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钱皆为祸水
夜幕中四个人抬着箱子缓缓地爬上高台庙。庙门没关,四个人胆战心惊地走进院内;和尚不知去向,庙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他们走进大殿,看见神台上几支蜡烛快要燃尽;光亮中神坛上那些牛鬼蛇神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他们害怕起来。突然,他们发现神坛下放着一个木箱子。四个人好奇的把头伸了过去想打开看个究竟。
“别动,把手背朝后!”四个人身后被硬帮帮的枪管顶住腰。他们只有乖乖的听话。一句话也没说就被身后四个身穿夜行衣,头戴面罩的人绑起来。嘴也被塞上东西;然后被拖进大殿厢房里。四个人出来打开他们的箱子,发现足足两千块白花花的大洋。“妈的今天是咋了?又有人来送大洋。”几个人嘀咕着。他们把庙里庙外搜个遍不见一个人影。于是他们商议着如何发这笔财。
“我们把大洋抬回去。”一个家伙说。
“抬回去岂不便宜了邢文那小子?”
“咱们抬回去分了它!”
“邢文要问起来咋办?”
“就说送到庙里了?”
“就是!这意外之财不要才是傻子呢!”
四个人两人各抬一个箱子欣喜若狂地走出了庙门。
他们穿过一片麦田来到庙旁石桥上。突然发现一辆马车停在桥头,车上坐着一个大汉;那大汉头戴面罩怀抱马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说:“放下箱子走开!”
四个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胆大的说道:“什么人?敢劫文爷的货?”
“放下!”
“伙计!上!”其中一个家伙叫着冲到大汉面前。那大汉伸出一只手,只听“啪!啪!”两声那人便两只胳膊就脱了臼。
“咦!妈的!我们四个人还治不了你一个?上!”几个家伙一起向那大汉扑去。那大汉又是一阵拳脚,其中两个人“噗通!噗通!”掉下桥去。
四人见大汉如此好身手;撒丫子逃命去了。大汉把两箱子银元装上马车缰绳一抖,人和车便无影无踪了。
街上的灯多了,街上的人更多了;舞台上正上演“智取生辰纲”。
邢武没有去看戏,他一个人躲在屋里生闷气。生意依旧在红红火火地进行着。林家权带着人径直来到大厅里。赌徒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几个活阎王的到来。
“砸!”林家权一声令下。几个人举起手中的棍棒不分人和物横砸开来。顿时赌场内乱着一团。赌徒们抱着头个个夺门而逃。瞬间赌场就成了狼藉一片。
邢武听见赌场里呼叫声和桌椅破碎声就连忙赶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是林家寨里的第一杀手林家权。
“哦!不知林家少爷驾到,请恕罪!”邢武笑着施礼。
“好啦!停下来!”几个家伙住了手。林家权掂着手枪绕邢武一圈说道:“你小子也成爷啦?你下帖请我家老爷,老爷不来是啥意思?你不懂啊?那是对你说不要抢我们林家的饭碗!这防胡镇上的好处属于我们林家的!别说你个瘪三;就是镇上的马胖子,镇东的吴灵各,镇北的祁文汉也不敢虎口夺食!”
“那是!那是!”邢武点头哈腰地赔不是。
“老孔啊,老孔啊!”邢武连叫几声。这时孔十四才从柴禾堆里钻出来。
“武爷——”
“混蛋!谁是爷?爷在这呢!”邢武用手指找林家权说。“快去准备五百大洋!让少爷买包烟抽!林少爷,客厅喝茶?
“不用啦!不是我说你邢武,你也不称称你几斤几两。不知从哪里发了几个小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们老爷说了,今后要想发这门子财我们也不拦你。不过你一月得孝敬我们林家一千块大洋!
邢武无奈只好对孔十四摆了摆手。孔十四明白邢武的意思,进屋把五百大洋搬来过来。林家权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咬了咬。“算你还识相!拿着!走!”说罢把枪一挥带着人扬长而去。
“关门!关门!不做了!”邢武连声说。
邢武在卧室里生闷气。
“义他爹,义儿病了,你去哥哥家捡点药吧?”
“我不想见他!”
这是咋了?”
“去吧!去吧!啰嗦啥也?”
钟玉来到姐姐家,伙计见了忙打召呼“武夫人有事吗?”
“我家义儿发高烧。哥,你看捡点啥药呢?”
邢文坐在院里看书一言不发。钟玉的话他装没有听见。
“文爷,你看捡啥药?”伙计问。
“连翘5钱,荆芥5钱,淡豆鼓5钱,竹叶5钱,牛老子6,芦根6钱,橘梗6钱,甘草5钱,”邢文不抬头说着药方。伙计按邢文说的把药检好,然后又细心地捆好递给钟玉。
“姐,我回去了!”
