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惊艳

    倒酒时，有股淡淡花香飘进玉明鼻孔，玉明有点儿发昏的头脑，清醒一些。抬起头，发现雪燕正用眼睛看他，当他的目光与雪燕目光相遇时，雪燕却迅速躲开了。

    杨花对首席厨师长郭浩荡吩咐：“郭师傅，你先给我们做道‘火烧活鱼’，让他们尝尝。”

    郭浩荡答应一声，将手掌向车子下一探，一只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出现在他肥厚的手掌里。

    厨师长抓住金鲤鱼尾巴，向油锅一伸，再提起，鱼身上浸满油脂，通体油光闪烁。放开手，那鱼居然一动不动停在锅上一尺高的地方。

    厨师长拿起锅盖，将油锅盖上，手掌一翻，掌心烈焰腾起。放到鱼下面。浸满油脂的鱼身，燃烧起来。

    随后，厨师长两手一推，鱼身喷着火焰，摇头摆尾，向玉明游来。

    鱼身不停摆动，燃烧的火焰变幻出五颜六色，火星像焰火，四处蹦射。

    鱼游到桌子正中，一拐弯，向吉祥方向游去，样子仿佛不是游在空中，而是游在水中。

    在那条鲤鱼向吉祥游时，厨师长又开始做第二条金鲤鱼。第一条鲤鱼带着零星的火焰，停到吉祥面前时，第二条鲤鱼也飞到玉明面前，上下翻滚，火焰腾腾。

    第二条鲤鱼到达玉明面前时，第三条鱼也被火燃着，开始向杨花飞进。

    杨花看吉祥面前那条鱼最后一点火焰熄灭：“吉祥，尝尝这条鱼烧的怎么样？是不是你以前吃过的味道？”

    吉祥伸手抓住鱼，撕块儿放进口中，嘴巴融动，片刻，张口赞道：“外焦里嫩，鲜美无比，实在是多年没吃过的美味！”又撕块儿鱼肉，放进嘴，微闭眼睛，慢慢享受“火烧活鱼”的美妙。

    随后，玉明眼前那条金鲤鱼身上火焰也熄灭了。杨花又转而对他说：“钱公子，请你品尝一下这道‘火烧活鱼’，这是我们幽城大酒楼独家名菜之一；需要什么调料，你面前桌子上那些碗碟里都有，可以根据自己口味儿放在鱼肉上调配。”

    玉明对杨花点点头：“我闻着就很香，吃起来一定很好吃！”也学吉祥，没拿桌上筷子夹，直接伸手，将那尾金鲤鱼一把抓在手里，将焦色鱼皮一撕，里面白嫩鱼肉露出，一股扑鼻鱼香立刻钻入鼻孔。

    玉明撕块雪白鱼肉，放进嘴，虽没放调料，味道却异常鲜嫩爽口，别有一种滋味儿。

    玉明心想：“做鱼不放调料也很好吃！”想到母亲每次炖鱼，在锅里放很多调料，还放香菜，山药，豆厨，猪肉；比起今天吃的的鱼，有很大差别。

    玉明再撕一块儿，在盐碟里略沾一下，放进嘴，又是另外一种美味的感觉。

    玉明正品尝，听到杨花招呼：“你们弟兄两位别只管吃鱼，拿起酒，我们再喝一碗，这碗，是敬你们的，敬你们大老远来看我；我也陪你们一块儿喝！”

    吉祥放开鱼，拿起面前酒碗，向前送出。

    玉明抓住酒杯，抬起头，发现眼前已停了两只碗，一只凭空站着，一只放在红丝带上，相距半尺。

    “钱公子，举起你的杯，我们碰一下，干了这杯，你拜在吉祥母亲门下，将来定会前途无量，希望以后多来我这儿，我让厨师长给你做更多美味。”

    玉明从座位上起身，把手里鱼放开，鱼又停在前面桌上，骨头外露，照样摇头摆尾。

    玉明把酒杯伸到两只大酒碗中间，两只酒碗几乎同时向酒杯撞来，一声脆响，三件酒器碰到一起。

    随后，两只酒碗快速撤回。玉明也收回酒杯，拿到嘴边儿，张嘴便喝，入口清凉，回味无穷，浓浓酒香里有股爽口的梨味。

    杨花看玉明面露喜色，问玉明：“钱公子，怎么样？这酒，味道不错吧？这是我们幽城大酒店调酒师专门为你调的，别的地方根本喝不到。”

    玉明接话：“你这里酒好喝，鱼好吃，我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品尝。”玉明仍不敢与那杨花目光对视，总感觉杨花眼光像把利剑，能刺进心里。

    “玉明，杨花是我的故交，你下次再来绿原幽城，只管找她，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她全帮你解决，想办什么事，她也可以帮你办，所以，你今天要给杨花敬碗酒。”

    玉明连忙站起，端起酒杯，双手向杨花举起：“杨姐姐，我向你敬一杯酒，第一，感谢你今天对我们兄弟二人盛情款待；第二，正如刚才吉祥哥说的，我以后可能还来绿原幽城，到时候不免来这里打扰，希望到时候能再次品尝这里的美味佳肴；为此，我恭恭敬敬敬你一碗酒，我不善喝酒，就陪你喝了这一杯，我先喝为敬了！把酒杯放到嘴边，脖子上仰，一饮而尽。”

