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伺候
宴会的另一边已经是剑跋扈张的紧张气氛,而一侧的苏筝仍在和阎忌暗暗较劲。
此时的苏筝只顾着思考应如何从阎忌手中挣脱开来,因此也就没有注意阎忌这句话的深意。
见阎忌开了口,苏筝也不细想,只一个劲地顺应他:“是,以后绝对不这么看。掌印您看是不是...”
说完,苏筝便感觉到自己腿上的力量那股凉意消失了。
得到自由后的苏筝,为不惊动众人,如释重负地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底下跪着的白一柔,仍旧在弱弱啜泣,眼泪多的仿佛如地下涌出的泉水一般,取之不竭。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苏筝嫌弃地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男人。
果然,萧越心软了。
苏筝这几日虽闭门不出,但也不意味着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萧越近来都宿在白一柔的瑶华宫,两人不分昼夜地干着那档子事儿,宫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
苏筝还听闻太后知晓此事后,把皇帝叫到跟前呵斥了一顿。
岂料萧越变本加厉,当天晚上直接带着白一柔去太后那处用晚膳。
用膳期间,两人举止亲密,全然不顾及一旁的太后。
这下,看到那般荒唐事儿的太后气急攻心,直接卧病在床了,以至于今日的宴会也没能来参加。
而那萧越对白一柔更是视若珍宝、宠爱有加。
是以,对于萧越满脸疼惜的态度,苏筝一点都不意外。
萧越看着底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白一柔,脑海中不由忆起了这两日与她欢好时的痛快,身下一紧。
也不顾的其他,直接走到白一柔身边扶起她。
而白一柔犹如全身无力一般,把上半个身子完全地倚在萧越身上。
苏筝冷眼瞧着惺惺作态的两人,忍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一边嘴里还念叨着:“晦气。”
就在苏筝把注意从戏多的两人身上移开时,她却不经意间对上了阎忌的视线。
瞧阎忌坐姿的方向,他好像一直在望着自己。
“那刚才他岂不是看到自己翻白眼了?”苏筝懊悔不已。
在他面前费心塑造的娇滴滴温柔女子形象不会就这么崩塌了吧?
许久之后,苏筝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担忧简直多此一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与阎忌对上视线后,苏筝立马切换成一副不知所措、羞答答的无辜模样。
可再往那边望过去时,只瞧见阎忌正自顾自地喝着酒,似乎从来没有往自己这边看过。
苏筝对此有点泄气:“那疯子简直油盐不进。”
站在宴会中央的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齐走向了宴席主位。
萧越竟然领着白一柔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而作为当事人的萧越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皇后真是小题大做了,还扯到了国事,朕不认为在场有人穿的不雅。”
“论脸皮之厚,还得是你啊,萧越!”苏筝暗暗在心里鄙夷道。
而正娇弱倚在萧越怀里的白一柔正对着苏筝。
一改刚才的温柔可人,满脸泪痕的脸上盈满了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般挑衅前世的苏筝看过太多太多,习以为常了。
可这一世,她可不打算再忍气吞声。
苏筝正欲张口嘲讽,不料阎忌突然起了身,端着他之前一直在喝的那壶酒朝主位走来。
阎忌一步步走到苏筝身旁,拿起苏筝桌前的酒杯,缓缓往里面倒着酒。
一边倒还一边幽幽地说道:“是吗?咱家就觉得陛下怀里的那个女人实在是有碍观瞻。”
不得不说,阎忌倒酒的样子优雅至极,水流如同静止了一般。
苏筝不禁看呆了。
直到阎忌把装满酒的酒杯递在她面前,她下意识接过来喝掉后,苏筝才意识到:阎忌刚刚是在替她说话吗?
其实不止是苏筝,在场的所有人都讶异了:这个阎王何时管过这些事情?
还有,阎忌亲自给皇后倒酒了?
