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往事泪两行
人就是奇怪,在酒桌上喝酒大多争着买单;那是怕别人瞧不起自己,怕别人说自己抠门。哪怕腰里没有现金签字刷卡也不惧。但是,在情场上可就让人费解。无论是青楼女子还是普通妓女,一旦你看上了她就十二分地不情愿再让第二个人染手那个女人。哪怕是一母同袍或者是跪倒爬起来的把子兄弟。都会轻者有醋意;重者大打出手;还有可能会以决斗的方式进行调节以表胜负。吕品和歪嘴也不例外。在镇上那批狐朋狗友中,吕品和歪嘴算是较近乎的兄弟。吕品对准歪嘴连开两枪是吓唬歪嘴。他不敢腰了歪嘴的命。因为镇上还有马胖子。打死了歪嘴自己无法交代不说,要是马胖子问其原因他无从回答得起。当天回到镇公所吕品就在马胖子面前告了歪嘴一状。
“马镇长,歪嘴这个小队长不能再干了!我要撤他的职!”
“为啥啊?”马胖子眯缝着眼问,“你俩不是伙穿一条裤子连着裆吗?。”
“他——他违反纪律啦!”
“哪一条?”
“也入民宅,调戏妇女。”
“哈哈哈哈!!!吕品啊?你呢?别拿我马胖子开蒜!你俩又是为了女人的事吧?你呀你!少给我惹点事。我们从息县城了来到这里,这几年不都是赖子歪嘴驼子他们给卖命吗?没有他们我们俩能有今天?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知足吧!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可他也不能和我的女人上床吧?”
“混蛋!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你现在是孤家寡人!别忘了,墙土不压地土,小心你的小命!弄不好他们背地里做了你的活,死了还不知咋回事呢!认了吧!”
“娘的!太憋屈啦!”
“那是你瞎了狗眼!又怨谁?哦!对了,祁家寨小姜庄姜财主和祁文汉因土地纠纷的事处理的咋样了?”
“镇长,明天我带人去看看。”
“要注意,不要得罪北霸天祁文汉。劝劝姜财主让他把地给了北霸天算啦!告诉他鸡蛋碰不过石头;胳膊拧不过大腿。别给脸不要脸。到头来地丢了人也丢了丑!”
“是!”
歪嘴逃回家中下午才来到驼子家。进门就骂道:“好一个赵驼子!老子今天要你退我的钱。他上前一把揪住驼子的衣领掂得老高。
“歪嘴,把手松了!你这是干啥?胡英看不上你不能怨我。咋的?找茬啊?”
“你小子明明知道姓吕的去了胡英家为啥还要我去?”
“咋啦?碰上了?哧!太有趣了,你俩是知心朋友难道连个女人都不能伙着?”
“驼子?给不给钱?今天要是不给我的钱老子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松开手!不就是几块大洋吗?老子有的是,不过话咱先说在前头;以后有啥事别求我驼子!”
“求你个屁!老子今天就知道要钱。啥也不顾啦!”驼子无奈只好从腰里掏出大洋扔在地上。歪嘴捡起钱来临走还骂了一句:“驼子,今后你小心着!”
“狗日的,咱走着瞧。”驼子没想到帮了大赖的忙却得罪了歪嘴。
一阵春风过后,几片花瓣洒落在邢文的脸上。他翻了个身又接着看见了童年的往事。父亲勤劳善于经营,两年下来便在南街买了一处房子,生意很兴旺。在那动乱的年代有手艺的人好活点;特别是刀枪伤病人治疗,生意还可以。有的人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求父亲。其中不乏军人。那时兄弟俩还小,只知道父亲白天和夜里都不闲着。只要有人上门求医父亲总是风雨无阻。加上药费低廉,当地人大病小灾的都请父亲。一家人的生活慢慢生活好起来了。
有一天夜里,突然有人敲门。父亲以为是有急诊就开了门。这时几个蒙着脸的大汉闯了进来。那人用刀逼着父亲说:“邢仙,想活命有两条路;一是拿出大洋一百块,我走人;二是你们一家卷被子滚蛋!防胡镇上没有你姓邢的扎根地方。父亲只好把多日积攒的前拿给了那蒙脸的人。从此父亲夜里再也不敢接诊。生意也大不如以前。人说祸不单行,在后来的日子里邢仙家不断有人找麻烦。邢仙在街上的药摊上经常有人踢生意。今天有人吃了药发生药物反应,明天有人上门收保护费。再后来街道上那些地痞流氓上门闹事。邢家的生意一天天惨淡下来。一九四0年的春天,防胡镇上发生一件斗殴事件。一户有钱人家姓王名五的人被刀砍伤;伤势很重,白骨就露出了。父亲用祖传秘方治好王五的伤。王五父亲就让我们一家人从草棚里搬进他家住下了。他给了邢家一间门面房,父亲开了一个小门诊部,邻居家人有个伤风感冒的邢仙给医治不收钱。母亲与邻里关系相处很好,街上那些无赖看在王五的面子上也不敢再找麻烦。一家人慢慢有了吃穿。也算是在小镇上安了家。
