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房间内, 百里衍双目轻阖，身的衣物已经换，似一切如常, 只从他袖中微微捻动的指尖来看，却又非如此。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
原本一片平静的识海犹如湖面倏地被投入一个石子般，涟漪一圈圈漾开, 经久不息。
待百里衍从识海退出时，他半睁开眸子垂首扫了扫那只手, 掌心光洁白皙无半点瑕疵。
良久，百里衍轻抬起手，掌心缓缓贴了心口的位置。
好快。
这是一种百里衍从未会，也不曾解的感觉，太快了……
似被灌进去了股莫名的东西, 又酸又涩, 继而又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 开始泛起丝丝甜，带来不可名状的验。
百里衍神『色』淡然，周身却散发连自己都不知的愉悦息, 唇角微弯了弯，下一秒却恢复如常。
继而他抬眸倏然望向门口的方向。
仅一个抬眼, 边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怎么？”百里衍眉梢微扬, 姿态漫不经心。
边泽喉结滚动, 接抬步前，“师尊。”
百里衍同他视。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边泽眼中满是渴求，“弟子还能再来一次吗？”
或许是明白，又可能是不确定, 百里衍眯了眯眸子，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道，“什么？”
边泽勾唇，缓缓开口，嗓音低低一字一句回道：“这样。”
说话间，边泽身形一闪行至云床前，动作异常迅速的俯下了身子。
终于再度触自己魂牵梦萦的柔软，边泽只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扑通扑通，一下快一下。
轻轻浅浅的呼吸交缠到了一处，像是了确定是否真实，边泽的这一吻竟有些发狠，充满了掠夺的息。
从最初只确定师尊是否不好思，边泽全程睁双目，看师尊在他的吻落下后似下识地闭了眼，看他的师尊因他的吻不住抖动的纤长眼睫。
师尊也喜欢的吧……
边泽如是想。
念头甫一升起，边泽心中的欲/望则就加汹涌，耳边是师尊低低的喘/息声，唇/齿/间是师尊的独特息，边泽觉得自己可能快要疯了，股股热/浪在/内翻/滚，搅得他什么也思索不得。
最后，边泽放开人时，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望他的师尊直白道：“师尊喜欢吗？”
百里衍微微喘，眼底似有一抹暗『色』划，紧接耳畔又传来边泽的下一句，“师尊喜欢弟子亲您吗？”
好半晌，房间中都是一片安静，明前一刻还是被暧/昧无比的啧/啧水/声盈满，此刻却静得落针可闻。
然而，边泽却是笑了。
没回应才是他最想要的回应。
边泽低笑，语似低叹又似纵容，十宠溺。
“师尊不说话，弟子就当默认了。”
前不久才说的话，被边泽再一次用。
他又笑了笑，低哑的笑声里充满了喜悦，“弟子好开心。”
说，边泽抱了去，“既师尊喜欢……”
话音在又一次的亲吻中模模糊糊响起，“那就继续。”
从出生起，无数厄运便时常伴随在边泽周围，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圈禁其中，让他没有一丝能够脱离的可能。
天道让他有了融合记忆的机会，也确实作证了这一点——从始至终，那个名叫边泽的人就是被天道遗弃的存在。
即使从尸山尸海里爬出来、最终又成了至高无的魔尊又如何，被碾进尘埃才是他的归宿，永远也摆脱不得。
直到突如其来的一天，那抹莹蓝毫无预兆的闯入了他的视野，将边泽从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深渊中拽出。
就是这么毫无道，又强势霸道。
他的师尊不只是赋予了他新生。
而是成了他今后漫长岁月里唯一的寄托。
从今往后，边泽只百里衍而生。
“师尊，”吻毕，边泽将人紧紧扣住，声音因他埋首于方颈间的动作显得有些发闷，“弟子今后，只您而生，可好？”
独属于一代魔尊的表白，只是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想毫无保留、一五一十的倾诉出来。
百里衍身形一顿。
没有人比他了解一个从出生起就被黑暗淹没的人怎么会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边泽而言，师尊是他于漫漫黑暗中看到的唯一的一束光。
这叫他怎么肯放手。
况且……
他的师尊那样好。
边泽静静听两人的呼吸声，忍不住闭眼，恰在这时，耳旁似有发丝轻扫而，跟是一只手抵在他的左肩。
一瞬间，边泽的心直直坠入谷底，睁开眼时他眸『色』沉沉的望向已和他隔开一指距离的师尊。
果然，是他太放肆了……
不得了两次便宜，竟就忘了本。
师尊这样的人，又有谁能够配得他。
边泽自认这样的师尊不是他能够肖想的，然他却止不住的想要靠近，去触碰、去拥抱、去亲吻，甚至是……
·
正当边泽思想渐渐阴暗之际，百里衍缓慢开口，语调是边泽从未听的慵懒，似在嘲弄又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故而调侃出来的话语，“哦？”
边泽停下妄念，心头仍是发紧。
他死死盯百里衍，不断坠落的心同时隐隐泛疼痛，钻心刺骨。
百里衍回视他，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想怎么我而生？”
边泽一滞，莫名从这话中听出几引/诱的味。
又是他的妄念吗……
边泽心下自嘲。
“我的命是师尊的，”他仍是一字一句，难得的郑重其事道，“我的一切都是师尊的。”
师尊要他生，他便生。
要他死，边泽二话不说便会自碾神魂，魂飞魄散。
而眼下，边泽的心里早就在被师尊推开的一瞬间死了千万遍。
果然，这颗心，不归他管。
与此同时，房中有轻笑声响起，钻/入边泽耳中带起一阵酥/麻，像是电/流击。
边泽心中一颤。
下一秒，加令他不知所措的声音响起，他听到了师尊说：“可以。”
巨大的惊喜瞬间将边泽整个人笼罩。
不可置信有，欣喜若狂亦有。
“师尊这话，是什么思。”饶是早已在话音出口的一瞬就明白了其中思，边泽还是禁不住喃喃一句。
然这一句话却没有等来方的回应。
边泽等来的，是被师尊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拽住前襟，直至又一次触那梦寐以求的柔软方才如梦初醒，随即是他不敢有丝毫停顿地加深了这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