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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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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 核呢”姜芫在他身上瞟了眼,面色奇异,“世子将果核丢到哪里去了”

    总不能藏被子里了罢

    陆维景神色有些不自然。

    姜芫眨眨眼睛“世子, 你不会吞下去了罢”

    陆维景盯着帐顶, 耳根悄悄爬上红晕。

    在姜芫看来, 这就是默认了。

    她无奈扶额“世子,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般死要面子”

    陆维景暗自腹诽当然不能。

    当着未婚妻的面, 躺在床上吐果核, 这是一个风采卓绝、矜贵优雅、聪敏果敢的国公府世子该做的事吗

    姜芫不知他心中所想, 问道“世子还要不要喝水”

    吞下一个果核, 着实噎得慌。

    他抬起脖子, 姜芫立刻端过一杯水喂他喝下。

    “世子, 你为何会受伤”姜芫给他掖掖被角。

    陆维景目光转冷“军中混入了细作。”

    “什么细作”

    “尚未查明, 许是镇北王还有活着的旧部, 也许是北缙鞑子。”

    姜芫不再多问,看看外面的天色,觉得她该告辞了。

    陆维景察觉到她的去意, 暗自气闷“我不在京城这些时日, 可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瑞兴去打听, 但是他想听姜芫亲口说。

    “你在厉北这些日子,除了大年初二去了柳家,我未曾出门, 没有打听外面发生了什么稀罕事。未免遇到麻烦,我都没有去看上元灯会。”姜芫面露遗憾。

    陆维景眼波起了波澜,温声道“没关系,明年我陪你去。”

    姜芫随意点点头,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掩饰般垂头呡了口茶。

    少倾,她站起身“世子,我该告辞了。”

    陆维景垂下眼睫“明天”

    姜芫忙道“明天是春闱最后一天,我要去接大哥回家,不能来看望世子了。”

    去接姜明暄是应该的,可是陆维景猛然想道“郑家公子是不是也参加了春闱”

    “是呀。郑表哥三年前就中了举,因着郑家老太爷去世,需要守孝,便赶在今年参加春闱。若非如此,他年纪轻轻就能得中进士呢。不过,他现在年纪也不大,若是中了进士,也一样受人瞩目。”姜芫语气中是满满的赞赏和骄傲。

    陆维景不由更加憋闷,偏偏不能表露出不满,否则他着实小肚鸡肠。

    因着那场梦,他总算明白对郑濯的敌意从何来而了。

    梦里,也可以说是前世,郑濯一直喜欢姜芫。

    原本他只是将这份喜欢埋藏在心里,可是由于自己和姜芫的矛盾日深,郑濯看着姜芫从一个娇俏明媚的少女,变成一个郁郁寡欢的深闺怨妇,终于忍无可忍,好几次拦住他,质问他怎样才肯放过她。

    他根本不将郑濯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有一次,郑濯将他约在京郊一片梅林里,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拳,愤懑不已“你到底怎样才肯与她和离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何不放过她既然不放过她,为何不好好待她我告诉你,你不珍惜,有的是人愿意爱护她,她满心满眼都是你,你怎么能如此践踏她的心意”

    他没有还手,随意拂了拂衣袖,嗤笑道“有的是人愿意爱护她,那个人是你吗”

    郑濯被戳破心思,满面通红。

    他转身欲走“无论如何,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何劳郑公子费心若是你爱慕有夫之妇的事传出去,毁的可是她的名声”

    “陆维景,你混蛋”郑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抬手又要给他一拳。

    他握住郑濯的拳头,拨到一边“郑公子,拳头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那你放过她啊。”郑濯眼睛赤红,狠狠喘着粗气。

    他风轻云淡道“不是我不愿与她和离,是她不愿放过我。郑公子有闲情与我争辩,不若找机会劝劝她。”

    “你”也不知郑濯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力气,竟是将他掼到地上,自己也跟着跌倒。

