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测量
佟皇贵妃慢慢的握紧了手中的珠子，恨声道：“那就说明，凶手是一名太监！”
“八成是这样。”惠妃点点头，复又疑惑的说着，“可是，这皇宫里的太监成千上万。谁又知道这颗顶珠，是从哪一宫中，太监的帽子上掉下来的呢？”
佟佳氏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此时生恨幕后黑手可恶。定定地思索片刻后，佟皇贵妃看着惠妃道：
“不如这样，本宫就以心情不佳为由，让你协理后宫。你去一趟内务府，告诉内务府的总管，就说因为太监服饰不足，这个月暂停领取太监服饰。这一个月里，你务必派人查清到底是何人，丢失了帽子顶珠！”佟佳氏顿了顿，又说道：“还有，这一个月之内，任何人都不得出宫。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狗胆奴才，敢将本宫的八公主谋害了！”
“臣妾遵命。”
惠妃按照皇贵妃的安排，果然悄悄的行动起来，并亲自将这个任务向内务府的总管交代了。
就在当天夜里，僖贵妃对她宫里的首领太监说道：“你的这身衣服穿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明晨一早，重新去内务府领取新的。”
首领太监回答说道：“回禀娘娘，今日内务府的总管发话了，说是因为太监的服饰不足，所以公公们在一个月之内，暂时不能领取服饰。”
僖贵妃又问道：“那其他人呢！比如太妃、嫔妃、侍卫，宫女、这些人的服饰呢！也缺吗？”
“回禀娘娘，这些人的服饰，内务府的总管没说。”
“那就奇怪了，按照宫里的人数，侍卫和宫女，也不比太监的人数少，为何这些人的服饰不缺，就偏偏是太监的服饰不足呢！”
僖贵妃说着，就将目光扫向首领太监，从他的头顶到脚上上下下的观察了一遍，突然间发现他的衣端似乎有些不正。
于是就说道：“你走过来。”
首领太监闻言立刻走了过去。
僖贵妃又仔细观察了一遍，突然说道：“把帽子摘下来，给本宫瞧瞧。”
首领太监又将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呈给僖贵妃。
僖贵妃接过帽子，果然发现这帽顶上的珠子不见了，于是就问道：“你帽子上的顶珠呢！哪儿去了？”
首领太监一听，赶紧抬起头盯着着僖贵妃手中的帽子查看。一看，果然帽子上的顶珠不见了。
首领太监吓得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地嚎着：“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也是今日才发现珠子不见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好了”僖贵妃被嚎得头疼，怒斥道：“上面的顶珠都掉了，你还戴！这身服饰不能再穿了，立刻拿去烧掉，重新换上一身崭新的。”
“可是娘娘，内务府已经说了，公公的服饰不足，奴才到哪里去弄新的服饰。”
“先把你身上的拿去烧掉！本宫派人去找，有没有以前留下来未穿的太监服饰。”
“多谢娘娘体恤！”
僖贵妃直觉佟皇贵妃有鬼，遂烦躁的说道：“这件事赶紧去办，本宫先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首领太监也觉此事重大，向僖贵妃行完礼后，便匆匆转身离去了。
首领太监头上的顶珠不见了，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在路上碰到德妃都没有注意，袖着手就跑了。
看到此人行礼不周，倒是引起了韵合的注意。
见此人已经远去，韵合低声对德妃说道：“娘娘，方才那名太监却是僖贵妃宫里的首领太监。看这神色惶惶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疑。”
德妃闻言也回头看了看那太监的身影，倒真有些仓惶的意味。
“找个机会，将这个事情透露给惠妃知道。”
“奴婢遵命。”
惠妃这几日为了追查出迫害八公主的真凶，也是尽心尽力。
来到佟皇贵妃宫中，椅子还没坐热，就急匆匆汇报起来：
“娘娘，臣妾昨天晚上已经向内务府的总管交代好了。臣妾还向内务府总管交待，不仅要重新测量太监们的衣服尺寸，还必须自己亲自去领衣服。这样一来，内务府的人就能够有两次机会接近所有太监。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定能够查到那个太监的。”
佟佳氏听了，点头赞许道：“你做得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是，娘娘。”
接下来的日子里，内务府的总管果然按照惠妃的意思，让所有太监都到内务府亲自测量尺寸。
所有太监的尺码测完之后，惠妃亲自来到内务府查询事情进展。
“总管大人，这次有没有查到什么？”
内务府总管闻言，却为难道：“回禀惠妃娘娘，恕奴婢无能，所有太监的帽子都查看了，并没有查到顶珠缺失的帽子。奴婢和属下已经尽力，还请娘娘恕罪。”
“真是劳烦大人和内务府的上上下下了，大人不必自责。”
惠妃正说着，旁边有个侍卫突然对内务府的总管说道：“大人，昨日属下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不知当说不当说。”
惠妃闻言，眼睛一亮，问道：“喔！这位小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旁边的侍卫继续说道：“昨日其他兄弟正在给公公测量尺寸的时候，我倒是发现有一名公公的服饰和其他公公的服饰很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侍卫又继续说道：“宫里不是很早就禁止发放太监服饰了嘛！为何有一名太监身上的服饰却还是崭新的。”
惠妃和总管听了之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总管大人连忙向侍卫说道：“既然发现有意外，那你昨日怎么不当场说出来。”
侍卫连忙躬身回道：“昨日属下根本就不知道是为了查出陷害八公主和的凶手。那是刚才听见您和惠妃娘娘的对话，属下才一时想起来的。”
惠妃又对侍卫说道：“你快告诉本宫，是什么样的太监？”
“从他的服饰品级来看，应该不是一般的公公，很可能是一名有品级的太监。”
惠妃盘问了很久，可惜侍卫只记得服饰，却不怎么记得这名太监的样貌。惠妃觉得扼腕的同时，又庆幸道：
“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晚，等到发放服饰的时候，仍然会让他们亲自到内务府来领取，到时候就知道这位公公到底是谁了！本宫先赶回去，将这件事告知皇贵妃娘娘。”
惠妃说着，立刻赶往承乾宫，将内务府的情况都告诉了皇贵妃。
皇贵妃听完之后，对惠妃说道：“只要能找到一丝线索，就继续查下去，不亲手抓出凶手，难解本宫心头之恨！”
过了一会，惠妃又问：“娘娘，那接下来，您有何打算。”
皇贵妃回答说道：“本宫也没有什么打算，还是先去太后的宫里，将此事告知太后。别到了时候，太后她又要说了，为何事先不让她知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