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大公桥(133)
悠悠大公桥(133)
▲河坝上的临时码头与集市
宜昌码头工人初期由各码头自行招募工人,所以数量难以确定。据北伐军来到宜昌后成立码头工会的1927年粗略统计,码头工已发展至3000多人,到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期,最高峰时达4000多人。抗战胜利后1947年统计,这年在册的码头搬运工和江心装卸工共有3519人。他们分布在40多座码头上,每座码头少则三四十人,如怡和码头、太古码头;多则百余人,如大南门码头;江南五龙民生公司的码头工人更是多达一百五六十人。这还不算那些分布在各座码头上的“散扁担”的临时工和季节工。
红色年代有首歌唱的是:“群雁高飞头雁领,书记带咱向前走。咱们乡亲的主心骨,生产致富的好带头。”而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前,宜昌码头除了有帮派的组织,还有管理码头的“头佬”。纵观宜昌码头史,封建时期的码头头佬大致可分为以下三种人。
第一种人是劳动者出身的头佬。他们最初也是码头工的一员,因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当上头佬后,开始半脱产劳动,在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还保留有一些工人气质。第二种人是世袭头佬。他们一般不参加劳动,并订立一些规矩约束工人。为了巩固其在码头上的特权,他们大都参加一些社会政治活动。第三种人多靠手腕钻营到头佬的位置,并与社会上的恶势力相勾结,霸占码头,欺压工人。这些人不参加劳动,是码头上的寄生虫。还有一些与头佬沾亲带故的人多为亲信。这些人有的当司帐,有的当带班,有的名为工人但实际上是什么也不干、打架上前窜、劳动往后靠、分钱有一份的角色。工人称他们为“尖杠码子”。
“头佬”就是管理码头、在码头说一不二的领头人。头佬不仅掌握着码头的劳动和经济大权,工人们都得听命于他;头佬还利用码头割据的特点来接洽货物运输,严格规定其运输地段和货种,并以此来挟制客商,讨价还价,以达到利益最大化。各码头还公推出总夫头一名,专管全部码头与官府交涉摊牌公差夫役等事宜。北伐战争前,码头总夫头是郭家典,北伐军来到宜昌后,总夫头被废除,搬运工会的头头换成了郭家典的儿子郭任卿,其实还是换汤不换药。
根据解放后码头工人在斗争会上的控诉,头脑对工人的剥削主要采取以下若干方式:例如在分账时获取多股;吃空名额;除常见的按股分账法外,还有用扣除10“办公费用”后“甩坨子”的分账法、抽成分账法等等。同时巧立名目,利用“扁担钱”(入职费)、证章费、招待费和送礼费、出让费、跳板费等方式敲诈勒索。于是在工人中便流传一段顺口溜:“敲棒棒、敲脑壳,敲得工人没法活。哪个敢说一句话,异党帽子甩不脱。”。
1947年,九支部工人在招商局新仓库搬运一批铁管,头佬们谎称铁管是军用品,每吨力资1200元,后经查实每吨力资为2800元。于是工人联名上告县政府,当下将参与作弊的5名头佬暂行关押。次日,经码头工会理事会郭任卿出面将他们保释,并宣布改选支部,工人以为此次斗争必定胜利,不料头佬们早已做好手脚,改选结果,仍为此5人入选,工会支部与头佬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才会有解放了的工人对欺压自己的封建把头迸发的冲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