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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第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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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执脸上有一瞬间的阴霾,但是转瞬即逝。“我该负责?呵呵,我该负责,我该负责!是我将大哥推下楼,呵呵——所以我就要赔上我的余生。多么公平?呵呵——还不如一命偿一命来得痛快!”他是如此的歇斯底里,秦欢被他的话怔住了,就这样站在那里,双手垂放,欲言又止。秦言则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人,今天吃疯药了吧?竟然跑到公司来犯病了。

    “你……你这个孽子!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老爷子气得直咳嗽,一个劲地哆嗦。“爷爷!”秦欢连忙跑上去扶。老爷子摆摆手表示没事儿。然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就盯上了风执不卑不亢的面容。和他对峙了一会儿,面色才有些缓和,“你……就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面对此时面色柔和的老爷子,风执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觉得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让这个无辜的老人受牵连,所以他必须来代替风言书。可是,他却始终忘了,自己总是名不正言不顺,而风言书才应该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当他看到老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时,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自从风言书死了之后,老爷子对他的感情就只剩下厌恶了。

    “哪里敢呢、我是爷爷带回来的。妈妈死后,是爷爷找到了我。虽然到父亲临终前也没开口承认我,可是我一直都觉得只要爷爷承认我就行了。爷爷教会了我做人,给我找来欢欢做伴,送我进部队磨练。这都是您赐予我的!我哪敢不领情呢!爷爷一直是我最尊敬的人,所以爷爷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绝对服从。就像将我下放到大学当军训教官好让我在那段时间不去打扰欢欢和大哥的订婚宴,我也照做了。因为是您的吩咐。后来出事之后我也按照您的吩咐去进行特训,回来接手集团,好为我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这不是因为我感到愧疚,不是我对大哥愧疚。而是因为我对大哥的弥补,而是我一直尊敬崇拜着您!可是,现在您眼里却只有大哥!欢欢眼里也只有大哥,小言对我也从来不服!呵呵——风盛集团的总裁!好不讽刺!”风执绝对是放肆了,可是eddy的事刺激到到他了,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压得他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所以,他说了。

    “你……你放肆……”老爷子用拐杖抵着他的头,然后就一口气没喘过来,就这样直向后倒。“爷爷!”“爷爷——”风执的脑子在老爷子倒下去的那一刻终于清醒了,立马起身跑到跟前,“爷爷——爷爷——su——快叫救护车——”咆哮声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

    急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办好手续的风执一到门口就被秦言给揪住了。风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打算向前,秦言转眼就给了他一拳。“砰”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眼看他又要上前,秦欢立马上去拉住了他:“小言你做什么?爷爷还在里面急救呢!”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的风执,扔下了秦言打算去扶,没想到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给打开了。“小执,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秦欢很委屈,这是未婚夫该有的表现吗。

    “我知道。”抹掉了嘴角的血渍,他站起身淡淡道。

    秦言的脸色很难看,趁他转身的间隙讽刺道:“知道还这么不冷不热的?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的眸色锐利,像一把利剑刺向秦言,语气更冷:“所以我才没同你计较,至于我在爷爷面前没说出口的事儿,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什么、你先把话说清楚!喂——”秦言又要上去扯风执,被他侧身一闪躲开了。秦言不服又要上前,刚打算下手。“叮”地一声,急救室的红灯就灭了。他这才罢了手。

    三人立马围上了刚刚被推出来的手术床。“医生,爷爷他怎么样了?”开口的是秦欢。

    “放心,手术很成功。不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你们不要吵到他。也不要和他过不去,惹他老人家动怒就可以了。我先去忙了。”大腹便便的医生细心地叮嘱着。

    “谢谢医生。”说话的是风执,“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去忙了。你们也听见了,爷爷暂时不能见我,也不会想见我。等过几天情况稳定了,我再来看他。”说完没等他们回答就径自走了。

    “操——风执tmd今天到底搞什么?”秦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然无法开口阻拦,就又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秦欢一脸嫌弃地望着他,过了半晌才微叹:“你啊你,算了,去看爷爷吧。”这才跟医生道了谢,朝病房走去。

    “你说什么?秦经理?”夏の府邸里柏杨连忙从咖啡中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风执。“风总,你确定?”

