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生活的全部意义
自从舒眠向纪青山承诺“有你没他”之后，纪青山对舒眠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两个人对于节目编排有商有量，一派相敬如宾的和谐。放盒饭的时候，偶尔纪青山还会和舒眠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工作以外的事情。
舒眠慢慢了解到，纪青山是个从小被宠大的孩子，天赋秉异，没经过什么太多波折。唯一比较难过的坎就是母亲和外公外婆的相继离世。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如今纪青山可以坦然的聊起这些事，就说明他已经翻过这篇去了。
对于舒眠的私事，两人谈起的很少。舒家在娱乐圈里占有一席之地，外人打听的太多，似乎有攀附之嫌，况且舒眠自己也守口如瓶，纪青山不便多问。
两个人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演播厅，电话只谈公务，毫无私生活可言。妥妥两个大龄剩男剩女。
彩排进展很顺利，很快就要录播第二集了。舒眠脑子里的弦绷得能弹死人，一直靠咖啡撑着。
这天她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哈欠连天。她电话指挥小严定咖啡。
舒眠对咖啡很挑剔，附近一家小店的咖啡豆合她口味，小严很快买回来两杯拿铁。
舒眠一手一杯咖啡，款款走进演播厅。纪青山永远长在乐池里，根本不用费劲找。
走到纪青山身旁，舒眠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他。
“咖啡？”
纪青山低头看看咖啡杯，都接过来了，却下意识抬头搜寻花瓜的身影。花瓜正站在舞台旁目光如炬盯着他，朝着纪青山晃了晃粗手指头。
纪青山无奈看着手中的纸杯说:“今天的指标喝完了。谢谢了。”
舒眠有点遗憾的放下手，正想着把这杯咖啡便宜了谁。好巧不巧，朱红小碎步朝着纪青山跑来。
“师哥！”朱红脆生生的叫。
舒眠听的眉头一跳。
此时朱红已经来到两人跟前，先是规规矩矩的鞠躬叫:“舒总好！”
“你好你好。”舒眠余光看着那杯咖啡。
她为什么要跟一杯咖啡较劲？自己也不太明白。
“师哥，那个曲子我和李大哥练的差不多了。你这么短时间就把这歌改成合唱，真牛！”朱红感叹。
舒眠知道纪青山安排朱红和陕北民间艺术家李大哥合唱一首歌。这歌是电视剧主题曲，故事是陕北背景，安排两人合唱很合适。
“纪老师的水平大家有目共睹。”舒眠说出这话，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管纪青山叫老师，朱红管纪青山叫师哥，这差着辈分呢。看来这个朱红万年不红也是有原因的。
纪青山还攥着那杯不属于他的咖啡。远处的花瓜双手叉腰盯着他。
“昨天练到半夜，困死了。”朱红打了个哈欠。舒眠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这咖啡是非他莫属了。
此时纪青山笑笑说:“那快回去休息一下吧。不要影响明天录播质量。”
“哎……”朱红似乎是还有话，但是碍于舒眠在一旁，只得打住。
“舒总，师哥。我先回去了。”朱红客气道别。
纪青山挥手，咖啡杯还在手上。丝毫没有给别人的意思。舒眠挑挑嘴角，为自己的小心眼开心。
朱红刚走，花瓜就赶来了。他冷着脸指着那杯咖啡，哼了一句:“装什么小资？喝点凉水得了。”
纪青山瘪瘪嘴，把咖啡乖乖交给舒眠。
舒眠脸上都觉得有点挂不住。她随手扯过拉着狗的小严说:“纪老师不能喝。你给别人吧。”
小严没多问，点点头就走了。花瓜这才放心的走回去摆弄他的贝斯。
舒眠叹口气说:“咖啡不能喝，饭能吃吗？”
纪青山疑惑的看她。
“请你吃饭吧。”
“为什么？”
舒眠耸耸肩说:“早就想了。一直没时间。明天录播，咱们这就算开机饭吧。”
纪青山点头没说话。他在想自己的时间表。
舒眠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肘问:“吃饭花瓜也管？”
“他管不着！”纪青山恨恨的说:“走！我两点以前回来就好。”
舒眠喜笑颜开，自己那喝了半杯的咖啡也顾不上了，随手扔进垃圾桶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演播厅，舒眠拿出车钥匙问:“我开车？”
她发现纪青山好像没有自己开车的习惯，每次都是花瓜开。
纪青山点点头，似乎没觉得坐女人车有什么问题。迈开长腿直奔舒眠停歪了的小跑车。
两人一先一后走到车边。
“你看到刚才那杯咖啡给谁了吗？”舒眠随口问。
纪青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摇头。他哪有那么八卦。
“小严把咖啡给强子了。”舒眠打开天窗说。
纪青山手下一顿，随即笑了。
舒眠这几天发现小严总往混音台跑。她本着对下属负责的态度问道:“强子是单身吗？”
“嗯。”纪青山点头说:“我们院子除了花瓜都是单身。”
“啊？”舒眠吃了一个大瓜。以她的观察，纪青山和花瓜都是直的。圈子里弯的不少。她练就火眼金睛能一眼看穿。问题是这两个大男人关系太近了。尤其是花瓜，对纪青山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眼下纪青山说花瓜有对象，还是很让舒眠意外的。
“他有女朋友？”
纪青山笑:“何止女朋友，人家有老婆孩子。”
舒眠惊得差点把油门踩成刹车。她一脸八卦的看向纪青山问:“我还以为你是他生活的全部意义。”
纪青山气得抬手要打她。
“我是他的全部经济来源。人家努力挣钱，想要把家眷接来呢。”纪青山笑着说。
舒眠想了想，突然很想笑。她摇头感叹说:“花瓜隐藏太深了。这得让多少人误会。”
纪青山笑着指她，示意她不要胡说，然后自己欲盖弥彰的解释说:“我认识花瓜的时候。他境况不太好。他没系统学过音乐，单纯凭着一腔热血出来闯荡，碰了一鼻子灰。几乎山穷水尽。后来他一直在我们的乐队里。我组建工作室，他就给我当经纪人。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了。”
“哦，怪不得！”舒眠意味深长的感叹。
纪青山被她的态度气得抓狂。他赌气喊着说:“老子很像弯的吗？”
“哈哈哈！”舒眠的笑声穿透天窗，飞向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