第16章 第十七章
说完自己也羞恼了，一个大男人对着另一个大男人“啾咪”，这真是。都怪平时和何逊聊天太喜欢用萌宠表情包了，害，习惯成自然。
何逊带着笑也回了他一句“啾咪”，咳咳，其实他们平时聊天互发这个看起来还蛮正常的，现实中听起怎么这么诡异？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齐知远揉揉胳膊，笑讪讪地用嘴瓢替自己辩解。何逊说没事，口胡了很正常，就是不知道到的还以为你今天是喜鹊成精呢？
嗯，今天是七夕，齐知远由喜鹊想到牛郎织女的故事，就问何逊，牛郎织女是什么时候的故事，一年见一面，攒起来也有好几千面了吧。
何逊说是的，牛郎织女的传说大概是从战国的时候就开始了。
齐知远咋舌，那见面的天数累积起来也有六七年了，这段异地恋听起来还可以啊。
何逊第一次听见齐知远这种解读，有些新奇。“那照你这么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呢，织女不是天天可以见到牛郎吗？”
齐知远一想也是，不再去纠结他们到底见了多少面，“不过这传说也太好久了，牛郎织女还相爱吗，还是说崽都已经生了了好几代了？”
何逊哭笑不得，放下手里的碗，“你先吃冰淇淋吧，都要化了。”
齐知远觉得自己是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但这不是工作换了个组，碰上感情的事了，所以就有了奇怪的联想。他组里有个女的，工作能力刚接触还不清楚，齐知远对她的家事倒是几乎要摸透了。
她和老公青梅竹马一起拼搏奋斗，现在生活也还算可以了。那句话叫什么？男人一有钱就变坏，普适度不清楚，网上现实中大大小小的例子确实不少。那组员的老公就是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发现了小三，气不过，要跟老公离婚，还向小三单位举报了。
结果那小三不知哪里搞来的那组员和老公的艳照，用男方的手机发的到处都是，于私到底是无妨，毕竟是合法夫妻，于公是真的不太好看，还连累公司的名声受损。
开除呢还是不开除？上司把当恶人的机会留给齐知远。开除太没有人性，不开除那组员留在公司也不好过，先不说她自己尴不尴尬，有些男的素质是真的不行，看到点露的就像苍蝇闻到了屎味，巴巴凑过去占便宜，占不得还要羞辱几句。
受害的是她，受完了还要被人看不起。齐知远真心同情她，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走近一点就要被yy奸夫了。他倒不是在意这点名声，只是这种事处理的越简单越好，这样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头的意思反正是开了，不差这一个人，辞退的钱呢可以多给点。齐知远纠结，下不去这个手，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何况风言风语最是满城风雨。平白无故离职了，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还有就是要动手的话得赶紧动手，不然万一等事情发酵了，大家都不好看。
何逊敏锐地注意到齐知远情绪的变化，问他怎么了。齐知远如实说了，何逊也不是那种乱嚼舌根歧视女人的人，再说他是真的拿不定主意，让何逊帮他参谋参谋也好。
何逊听完也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事不好办，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齐知远她现在是不是在运维部门。
“是的，跟我一个组嘛。”齐知远回答他。何逊微微挑了一下挑眉，齐知远知道这是有想法了。果然就看到何逊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打完了神色就轻松多了。
“梁笑？”齐知远问，何逊笑了一下，“对。”难怪声音那么熟悉。因为事情多半有解决的方法了，齐知远没追问，等何逊之后一起告诉他。他们就顺势谈起了梁笑。
梁笑现在和丈夫合开了一家画廊，生意还行，也做寄售，现在打算备孕，就是个清闲的甩手掌柜。
梁笑从小自由惯了，家里也就这么个女孩子，又有钱，肩上没什么压力，只要幸福就好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听起来就很爽，梁笑的画，齐知远也见过，以他外行人的眼光来看确实很不错。
很潮很时尚爱听摇滚乐的梁笑虽然画的是油画，但都是些风景画，这样说来又很传统保守了。人果然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其实齐知远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何逊。
