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中书街(30)
戏说中书街(30)
三十、裕王的临幸
隆庆皇帝朱载垕(公元1537-1572年)是个性格孤僻的帝王,习惯于孤独,喜欢自己独处。这个一直生活在父亲嘉靖皇帝阴影之下整整三十年之久的太子,在他即位之前、也就是还是裕王的时候,就一直谨小慎微、很少张狂,有些和他的那个几十年不上朝的父亲一样,常常将家国天下置身度外,总是避免卷入皇族家庭与朝廷政治的争执之中,除了倚仗官员和太监,躲在自己的东宫里吃喝玩乐,也似乎从不轻易做出任何重要的政治决断。
明嘉靖四十二年(公元1563年)仲夏的一天夜里,因为连日的闷热后下了一场雨,自然就没有“更深月色半人家”的情景,也没有“清风半夜鸣蝉”的热闹,小小的雨点在风中像轻薄的纱幕,飘飘洒洒的落在窗外的池塘上,水面就有了些圈圈点点的波纹。在那个因为心情宁静而不错,因为喝了些酒而有了几分醉意的裕王的眼里,有些带有潮湿气息的夏夜的风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夏夜的雨随风潜入,如丝、如雾、如烟、如潮,就有了几分诗意。
喝酒后的裕王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空空如也;摇晃了一下桌上的酒壶,同样空空如也,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空空如也,就击了一下掌,头也不回地说了一个字:“酒!”
不多时,就听见身后有了些衣裙摆动的轻微声响,随即就有一个端着食盘和酒壶的女子走了进来。朱载垕抬起眼帘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女子裙下的一对三寸金莲就有了些兴趣,将眼帘太高,看得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短白罗衫,下边系一条娇黄绣三翠的纱裙,正是明代女子的寻常装束,既便于行动,又突出了女性的曲线美,最重要的还是胸部的一对突起,使得他继续向上抬眼:于是就看见了她那眉清目秀的鹅蛋脸,略为丰满的红唇和非常光滑的桃腮,心里不由一荡。
“你是谁?”突然想起父王险些被宫女勒死的经验教训,本来喝了些酒、对女人有了些兴趣的裕王突然有了些警惕:“怎么本王从来没见过你?”
“奴婢今年才选入裕王宫,刚结束学习。”那个小宫女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因为教她们礼仪的女官告诉她们的是,裕王不爱与下人说话,所以思想上有些准备不足:“本来是当值实习,参与准备,可当值姐姐……”
裕王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来了,该干嘛就干嘛!”
小宫女就把盛满酒的酒壶和几碟点心放到了裕王面前的几案上。
因为距离变近,也因为灯光和醉意的因素,小宫女的那双带着稚气和小心翼翼、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像两颗水晶葡萄,光滑白皙的肌肤闪着白瓷般的光彩,在乌黑、瀑布似的头发衬托下,她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因为天热而穿着单薄,灯光下那件很短的罗衫透出了一些胸前的影子,就有些东西在里面晃荡,而因为跪在几案旁,可以看见裙下的小脚和结实的小腿肚,在裕王的感觉上,就像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宫内悄然散开,慢慢的蔓延。
裕王伸出手去,捏住了那个小宫女的下巴:“姓什么?”
小宫女开始浑身哆嗦起来,好半天只说了一个字:“李……”
有了几分醉意的朱载垕用了些力,那宫女就落到他的怀里,再做了几个动作,她的那条娇黄绣三翠的纱裙就不翼而飞,他还记得南宋赵长卿写的那首《临江仙》:“蕊嫩花房无限好,东风一样春工。百年欢笑酒尊同。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且向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如何即是出樊笼。蓬莱人少到,云雨事难穷。”
小宫女早就被他摸得气喘吁吁:“裕王……”
“怎么?”裕王皱了皱眉:“不愿意?”
她在拼命摇头。
借着醉意,裕王就把那个宫女卷到了自己的身下。
世上存在无数的偶然:裕王的正配老婆虽然地位崇高,又很受宠,无奈肚子就是不争气;而裕王不过就是一次酒醉乱性,和那个姓李、名彩凤的小宫女荒唐了一回,谁知就中了标,为太子朱载垕生了一个儿子,这就是后来的明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只是太子根本懒得承认,还是从锦衣卫那里得到密报的嘉靖皇帝亲自下令查勘,朱载垕才不得不承认。
世上存在无数的机遇:裕王虽然也有过几个儿子,却都不幸中途夭折,偏偏就留下一个自己不想承认的那个骨肉侥幸存活了下来,几乎没有任何争议的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母以子贵,于是那个一得到临幸、便开花结果的小宫女就从地位低下的都人晋升为太子妃。裕王登基后,元配夫人顺理成章被册封为皇后,而这位为皇帝生下太子的妃子也就被册封为贵妃,史称李贵妃,而他的儿子登基后,又改称为李太后。
她也是张居正的贵人之一,与其他人相比不过有些别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