萧越面露难色,明知阎忌是在数落他,还是当着众臣之面,丝毫不给他情面。
可纵使萧越内心十分气愤,他也不敢对阎忌发作。
于是把满腔羞恼尽数转移到怀中的白一柔身上。
萧越用力的一把将白一柔从他身上扯下来,重重地往下一推,
面目狰狞,怒气满满,丝毫没有刚刚的怜惜。
须臾间,白一柔就平趴在地上,衣衫不整。
萧越好似还不够解气,咬着牙齿狠狠踢了白一柔一脚。
只听见白一柔闷哼一声,似乎承受了很大的痛楚。
但此时的白一柔却不似刚刚那般哭哭唧唧。
她知道,萧越这是在发泄。
不敢反抗阎忌,便拿她撒气,而自己也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白一柔咬紧牙关。
今日的屈辱,日后誓要加倍还给苏筝。
“掌印说的是,朕也觉得这女人的确是不得体。”
萧越厉声吩咐道:“自今日起,关禁闭一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能出瑶华宫半步。”
苏筝没有说话。
萧越表面凶狠,其实还是护着白一柔的,关禁闭这么不痛不痒的处罚,实在是不解气。
阎忌却对萧越的处置毫不在意。
只朝着萧越那边点了下头,懒懒道:“今日这宴会实在无趣得很。酒也喝够了,咱家先告退了。”
说完便带有警示意味地看着苏筝。
萧越此时心虚得很,以为阎忌在看着自己,赶忙应答:“掌印既然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苏筝却理解了阎忌的意思。
“皇上,臣妾也觉得身子乏得很,就先回宫休息了。”苏筝随便找了个理由。
说完苏筝就瞧见阎忌伸出自己一只手悬在自己面前。
“既然娘娘也要离开,那咱家搀着娘娘走吧。”阎忌一脸淡定道。
苏筝看着他故作正经的样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把手轻轻搭在阎忌的小臂上:“那就有劳掌印了。”
两人并排的走出了烟云阁。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今日的阎忌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出烟云阁,苏筝搭在阎忌小臂上的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飞快的拿了下来,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今日多谢掌印。”
阎忌看了眼苏筝拿下去的手,微微俯身道:“原来娘娘的道谢和道歉一样,不够真诚。”
苏筝寒毛唰的一下就立起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苏筝低着头脑子高速旋转着,突然想什么的苏筝狡黠一笑,如同一只要干坏事的狐狸。
抬起头却是一副如小兔子般无辜的眼神,与之前看向萧越的一般无二。
“方才掌印说不许这样看男人,但掌印也是男人,那本宫也不可以这样看掌印吗?”苏筝装作不解地诱惑道。
阎忌没有回答,但幽深的眸子里却闪着异样的神采,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这么盯着苏筝看了许久,阎忌说出了自己这辈子唯一后悔说出的话。
“咱家不是正常男人,娘娘可以这样看咱家。”
当时的阎忌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不知道被后来的苏筝调侃过多少次。
“娘娘可还记得之前答应咱家的事?”阎忌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也不追问道谢之事,仿佛在等待鱼儿自己上钩。
苏筝注意到阎忌眼睛里快要溢出去的自得和幽暗,心里愈发的肯定起来。
虽不能肯定阎忌对自己的态度,但对自己绝对是有点兴趣了。
因为之前朗清牧就这样看过自己。
当时的她年少懵懂,所以看不透。
如今的她也算活了两辈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筝愈发的胆大了起来。
伸出她那双细嫩柔软的小手轻轻拉了拉阎忌的衣袖,怯怯地道:“掌印今夜需要本宫伺候吗?”
这句话说的特别容易让人误会,暧昧无比。
阎忌像是听到什么天大趣事一般,一双魅惑狭长的丹凤眼中挂满了笑意。
这样的他看起来竟有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骄傲肆意。
以往的阎忌笑起来总是让人心里发寒,眼底永远是阴狠,透出来的都是杀戮和危险。
这也是苏筝第一次感受到阎忌笑脸中的真意。
笑起来给人如春日暖阳般的惬意。
苏筝不禁疑惑地想:“自己说的就这么好笑吗?”
似是知道苏筝在想什么,阎忌一脸戏谑地解释道:“娘娘并不可笑。只是娘娘不需要在咱家面前演戏,咱家呀,就喜欢娘娘本来的样子。”
看着苏筝呆滞的样子,阎忌把身子俯的更低。凑在苏筝耳边,耐心地提醒道:“咱家喜欢娇媚的人伺候。”
说完还用唇轻轻含住了苏筝的耳垂,细细品味着。
温热的呼吸轻轻拍打在苏筝的耳颈后,苏筝耳朵此时如火烧一般的烫。
虽然说是她自己先挑逗阎忌的,可她段位终究还是太低了,完全斗不过他。
他只稍稍一个动作便能让自己溃不成军。
不行,不能让他主导这场战争!不然自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苏筝默默给自己打气。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豁出去了。
苏筝按捺下心中的情绪和羞涩,抬起白嫩如藕节般的小手,轻轻将手交叠环在阎忌脖子后,再微微用力,把阎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小嘴缓缓靠近阎忌耳边,酥软的声线魅惑如丝:“本宫从小就是被伺候的,没有伺候过人。能否请掌印告诉本宫,应该怎么伺候您呢?”
“是这样吗?”苏筝柔嫩的唇瓣也温柔地触上了男人的耳垂。
一如阎忌刚刚的动作,苏筝原模原样照着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