    杨花脸上显出一片喜色，拿起酒碗：“好！钱公子，我就满饮此碗了，下次来绿原幽城，你一定要来看我！”酒碗递到唇边，咕噜，咕噜几口将那酒碗喝的底朝天。

    杨花把酒碗口朝下对玉明举了举：“我全喝完了！”

    玉明两手抱到胸前，向杨花恭了恭：“谢谢你了！”

    杨花待玉明坐下，对厨师长说：“下面再给我们做道‘芙蓉携子’。”

    胖厨师长手向车下面一伸，手里出现三朵鲜艳盛开的芙蓉，每朵花的花瓣儿上仿佛还有晶莹露珠垂挂。

    厨师长将三朵芙蓉花在面前顺次排成一条线，三朵花没有任何支撑，静静停在他面前空中。

    然后，厨师长手又向桌上一抓，手里多了一把崭新的刷子，他打开车上一个小盆的盖子，将刷子放进里面，再拿起来，玉明看到那刷子上浸了一种透明，晶莹的液体。

    接下来，厨师长把刷子拿到芙蓉花瓣儿上刷，刷的很仔细，里里外外都刷一遍，才罢手。

    玉明没想到胖厨师长这么肥胖笨拙的人，侍弄三朵芙蓉花竟然如此细心，一丝不苟！心想：“他不会是要把一道菜做好，放到芙蓉花中间给三个食客吃吧！如果那样，却也别致！过去见过用盘子，碗盛菜的，花朵作盛菜器具，还第一次见。”

    玉明正猜测，只听杨花轻轻提醒：“两位仔细看，这道菜马上要完成最后工序了，很精彩的！”

    杨花的话音刚落，胖厨师长把手伸进车上一个盆，抓把像盐又像糖的白色晶体，两手半握，在胸前拉开半尺距离，突然两手张开，白色晶体从掌心弹射出去，汇聚到两掌中间；像团尘沙急速旋转，越转越快，厨师长两手在身前不停摇动，控制那些晶体旋转。

    胖厨师长两手渐渐慢下来，两手间出现一团乳白色的雾，晶体看不见了。

    胖厨师长两手渐渐向两边张开，白雾慢慢扩大。眼看罩住三朵鲜艳夺目的芙蓉。

    透过白雾，三朵芙蓉朦朦胧胧，清新雅致，像在荷塘晨雾中绽放。

    白雾渐渐消散，芙蓉花瓣挂着晶莹晨露，从厨师长面前慢慢向三位食客移动，三朵花一边儿移动，一边儿旋转，像轻盈舞蹈的纤丽女子，翩翩移来。

    玉明离胖厨师长最近，向他移动的芙蓉最选到达。花似乎有灵性，移到离玉明半尺距离，不再向前，静静旋转，向玉明展示它每一个优美细节。

    杨花看芙蓉停到玉明面前，轻声说：“钱公子，这道菜最大特点是，一边儿赏花，一边儿食用，你先好好欣赏！我每次吃这道菜，总不知先从哪片儿花瓣下手！”

    玉明注意看几片花瓣，果然个个水灵，如刚出水，鲜艳夺目，晶莹剔透，美玉一般。

    玉明痴迷欣赏时，杨花轻轻浅笑着说：“这么美的花，我知道两位不忍下手，不如我再助助兴，给两位弄个尤物好好欣赏。”手臂一晃，手里多只碧绿玉箫，放到唇边，轻轻一吹，轻柔婉转箫声，立刻环屋回荡。

    玉明忽然看到面前荷花中，出现一个小小的古装女子，轻盈慢舞，将一条火红丝带抖动得像片片云霞。

    玉明向吉祥和杨花面前芙蓉看去，花里也露出半个舞动的古装女子。离的远，玉明不知道自己面前花朵里的女子是否和吉祥、杨花面前的女子一样。

    玉明收回目光，仔细观看舞动的女子，越看越觉美妙，心中美滋滋的，有种说不说口的瘙痒难耐，如猫抓心。体内血液，随女子舞姿，动荡、飘摇。

    杨花箫声缠绵悱恻。

    听杨花箫声，看美丽女子美妙舞姿，闻诱人心腑的醇香美酒，玉明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如醉如痴。

    玉明眼睛渐渐迷离，忽然发现芙蓉上舞动的女子，面容熟悉，仔细想想，似乎像高玲珑，再看，又像杨丽，再看，又像雪燕了。不知怎么，总不确定，女子容貌也似乎不停变幻，玉明越看越恍惚如梦。

    突然，杨花箫声骤然而止，花上女子也将身上裙摆向上一翻，露出里面碧绿衣里，将身子遮盖。

    玉明再凝神看，女子翻上的裙摆，竟是一片反扣的小小荷叶，女子羞涩地躲进那片荷叶。

    杨花劝酒声传来：“欣赏了这么美妙的荷花仙子舞，听了我这苦练五百年的玉箫，你们两位难道不想喝一点儿美酒？”将面前满满一碗酒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