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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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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修然一生顺遂, 唯一的跟头便栽在了景乐章这里。

    彼时他已经刚刚到了大乘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只觉所有的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一次出门历练归来时, 他被宗门口的阵阵嘈杂声吸引住目光。

    一群人在宗门大门口争执了起来, 瞧着像是一个人对上了戒律堂的一群人。

    景乐章一袭红衣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焰站立在空中,她嘴唇紧抿,眉眼中尽是倔强,说出的话也非常不客气。

    “好狗不挡道, 让开!”

    与她对峙的弟子面容冷厉,“景乐章, 你意欲何为?”

    景乐章冷笑,“我是个什么意思你们再清楚不过了,倒要问问你们是何意?”

    为首弟子眉头微皱, “你擅闯宗门地库, 盗走本命魂火,是要叛出宗门?”

    景乐章声音洪亮,理直气壮的道:“非是我要叛出宗门, 乃是宗门弃我!”

    说着她不耐烦的挥挥衣袖,“快闪开,我已经联系了赤霄门和玄月派的掌门,人家可是举双手欢迎我加入他们宗门, 别挡了我的道!”

    与她对峙的弟子们个个气的浑身发抖,七嘴八舌的对景乐章讨伐了起来。

    “景乐章!你放肆!竟敢勾结外人背叛师门!”

    “宗门苦心培养你至元婴, 换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你个白眼狼!”

    景乐章“嘁”了一声,语气不屑,“宗门对我的付出我自然知晓,然而我这么多年的贡献还不够抵消的吗?!”

    “我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宗门的地方, 分明是宗门负我!”

    她语气颇为愤愤不平,“我明明已经修至元婴,享有成为一峰之主的权力,宗门偏偏用强权强压我,这般不公,我自然要另谋出路!”

    为首的弟子大声斥责她:“宗门这样做自然有宗门的道理,你自己不成体统,还怪别人不成!”

    景乐章眼中的怒气快要溢出来,“我兢兢业业的修行,未曾伤害过任何人,如何就不成体统了?!”

    “呵!”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语气中带着丝不可言说的恶意。

    “你还有脸说这个?”

    “自己修的什么道自己不清楚?还敢妄想成为一峰之主?!”

    “好在掌门英明,果断将你的申请驳回。否则若是让外人知晓归元宗有个行事如此不端的峰主,岂不是要贻笑整个修仙界!”

    景乐章心中怒气更盛,抽出灵剑向前斩去,口中暴喝:“滚开!”

    对面的弟子没想到她一言不合竟然真敢动手,险些没有躲开这凌厉的一剑。

    饶是已然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凛冽的剑意依旧刮破了大半弟子的衣裳和脸颊。

    饶是知晓景乐章已然晋级元婴,大家也没想到她的实力竟然这般强。

    不是据闻她不过是用下流手段将修为强行提升至此的吗?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众弟子面对着浑身燃烧怒火的景乐章,心中不禁有些胆寒,然而想到这里乃是归元宗宗门之内,量景乐章也不敢下狠手,各个胆气又足了起来。

    “景乐章,你竟敢对同门下狠手,宗门长辈饶不得你!还不速速素手就擒!”

    景乐章心中发狠,又是一剑劈来,口中喝到:“我已经与宗门一刀两断,跟你们算个鸟的同门!”

    “景乐章你放肆……”

    双方扭打在了一起,一时间剑□□浪接连不断的,周边的建筑瞬间被夷为平地。

    修为低的弟子早就溜了,只余刚刚的一群人在那打群架。

    景乐章人虽强悍,但毕竟只是一个人,众人围攻之下很快就处于下风。

    “景乐章!现在认错素手就擒还不算晚,待宗门长辈来了可就绕不得你了!”

    景乐章咬牙强撑,嘴上丝毫不认输:“我没错!宗门负我!我就是要跟宗门一刀两断!”

    “你既然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等……”

    凛冽的剑阵铺天盖地的向景乐章袭来,眼见就要将她万箭穿心。

    景乐章唇角流血,眼神坚毅,与其就此认命受人打压,不如拼死挣出一条出路!

    她握剑的手微微在颤抖,却依旧昂首挺胸的迎接铺面而来的剑阵。

    正待她以为自己要死在剑阵之下时,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人影,方才声势煊赫的剑阵瞬间消弭在无形之中。

    “修然道尊!”

    众人以为发出的讯息长辈已经看到了,纷纷高兴的出声道:“道尊可是来助我等将她拿下的?”

    “道尊来得正是时候,景乐章冥顽不化质疑背叛宗门,合该严惩!”