    地上是厚厚一层积雪,铺洒在两人身上。清冷的阳光穿过梅林照在雪地上,两人不顾形象扭打起来。

    陆维景一开始还让着他,后来心里也生出一股火,没再留情。

    回忆起此事,陆维景依稀觉得就发生在昨日。

    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很混蛋,也不知梦里那个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与姜芫和离。

    当然,若是按照现在他对姜芫的心思,他也的确不会与姜芫和离。

    “世子,我先走了。”姜芫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陆维景从被子里握了握拳,哑声道“路上小心。”

    “嗯。”

    待门被关上,他盯着帐顶发了会呆,叫瑞兴进来。

    不到一天,陆维景醒来的消息就传扬出去。

    魏氏和陆老夫人的欢喜自不必提,二房不知偷偷打碎了多少茶盏。

    “怎么回事,他怎么能醒来呢你不是已经将那个丫头捏在手心了吗,她没有偷偷在药里加与其他药材相克的药”陆二老爷一进门就责问谭氏。

    谭氏也觉得奇怪和委屈“那丫头明明放了啊,许是陆维景没喝下去。”

    陆二老爷沉思须臾,冷笑道“狡猾的小狐狸,即便昏迷不醒,还防备着我们。”

    谭氏深以为然“那个叫瑞兴的小厮也是贼精贼精的,对陆维景忠心耿耿得很。”

    “看来陆维景是真的没有喝。”陆二老爷一甩袖子,“罢了,再找机会。”

    “可是,陆维景大婚,大伯也会从边关回来罢,届时我们要下手就不容易了。”

    陆二老爷一拍桌子“那就等大哥走了再下手,陛下不会允许他在京城逗留太久的。”

    这时,一个婢女走进来,想在谭氏耳边说什么。

    谭氏一巴掌拍到她脸上“没看见老爷在这儿吗,偷偷摸摸给谁看呢”

    又理了理袖子“何事”

    婢女噗通跪倒“回老爷、夫人,红儿死了。”

    谭氏和二老爷对视一眼,皆是面露震惊,挥挥手让婢女退下。

    “老爷,看来陆维景果然发现了什么。以后,咱们更要小心谨慎。”

    陆维景醒后第二日,魏氏就亲自带人到姜家与柳氏商议婚期。

    柳氏看着皇历“这个日子好,天气既暖和,又不炎热。”

    魏氏笑道“维景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令郎的伤”

    魏氏无奈道“我原本也担心这个,特意挑出三个好日子给他看,他偏选了最近的这个,信誓旦旦说自己的身体好的很快。既然他坚持,我只能依着他。再者,他是武将,从小摔摔打打长大,没必要担心他。”

    她这样说着,已然忘记了陆维景生死未卜,她以泪洗面的时候。

    柳氏心下满意,这恰好能说明陆维景对姜芫的重视。

    很快,就是春闱放榜。没有多少悬念,杭嘉昱得了第一名会元。

    郑濯居于第二,姜明暄第四。

    值得一提的是,杭嘉昱被榜下捉婿,户部侍郎愿意将原配嫡女许配给她。

    接着,就是殿试。

    果真如西宁侯预料,杭嘉昱得了状元,郑濯被钦点为探花,姜明暄是二甲第一。

    至于榜眼,则是一位中年男子。

    按照皇帝的说法,郑濯的才华与榜眼不相上下,但他还年轻,又生的俊朗,钦点为探花名副其实。

    此言流传开,郑濯受到万众瞩目。再加上他出身世家大族,不少人想到柳家提亲。

    其实,春闱放榜时也想有人家想抢他做女婿的,但是柳家人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根本没让郑濯亲自去看榜。

    打马游街的时候,万人空巷。因着婚期已定,姜芫被勒令不许出府,她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外面的热闹。

