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恶心人
节目进入现场直播阶段，现场徒然紧张起来。
爆裂潮音请的导演还算有经验，以往做过几次直播节目。开播前的准备勉强可以算是井井有条。只是制片人和音乐总监都是头一次做直播。两人表面上装的淡定，内心的忐忑只有彼此懂。
舒眠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订盒饭。节目播出在晚上八点，可是节目组中午就全员到位了。现场工作人员上百号人要吃两顿正餐，现场观众又有五百多人，晚饭前就要到位。这么多人人吃马喂，送餐的公司包了两辆货车来回送。舒老板定了上千份盒饭，却还自己带了小饭盒，确切的说是点心盒。
她知道纪青山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基本不吃东西，所以特意准备了一大堆坚果零食巧克力，还有大壶养胃茶。
舒眠拎着一大堆东西去纪青山的休息室时，花瓜站在门口看门。
“制氧机带了吗？”舒眠问花瓜。纪青山今天压轴。作为音乐总监，他需要十几个小时高速连轴转。基本是在耗尽体力的情况下才出场，舒眠暗暗捏了把汗。
花瓜重重点头。
舒眠进屋，纪青山正带着调音和设备组的人开会。
直播时的调音环节任务极重，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强子作为调音组组长，满脸胡茬，一天就好像老了好几岁。
纪青山在笔记本的软件上再次演练调音的注意事项，舒眠在一旁听着，应该是针对江舒雅的特殊方案。
舒眠把东西放下，在纪青山身后杵了一会，纪青山很善解人意的宣布散会，把人都打发了。
屋里一空，舒眠立刻攥住他的手，十指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舒眠使劲攥着那指尖，想要传递给他些许体温，无奈自己的手也没暖和到哪去。
“感觉怎么样？”舒眠问。纪青山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上，轻声说:“有点紧张。”
舒眠仔细听着他的心跳，点头说:“巧了，我也好紧张。”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跟做梦似的。”
舒眠又点头:“春秋大梦。”
纪青山终于弯了唇角，扰人的心慌平复了些。
此时门口冲进来一个人。两人同时回头，是瘦猴拿着一个麦克风。
“这不是恶心人呢吗？”瘦猴怒道:“得找她去！”
纪青山认得那是江舒雅送给大家的麦克。他走上前去仔细一看，赫然发现这只给琪哥的麦克把名字刻错了。琪哥本名叫“王思琪”，麦克上刻着“王思琦”。
舒眠一看，也倒吸一口气问:“其他人的呢？”
“李大哥的也错了。李元岗刻成了李元刚。”瘦猴忿忿的说。
纪青山叹气。这江舒雅真是把不屑一顾刻在骨子里，也刻在麦克风里。本来是好事，可是因为不上心，搞成这样。其实这种事她不会自己经手，主要还是助理太不职业了。
“算了，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回头我给琪哥买个更好的。”舒眠说。
江舒雅送这批麦克本来就是为了给讨好胡爷打掩护，只要胡爷的名字没写错就行，其他人都是陪衬。
瘦猴还是嚷:“你要是瞧不起人就别送，送了又把人家名字写错。我们琪哥现在也有咖位的！”
“有有有！琪哥是咱们公司的一姐，妥妥的。”舒眠尽量安抚瘦猴。
纪青山没舒眠的耐性，他朝着门口喊:“花瓜，把他给我弄我。头疼！”
花瓜直接开门就把瘦猴拎出去了。纪青山捏着眉心叹气，自从江舒雅母女进组后状况不断。关键是她们两人和朱红肖文宣不一样，完全是无意而为之。她们不是坏，就是单纯讨厌。
舒眠放下东西离开，两人各自忙碌，到了下午，现场观众经过长长的等待终于入场。歌手妆发齐备，导演开始在台前带动气氛。
舞台上的灯光还暗着。纪青山坐在角落里，抬头看向深邃的穹顶。那里有国内最先进的悬挂式音箱，有三d投影，有绚烂的灯光。只是此时一切都沉寂着，等待烟花炸裂的瞬间。
经过前面几期录播，导演熟练的调动着各部门忙碌，歌手一个个登场。琪哥出场时达到第一个高潮。
小白兔琪哥因为直播很勤奋，迅速积累了人气。舒眠给她的定位是提高档次，尽快脱离网红阶段，因此她嘴里虽然酸琪哥直播挣的多，实际上却让琪哥关掉了打赏功能，纯粹犒劳粉丝。舒眠认为歌手直播虽然能挣快钱，但是只是昙花一现。如果定位不清晰，团队跟不上，很快就会过气。她如今已经给琪哥联系好了另外一档音乐综艺和一档慢综艺，要把琪哥塑造成高端团宠。
琪哥每日直播耕耘不辍，但是收入是一分钱都没有，开销还越来越大，全靠舒眠补贴。纪青山真的很佩服舒眠的魄力和远见。别人不知道她有多难，纪青山是一清二楚的。自己在窘迫中，仍然为艺人做长期打算，不是每个老板都能做到的。
琪哥虽然不挣钱，但是人气却爆棚。她开嗓，实时收视率蹭蹭往上蹿。毕竟直播室里那上千万粉丝撑着呢。
琪哥本来想用江舒雅送的麦克，但是瘦猴死活不让。瘦猴人虽浑，却极端疼女人，他见不得自己女人受哪怕一丁点委屈。
瘦猴嫌弃那刻错名字的麦克，陕北李大哥却不嫌弃。反正他北漂多年，叫错他名字的人很多，也不差江舒雅这一个。
拿着金光闪闪的麦克，李大哥吼起来如有神助，演播室顶子差点掀翻了，也算打了漂亮仗。
到了胡爷上场时，纪青山和舒眠的目光都定格在他手里的麦克上。他们虽然也知道胡爷基本不可能用江舒雅的麦克，但是在真的看到他手里还是平时用的黑金麦时，大家还是免不了有点失望。
胡爷去侯台时，他的经纪人特意去了江舒雅的休息室，客客气气的对江舒雅说:“胡爷收到江老师的礼物了。东西实在贵重，胡爷说自己岁数大了，学新东西费劲，以后有机会一定研究研究怎么用。江老师的心意他领了。”
一番场面话说完，江舒雅眼神发直，一个字也没说。胡健这番话越客气，越无情，分明是把她拒之于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