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邂逅
夜色已经很深了,暗黑的天上漆黑一片,连那条小路边的松树也看得不那么真切,只能蒙蒙胧胧勉强看得见小路中间那道模糊的白线;冬日的子夜已经非常寒冷,寒风夹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锣鼓家什的声音在空旷的田埂上飘来飘去,除此之外一点声响都没有;偶尔有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匆匆从远处走来,就有了些放肆的咳嗽声、低沉的说话声,那是一些迟到的来宾,或者是消息得到的太晚不得不赶夜路。
我们站得很近,近的能清晰地看见那个女孩子姣好的脸蛋,含情脉脉的星眸,美丽动人的面颊和那白净整齐的牙齿。她很年轻,也很好看,她就这么坦然的站在我的面前,虽然有些羞怯,有些害怕,有些忐忑不安,有些凶吉未卜,但她还是很坚定地站在我的面前。事实上,当她和我有了默契、一前一后悄悄离开那座人声鼎沸的房屋时,她就有了一些很自然的预感,她不可能不知道在一片漆黑的旷野上,一对陌生的青年男女默然相对,接下来将要发生一些什么。
我是在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无意之间发现她的。她对于我而言完全是陌生的,也许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很快就被她吸引住了,她有着我所一向欣赏的那种苗条的身段,柔软的腰肢,漂亮的外表,得体的装束,自然而甜蜜的微笑,还有我所中意的那些妩媚的表情,含蓄的挑逗,小声的话语和羞答答的纯洁。也许是意外,也许是寂寞,也许是好奇,反正我决定接近她,她也很乐意的接受了我,就在人来人往的嘈杂之中,就在人们不经意之间,只不过是仅仅一天工夫,我们已经变得很熟悉了。
她的每一次出现都明显的在试图引起我对她的进一步关注,她总是似乎有意无意似的给我端茶递水,用火柴帮我点烟,在火柴的摇曳的火光中,我看见了她那显露无疑和很直率的欲望在眉眼之间移动;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从我身边擦过,也许是因为人多,她那少女的富有弹性,游动着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的身体就在我身上碰来碰去。
这是玩火,我知道,她一定也知道,两个人都没有克制的意思,就这样任凭烈火终于轰轰烈烈的燃烧起来了。我们一定有过一个约定、一个暗示,或者是一个心领神会,我们在深夜悄悄的先后溜出了灯火通明的房屋,就在这条小路的一棵松树下,开始了接吻,拥抱,还有爱抚。当然,一切只要有了开始,后面的就自然而然的都不可逆转,我们喘息着、激动着,搂抱着来到那条小路,可是虽然是夜深人静,可是还有些人来来往往,于是我们就来到那座小山坡上,这里更加隐秘,更加无人打扰,更加可以随心所欲,陪伴我们的只有清翠的松树,还有地上变黄但柔软的野草——不是的,我们还铺了一件棉大衣,是我的。
一切都很自然,也叫水到渠成吧,我们狂热地开始了结合。已经有些薄雾了,夜已经很深了,黑暗之中更加看不清景物,但我依然能够准确无误的进入了她的身体,虽然是在她有些羞答答的牵引下进入的,但进入得很顺利,她的水分很多,她的配合也很好,于是我就可以直捣龙门,所向披靡。她的体内很热,有些狭窄,很有弹性,收缩很有力,那些湿润越来越多。她在轻声地呻吟着,愉快地与我接吻,挺直了腰部,臀部努力的向上抬起,好让我进入得更深一些。我们之间配合得很好,每一次进入都能激起下一次更大的欲望,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每一次的进出都在加紧,加劲,她在喘着气,轻轻地叫着。
但实话实说,那只不过是一场不算完整的合二为一,就在我喷发前的那一瞬间,她阻止了我,声音很轻:“别在里面。”婉转的,一边许诺一边退却,我也就放过了她,按照她的意愿退出来了,再说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可以期待地久天长。当时我只有一事不明,她一直声明自己是第一次,就在解下最后的遮羞布的同时她依然在肯定这一点。但在狂热之后却没见那点点血迹,不知她的话只是诱惑我的一个手段,或者是因为天黑而没有看清楚。
我依然期待着以后的日子,依然憧憬着下一次云雨之欢,但令人奇怪的是,虽然第二天清晨在混乱的人流中我还沉浸看见过她那苗条而优雅的身影,她也感觉到我灼热的视线,曾经有一个回应式的回眸一笑,可在这以后一切都结束了,她就这么消失了,从此音讯全无,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曾努力的试图找寻过她,通过各种渠道,想知道她的任何信息,但一切只是徒劳,她就这样消失了,留给我一个灿烂的回眸一笑。
她就这样消失了,像那天夜晚的神秘的黑暗,像那天凌晨弥漫的薄雾,一去不复返。永远的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所有的发生在那个夜晚的故事犹如一个童话,神秘的来,又神秘的去了。我一直试图明白,她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那天晚上,为什么她会与我云雨之欢,而且热情似火。
我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有过一次邂逅,有过一次露水感情,有过一次梦幻般的记忆,但一切都结束了,她就像那个夜晚飘动的风,就像那个清晨弥漫的雾障神秘的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但我依然记得她那甜美的嘴唇,隆起的胸部,灼热的体温,湿润的通道和那魅人的眼神,以及轻轻的喘息,专心致志的投入。
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似乎再也没有相逢的机会了。这个苗条而又充满诱惑的年轻姑娘在我的生活轨迹里出现绝对不超过四十八小时,然后就消失了,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把一个女子能给与我的全都给与了我,毫无保留的,满腔热忱的,专心致志的,绝无反悔的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我。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曾经多次有机会再重新回到那条我们曾热烈接吻,紧紧相拥的小路上,回到那座曾留下我们疯狂结合,云雨之欢的小山坡上,一切都随风而逝,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的哼唱着乔羽的那支歌:“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20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