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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岳丈逼婚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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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悬挂在西边的树梢上,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照在邢文的脸上。两颗泪水挂在他的脸上是那样的晶莹剔透。邢文翻了翻身子背朝阳光又睡去。

    一九四二年八月十五这一天。钟半仙把两个如花似锦的女儿叫到自己的屋里说:“美儿玉儿啊,你们也不小了,爹要给你们找婆家啦!”说罢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

    “爹我们不嫁,我们要侍奉你一辈子。”钟美说。

    “真的?”钟半仙故意问。

    “爹,我们不嫁。”

    “傻闺女,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要是你们都留在爹身边爹就放心啦!可怜你的娘死得早,爹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也不容易。不过……”钟半仙故意留下半句话。

    “爹,有啥话你只管说。”钟玉说。

    “爹想把你们嫁给邢家兄弟咋样?这样一来你们又在爹身边,二来咱们家中也不愁没有男壮丁。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女儿听爹爹的。”钟美说。

    “爹想的对!我们同意。”钟玉笑着说。

    “不过……”

    “不过啥?”钟玉问。

    “邢武的话好说,只是邢文的话就难说了。”

    “那咋办?”钟玉又问。

    “爹不好说,就看你们的了。”钟半仙望了望两个女儿起身走了。姊妹俩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这天,钟家一大早就请来厨子置办酒席。晚上钟半仙又请来钟家长辈和街道上有头脸的人。在院子里摆上一桌丰盛的饭菜。酒菜上齐,兄弟俩准备像往常一样站在一旁伺候他们,主人坐着他们站着,主人吃着他俩看着。客人到齐了,钟半仙一反往日常态说道:“文儿和武儿坐下陪客人喝两杯吧!”这是钟半仙第一次这样称呼邢氏兄弟。

    钟半仙破天荒地举动让兄弟俩受宠若惊,兄弟俩哪敢就座?

    “武哥,爹让我们坐下你就做吧!”钟玉两只手抱着邢武的胳膊撒娇地把邢武往桌边拉。邢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陪席上。

    “钟美呀?你……”钟半仙望着大女儿用眼光示意让他拉邢文入座。

    “文哥,你也坐吧!”钟美抱住邢文;邢文慌张的看着在座的客人,企图把胳膊从钟美怀里抽出;但是钟美死死地抱住不放,钟美死缠硬磨的把邢文拉到身边坐下。邢文望了望钟半仙又望了望钟家长辈钟天书不好意思的用手掰开钟美的手。他狐疑钟半仙有所图谋。特别是对钟家女儿的举动更加不解。难道。。。。。。邢文心里犯了嘀咕。他不吃不喝,呆呆地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吃着。邢武发现哥哥不动筷子低声的说:“哥,吃啊?”邢文狠狠地瞪了邢武一眼没有说话。

    酒过三巡,钟天舒说话了:“钟家贤侄,姑娘大了不可留,不知二位孙女可定终身没有?”

    “尚未择亲。”钟半仙笑着说。

    “那……我就当一次月下老吧,……你看邢文邢武这俩小子如何呀?”

    “全听长辈吩咐。”钟半仙站起身来抱拳施礼。

    “邢文邢武二兄弟你们意下如何呀?“钟天舒问。

    邢文霍地站了起来:“各位长辈,邢氏兄弟出身卑微无才无能;上无寸草,下无立锥之地。一个外乡人,在这里举目无亲抬头无故。实在不能匹配二位小姐,万望长辈三思。”

    邢文一番话让在座的人都感到意外。唯有钟半仙不以为然。他太了解邢文了,此人心眼高有主见,办事妥;有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钟半仙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邢文哪,想当年你父亲去世后,你母亲又不在的时候是谁替你埋葬的他们?又是谁把你养大的?说句良心话,我把你兄弟俩当成我亲生的一样。再说,我女儿长相人品也是咱防胡镇上所一所二的,其间上门求亲的人家也不少;上有官宦之家,下有富豪之门,我钟善人都不为其所动。就单单看上你兄弟了。这一是你兄弟二人是外乡人,在此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二是你们四个从小一块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天生一双;三是我年过半百膝下无子;百年后我的家产给谁?药铺生意由谁继承?……我钟半仙命好苦啊”钟半仙说到此掏出手帕擦了擦干涩的眼。

    邢武这时站了起来:“钟伯待我们兄弟俩恩重如山,如不嫌弃我替哥哥答应了。”邢武乐呵呵的说。

    “哎,这就对了。”在座的人一起劝导着。

    “知道我的一片心意就好哇!”钟半仙长出了一口气。

    “两位孙女意下如何啊?”钟天书捋着山羊胡子问。

    “谢谢爷爷!”钟玉把头靠在邢武的肩上说。

    “钟美呢?”

