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闹鬼
盛宸淡淡道：“是的，明日辰时三刻，金沙楼下。”
华青青道：“你选的地方。”
盛宸没正面回应华青青的话，而是瞧了秦玉凤一眼，淡淡道：“既然我不会以命相拼，那自然也不会让南宫少爷有以命相拼的机会。”
“可是……”华青青道。
盛宸截口道：“两位姑娘认为，他想赢？”
“比武”，华青青停顿了下，继续道，“还是下了战帖的比武，难道会不想赢？”
盛宸淡淡道：“姑娘，尽管放心，这场比武，乃至之后可能有的比武，都不会有人有生命危险的。”
华青青瞅了秦玉凤一眼，看着盛宸道：“你又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玉凤接口道：“青青，还是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盛宸瞅着秦玉凤。
秦玉凤道：“依我猜测，首先，这场比武，即便谈不上众望所归，起码，也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既如此，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则是最佳的选择。”
“是”，盛宸道，“就算不选金沙楼，咱们那位房盟主也有本事令这场”生死之战”人所共知。选金沙楼，不过是顺水推舟。”
秦玉凤瞅眼华青青，接着道：“主尊大人口中的”生死之战”，正是在下要说的第二点。”
盛宸淡淡道：“请。”
华青青瞅着盛宸，道：“秦姐姐，你继续说。”
秦玉凤闻言笑了笑，道：“在主尊大人现身之后，这中州城中，有很多人在等着”生死之战”的发生。只不过，在每个人心目中，这”生死之战”的双方，起码，迎战主尊大人您的人，各有不同。”
华青青接口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中州城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只不过是在看热闹。”
“看热闹”，盛宸轻轻道，“说得好。”
华青青看了盛宸一眼。
秦玉凤笑了笑，道：“青青，你且回答我，为何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人每日拼命练武，妄想有朝一日能登上江湖的巅峰。尽管他们中的很多人心里明白自己终其一生也做不到，但不努力一把总是不肯放弃。”
华青青沉吟道：“也许，他们不过是想摆脱只能”看热闹”的命运。”
盛宸截口道：“这场英雄大会，拖得已经太久了。”
华青青和秦玉凤迅速互换了个眼色，都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盛宸倒也没等着华青青和秦玉凤回应什么，他只是停顿了下，便解释道：“南宫世家挑战逍遥宫，不过是个引子。”
“引子？”华青青又瞅了秦玉凤一眼。
“是的，引子”，盛宸道，“引出真正的”生死之战”。”
盛宸没给华青青和秦玉凤反应的时间，仅是略略停顿，便解释道：“这些年来，房家作为武林第一世家，非但不曾为江湖做什么好事，房氏子弟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胡作非为，可谓搅得江湖一团糟。据我所知，截止英雄大会之前，中原武林对房家的怨言已不胜枚举。而房家之所以办这场英雄大会，不过是房幽庆的试探。然而，事情到了现在，局势显然已由不得他了。”
华青青和秦玉凤迅速互换了个眼色。
盛宸有意让华青青两人想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呢，本也无心去改变这个局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华青青接话问。
“只不过”，盛宸笑笑，接着道，“事到如今，不单单咱们那位房盟主控制不住，我若再不主动出手，也会落进对手精心准备的陷阱，爬都爬不上来了。”
盛宸没给华青青留下反应的时间，已接着说道：“既然那人这般处心积虑想让我上当，那我便上当给他看，也不是不可以。”
秦玉凤瞅了华青青一眼，道：“主尊，已经知道敌手是谁了？”
盛宸没说话。
这时，华青青忽然道：“司岩呢？”
盛宸瞅着华青青笑。
华青青翻了个白眼，道：“适才他离开前，你吩咐了他什么？”
盛宸还是不说话。
秦玉凤接口道：“和比武有关吗？”
“无关”，盛宸瞧了秦玉凤一眼，道，“是房家昨夜出了些事，我一早便叫他去看看的。”
盛宸说着，有意停顿了下，又接着道：“现在这个时候，任何的岔子，也许都能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
华青青和秦玉凤互换了个眼色。
华青青道：“秦姐姐，你猜这房家出了什么事。”
盛宸截口道：“昨夜，你们都不在房家庄中。”
华青青一时也不明白盛宸的具体意思，只是“嗯”了声，就不说话了。
