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习武（中）

    冒出来的有几处，闪着鲜艳夺目色彩的红砖绿瓦琉璃顶，那就是村子里不多的富户了，看的最最清楚的还是那条泸水河，让阳光一照，满河都泛着青兰兰晶盈剔透的星星光点，象闪光的玉带呈“s”形穿越过村，老人们都讲：因为有了它，才给村子冲积出了块块农田。而且就是在现在，河水还在不断地冲积出野地来，只不过这些地，又全会让本村的林保长收归已有，莽林人是粘不上光的，无钱、无地、无势最缺地的穷人更别想！人家正是要租给穷人才会致富！

    全莽林都是用泸河水来浇地的，她就象一个无私的妈妈，用自已的“乳汁”——河水，喂养着自已创造的“儿女”——莽林所有的水田！看着泸水河，大玉一下就想到了自已的母亲，他在四岁时就没了娘，他还依稀记得娘那时得了不大的病，只是经常咳嗽，还能把他放在筐里前面抱着二玉出去挖野菜，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全家没吃过一顿饱饭，哪有钱来抓药？最后娘大口大口的咳血，记得那一天，娘也不背他出去了连二玉也没奶可吃了，不停地哭，娘躺在冰冷的炕上，抱抱二玉，又摸摸他的小脸就永远地闭上了眼，他使劲地摇她抓她，可娘象他手里爹给捏的泥娃娃一样，既使打烂抓烂也不理他···。

    想到这儿他就把头深深地埋进怀里，似乎一下就到了冬天。

    按说莽林有山有水，山也清水也秀，是个好地方，可穷人就是生在天堂，命也如黄莲苦！平常都不够吃，若是恰赶上个灾年，穷人可就惨了，记的前年那一连百天罕见的雨下过后，山洪暴发，稻田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家家颗粒无收！爹只能带着他去逃荒，村子里最有学问又最爱显示学问的林老秀才，教给村子里一起结伴出去的众人讨饭歌的情景，还象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他堵在人们前面，乱挥着手：“莫忙走！都过来，来、来、来；如果大家出去，人家不给你们吃的怎么办？都是乡党，我没别的！就教给你们个口诀，肯定要馍有馍讨米给米。”他摇着脑袋半咪缝着眼唱喝着“武灵山，武灵顶；练武武不灵，却有走不尽的山峰；九分石头一分地，十年九涝加一旱；家家户户闹饥荒，穷人卖儿又卖女，富人永不断那白米粮！求求大爷们来帮忙，小的做鬼转世——也要把恩偿来嘛把恩偿！··记住没有？就是讨饭也不能丢咱莽林人的脸，也要讨出个文采来···”教的大家不断地唏嘘，直到看见大家都抹起眼泪来才住口，没一个人再想理睬他，全都扭头就走。大玉更是记得，自已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口臭痰“呸！滚！敢勤你他娘地不愁吃、不愁穿有十几亩地，就是这灾年，收完租子就够了，老子们一交完租就顶去讨饭，那些租子可是以往攒的救命粮呀！你在这里穷显摆，谁说练武武不灵了，不信你就试试老子的铁拳！”说着就要打，还是爹硬把他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