    也不知陆维景哪根筋搭错了,婚期定下后,隔三差五派人给她送东西。

    有时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有时候是美味的点心,而且不带重样的。

    天气和暖,绿柳成荫,百花吐芳,莺歌燕舞。

    又到了各个府上举办宴会的时候,姜家也忙碌起来,准备嫁女儿,迎新娘。

    桃李争妍,蜂蝶环绕,门口那棵石榴树又长出青翠茂密的叶子。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筛下来,姜芫微眯着眼睛望着前方。

    “我是不是不能看到石榴花盛开了”

    姜菀走到她身后,笑嘻嘻道“那就到陆家去看呗,偌大的府邸总不能没有一棵石榴树罢。不然,还可以让陆世子移栽一棵石榴树到你们院里。”

    姜芫面色羞赧,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

    姜菀躲开,端起藤萝架下桌子上一碟蜜饯青梅“就凭陆世子现在对你的稀罕劲儿,你要什么他不会答应”

    姜芫坐到廊下,拿起绣绷子“不理你了。”

    姜菀凑过去瞧“三姐,你的绣工还不如我呢,快别绣了,横竖有绣娘在呢。”

    姜芫叹了口气“我每天闷在院子里,不做女红打发时间还能做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告诉你呀。”姜菀道。

    姜芫回眸一笑“哦,你与我说说,外面有什么新鲜事”

    姜菀拈起一个梅子放入口中“三姐知道户部侍郎府与新科状元结亲之事罢”

    姜芫颔首。

    姜菀眼睛闪着光,惊叹道“听说户部侍郎家的长女,竟然逃婚了。”

    姜芫瞠目“逃婚”

    “听说那位吴姑娘心血来潮,要去杭家瞧一瞧,可是才看见杭家窄小破旧的房子,吓的扭头就跑,去了外祖家。当吴侍郎去前岳家要人的时候,吴姑娘已经和外祖家的表哥私奔了。此事传出去,两家别提多丢人了,吴侍郎只能去杭家赔礼道歉,解除婚约。因为这事,原本想让杭状元做女婿的人家,也望而却步,万一自家女儿也效仿吴姑娘逃婚怎么办状元女婿不易得,家族名声更重要。”

    姜芫哑然了好半天,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她只能说,被退了两次亲的杭嘉昱真是不幸。

    姜菀摇头叹息“这样一来,也不知杭公子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还有,听说他母亲也气病了。也就是杭家人大度,若换成小肚鸡肠的人家,可有的闹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杭家人势单力薄,不能与吴家据理力争。

    知道她闷得慌,姜家姐妹每天都到春朝院与她说话解闷,时间一下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出阁前一天。

    天气越发煦暖,阳光热烈,到处是娇红浅碧,显现出勃勃生机。

    在院子里漫步,看着周围风景,她心中生出不舍和酸涩。

    尤其舍不得柳氏和姜明暄。

    站在凉亭,遥望远方,娇艳的杏花开满枝头,再过几日,就要开始凋谢。

    想到去年她爬上树摘杏子的情景,不由笑出声来。

    “原来表妹在这里,倒是让我们好找。”身后传来柳平舟的声音。

    姜芫回过头,却见柳平舟、姜明暄、郑濯,以及姜蕙和姜菀朝凉亭走来。

    姜芫没动,等他们过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柳平舟笑道“听闻二姑娘和六姑娘昨天就给你送了添妆礼,我怎么能忘呢。”

    姜明暄附和道“还有我。”

    郑濯没有说话,始终保持微笑。

    姜芫莞尔一笑“表哥要送我什么”

    柳平舟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匣子“你瞧瞧。”

    姜芫想伸手去接,却被他躲开了“还是我拿着罢,小心砸了脚。”

    姜芫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又是金算盘

    “快打开看看。”柳平舟催促。

    姜芫狐疑,慢慢打开,阳光下,一道刺眼的金光再次差点闪瞎她的眼。

    匣子里,竟然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层金银锭子,金锭子放在上层。

    姜芫再次被他的礼震撼了。

    柳表哥可真是实诚啊。

    她猛然合上盖子,干笑两声“真是好礼,多谢表哥。”

    柳平舟笑容自得“不必客气。”