秦玉凤接口道：“是闹鬼，还是闹贼？”
“有区别吗？”华青青瞅着秦玉凤，一字字问。
秦玉凤缓缓一笑，道：“有的。”
华青青目光闪烁，问：“何处？”
盛宸截口道：“你认为呢？”
华青青沉吟片刻，忽然问：“房家究竟丢了什么，值得你派人过问？”
盛宸还未回应，华青青又问：“你叫司岩亲自过问，难不成，你也想要那样东西？”
秦玉凤看了华青青一眼。
华青青道：“秦姐姐，你莫对我使眼色，我也清楚，这个问题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但你依旧好奇”，盛宸淡淡道，“好奇，才会问。”
华青青道：“是，我好奇。”
盛宸凝视着华青青，道：“我之所以让司岩去处理，一来，是比武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那位房盟主清楚一下，二来，就是那样东西。”
华青青嫣然道：“房幽庆手中还有什么是你想得到的，我着实好奇。”
盛宸笑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华青青横了盛宸一眼。
话分两头，就在华青青和秦玉凤和盛宸告别，并约好明日金沙楼相见之际，司岩也正重新迈进院子。这不，毫不意外的，和刚刚告辞的华青青和秦玉凤走了个迎面。
司岩笑着停步，道：“这就走？”
秦玉凤道：“大清早的就过来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加上，在下尚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至于青青，她说要和我一道离开的。”
司岩尚未回应，华青青截口道：“你家公子叫我们走的。”
司岩笑笑，道：“秦姑娘若有事，便去忙吧。至于华姑娘……”
“青青真的很想知道闹鬼的前因后果”，秦玉凤笑着将华青青推到司岩面前，“在下就先告辞了。”
司岩拱手示意，道：“慢走。”
眼看着秦玉凤的背影逐渐消失，华青青道：“你要是抓不出这个鬼，我可不饶你。”
司岩笑笑，道：“姑娘还是跟我一道去见公子，也省的我得说两遍。”
“什么说两遍？”
司岩和华青青同时回头，只见盛宸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们身后。
司岩瞄了华青青一眼，迎过去，认真一礼，道：“公子。”
盛宸点点头，转身又向着开着房门的房间走了过去。
司岩和华青青互换了个眼神，都跟了上去。
“好香的茶”，一迈进房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华青青不由赞道。
茶炉之上，茶已滚了。
司岩瞅了华青青一眼，道：“品茗之道，在于安心。”
“你说我不安心么”，华青青皱眉，道，“我哪有不安心。”
盛宸的话音忽然传来：“过来坐。”
“是”，司岩应了声，又冲华青青使了个眼色，这才走了过去。
盛宸递出茶盏。
司岩看看那茶盏，又抬眼看着盛宸，道：“据属下所知，这闹鬼事件，大概就是这样。”
“拿着”，盛宸瞅着司岩，一直等到司岩的话说完了，才淡淡道，“你还想要本尊喂你不成。”
司岩慌忙接过了那盏茶。
华青青忽然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人。”
司岩回头看向华青青。
华青青目光闪烁，道：“世上究竟有没有鬼怪我们先不讨论，最起码，鬼怪，应该没这么闲吧，跑到房家庄中偷一把剑。”
盛宸截口道：“所以，你认为是人。”
“当然是人”，华青青看了看司岩，应道。
盛宸道：“什么人，能在房家庄的重重保护之中，盗走那把剑。”
华青青道：“此人轻功一定绝顶。”
盛宸道：“现在这个时段，在房家庄中作案，哪怕当真是鬼怪出没，也太巧合了些。”
司岩忽然道：“公子是怀疑，整件事情，都是房家的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华青青截口道，“房家庄中众目睽睽，更别提房家庄中还有不知多少机关暗器，坚守自盗，会不会艰难了些？”
盛宸长长地出了口气，道：“在品这雪中莲时说杀伐之事，也实在是煞风景的很。”
“雪中莲？”华青青看向司岩，无声问。
司岩道：“此茶只产于雪山中的山谷之内，通常一整年下来也产不了几斤。若单论讲究，怕是京城中的王宫贵族，一年也喝不上几次这雪中莲，说其价值千金也毫不为过。而且，那独产雪中莲的山谷，恰好正是南宫世家的产业。”
“南宫世家的产业？”华青青咀嚼着这几个字，瞄了盛宸一眼，闭上了嘴。
盛宸缓缓道：“这茶，是南宫家主送来的。”
华青青瞧了司岩一眼，迟疑道：“所以呢？这茶，和闹鬼的事情有关吗？”
“我不知道”，盛宸放下了茶盏。
“你不知道？”华青青又看了司岩一眼，道：“不瞒你说，我不信。”
盛宸又拿起了茶壶，道：“明日的金沙楼，这鬼的目的，就都会有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