梁笑结婚了，齐知远咀嚼了几遍这句话，尽管这是何逊早告诉他的消息，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以为梁笑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喜欢别人的。
可能这就是爱吧，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她老公跟她志趣相投，家底没梁家那么殷实，不过钱到了一定数之后真就是数字了。
现在画廊是她老公在管，两人现在都暂停创作了，梁笑更甚，就天天盯着人家国外拍卖网站拍画回来。画廊现阶段的出售主要来源就是大部分寄售还有这些画。现阶段的问题是，梁笑很久之前个人开过一个卖画的网站，后来开画廊了当然也放别人的了。这个网站平时点击率不高，但万一流量多了就容易崩，用了这么久了也不舍得关掉。然后包括梁笑“抖音”小店，包括微店，也都是有放寄售的。当然这些年梁笑也因为好奇尝试过其他七七八八的渠道。总结起来就是渠道太多，上下架更新慢，而且有撞拍的情况。
加上之前卖的基本上都是展出的实体，因为疫情因为引流等原因梁笑也接了线上的非实体画作寄售。所以也刚好需要找个运营托管。
齐知远捋了一下，其实除了那个网站其他就是助理也能干的事，但多多少少好歹也沾了个边，然后就是每个渠道要分一下类，现场取买的大画作当然没什么问题，总不可能出现不同人在线上同一时间给它买了。非实体寄售统一给它挂在抖音，镇店的需要咨询的呢都可以放，但最好数据也能同步一下。不过单单为了不撞单花心思去搞这个也没必要，还有就是网站维护一下，梁笑的公众号引流做一下。
那个女同事应该可以胜任吧，没有什么难度，就是繁琐。何逊说之前梁笑招是招了助理，还是相关专业，负责线下接待之类，但线上没怎么让她接手，刚好可以招人补个空缺。
齐知远觉得这处理办法确实不错，他打开微信，顺着她头像戳进去的时候想想还是退了出来，打开钉钉找到她，潘雨婷，又复制下电话号码，斟酌一番措辞之后点了拨号。
很快接了，齐知远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一边又悄悄侧耳问何逊，“梁笑她老公，有时间的吧？”
何逊点点头，“我把画廊地址发给你，你等下发给她，跟她说我们下午两点在画廊见面。”
潘雨婷答应了。下午两点，现在还不到十点，也就是说他接下来至少四个小时都会跟何逊一起待着。
呃…之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待过这么长时间，但在七夕总觉得微妙极了。齐知远又看了看手表，听见了“沙沙”的声音，“中午出去吃？”
何逊应声，开始收拾。齐知远看了看冰淇淋机里面还有一点，齐知远用瓢羹刮干净吃掉，就抱着内胆跟在何逊后头去清洗。
何逊家厨房还是蛮大的，就是水槽也只是般般大，前面站两个人估计有点挤。齐知远排在后面，像幼儿园里排队盛饭的小朋友。
何逊没用洗洁精，倒了点小苏打，回头看齐知远，让他把内胆拿过来一起洗掉。这怎么好意思，齐知远上前一步，也学何逊倒了点小苏打，拿起抹布开始抹内壁。
何逊比他先洗完，齐知远冲洗的时候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他手上。洗完他很自然地继续洗手，何逊忽然伸手握住他，何逊的手是暖的，水是凉的，齐知远的手僵住，任由水流哗哗地流过。
何逊松开，又掰开了他的手指，十指交握的那一刻他心跳骤停，然后何逊的手指和他的手指交错着搓洗。
齐知远被这一简单的动作撩到面红耳赤，“洗干净了。”他干巴巴地说。何逊又不知从哪抽出了纸巾替他擦干。
随后两人收拾一番就上路了。
午饭居然是在快餐店里吃了面，不愧是七夕，人满为患。齐知远生不出逛街的心思来，想想也没地方可去。跟何逊说早点过去吧，欣赏一下梁笑的画廊。
车从停车场里一路开出来倒是很通畅，想来基本都在吃饭。
梁笑的画廊有点远，反正齐知远是不经常去那里的，难怪何逊不说他一点也不知道。
大概是何逊提前打好了招呼，一进去就看到已经梁笑的丈夫等着了。长得还挺精致，简单说就是“奶油小生”的长相，齐知远判断不出他有没有化妆，现在城市里有些男的也开始化妆了。
他站起来给何逊一个拥抱，又跟齐知远握了握手。齐知远发现他的手也不是很大，手心肉肉的，个头不是很高，略胖，其余比例还不错。
他让齐知远唤他“allen”就好，这个英文名倒是蛮俗气的。allen引他们进去，说既然来了，就顺便看一看，他给他们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