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入厨间 尝秦膳
一上午的时间，白秦都和莫提呆在一起，在干完所有的活后，两人一起去看了看莫提的房间。其实，从一开始到进入到莫提房间之前，他想象中宫女的寝室是和他大学时期的寝室差不多的，但是这一次见到了之后，他才知道为何阿正不同意他住在宫人房间里，而非得让他做守夜宫女住在旁边屋子里了。
不过，这倒不是说宫人房间的环境是脏乱差，相反，环境倒是挺好，但是因为背阳，所以看起来房间很是阴暗，还有些潮湿，再加上一个窄小的房间里面住了八个人，看起来很是拥挤。
现在还好些，因为是秋季，天气没有很热，比较舒服，但是等到夏季，八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面，挤在一起，那气味绝对不会好闻到哪里。据莫提说，那些二等宫女住的房间则是要比这里好得多，不光是房间比这里宽敞的多，而且是四人一个房间，每个人的空间都挺大的。而一等宫女，如吴娃，则是两人一个房间，莫提没有进去过，但是听说那房间很舒服，里面的摆设也不错。说到这里时，莫提一脸的向往。
此外，跟莫提一起，白秦也见识了一番秦国的“餐厅”，说是“餐厅”，其实也不过是将一间房间单独收拾，里面摆着几张大桌子，因为白秦和莫提去的比较晚，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用完离开了，里面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莫提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白秦在一边的桌子上取了碗筷。
拿了点小菜，几个饼，打了点粥，两人便在角落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白秦尝了尝，菜的味道一般，不难吃，但绝对算不上美味，饼的味道还不错，不过可能是因为放的时间有些长，略有点硬。
看着白秦的动作，莫提有些惊讶：“你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兴许是投缘，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上午的时间，莫提却觉得两人似乎已经是相交已久，心中也不自觉地将白秦当做了小妹妹看待。
喝了口粥，水放太多有点稀，但不影响味道，听得莫提说话，白秦赶紧将口里的粥咽下，开口道：“嗯哪，第一次来，味道还不错。”语气淡然，不明觉厉，这很奇怪么？
看着白秦淡定的表情，莫提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就算是不来这里吃饭，也不意味着两日未曾用过饭，兴许他是让同伴帮他带回去呢，关切的开口：“好吃就多用些，看你瘦的。”
白秦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瘦么？他怎地没感觉出来，他觉得自己现在正好，不胖不瘦，很匀称，不过他还是开口道：“好。”
用了一会儿，白秦抬头问道：“莫姐姐，这里的饭菜每日都是一样的么，还是说隔些日子会换一些？”
“呵呵，自然是每日基本上一样，怎么可能是每天都换。”莫提笑笑，听起来似乎是在抱怨，但是言语中却对这饭菜很是满意。
停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目光悠长，看着桌上的菜，感慨道：“现在的饭菜比之前好多了。”他家里孩子多，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在进宫之前，每日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的生活他已经很满意了。
白秦夹菜的动作一顿，他没有过挨饿经历，不知道那种滋味，此时也不好随便开口。
“阿琴，你当守夜宫女，应该见过公子吧？”似乎是不想回忆那些日子，莫提换了个话题，公子政刚回来，他听同住的宫女提起过，说是长相俊美，不太喜欢让人伺候，当然除了公子亲自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白秦干干的笑了一下，开口：“见过。”不只是见过，还见了好几年，每天都见。
突然来了兴趣似的，莫提身子往前倾了一些，离得白秦更近，好奇道：“那公子品性如何？”
语塞，八卦这种品性当真是古今皆有，咬咬唇，白秦左手在晚上轻轻摩挲着，开口：“公子，为人挺和善的。”阿正的性子要怎么形容？对待他人冷淡沉稳，对待自己活泼带点傻气……说实话，他也没弄清楚阿正究竟是怎样的性格。而且不光是阿正的性格他没弄明白，他连自己的性子都没搞清楚，毕竟人是复杂的动物，真正单一性格的人并不多见。
莫提眨眨眼，等着白秦继续说下去，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他说话。无语望天，合着想了半天，就一句话，还是一句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的话。
看到莫提的表情，白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角弯起：“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公子，具体的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公子这人很好，如果没有犯错，不会随意惩罚下人的。”白秦此时说的极为肯定，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却被啪啪打脸，赏罚分明是对的，但是还有一个词叫做“迁怒”。
拍拍胸脯，莫提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那就好，只要公子不是喜怒无常之人就好。”作为下人，最怕碰到的便是喜怒无常的主子，她之前也是二等宫女，伺候的是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怎么说呢，在王上、大臣、夫子面前特别温润和气，在外也是一片美名，当时刚被分配过去的时候，他私下里还偷着乐。
但是等到伺候这位公子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表里不一，那在外的美名全是假的！性子暴戾恣睢、喜怒无常，稍不如意，便拿下人出气，惩罚的手段千奇百怪。他也算是幸运，在伺候了一段时间后，因为手脚笨拙，被降为了洒扫宫女，才算是逃脱了魔宫。此后，也就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洒扫宫人了，只等着年纪到了，被放出宫去。
看着莫提的神情，白秦心中暗忖，看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不过他也没有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心，低头，继续埋头苦吃。
莫提也没有继续说话，专心碗中的饭菜，这一次来得晚，是踩着点过来的，而宫女用饭是有时间限制的，估计过一会儿这里就不让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