“歇会再走吧?”钟美在里屋留客。
“等着给义儿煎药呢。”钟玉掂着药往外走去。
“王小,收她五块大洋!”邢文头不抬的说道。
钟玉听见哥哥要五块大洋便停了下脚步来。“哎约,来的急忘了带钱了,明天给你带来吧。”钟玉说罢就往外走。
“王小!收她五块大洋!”邢文大声说。
“仁他爹,你今天咋了?”钟美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妹妹说;“回去吧,你哥哥今天心情不好。”
邢文满天要价就是让钟玉回去告诉邢武,哥哥还是有用的。
钟玉回到家进门就生气的说:“义他爹,你们哥俩是咋了?”
“咋了?”
“几味草药要五块大洋,没钱还不让拿。”
“这镇上就他一家开药铺?五块大洋,一块大洋能捡一百剂。去!还给他的,到别处去捡。”邢武发怒的叫道。
“算了,哥今天好像心里不愉快。”
“他不愉快,我心里更不愉快!”说罢拿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邢武喘着粗气,心里想,谁的钱都能赚。几根草根草叶要五块大洋,这不是明明敲竹杠吗?
“武爷,西街李连不见了。”手下人胡涂要账回来说。
“啥时候?”
“不知道,他家人说,那天他从赌场回去蒙头睡了一天第二天就不见了。”
“他娘的跑了?他借了多少?”
“据孔十四说四百大洋”。
“清他的家!”
“文爷,他们家我们看了,除了老婆孩子啥也没有。”
“武爷,北街胡二不见了。”又一个要账的回来报告。
“他借了多少?”
“二百大洋。”
“妈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去把吕警长叫来扒他的房子!“
“武爷,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
“怎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啥说的?”
“逼急了他们……”
“咋的?这不到一年跑了好几家,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我是说他们会对武爷下毒手?”胡涂不胡涂地说,
“他敢!胡涂啊,告诉孔十四钱不要往外借了。这几天停业!都给我下去要账!”
孔十四刚出去,张大赖来了。人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喊道:“武爷!武爷在家吗?”
孔十四说:“武爷在屋里。有事呀大赖?”
“马镇长让我在你们柜上借点大洋用。”
“那我可当不了家,你的去找武爷说。”孔十四笑着说。
张大赖进了院子见钟玉在院子里洗衣服笑嘻嘻地说:“武夫人还亲自洗衣服啊?”
“洗不洗关你屁事!瞧你熊样!”
“哈哈!那是!那是!”一双贼眼上下瞟着钟玉。
“武爷!武爷!”一路高声喊着向账房走去。
邢武见是张大赖头也不抬地问:“赖子吼啥?”
“武爷,镇长要我来向你借点大洋!”
“要多少?”
“五百!”
“五百?”
“还有吕警长要借三百呢!”
“前天他们不是刚刚借了几百吗?”
“那我就不知到了”
“那好吧,晚上我叫人给钱送去。告诉镇长和警长我正在盘存。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张大赖望了一眼邢武,笑了笑说:“武爷,你看……”张大赖把手伸出来捻了捻。邢武不耐烦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块大洋扔在地上。张大赖弯腰去捡,那大洋在地上“叮叮当当”叫着转了几个圈。张大赖厥着在地上爬着赶,邢武又好笑又好气骂道:“滚你妈的蛋!”张大赖抓住大洋边点头边说道:“是!是!让武爷见笑了。”
张大赖让邢武更是火上加油。他深感力不从心,妈的没钱做人难;有钱做人更难。乌龟王八蛋都想老子的钱!他有点后悔了,哥哥说的话是对的。我希望不是有钱的主也不是挣这种钱的料。老子不干啦!反正老子地下的金条够我一家人花费一辈子。
自那天李刚命令郭川化装去息县城侦查情报送马虎一封警告信后。吓得马虎白天再也不敢轻易出门。第二天他就打电话给儿子马胖子。马胖子正在玩女人。他拿起电话:“喂!哪里?”
“你他娘的在干啥子啊!”
“哦!是爹呀?我我在办公啊!”
“办你妈的屁公!搞多少黄货啦?”
“正在搞!”
“你们防胡有姓邢的人家嘛?”
“咋啦?”
“我问你呢!”
“有!”
“他家有金条,一定搞到手!”
“知道了!”。
“马豹今天下午可能去你那里协助你搞到这批货。记住!原封不动地让马豹带回来!”马虎下了死命令。
“报告!祁家寨派人求见镇长。”门岗进来禀报。
“请他进来!”马胖子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对屋里的女人说:“把门关上!等一会老子再收拾呢!”一个妖艳的女人半裸着身子把门关上。
走进来的是祁家寨八大金刚中的二金刚邢矮子。见了马胖子不卑不亢地说道:”马镇长,我家祁爷让我给你送来一封信。”说罢把信递给马胖子。
马胖子打开信看后说道:“回去告诉你家祁爷,我马某没有股份。邢武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以后我们咋个做法希望镇长也不要插手!”
“当然!当然!”马胖子点头哈腰地说。
“告辞啦!”邢矮子抱拳施礼走出乡公所。
“娘的!啥玩意!在老子面前摆起谱来。来人啊!”
“镇长有事啊?”吕品应声走进来。
“把胡一李连叫来!”
“就是输光了的俩人?”
“那还有谁?”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