    又对姜明暄道“明暄,你送的什么”

    姜明暄轻咳一声,拿出匣子递给姜芫“我不如平舟富裕,这是我一点心意。”

    姜芫打开匣子,一摞银票和些许金银摆在里面,还有一张地契。

    “这是”

    姜明暄笑道“这是我这些年攒的月例银子,还有一间铺子。”

    姜芫想推辞“娘已经给我准备许多了。”

    “作为兄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再者,我如今也算步入仕途,能挣俸禄了。你收下就好。”姜明暄坚持道。

    “多谢大哥。”姜芫把两个匣子交给双画和绿烟。

    郑濯手中拿着一个方又扁的盒子,和两个圆形盒子,走到姜芫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表妹定要收下。”

    姜芫更好奇郑濯的礼物,打开三个盒子,发现这是一幅玉石打磨的棋具。

    虽然她不会下棋,还是欢喜地收下“多谢郑表哥。”

    郑濯强撑着笑容“表妹喜欢就好。”

    他知道一见钟情很俗气,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俗人。他也不敢妄想别的,只要姜表妹过得好就好。

    姜明暄嘱咐道“阿芫,到了国公府要谨言慎行知道吗但是受了委屈也不能藏在心里,定要让我与母亲知晓。”

    姜芫心中一暖“我知道。”

    几人又说笑一会,各自回去。

    柳平舟却是落后一步,远远地跟在姜芫后面。

    姜芫停下脚步,回头道“表哥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柳平舟挠挠头,几步走过去。

    “表哥是不是遗憾于今天没有偶遇到刘姑娘”姜芫直白道。

    柳平舟没有否认。

    姜芫暗暗一叹“表哥是怎么想的”

    柳平舟低头踢着一块小石子,默然片刻道“我还是想试试。”

    姜芫笑了“表哥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柳平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她“是,我总要争取一番。若是我连争取一下都做不到,我仍旧会抱憾终生。”

    “那么,希望表哥能得偿所愿罢。”姜芫虽然不看好两人,也不能过度干涉。

    柳平舟喜笑颜开“多谢表妹。”

    言罢,便跑开了。

    姜芫望着他的背影,心绪纷杂。

    表哥感谢她什么呢,感谢她愿意做他倾诉的对象吗可是这又有何用呢

    晚上,姜芫沐浴后,倚在美人榻上看书,双画和绿烟各自收拾东西。

    听到开门声,她转头看到柳氏推门而入。

    “娘,你来了。”

    柳氏坐到她身边,笑容温柔“明天你就要出阁了,我过来看看你。”

    姜芫扑进她怀里,撒娇道“娘,我舍不得你。”

    柳氏拍着她的脊背“娘也舍不得你。”

    “不过,再舍不得还是得送你出门。”柳氏轻轻推开她,“而且,我有话要嘱咐你。”

    姜芫立即坐正,做出一副认真聆听之态。

    其实,左不过和太夫人说的话差不多,都是“谨言慎行、端庄稳重”这一类,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柳氏还特别强调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委曲求全,必要的时候可以回家告状。

    姜芫搂住她的手臂“娘,我都知道。”

    柳氏点点她的额头“谁让你从小就不让我省心呢,我不多嘱咐你几遍怎么行”

    姜芫嘿嘿一笑。一垂头,发现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搁在小几上。她好奇地打开,看见里面竟是装了几个酸梅。

    鬼使神差一般,她拿起一个尝了尝,只觉得酸的牙要掉下来,立刻吐了出去,酸梅骨碌碌滚到地上。

    “水,水”

    双画立刻斟了一杯水给她,看着她仰头喝尽。

    秦嬷嬷将匣子合上抱在怀里“我的好姑娘,你怎么还吃了呢。”

    “它就摆在我面前”

    秦嬷嬷叹道“那也不是让你吃的。明天一整天不能喝水,这是给你带着的,万一口渴就咬一口含在嘴里。”