    钟美害羞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哈哈哈!!!,笑就是同意了!”钟天书把头转过来对钟半仙说:“贤侄啊!改天把他们的事给办了!我还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呢。”

    “一定!一定!一定请叔叔大驾光临。”钟半仙笑逐颜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一场逼婚宴席散席后,兄弟俩回到自己的小屋。邢武问:“哥哥,与钟家小姐结婚是咱求之不得的事,你咋就不同意呢?”

    “你懂个屁!”这是邢文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邢武发脾气。

    “哥!别忘了!我们在防胡镇上可是举目无亲啊!再说,钟半仙没有儿子,他死后我们……”

    “别说啦!”邢文脱衣休息了。

    邢武多喝了点酒便躺在哥哥床上呼呼睡去。邢文望着窗外的明月追忆着往事。父亲识几笔字,白天行医夜晚看医药书,还经常教自己读书学医。每次有人来看刀枪伤事父亲总是把一本药书从书架上拿下来,书里有一个小本子。那小本子里记着父亲多年来治疗刀枪伤的秘方。父亲根据不同的伤势给予不同的药方,伤口感染没有,伤口在什么地方等等。每次父亲看病总是让他在一旁看着,父亲教他如何清理伤口如何包扎,中药需要那些药配伍。很快就成了父亲的好帮手。母亲死去的时候钟半仙首先是把父亲的药书搬回他的家里。后来钟半仙就经常翻看父亲的那些书,再后来钟半仙就会了红伤治疗。邢家的红伤药方钟半仙夺去!难道父亲是钟半仙所害?……钟半仙真的是善人?当初他收养我们也是为了今天要我们兄弟俩入赘?要不,他为什么会治红伤?为什么帮俺埋葬母亲?为什么收养俺兄弟俩?这一夜邢文没有睡好,他决心弄明白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天,一位乡下老人受了红伤,他的一只脚被砍伤。钟半仙检查了伤口后就从父亲的那些书里查找药方,从他卧室里拿出一瓶药给那老人上了药,老人的脚马上止住血和疼痛。钟半仙又按那书中的一个小本子里的药方捡了草药。后来那老人的伤很快就好了。邢文突然想起街坊邻居跟钟半仙开玩笑时说:“钟善人啥时候学会治红伤了?不是邢家的秘方吧?”钟半仙马上阴沉着脸说:“胡说啥呀!俺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别望俺头上扣屎盆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邢文此时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父母的死让他痛恨这个世界,让他怀疑世上每一个人,让他用质疑的目光去审视身边的一切事物。让他变得性格冷漠。更让他的复仇怒火一天天燃烧的更旺。

    这一天,钟半仙把邢武和邢文叫到面前说:“我今天下乡去看一个病人,家里就交给你兄弟俩了。如果晚上不回来你们一定把门关好。”钟半仙望了望俩女儿点点头。钟玉捂着嘴笑。钟美害羞的跑进自己的卧室。

    说来也巧,这天生意也少。天黑后便没了生意。邢文就让伙计关上门回去了。邢武也回街南小屋去休息了。半夜时邢武听见有人敲门便说道:“是那个丧门星啊!半夜找死呀?”邢武骂道。

    “开门!是我。”

    邢武把门打开发现东家的二小姐钟玉站在门口。

    “你……你有事吗?”邢武惊奇地说。

    “我能进去吗?武哥?”钟玉笑嘻嘻地说。

    “中!中!请进!”邢武有点不知所措。

    钟玉进了屋四周看了看说:“武哥,一个人怪寂寞的。”

    “习惯了。”

    钟玉来到邢武的卧室看了看说:“天这么冷一个人暖不热吧。”

    “热呢。”邢武语无伦次。

    “我……我今晚来陪你好吗?”

    “……你……你说啥?”邢武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钟玉看见邢武穿着睡衣于是走上前去说:“你躺在被窝里吧!天怪冷的。”钟玉把邢武扶到床前。一向鲁莽的邢武此时好像木头人一样听从钟玉的摆布。钟玉解开紧身小花袄的扣子,邢武的被窝里,邢武傻愣愣地看着钟玉。坐在床沿上不敢动。

    “睡呀!”钟玉笑着说。

    邢武依然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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