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街道上一个老财胡百万的儿子因与人争夺地盘被人砍伤,让人请父亲去治疗。父亲给那人上了药又捡了几剂草药;吃后很快好了起来。不料在服完最后一剂药时,病人七窍出血而亡胡百万把父亲告到镇里,当天夜里父亲就被抓进大牢。母亲四处托人,求情,打典终无结果。不久父亲被判死刑。母亲哭得天昏地黑一病卧床不起。母亲临终前拉着兄弟俩的手说:“文儿……娘恐怕不行了……你……,一定把武儿带大……,你爹死的冤啊!”兄弟俩伏在母亲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这时钟半仙来了到邢家。钟半仙是防胡镇“老字号”药铺老板。外号“钟医天。”在防胡镇上也是出名的药仙。但因不善经营,生意一直不好。邢仙的生意又抢了他的病号。他绞尽脑汁想赶邢仙走,花了不少钱让人驱赶邢仙也没有如愿。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他的阴谋终于得逞。他进了邢家屋内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小屋,发现邢仙的妻子躺在床上;邢氏兄弟伏在母亲的身上痛哭。于是说道:“孩子,让我给你母亲看看病吧!”钟半仙装模作样的给邢仙的妻子把脉。过了一会对兄弟俩说:“你母亲病情很不好,你们去河边找些蒲公英回来做药引子吧。”
兄弟俩信以为真就去了河边。钟半仙看着躺在床上的邢仙妻子,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丰满可人的年龄。他说:“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妇科吧!”钟半仙缓缓掀开被子,看见躺在面前的美人淫火顿生。邢仙的妻子预料到钟半仙的歹意;下意识的拉过被子要盖住自己的身子。但是,一个久病不起的女人,就像负伤的小鹿怎能抵挡了豺狼的蹂躏?钟半仙扑了上去。钟半仙强暴了她。事后钟半仙得意的望着邢仙妻子说:“邢仙好艳福,你嫁给我吧!两个孩子也有了依靠不是?”
“钟……钟半仙……你……你个天打雷劈的畜生!你……你不得好死!”
“娘!蒲公英找回来啦!”兄弟俩回来了。
母亲拉着兄弟俩的手说:“文儿……娘恐怕不行了……你……,一定把武儿带大……,你爹死的冤啊!钟半仙……”母亲缓缓抬起手指着钟半仙话没有说完就咽了气。兄弟俩伏在母亲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钟半仙看着邢仙的那些破书还在墙上的书架上,便对邢家兄弟说:“我帮你埋了你母亲吧!你们同意吗?”兄弟俩感激万分,连忙跪下磕头。
钟半仙假仁假义地埋葬了邢仙的妻子。街坊邻居纷纷议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母亲入土后钟半仙又说:“你们兄弟俩去我家吧,无依无靠的怪可怜的。”兄弟俩又是磕头又是谢恩。可是,兄弟俩那里知道钟半仙的用心?
从此,邢家的小屋便锁上;兄弟俩便成了钟家的长工。钟半天把邢文家的药书也全搬进了自己的家。黑夜里,钟半仙翻遍了邢仙的所有药书。找到了医治刀枪红伤的秘方。自从钟半仙得了邢家药书后生意就兴旺起来。钟半仙突然开始治起红伤了,原先萧条的药铺一下子红火起来。很快就成为防胡镇富户。
“哥,咱们回家吧!”邢武打断了邢文的回忆。邢文看看太阳还老高,说道:“再歇一会吧。”
“为什么?”
“邢武呀,今后要学会用脑子。不要鲁莽行事。无心的人会吃大亏的。你想啊?现在回去碰见熟人怎么办?他们问起盐车怎么办?年轻人见了咱问:你们挑得是啥东西呀?怎么回答?为了我们的财宝不被人发现,我们不敢吃肉,我们不敢喝酒,我们装成叫花子。你懂吗?我们要在天黑后才能潜回去。回去后千万不可张扬,要像往常一样装穷;起码等到一定时候才能想着做个啥生意。不然街坊邻居会怀疑咱们的钱来路不明。那时候就后悔来不及啦!”邢文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