    柳氏又开始犯愁了,只能再次嘱咐姜芫一番。

    “阿芫,你嫁到陆家可是做世子夫人的,可不能和未出阁时一般,定要沉稳自持,你明白吗”

    姜芫讪讪一笑“我明白的。”

    “但愿罢。”

    说着,她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退开些。

    “娘,怎么了”

    柳氏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册子塞到她手上“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翻看一下。”

    “什么呀”

    姜芫翻开一瞧,目瞪口呆,脸色通红“娘”

    柳氏安抚般拍拍她的手,起身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明天还要早起,你早点歇息。”

    听到关门声,她倒在美人榻上,脸埋在大引枕里,来回滚了两圈。

    却听到“噗通”一声,绿烟忙丢下手中的活跑过来“姑娘,好端端的怎么摔下来了呢”

    翌日,天朗气清,春意盎然,西宁侯府到处张灯结彩。

    一大早,姜芫就被双画从床上揪起来,洗漱更衣。

    不多时,柳氏带着喜娘和全福夫人过来,给她上妆。

    等一切收拾停当,姜芫觉得腰酸背痛。

    她穿着繁复华丽的大红嫁衣,戴着凤冠霞帔。翟冠缀满珠翠,沉甸甸的,她真的怀疑戴一整天会把脖子压断。

    此时屋里挤满了人,对着她说了许多祝福的话。

    太夫人被一众人簇拥着,西宁侯和柳氏早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姜芫心生不舍,却不敢多看他们,免得把妆哭花。

    时间慢慢流淌,过了午后,日头下移,阳光依旧灿烂,铺满整个侯府。

    伴随着鞭炮声和鼓乐声,有人在门外禀报迎亲的队伍来了。

    屋里人都是一脸喜意,匆匆交代几句都出去了,只留下喜娘。

    第一次嫁人,姜芫有些紧张。等了片刻,被人扶着走出去。

    陆维景一身华贵喜服,身姿挺拔,容貌俊逸。他不由看了姜芫须臾,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拜别长辈。

    虽然太夫人最疼爱的孙女不是姜芫,但此刻还是红了眼。碍于人多,只说些让她“贤良淑德”的话。

    西宁侯盯着面前面如冠玉的女婿,没忍住警告他一番,柳氏自是交代他要照顾好姜芫。

    周围人都听呆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母。女儿出嫁,不是应该教导她要尽心侍奉公婆,听话懂事吗

    陆维景面色不变,恭敬而真诚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会做到。”

    西宁侯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喜娘高声道“上轿的时辰到了。”

    红色盖头盖上,鞭炮声和乐声响起。还未反应过来,姜芫就落到一个宽阔的脊背上。

    姜明暄轻声道“妹妹,我背你上轿。”

    姜芫竭力忍住哭意,“嗯”了一声。

    姜明暄将她背到花轿前,听到有人高声道“上轿。”

    姜芫被送进轿子,掀开盖头一角看着眼前的情形,却不知轿外姜明暄又是对陆维景一番警告。

    陆维景不但是国公府世子,身上还有官职,是以婚礼是按照官员大婚的规格来的。再者,魏氏有意给姜家撑场子,表示对姜芫的看重,是以婚礼盛况空前。

    许多人都来围观,除了看热闹,还有人是冲着陆维景来的。

    笑闹声不绝于耳,听到有人道“呀,那就是陆世子,生的好俊朗,不知新娘容貌如何”

    “听说两家早就有婚约之盟,姜家好几个姑娘。陆家选了三姑娘,三姑娘自然也是个绝色佳人。”

    “我也听说过,侯府三姑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

    有人惊叹“那可真是天作之合了。”

    花灯夹道,鼓乐齐鸣。陆维景公服乘马,簪花披红。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脸上浮起浅淡的笑容。

    天作之合

    前世和姜芫大婚的时候,也有许多人这么说。但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今生,他一定要坐实“天作之合”四个字。