    姜修然没有理会身后那群人的喋喋不休,只是眉头微皱的看着景乐章。

    他近百年时常闭关,对宗门新晋弟子着实不太熟悉,因此并不认识景乐章,今日只不过凑巧路过。

    “你要叛出宗门?”姜修然不太确定的问。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归元宗乃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自来只有弟子哭天喊地的要加入宗门,可从未听过有人宁愿死也要跟归元宗一刀两断。

    景乐章梗着脖子道:“没错!宗门对我实在不公!”

    身后的弟子听了忍不住反驳,“明明是你自己不成器,哪能怪宗门……”

    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被姜修然伸手制止了。

    他继续看着景乐章,语气平稳的问:“你到底修了什么道,令宗门如此无法容忍?”

    姜修然在一旁听的有一会了,七七八八的明白了大概原因,只是奇怪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姑娘到底干什么,竟让掌门宁愿顶着“处事不公”的名头也要驳回她成为一峰之主的请求?

    景乐章昂首挺胸,大声道:“风月道!”

    在场的人一阵鸦雀无声,像是惊叹于她还有脸将这种事公布于众的厚脸皮。

    姜修然更是无语,“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景乐章一双眼睛恨得仿若要喷火。

    她自修她的风月道,没有强迫过任何人,也没妨碍到任何人。如今的修为皆是她辛辛苦苦一点点苦修而来,从未依靠过外力,景乐章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凭什么平白矮了别人一头!

    姜修然看着她倔强的脸,嘴里的斥责莫名的就转了个弯。

    “唔,你的情况确实特殊。但是即使如此,你也不该贸然对同门动手,本来有理现在也成了没理。”

    景乐章心中激愤难消,“他们羞辱我,难道我就平白任他们羞辱?!”

    姜修然愣住,转头看向方才动手的弟子,“你们方才确实说的太过分。”

    弟子们不服:“道尊明鉴,我们可没说错,她自己修行的道不成体统,还不准我们说?”

    姜修然淡淡的道:“确实不体统……”

    众弟子暗喜:“道尊果真明察秋毫,是她自己……”

    “事实也轮不到你们说。”姜修然接下来的话堵住了他们的嘴。

    “风月道虽说确实不常见,但是并不是邪道,掌门还没说什么,哪由得你们当众羞辱同门?”

    众弟子愣住,心中很不服气的想再说什么,然而看着姜修然严肃的表情,到底憋了回去。蔫蔫的道:“弟子知错了。”

    姜修然转头看向景乐章,“你可知错?”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在偏袒景乐章,只要她认个错,今天这事就可以翻篇了。

    其他弟子心里还有些不服,他们只是言语不当,认个错就过了实属正常。景乐章可是率先动了手,她之前还强抢了本命魂火要叛出宗门,现在认个错就成了?

    修然道尊处事真的偏心!

    景乐章倔强的看着姜修然,说出话要把人气死:“我没错!我不认错!”

    “分明是宗门的错,我只是不愿忍气吞声,为何这错就要我来承担?!”

    姜修然大感意外,皱眉:“宗门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你修行的道确实不成体统。”

    “如何不成体统?!”景乐章再次炸毛,“归元宗哪条门规说了不可修行风月道?我正大光明的修行,如何就不成体统了?!”

    “道尊难道没有经历过风月之事?不过是人之常情,我又没强迫过别人,怎么就不容于世了?”

    姜修然瞠目结舌,看着仿若在喷火的景乐章,罕见的沉默了。

    不过是个犯错的弟子,合该关进地牢反省几十年,姜修然这样想着。

    然而不知怎么的,景乐章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在脑海中晃荡,搅得他心烦意乱。

    即使不成体统,但她确实实打实的靠自己修至元婴,因为这种原因不给她相应的待遇,说出来好像确实是归元宗的错。

    这样想着,姜修然去寻了掌门,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罚归罚,但是她应得的待遇还是不应克扣。”

    华池道尊一脸无奈,“本就应当如此,之前不过一时气话,谁料她气性那么大。”

    “罢了,此次确实宗门有错在先,过两天就把她放出来,任为望辰峰峰主。”

    说着说着华池道尊看他的眼神奇怪了起来,“道尊怎会无端关注起她来?”

