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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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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今的脸又白了一分, 内心里惊恐不已,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是不是很想我怀孕?”

    这话问得不对。

    按照常理, 两人离了婚,霍清池和心上人在一起, 肯定不想她这个“前妻”忽然冒出个孩子, 打扰自己的生活。

    除非他们是真的打上她肚子的主意。

    岑今是因为太过震惊和恐惧,一时说出内心的想法。

    霍清池的脸色愈发阴沉, 冷冷地盯了她许久, 然后点头。

    “是。”

    岑今的恐惧变成了愤怒,被气得眼前直冒金星。

    太猖狂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嚣张?

    是笃定她没有还手之力, 只能任他们摆布吗?

    “不好意思, 没有。”岑今咬牙切齿的, “我这辈子, 就算是死,也不会帮你生孩子。霍先生, 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急步走向房间, 霍清池拦了她一下, 被岑今一把甩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一直走到门边,才稍微停了下,尽量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正常。

    没一会儿, 霍清池也跟了进来。

    这一瞬间,三个人都又迅速戴上面具。

    这顿饭是彻底的食不甘味了。

    饭后霍清池送她们回家, 曾余香先上车,趁着这片刻的功夫,岑今听到霍清池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外婆睡着后, 出来一下。”

    --

    天边挂着一轮毛月亮,明天大概要下雨。

    岑今出院门前,顺手摸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藏到牛仔裤的口袋里。

    她没打算和霍清池硬碰硬,只要能摆脱这个人,岑今不介意放低姿态去示弱,但是假如他一再咄咄逼人,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岑今往曾余香房间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飘忽的笑。

    反正外婆也活不了多久了。

    霍清池的车停在院子侧边的小路上,朦胧的月光下,黑色的车身像一只蹲守的巨兽。

    岑今摸了把裤兜,里面的刀,给了她一点安全感和勇气。

    她重重呼一口气,大步走

    过去,一把拉开副驾的门。

    记住了,先礼后兵。

    --

    岑今上车后,霍清池收了手机。

    车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岑今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和霍清池独处的,等了片刻,见霍清池不开口,她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

    “霍先生,你有话直说吧。能答应的,我自然会答应,太过份的要求,逼死我也没用。”

    霍清池平静地看着她,光线太昏暗,也瞧不清他的表情。

    岑今来这里,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不在乎他盯着自己看。

    无声的对峙中,霍清池终于开了口。

    “我和景云溪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和蔺哲,就是我表弟准备结婚前,当时就像今晚你一样,我手指不小心划破了,她帮我包扎。”

    岑今强忍着,让他把一句话说完整,这才冷冷打断他。

    “霍先生,我对你和景小姐的罗曼史并不感兴趣,你直入主题吧。”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好温柔。说爱谈不上,但的确对她有了好感。”霍清池的声音平静到接近平淡,感受不到丝毫情绪,好像单纯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蔺哲的妈妈不是我亲姑姑,但是也算是亲戚,我内心里,觉得这是禁忌,不允许自己犯这种错误,所以后面三年,我和她一共只见过六次面,还包括初遇和他们的婚礼。”

    岑今算是听出来了,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至于这个听众对这些感不感兴趣,并不能影响到他的表达欲。

    既然这样,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岑今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大概是越压抑,越反弹,说句实话,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那种好感越来越深。因为一直有意避开,我完全没机会去了解她,可以说,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我自己按照第一次见面时想象出来的。后来,我发现蔺哲出轨,责问他,当时他正在开车,忽然变得很激动。我一直不明白,明明他是过错方,支一点都不愧疚,还一直说是景云溪

    逼他的。然后,发生了车祸,他昏迷不醒,我伤到了腿。”

    岑今:所以说祸害遗千年啊。霍清池这种人都能恢复如初,老天还真是不开眼。

    “蔺哲刚出事时,景云溪非常伤心,我替她不值,又想让她开心一点,就趁机表白,捅破了窗户纸。蔺哲在外面的情人怀孕了,我姑姑姑父怕蔺哲醒不了,想要那个孩子,又嫌弃孩子妈妈是风尘女,所以想让景云溪假装怀孕,认下这个孩子,也好替蔺哲的出轨做隐瞒。这件事明显对景云溪不公平,所以那段时间,我的确一直在保护她,景云溪也十分依赖我。”

    原来传说中的那位表弟出轨有私生子是真的。

    霍清池倒是会把握机会,在景云溪最无助的时候趁虚而入,难怪事半功倍。

    不过凭心而论,抛开他是个人渣不说,他对景云溪的确很好。

    天造地设的一对贱人。

    “后来,她说我们这样不对,让我和其他人试试,我家人那边,都反对我和她,我当时因为这些反对,起了逆反心理。当时我在想,哪怕另外找一个,我也一定要找一个和景云溪长相相似的人。”

    很好,终于轮到她登场了。

    岑今:“所以,你找上了我?”