    他给瑞兴使了个眼色,瑞兴会意,掏出一把钱撒出去,人群更加喧闹。

    一路走一路抛,花轿绕城转了一圈,终于在黄昏时分,进了定国公府。

    经过一系列习俗礼仪,姜芫被送进新房。

    姜芫端端正正坐在床中间。几个喜娘婢女在陆维景后面,端着喜盘,里边是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

    喜娘笑道“世子请掀盖头。”

    姜芫双手交叠,屏住呼吸,感觉有个人朝她走来。

    下一刻,眼前出现刺眼的光。一片红色中,绕烧着两根龙凤喜烛,衬得她发上的翟冠和嫁衣更加绚烂夺目。

    看到新娘的容色,赞叹声纷至沓来。

    姜芫还是第一次见到穿红衣的陆维景,不由暗暗赞叹他的容貌气度当真是难得一见。烛火映照下,更衬得他面若春晓,皎若玉树。

    “世子,夫人,该饮合卺酒了。”喜娘道。

    很快,就有人提醒陆维景该去前面敬酒了。陆维景给了姜芫一个安抚的眼神,在一众打趣声中走出新房。

    又有几个夫人陪了她一会,很快也出去了。

    新房顿时安静下来。

    姜芫在床上坐了一会,悄悄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突然听到开门声,她赶紧坐好。

    却是双画和绿烟提着食盒走进来,脸上的喜色根本遮不住。

    “姑娘,世子想着你饿了,吩咐奴婢给您摆饭。”

    姜芫暗道陆维景还算是体贴,拨开珠帘走到桌前。饭菜香充斥着房间,她越发饥肠辘辘。

    双画将筷子放到她手中“姑娘,快吃罢。”

    横竖现在没有外人,姜芫也不必顾及形象,狼吞虎咽。

    双画给她倒了盏茶“姑娘,您慢点吃。”

    绿烟四下环顾,观察新房,突然“咦”了一声“姑娘,这不是您的房间吗”

    姜芫吃的急,突然被噎住,赶紧把茶灌下去。

    也顺着绿烟的话观察起新房。

    她这才注意到,新房的布局和陈设,与她的春朝院相差无几,就连屏风和纱帐都是一样的。

    原以为她的闺房已经够精美奢华了,可是新房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差直接写上“我有钱”三个字。

    绿烟眼睛发亮“姑娘,这真是太巧了。”

    姜芫垂下眼睫,却见明亮耀目的烛火映在光可鉴人的砖面,就像一朵朵花灯开在水中。

    她吃了七分饱,又重新坐回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陆维景推门而入。

    双画忙拽着绿烟行礼告退。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两人目光相对,姜芫心跳擂鼓。

    陆维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似乎是怕吓到她。

    满屋红烛燃烧,将她瓷白的脸映成淡淡的红,使得他平静的心忽而一悸。

    她本就五官明艳,颜色极盛。而今日因着大婚,她上着浓艳的妆容,比之从前更秾丽十分,眸子一动,就有春水在其中晃动,红唇抿着,着实是娇娆妩媚。

    灯火阑珊,前世与现实交织,他心思纷乱。

    姜芫见他还不说话,忍无可忍,开口道“世子,我想沐浴。”

    陆维景回过神,立即吩咐人准备热水。

    姜芫由婢女伺候着摘下沉重的翟冠,脱下喜服。

    半个时辰后,在秦嬷嬷的催促下,姜芫换上一身水红色的寝衣出来,而陆维景已经等了许久。

    秦嬷嬷带着婢女退下,还贴心地关好门。

    满屋萦绕着香气,忽而蜡烛爆开一个烛花,提醒着此刻的新房多么旖旎。

    陆维景只觉一颗心就像在沸水里煮过一般滚烫,克制不住盯着姜芫看。

    姜芫越发紧张,挪到床前坐下。

    两世为人,她和男人连小手都没拉过,现在居然成亲了,还是在洞房花烛夜。

    陆维景也走到床前,挨着她坐下,声音低哑“时间不早了,该安置了。”