    不应该啊,他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啊。

    姜修然噎住,好半晌才道:“我观她年纪尚幼,便已然元婴,是个好苗子,不忍宗门痛失良才。”

    华池道尊点头:“景乐章为人不成体统,于修炼一途确实颇有天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景乐章很快就被放出来成了望辰峰的峰主。

    搬家那天颇为热闹,望辰峰上莺莺燕燕的美人可着实让归元宗的人议论了很久。

    归元宗大多数人看不惯景乐章修行风月道,那一日并没有多少宾客前来暖场,然而场面却丝毫不冷清。

    各色伶人都能将望辰峰峰顶的气氛炒的热闹极了。

    姜修然也接到了请柬,他打开看了看,瞧见上面说是为了感谢他那一日为她解围,特来邀他赴宴。

    他笑了笑,将请柬放置一边,没打算应邀。

    其实他心里也是看不惯景乐章的,好端端的名门弟子偏偏自甘堕落,身为女修竟然如此不自爱。

    那一日的交集就当他鬼迷心窍了吧,在他看来俩人没有继续来往的必要了。

    然而不知怎么第,景乐章那天质问他的话语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道尊难道没经历过风月之事?”那张饱含怒意的脸这样问道。

    姜修然心中默然,他确实没经历过……

    放眼过去,整个修仙界的名门正派弟子,没有人会将这种事挂在嘴边,景乐章可真是不成体统啊!

    姜修然这样想着,脑海中却一直浮现景乐章那张洋溢着生机勃勃的脸,饶是入定时都没法驱散。

    大概是从未见过这种人,心中好奇吧,他在心中默默地想。

    既然心中好奇,就不能强行压抑,不如去看看修行风月道的景乐章平日到底是个何种模样。

    于是景乐章搬家那日,姜修然也去了,只不过是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

    景乐章明艳的脸上笑意满满,再不见当日的怒火愤懑。她大剌剌的左拥右抱,在一堆美人的拥簇下与前来的宾客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姜修然看了一会,眉头深深皱起,只觉景乐章实在是有伤风化,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不知检点。

    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放在心上,姜修然一甩衣袖就要走,却听到酒席上一阵喧哗。

    有人借酒撒泼,直白的向景乐章求一夕之欢。

    景乐章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那人恼羞成怒,竟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现在倒装的冰清玉洁起来了?!”

    景乐章面带鄙夷,“我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评价,反正我知道你不是个好货色。”

    那人恼羞成怒,抬手就要用强,在场的人或真或假的上前劝架,却还是让那人冲到了景乐章跟前。

    挑衅的人散修出身刚加入归元宗不久,但他化神修为,实属全场最高,他执意用强,在场的人一时竟无法阻止他。

    景乐章拔剑就要与他一决高下,然而架势都摆好了,眼前却忽然人影一闪,方才挑衅的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姜修然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见过修然道尊。”

    在场的人慌忙上前行礼。

    景乐章亦是一愣,过了一会才行了一礼,道:“多谢修然道尊。”

    姜修然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抓着地上还在挣扎的人走了。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看向景乐章的眼神都变得谨慎了些许。

    原本以为就是个浪荡子,竟不知道她何时攀上了修然道尊?到底是修风月道的,手段就是高,众人酸酸的想。

    出了这档子事,景乐章自然没心情再继续宴席,宾客们纷纷告退,不一会只留下景乐章和一群美人。

    “道君……”

    美人们娇声叫着依偎了过来,却被景乐章喝止。

    “退下。”

    美人们浑身一凛,顾不得再痴缠,慌忙行礼退下。

    景乐章平日虽然颇为平易近人,但是众美人都知道那只是假象。

    她只是借助来来往往的美人参悟风月之事,本人其实并不沉溺其中。平日里看她是一副风流模样,其实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这样的人多情又薄情,对情爱之时看的很轻,若是惹恼了她,立刻翻脸不认人也是正常的事。

    很快殿中就只剩景乐章一人,她垂头思索了很久,依旧不明白姜修然为何会忽然出现,她那张请柬不过是做个样子,压根没想过他竟然真的会来。

    像姜修然这种人,应该很看不上她吧。

    过了好一会,景乐章蓦然笑了,调侃的道:“莫不是看上我了?”

    说实话,若是与这样的人有一夕之欢,景乐章竟不是很抗拒。

    然而她心里也清楚这不太可能,姜修然这样的人只会跟旁人一起鄙夷她,怎么会看上她?

    他今日为何会出现注定是个未解之谜了,景乐章便将之抛到脑后,沉浸到修炼中去了。

    她没察觉到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姜修然看了她很久很久,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竟然跟个偷窥狂一样在这暗搓搓看景乐章修炼,她好像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私生活迷乱,然而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心里暗道自己失心疯,转身就要离去。

    “道尊这就要走?”景乐章忽然开口。

    姜修然心头一跳,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正好与景乐章四目相对。

    两个原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人就这样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相对而立。

    景乐章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所想所思,笑吟吟的道:“月色正好,可饮一杯否?”