    风执看着吧台那里忙进忙出的那抹小身影笑了,缓缓道:“是的。虽然说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一定跟他有关没错。这有关我和他的个人恩怨。你应该知道,我担任风盛的总裁其实才两年。”

    柏杨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然后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风执看了看窗外,似是回忆:“最开始接任我同父异母大哥位置的人,不是我。是他。头两年,不对,应该说最难熬的两年,他熬过来了。虽然说做得成绩不太好,可是他还是撑下来了,可是没想到半路却让我捡了便宜。呵——即使我不愿,可这是爷爷的安排,我别无他法,我在国外特训了两年,他就是为了让我回来接替总裁的位置。后来的他没有办法,因为在我接了一个大案子之后,董事会改选几乎没有人站在他那边。我知道,那一定是爷爷的意思。所以,我坐上了这个位置。可是,在后来的任职期间我却发现,公司有个巨大的财政漏洞。我去质问他,他只说是为了收拾当初的烂摊子而造成的。看着他一脸正派的表情,我相信了。可是,没想到,我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后来的他越加离谱,窟窿越来越大。我气不过,把他带到爷爷面前质问。可是没想到不紧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连爷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问爷爷为什么,他说,就当是还债吧。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就由着他吧。然后知道了爷爷的放任态度他就越来越过分,一直和我对着干……”说着说着风执就不禁叹了口气。

    “所以说,才有了欢颜工作室?”柏杨边搅着咖啡边问他,“为什么当初你爷爷会找秦经理来担任,你们两家……”

    “是世交,风秦两家一直都是相互庇护的。不仅政治上,连生意上也是。可是他姐姐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我爷爷带回院里,我和她算是一起长大的。那时还小,不知她的身份,而秦言,似乎是他爷爷一手带大的。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一年,他们父母死于空难。不是意外,是报复。他爷爷是b市军区的中将,为人耿直不阿,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所以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在不经意间就害子女遭了毒手。欢欢是他爷爷送来让爷爷照料的。而秦言,我是两年前特训完回国才知道他的身份的。而他爷爷,不知为何,在四年前,就是我去特训的那一年秦老爷子含冤入狱,然后,秦言就来了风家。当然,他进风盛的另一原因就是秦老爷子手上所持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转入他名下。所以,我想这就是之所以爷爷会让他担任总裁一职的原因吧。可是爷爷却一直说亏欠秦家,我想,大概是秦老爷子含冤入狱的时候,爷爷未能出庭作证吧。所以,秦言一直心怀怨恨,这两年处处与我作对,就连这几个月,我甚至发现欢欢好像也怨念越来越深,我……”风执双手插进发丝里,很是苦恼。

    柏杨轻轻地放下咖啡勺,“那除了这些,秦经理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我和他签的秘密协定。”风执把手从浓密的发丝中缓缓抽出,“这次与沃尔夫冈先生的合约,谁拿到了谁就有风盛进军娱乐业的主导权。”

    “原来是这样……”柏杨抬头看他,意味深长。“那你还有的证据应该是伊泽吧……”

    “柏杨兄果然很聪明。”风执拿赞赏的眼光看他。

    柏杨看了看里间忙活的夏小禾,淡淡道:“风总过奖了,我只是无意中听到花花对小禾说起误拿了手稿的事儿,才起了疑心。而小禾却不愿意吐露。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她不愿意伤害她最好的朋友。就连四年前你们俩关系曝光的时候,她也仍旧是选择了相信。而诬陷高纬,恐怕也只是你保护她的一种方式吧。你们俩……总是这样……”最后几个字,柏杨没有说出来,总是这样一再地错过,明明是为对方好的两个人。

    “傻丫头……”风执看着这个忙碌的背影,忽然间就觉得有些感伤。可是她好像急匆匆的样子,挂了电话,解了围裙,从里间冲了出来。

    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柏杨一把拦住她,“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夏小禾来不及细说,就推了门要往外走:“高纬出事了!”