    姜芫一时没动。

    陆维景指了指被褥“你睡里边儿。”

    这正和姜芫心意,她不再耽搁,脱了鞋爬进去。又盖好被子,侧身面对着墙。

    陆维景掀开被子,也躺了下去。

    累了一天,又刚吃了饭,姜芫沾枕头就犯困。睡的又是高床软枕,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梦乡。

    突然,一只手探进她的被子,贴在她的腰上。

    姜芫一惊,转过身,触到陆维景炽热的眼神。

    她顿时清醒,将他的手拎开“你做什么”

    他们明明盖两个被子的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吗

    陆维景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她耳边,眼中笑意浓郁“洞房花烛夜,你说做什么”

    前世他从始至终没与她圆房,害她被府上的人嘲笑,今生正好补全这个缺憾。

    姜芫心神凌乱。

    安置,不是睡觉的意思吗

    “你你骗人”姜芫揪着被子,磕磕巴巴道。

    原来他说的“安置”是个动词。

    陆维景皱眉“我骗你什么了”

    姜芫有些迷茫。

    里不是这样写的啊,男主应该为女主守身如玉的。再者,两人的感情也没到可以直接做那种事的地步罢

    她以为,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

    “你起开。”她用力推着他。

    陆维景纹丝不动“明天你想被人嘲笑吗”

    “你不说谁知道。”

    陆维景吓唬她“你以为门外的婆子丫鬟是摆设”

    在她发呆的时候,他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重新覆上去。

    阵阵幽香袭来,一低头,就看见她莹白光滑的肌肤。

    他目光幽深,在她红润的唇上流连,手指试探着扯开她的衣结。

    姜芫咬着唇,手指抓着锦被。

    在她看来,这种事应该是互相深爱的两个人才能做的,而现在请恕她接受无能。

    可是,她现在在古代,听说新婚第二天早上会有人来收元帕的

    正在纠结,突然唇上传来痛意。她紧紧蹙眉,发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那架势,似乎要将她吃掉。她现在算是相信了,男主真是洁身自好,没有过别的女人。

    正想推开他,忽觉身上一轻,他重新躺回她身边,手肘支撑着床,慢条斯理的给她系好寝衣系带。

    姜芫不敢置信“你”

    “罢了。”陆维景叹了口气。

    又坐起来,拿起被子和枕头朝美人榻走去。

    姜芫跟着坐起来“你这是”

    陆维景笑了笑“睡罢。”

    说着,躺在美人榻上。

    龙凤喜烛还在燃烧,隔着纱帐,月光朦胧。

    姜芫凝视他一会,重新躺下,可是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她再次坐起身看向美人榻,却见陆维景蜷缩在上面,明显与他的身高不合适。

    虽然已到春天,但是到了晚间,天气依旧有些清冷。她不由担心,万一他感染风寒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既然到了古代就要守人家的规矩。而且,也要为柳氏着想。

    又思虑片刻,她披上外衣走到美人榻前,伸出手戳戳他的脸。

    “世子,世子”

    陆维景睁开眼睛,有些疑惑。

    姜芫指指拨步床“你去那里睡罢。”

    陆维景笑了“你睡美人榻”

    “当然不是。”

    她陪嫁的拨步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傻子才睡美人榻。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姜芫绞着衣角,别扭道“随你。”

    说完,先一步躺回床上。

    陆维景勾起唇畔。

    再次走到床前,发现她已经躺平闭眼,好像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姜芫闭着眼睛,始终没有感觉到他有所动作。

    迟疑须臾,她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竟是陆维景拿着一面镜子放在她上方。

    “陆维景,你做什么”姜芫有些气恼。

    他还是第一次听她直呼他的姓名,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

    “哦,我就是让你看看,你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姜芫“”

    她又羞又恼,一把夺过镜子“陆维景,你再敢戏弄我,就去睡美人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再强调一遍无论历经几世,男女主都是彼此的唯一,男主从未喜欢过姜芙,也没有和姜芙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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