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鬼子进村
琪哥火力全开，展开了一场怼黑粉的大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那一顿大酒，琪哥骂人的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了。她做视频的时候唱的痛快淋漓，怼得一气呵成。
舒眠和纪青山坐在电脑前看着满屏弹幕，汗都下来了。
只见一个黑粉在弹幕里写:“就会蹭热度！”
琪哥回:“对，爆裂潮音就是有热度。”
舒眠纪青山看了彼此一眼，深深点头。这孩子没白疼。
接着又有人说:“出道时就蹭肖文宣，现在又来。”
琪哥:“我今天还吃了臭豆腐呢。是不是也蹭臭豆腐热度了？你来骂我难道不是蹭我热度吗？”
纪青山抱着手笑:“骂人不带脏字，我喜欢。”
黑粉道:“就你这形象，先减二十斤再上节目吧！”
琪哥:“我去查查合同上有没有体重要求啊……哎，没有呀。谢谢关心，问候你全家啊。”
这天儿没法聊了。
让舒眠意想不到的是，因为琪哥犀利的回怼，她的直播室热度开始节节攀升。大家眼看着腼腆小白兔，终于自强不息，不再任人宰割，有一种养成系的快感。好多粉丝拍手叫好。
琪哥也不含糊，在直播室里一再提及爆裂潮音节目，说节目给了她很多自由度和发挥空间。自己的成长都得益于节目的培养。
舒眠默默掏出电话，找商务部经理:“跟琪哥的合同拟好没有。得快点，过两天不是这个价钱了。”
舒眠快马加鞭和琪哥签了合同，特意给她派了个助理，不为别的，就是帮她管住嘴。让她少吃少怼，专心唱歌就好。
琪哥这边安抚住了，纪青山那边又不太平。
这一天是纪老师个人排练时间，虽然其他选手不能参与，但是很多工作人员都闻风而动，想要听听纪青山到底用什么歌亮相。
舒眠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是一早起来就心里痒痒，总是不自觉的往乐池跑。
终于，万众瞩目下，纪青山开嗓了。
前奏响起，完全不熟悉！纪青山一开口，低回曲折的旋律好听也是好听的，怎么就是听着怪怪的。
一曲唱罢，大家的神色不明，但是打了鸡血似的鼓掌。
舒眠一面鼓掌一面问身边的小严:“好听吗？”
小严语重心长的点头:“好听是好听，就是怎么有点……”
“有点跟鬼子进村似的。”舒眠一直不知如何形容，突然福至心灵找到形容方式。
小严一拍大腿说:“还真是。”
没一会纪青山志得意满的下台后。舒眠凑过去问:“您刚才这唱的是……新歌？”
纪青山一面整理谱子一面随口说:“写了好几年了，没人唱过。”
“为什么没人唱？”
“没人喜欢。这旋律不好唱。我用了大量小调，节奏又借鉴了爵士乐。大众传唱度低，不容易红。”
舒眠无语凝噎。别人不唱的歌他用来糊弄爆裂潮音？
“不考虑用大众耳熟能详的歌吗？”舒眠试探问。
“不想！”那人断然拒绝:“太俗，太土！”
说的好像这些歌不是他写的似的。
舒眠被拒绝的直接，一时间也怀疑自己的音乐审美。她真的是外行。小时候被逼着学钢琴，后来她以死相逼，四级都没过。
此时纪青山要求乐队再合一遍。舒眠耐着性子又听了一回，好像有点韵味了。但还是太曲高和寡，听了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纪青山自己是音乐总监，所以跟音乐有关的一切事物都由他拍板。别人没权力也没能力左右他。舒眠想到那人为了自己肯出台，已经算是给了十足面子，再干涉他选歌，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于是她打算听之任之。
没想到，第二天原来的音乐总监，现在的主键盘手金老师来找舒眠。
一见面，金老师开诚布公道:“舒总，能不能劝劝纪老师改一首歌？”
舒眠一愣:“纪老师的歌有什么问题吗？”
金老师用小眼睛看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小声说:“这歌红不了。”
“啊！怎么会？”舒眠装出一副意想不到的神情。
金老师使劲摇头说:“普通人根本唱不来。歌词又晦涩。纪老师凭着这歌很难晋级呀。”
舒眠频频点头，心里又觉得奇怪，自从纪青山上马后，金老师很少发表意见。其实纪青山是否晋级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怎么这么热心起来。
“还有……”金老师继续说:“纪老师唱歌的时候需要我统领全局。这首歌编曲极复杂，转调技巧很高。我怕……应付不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原因。
舒眠假惺惺的安慰:“您的水平有目共睹，这一首歌应该不在话下。”
“嗨，弦乐团的首席不听我的。根本配合不好。”金老师交了底。他和弦乐团的团长一直不对付，平时都靠纪青山压着，才没起什么事端。
舒眠皱眉，真的处处是雷。
送走了金老师，没一会公关部又找来。
“舒总，能不能让纪老师换一首歌？”
舒眠有点头疼:“纪老师唱什么歌和公关部有关系吗？”
“有呀。现在纪老师的微博下，还有节目的微博下都在竞猜他唱什么歌。他写过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观众都期待他自己演绎。没想到……他要唱新歌！”
“嗨，也不是新歌。只是……”
只是一首没人要的老歌。还不如新歌呢。
“舒总，我们连通告都写好了。音乐诗人纪青山首次演绎脍炙人口的某某歌。或者是……纪青山首次登台，创新翻唱原创佳作……现在他要另辟蹊径，唱一首谁都不知道的歌，稿子我们怎么写？”
“明白了！”舒眠挥挥手示意她要自己静一静。
说实话，这屋子里上百号人，每一个她都敢指手画脚，唯独对纪青山畏惧三分，敬重七分。或者说敬重三分，畏惧七分？总之她是不敢管。
可是纪青山毕竟是艺术家，他只钻在他那方艺术天地里孤芳自赏。舒眠作为商人却做不到那么率性。这事不能强取，只能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