    姜修然:“……”

    接下来他莫名其妙的就与景乐章对面而坐,在山巅安静的赏月。

    怎么会这样?他今日到底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姜修然满心杂乱的思绪。

    景乐章面上一片悠然自得,丝毫不理会姜修然内心的纠结,她拿着酒壶往酒杯中倒酒,“五十年的青叶酒,道尊请用。”

    姜修然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蹦出来俩字:“好酒。”

    景乐章轻笑出声,举起酒杯轻啜,抬头看向天边的圆月。

    皎洁的月光倾斜而下,将眼前的一切照耀的宛如白昼。

    两人就这样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宛若早已相识多年的老友。

    景乐章并没有问姜修然为何来此,姜修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又如何跟她说呢?

    难道就是好奇?

    姜修然给自己今日的修为找了个最有力的理由,他就是好奇,好奇归元宗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景乐章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不知不觉一壶酒全空了。

    “你为何要修行风月道?”姜修然听到自己大着舌头问。

    景乐章抬眸看他,一双眼睛里仿若盛满了星辰。

    她可真美,姜修然意识不清的想。

    “因为风月之事如过眼云烟,实在是世间万事中最容易堪破的迷障……”

    景乐章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在回答自己。

    人人皆道修行风月道的人乃是世间最多情的人,她自己却明白,她非但不多情,还薄情的很。

    风月之事经历的多了,她心里对情爱就看的越发的淡,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再拨动她的心弦了,世间的一切情情爱爱皆如过眼云烟。

    修行太过艰难,要堪破的迷障格外的多,相比之下,情爱一道反而是最容易堪破的。

    姜修然意识越发模糊,看着景乐章嫣红的嘴唇,心中涌出一股冲动,竟不受控制的吻了上去。

    景乐章愣住,正要开口说什么,却感觉姜修然猛地往下一滑,直接栽在了桌子上。

    她楞楞的看来姜修然很久,轻笑一声,“可真有趣……”

    第二天醒来时,姜修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周身萦绕着一股陌生的馨香。

    昨晚喝着喝着酒,他的意识就模糊了,最后发生了什么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修然慌乱了起来,慌忙坐起身来,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衫是不是还在。

    好在除了皱了一点,衣服还是昨晚的衣服,应该没有发生什么荒唐的事。

    “道尊也太不放心我了吧。”

    清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姜修然猛地抬起头,却见景乐章正站在门口眉眼含笑的看他。

    “我……”他一时竟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己莫名其妙跑来偷窥,被人发现后还跟人喝酒,偏偏还自己喝醉了。

    这事想想就觉得荒唐,姜修然顿时耳根通红。

    景乐章轻笑出声,“我虽然挺喜欢道尊,然而道尊放心,我不会在你意识不清醒时对你做什么。”

    “道尊的清白还在,没有毁在我手里。”

    姜修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后直接落荒而逃。

    自那日后,姜修然再也没有出现在景乐章的面前。

    景乐章不以为意,照样在望辰峰上吃吃喝喝肆意玩乐。

    姜修然那样的人,与她根本不是一路人,他不过是一时好奇吧,看过也就丢开了。

    景乐章嘴角含笑,世间男女之事不过如此,她虽修行风月道,却着实看得明白。

    然而自那日起,景乐章发现她总是会在各种场合偶遇姜修然,或多或少的能与他搭上一两句话。

    归元宗说大很大,但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修士,也没有道理会那么频繁的偶遇。

    景乐章隐约知晓了姜修然的想法,再又一次相遇时拦下了他。

    “道尊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我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姜修然耳根通红,“你这是何意?我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就好。”景乐章点头,“道尊若是只求一夕之欢,我是不反对的。然而道尊需要知道,我这样的人是注定没法跟一个人长相思守的。”

    “道尊若是实在念念不忘,不如我们今日就成就好事?”

    景乐章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眼神柔中带媚,叫人看了心神荡漾。

    姜修然愣住了,随即心中有股怒气,“你为何如此不自爱?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与别人的男子欢爱?”

    景乐章无语,“明明是你对我有意,我不过顺着你的话答应而已。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姜修然憋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道,“风月道有什么好的,你就不能放弃?”

    景乐章的笑意变淡了,“我靠风月道走到了现在,若是放弃等同于自废修为。”

    “那有什么关系!”姜修然急急的道:“你若是放弃,我会对你负责!”

    景乐章好笑的看着他,“道尊说笑了。”他俩不过是见了几次面的关系,现在顶多是互有好感,他竟然要求她自废修为,多大脸?

