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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回 恨满腹存善寻仇心切 羞无尽芹儿遭辱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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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礼回到家,只见正院大门外围着一群下人,正看着院内窃窃私语。守礼正要进去,却看见昨日送卢氏去县城的车夫从里面走了出来。车夫向守礼请了安,守礼便问:“姨娘回来了?”那车夫回道:“二太太没有回来。我是送老爷回来的。”守礼感到奇怪,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车夫说:“今天一早,我按二太太的吩咐去接她回家。谁知到了家门口,却见家门大开,叫了半天没人应。于是我就进去看。却发现老爷倒在地上,二太太不知去向。家里像是遭了抢劫。我救醒老爷,要送他去求医;但老爷不许,于是,我就将老爷送回来了。”守礼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向周母房间跑去。

    进了屋子,只见存善斜躺在塌上,面如金纸、气息恹恹,额头上突出一个大包,胸前衣服上还有一大片血迹。存德正小声和他说着什么,周母坐在一旁抹眼泪。

    守礼见状,急忙问道:“爹,是谁伤了你?”存善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嘴里喃喃地叫着:“杀了你。”守礼急切追问:“到底是谁?”说着就要上要去摇动他,存德连忙挡住他说:“你爹伤势严重,不可乱动。”守礼便追向周母和存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周母垂泪不语,存德似有难言之隐,守礼一再追问,他们只说现在救人要紧。不一会儿,大夫来了。诊断后回周母说:“老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调理几日便无事了。”周母这才略放下心来,谢过大夫,让他去开药。存德叫柱儿进来,要他召集家人训话,只说二老爷外出送货路上遇上劫匪,二太太被劫匪杀害,老爷幸免于难逃了回来。又说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劫匪猖獗,告诫家人要加强戒备,不可乱传谣言。

    存善在家休养了十几日,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这心头之恨难以消除,每每想起卢氏背叛、张二羞辱、全部身家被洗劫一空,便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整日里都是思量着如何除了那对奸夫淫妇报仇。

    这一日,存善便单独请了胡展鹏到西院来,说那张二与自己有深仇大恨,要胡展鹏暗地里将他弄死,为自己报仇。胡展鹏不肯,建议存善报官,存善因说:“那奸贼在平阳县势力极大,如果报官,只怕官贼一家,奈何不了他,反而为自己惹来麻烦。只有暗中动手,才能得手。”胡展鹏便说:“这几年来,承蒙兄一家照顾,胡某感激不尽;如今兄有难处,本不该辞。只是胡某自幼蒙师傅教导,这“侠义”二字最不敢忘,行事历来但求光明磊落、无愧天地。倘若那厮上门挑衅,胡某责无旁待只当奉陪。只是这暗中伤人的勾当,万万不能做。”存善羞于将实情告知于他,胡展鹏只道他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无论存善怎么请求,只不答应。存善无奈,悻悻地将他打发走了。

    到了晚间,守礼从外面回到西院,本想去找芹儿,远远便看见存善正坐在廊下。守礼见存善脸色如霜,知他必定心中不快,便不愿和他见面,就偷偷溜走,到周母处安歇。

    存善独自坐在那里想自己的事,越想越恼。正无处排解之时,突然看见芹儿从玉薇房间出来。存善看见芹儿脚步轻快、脸如桃花、眉目含春,猛得心里一动。暗自寻思:这个贱婢一直陪卢氏住在县城,这对狗男女厮混这么久,芹儿想必知道,说不定是她从中牵线搭桥,甚至连她也有份也未可知。且看她这模样,全然不是以往在家时的呆滞懵懂的女儿相,倒像足了尝过风月的妇人作派。存善想到这里,便已认定芹儿必是张二的姘头;顿时怒火中烧,起身跟着来到芹儿房间。

    芹儿刚进房间,房门便被存善一脚踢开。芹儿见存善凶神恶煞,手里正握着一根长鞭,心里害怕,垂手站立,轻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存善径直走进屋子,坐下来,盯着芹儿看了半天,直看得芹儿毛骨悚然。“跪下。”存善怒喝一声,芹儿吓得两腿一软,登时跪在地上。存善怒喝道:“你和你主子干得好事,从实招开。”芹儿惊恐地看着存善,说:“老爷说什么,奴婢不明白。”存善冷笑着说:“你们这些淫贱之人,满口狡辩。我问你,张二那淫贼待你可好?”芹儿低着头说:“奴婢不知老爷说得是谁?”存善面色一凛,在手拳里轻拍着鞭子,狞笑道:“你将你与那贱妇淫贼所做事一五一十给我招来,如有一句假话。哼——”说着便将鞭子狠狠地在地上抽了一下。

    芹儿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兢兢地说:“奴婢实在不知道老爷说什么。”存善又狞笑起来,说:“你真的不知道?”芹儿赶紧摇头。存善又问:“你没被给淫贼玷污?”芹儿又赶紧摇头。存善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说来,你倒是清白的?”芹儿脸色苍白,快速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存善笑道:“你是不是清白的,今日我一试便知。脱。”芹儿吓得魂飞魄散,一时没有明白存善的意思。存善如同耍猴子一样看着芹儿,轻声说道:“我让你脱衣服。你没听到吗?”这话到了芹儿的耳朵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芹儿大哭起来,不停地向存善磕头说:“求老爷饶了奴婢,奴婢真是清白的。少爷他——”存善不耐烦,一个巴掌在她脸上留下五道血痕,然后抓起她来,几下将她衣服扒掉,推倒在炕上,扑了上去……

    存善爬起身来,向炕上看了一眼,在芹儿脸上左右开弓一阵乱打,恶狠狠地说:“你不是清白的吗?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芹儿如同石化一般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存善见她没有动,更是火冒三丈,提起鞭子就是一阵猛抽,边抽便骂:“我打死你个淫妇。”存善直到打得全身虚脱才住了手,芹儿身上早已体无完肤、伤痕累累。存善扔了鞭子,拍着手,恶狠狠地说:“你等着,看我明日怎么处置你。”然后,朝着芹儿啐了一口唾沫,跳下炕走出房子,反锁上门。

    芹儿如同僵尸一一样躺了很久,才慢慢地坐起身来。想起连日来被存善父子先后玷污,芹儿羞愧难当,哭一会儿、呆坐一会儿,万念俱灰,最后将被单挂上房梁,头往里一伸、自行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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