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边边(136)
宜昌边边(136)
△1907年的宜昌码头
一三六、济宜公。司
先后两次兵。变、遭遇两次洗。劫相隔不过半年,宜昌的大户人家十有九空,而新兴的宜昌的市场出现极。度wei缩,到处冷冷清清,家家关门闭户,各家商号余悸犹存,连投资商都战战兢兢,生怕北洋军队不知什么时候又生事端。经过多方洽谈,1922年秋,宜昌商会会长韩慎之专程赴河南洛阳拜见北洋军实际的首领吴佩孚,商讨如何重振宜昌市场、恢复宜昌繁荣。
韩慎之提出的建议是:恳请开禁鸦。片,公开征税,说是”既活跃宜昌商场,也广开军饷来源。”吴佩孚虽然垂。涎这笔财源,但又不敢公然打破禁例。韩慎之便献策:”沿清末旧例,不设征税机。关,由商会成。立济宜公。司代收烟税,正税上交北洋政。府,地方收取附加捐。”吴佩孚欣然同意,准予照办。由是,”济宜公。司”浮现宜昌,由韩慎之充任经理。”自是杀。人越货之风泯,烟。土遂由军。阀包运。”
那家济宜公。司在宜昌设立机。构,开始恢复收鸦。片税,”以济军。用”。除了韩慎之自任公。司负责人,还掩耳盗铃似的成。立令人啼笑皆非的什么”禁。烟查缉处”,而zui重要的军警稽。查处则由军队派人担任,其实也就是给济宜公。司提。供相应的保护。和海关的税收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所收的款项除了给当地驻军提。供财经保障之外,还可以开源节流,支持宜昌的建设与发展。
据侯叔轩在《清末民初宜昌面面观》中回忆:”(济宜公。司)每月按收入(给驻军)发薪以外,还给地方教育补贴,加上各项开支和上缴部分以外,每月达一千万元。”我一直认为这是印刷错误,那个时候如果每月能有如此之多的收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想想要养活几个师的兵力的确还是得花不少的钱,宜昌看来还是一个生财的聚宝盆,怪不得引来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呢!
如此禁例一开,川、滇、黔之鸦。片便大量进。入宜昌,鸦。片贸易骤兴。而城区人口也一下子猛增至二十万。这种畸形发展被商人惊呼为宜昌的”huang金时代”。史料表明,当年宜昌”土税号”,由大吉、享记、呈祥三家一下增至十八家,年收土税(鸦。片税银)一二千万元。”除土税号兼售土膏外,有烟馆一百多家,纳捐的烟灯有三千多盏,加上暗灯达八千多盏。””如南诚信烟馆,楼上楼下均设烟塌,可供数十人同时吸食,每天中午以后,塌无虚席”,”zui盛时一天零售烟膏两万多元”。同时酒楼、旅栈、戏院、茶馆、妓。院、金店常常客满。”金店交。易,有时一天达数百两huang金”。鸦。片贸易再度泛滥,宜昌市场又出现了繁荣景象。
北伐军进驻宜昌之初,也曾大张旗鼓的废止土税号,禁止烟du。然为时不长,禁亦未止。后来禁。烟机。构变来变去,反复无常,就可知鸦。片在宜昌仍大有市场,事实上,当局设在宜昌的两湖特税处,主要的目的就是提高税率,名为”寓禁于征”,实乃放任自流,唯利是图。而时任国民政。府内政部监。察委。员周利生在1933年12月上书的《视察湖北报告》中更是指出:
--湖北有一特殊现象使人目击心痛者,即鸦。片烟du弥漫全省也。仅宜昌一市,烟馆将及千数……其烟铺林立,烟客拥挤,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四五岁小孩吸烟并不视为奇事,甚有一二岁婴儿亦须父母呵以鸦。片者。所以鄂西人。民大多数烟容满面,车夫苦力固无论矣,即社。会领。袖、学。校学。生亦多面huang骨瘦,一望而知为瘾。君。子者。一切的一切,无不建筑于鸦。片之上,保安队也,公。安局也,固以鸦。片税捐为其经营,甚至法院、党。部以及中小学。校,亦赖鸦。片捐以为补助,可说若无鸦。片即无世界。此种情形,闻者决不相信,见者莫不痛心。
如此畸形发展和虚假繁荣景象的所谓宜昌”huang金时代”,显示宜昌当时依靠鸦。片贸易在鄂西乃至在全省树立的重要地位,和史料中所说一样:”居沙市之上,直接重(庆)夔(府),为上游第。一巨埠,商务向称繁荣”,与汉口、沙市并称为鄂省三大商业中。心。这样的繁荣直到1932年,国民政。府将缴纳鸦。片税的地点从宜昌转去武汉以后才逐渐冷落下去,而鸦。片之祸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才得到根本根治和铲除,有人据此感慨断言称:”新旧社。会两重天”,事实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