    “什么?”柏杨提高了音量,看向风执。

    风执眉头深锁,连忙解释:“别看我,我也不知情况,先去看看吧!”说完就拉住了夏小禾的手。

    柏杨看见这样只是淡淡道,“那我关了店门再去找你们,裕子没来,不好意思请来正在休假的她。”

    夏小禾没看他,只是淡淡地抽出了手然后走到了他的黑色兰博基尼面前。风执也不多做强求,与柏杨打了招呼,就朝车前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急救室门口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秦言。

    夏小禾在急救室门口四处扫描,也没有再看到别的人。直到秦言开口,她才晃过神来:“别看了,他是孤儿。是我从孤儿院把他带出来捧红的!”面前的人脸上有些微肿,手上也缠了绷带,以至于夏小禾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你……你是秦言?”她的嘴巴张地有些大。以至于后脚进来的风执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秦言身上。“你的伤?”夏小禾吞吞吐吐地问,她有些不确定,不会是瘦瘦弱弱的高纬弄的吧。

    “你旁边那位。”秦言说着便拿眼神示意夏小禾,是风执打的。她这才顺着视线看去,发现他的嘴角微肿。刚刚他们俩在车上一路无语,她自然也是没有仔细他的脸。“手上的伤是和那小子争执的时候弄的。”秦言这话算是回复夏小禾,可是过了会儿又看着风执道:“也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是发了什么疯,跟你一样,我回到家接了个电话,他就拿了把刀要往杀我,说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好小子,我平时待他不薄啊!他丫的,和你一样是疯子!”

    这一番话听得夏小禾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中眼前的人就算不招她喜欢也一直都是翩翩君子的形象,而不是这么不顾形象地在这儿爆粗口。看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可是,秦言不知道的是。他接那通电话时。正好被高纬听了去。

    下午刚才医院回来的秦言一洗完澡就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他高兴地接起,听对方说了半天才开口:“诶……别提了,今天风执他丫的不知道发什么疯?我真是打他一拳都不解恨!什么,什么,你说,eddy,就那个洋小子?挂了!哈哈——真解气,这下风执的合约泡汤了!看他还拿什么得瑟!我说怎么这几天看高纬那小子总窝在家呢,原来是……哈哈——你还别说,这事儿可做的真好……啊——你……高纬!你tmd的疯了!你拿刀做什么?”结果就是秦言还没得瑟完,高纬就从厨房拿了刀冲了出来。

    高纬的面色苍白,眼睛猩红,白皙纤细的手指还在颤抖,可是出口的话却是异常坚决:“一命偿一命!”他或许以为他疯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eddy和夏小禾在他生命中的意义。那是他黑暗生活的唯一一点光亮。所以,知道这几天不排练的真正原因后,他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他决定和秦言一起同归于尽。

    力量毕竟悬殊,慌乱中,水果刀只是割伤了秦言的手,而高纬,却被水果刀深深地刺进了小腹。看着孱弱的白衣少年倒在血泊里,秦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就那样愣在那里,。直到听见少年轻微的呜咽与呻吟,他才拿起电话叫了救护车。

    夏小禾看了看一脸神色凝重的秦言,她就知道这件事和他一定脱不了干系。不然,高纬为什么为无缘无故拿刀捅他。她走近他跟前,一脸正色:“说!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对你?……对了!你们住在一起?”夏小禾的脸色瞬间转为了疑问。

    “是啊,从他出道起,我们就住在一起。他是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这很奇怪吗?”秦言拿鄙视的眼神看她。

    夏小禾刚想回话,护士小姐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神色慌张。风执伸手拦住她,轻声询问:“出了什么事?”“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但是血库告急,医生让我去联系。可是,病人是rh阴性血型是少有的熊猫血,恐怕……否则……”小护士看见风执越来越难看的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rh阴性血型!”夏小禾立马大声道:“你们还能坚持多久!我有个朋友他是rh阴性血型,我让他马上过来!’说完就开始拨电话,一旁的护士立马跑回急救室报告。

    “喂——小白杨,高纬他需要输血,rh阴性血型!你快来……嗯,好!”说完就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风执凑上来和她一样将背靠在墙上,淡淡地问她:“柏杨是rh阴性血型?”

    夏小禾无力地靠着墙,轻轻地点了点头。这就是缘分吧,大概。她想。

    刚开始会接受高纬也是因为那双像极了四年前那个坚韧倔强的柏杨。所以让她起了怜惜之心,亲近之意。也正是因为那双干净的眸子,让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会出卖他和eddy的人。所以……

    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夏小禾抬起眸子看向一旁微闭着眼的风执。男人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缓缓睁开眼,对上她探究的眸子,只听她清亮的声音传来:“高纬是无辜的。”

    原来是这事儿。风执嘴角微扬,又闭上了有些疲惫的眼皮,只听到自己醇厚的男声轻应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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