    俩人不欢而散,自此再也没有见面。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久到景乐章已经忘了她曾与姜修然还有一起饮酒看月亮的经历。

    然而某一日夜晚,姜修然忽然闯进了她的寝殿。

    他仿佛喝醉了酒,伸手抚上了景乐章的脸颊。

    “我想起来了,我亲了你,得对你负责。”

    景乐章觉得有些好笑,“道尊醉了。”

    “我没有,我得负责……”

    景乐章将他扶稳,“不过是醉酒时的一吻,道尊实在不用放在心上。”

    “我偏不!”姜修然执拗了起来,低头继续吻了下去,嘴里含含糊糊,“我必须得负责,别人都不许……”

    景乐章愣住,知晓他有装醉的嫌疑,却并不反感他的亲近。

    正如以前所想,与这样的人有一夕之欢,好像也不错。

    清晨的阳光照常升起,昨夜意识迷乱的人就此恢复了理智。

    姜修然抱着景乐章迟迟不语,过了好一会道:“我会对你负责。”

    景乐章又笑了,推开他后缓缓整理衣衫。

    “道尊,我记得我说过,不需要你负责。”

    姜修然面含怒气,“为何?”

    景乐章面上一片云淡风轻,“我不需要要任何人为我负责,我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

    “你……”姜修然气的拂袖而去。

    景乐章神色不变,抬头看向漫天的云卷云舒。

    她所修行的道注定了她不能跟一个人绑在一起,更何况是姜修然这种注定要飞升的天之骄子。

    他不会接受自己有一个修行风月道的道侣,而她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自毁前途。

    就这样吧,景乐章冷漠的想,能与这样的男子有一段风花雪月着实是段不错得回忆。

    姜修然气走一阵时日后,又在一个夜晚来到了景乐章的榻前。

    他果不其然又提出了要景乐章放弃风月道的要求,然后被直接了当的拒绝。

    俩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却不耽误身体的缠绵,直至有一日景乐章发现自己怀孕了。

    “废了风月道,嫁给我。”姜修然再次提出成婚的要求,“你就为了孩子为了我,牺牲一下不行吗?”

    景乐章缓缓摇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不行。”

    “你!”姜修然怒气冲冲的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他拂袖而去。

    景乐章轻笑出声,什么是合格的母亲?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就一定要为了男人为了孩子奉献一切吗?

    她偏不,即使不做那些牺牲,她一样是个好母亲。

    他们纠缠了很多年,姜修然从未放弃过说服她放弃风月道,她却从未松口。

    期间女儿一度与自己离心,景乐章也迷茫过自己是不是不要再坚持了,然而等她察觉到姜修然的变化后,反而更加坚定了道心。

    姜修然是注定要飞升上界之人,不该为她在下界耽搁时间。

    她不肯在下界依附于他,更不可能放弃一切随他去上界,姜修然所求的一切注定要落空。

    他们在一起不过是互相耽误而已,景乐章不止一次提出要跟他彻底断了。

    然而姜修然不肯,即使要时时将自己封闭在虚空之中躲避雷劫,他也要在下界纠缠她。

    景乐章清晰的感觉自己的道心在一步步动摇,她慢慢的慌了。

    修士最重要的道心若是动摇了,她修行的风月道就彻底走不下去了,她明知道这天可能很快就要到来,却一直死撑。

    她更加放纵的享乐来麻痹自己,妄图使已经动摇的道心重新坚定起来,也为了让姜修然彻底死心。

    然而,这一切都是白搭。

    姜修然气归气,却看透了她只是明面上纵情声乐,其实那么多年来一直纠缠在一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一点点蚕食她的心,让她靠着仅剩的一丝不甘撑了好多好多年。

    景乐章内心唾弃自己的软弱,嘴上却一直嘴硬,甚至教导女儿万勿因男人而而牺牲。

    她说完女儿自己都心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其实景乐章心里明白,她内心早就丢盔弃甲了,迟早有一日她会为了这个纠缠多年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一切,只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一听到姜修然飞升的消息,景乐章就明白,她坚持已久的风月道是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以往那个男人还在身边时,她不愿轻易服输,靠这口气强撑,现在他离开了,那口气彻底泄了。

    心境已然崩溃,她必须得换条路走了。

    封闭自己入虚空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毕竟转道重修太过艰难,尚未听闻谁成功过。

    姜修然已经飞升了,女儿也有了相伴一生的人,她即使功败垂成也不会影响到他人吧。

    虚空无岁月,她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转修成功,打开虚空之门的那一霎那,耀眼的阳光刺得她眼睛险些睁不开。

    还未等她适应过来,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等你好多好多年。”姜修然沙哑着声音道。

    景乐章愣住,然后笑着反手抱住他。

    “我们之间再无阻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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