    “是。因为你长得和景云溪很像。我的本意,是想借你故意气气家里那些人,也想让景云溪明白……”他顿了一下,然后似是下定决心,“我是想让她知道,哪怕其他人和她再像,我也只喜欢她。”

    岑今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明白了。霍先生你做到了。哪怕睡了替身,心里还是只爱正主。不过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是想让我表扬你?”

    霍清池好像看不到她语气里的嘲讽,自顾自的:“我的确有告诉过景云溪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是我按照她的提议找的,我也把你带到她面前看过,也答应过她不会和你怎么样,可是景云溪却还是屡屡试探我,第一次见你外婆那天,她故意把我从你身边叫走,婚礼上她也是故意装病,当晚,我知道她是有意把我留在医院

    ,不给我回去。”

    岑今大概能理解景云溪这种口是心非和患得患失。

    不过是缺乏安全感罢了。

    只不过景云溪是拼命索取,而有些人是避免尝试。

    “没事,反正是假结婚,当晚你在哪里,我并不关心。就好像除夕那天,你们当着我的面亲热,我也只是恨你们气晕了我外婆。”她无奈叹气,同时也疑惑,不禁看向霍清池,“说真的,哪怕到了今天,我还是不能理解,真有那么情不自禁吗,霍先生?明知道那天我外婆在那边,又是你答应过的那个半天,这个世界那么大,你房子那么多,实在不行还有各种酒店,你就非得在那里和她亲热?”

    当天,岑今也曾经质问过霍清池差不多的话。

    不过霍清池一直沉默,没有给过她答案。

    这一次,霍清池还是沉默。

    岑今摇了摇头,很是气馁的:“算了。”

    她并不是想要答案,只是当时被吓到了,又急又气,不知道怎么发泄心中的不安。现在事过境迁,更是没必要追究。

    远处,有狗吠声传过来。

    岑今担心外婆会醒,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霍先生,你们的恋爱史我已经听完了,你还有没有其他吩咐?要是没有,我能回去了吗?”

    “未未,如果我说,除夕那天,是景云溪有意设计的,你信不信我?”

    太过突然,岑今懵掉了。

    等醒过神,她笑得止不住。

    “霍先生,你真拿我当傻瓜呢是吧?我亲眼看到的,也能有假吗?她弹琴,你在旁边欣赏,带着她放烟花,在厨房里互相喂菜尝,都是她设计的?你知道当天为了不让我外婆怀疑,避开你们,我费了多少心思?我战战兢兢过了大半天,说了无数谎话,都快急哭了,结果最后还是把她气晕到医院。是,我们是雇佣关系,我只是给你打工的,可是霍先生你做人的诚信呢?那个半天,是你应承给我的吧?”

    哪怕到了现在,想到当时的场景,岑今还是觉得焦虑。

    那种处处是bug,

    到处是漏洞,顾得了头就顾不了尾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以至于后来东窗事发,岑今在焦急和愤怒之余,竟然觉得解脱。

    太累了,圆谎圆得她精疲力竭,所以发现就发现吧,爱咋咋的。

    这件事不能提,光是回忆起,就迅速消耗岑今的耐心。

    “霍先生,我们没有值得叙旧的交情,就像你以前说的,坦诚一点,有利于我们的相处。你有话直说,别这么磨叽,我真的没有多少耐心了。”

    她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向后面的裤兜。

    霍清池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婚礼那晚,我知道景云溪是故意的,还能勉强解释她是没有安全感,等到除夕那次,我突然发现,她可能并不是如我想象的那么善良。我没有跟她在一起过,除夕那晚过后,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今天,我又听说了一些事,证明我以前的猜测没有错。未未,景云溪这个人,有很严重的心理缺陷,很危险。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可是不管她说了什么,你别信她。”

    “那我该信谁?你吗?”岑今轻笑,“然后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发现你现在爱的人是我?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再哄我上床,好为你们生个孩子?霍先生,景云溪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了?”

    哪怕光线黯淡,岑今竟然也依稀看到霍清池脸上的惊讶。

    “你这样想的?”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想?!”岑今重重喘息着,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霍先生,我说过,既然我已经识破了,以后就不会再如你们的意。不管你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我一个字都不信。想要我帮你们生孩子?做梦。”

    岑今的耐心终于告罄。在动刀之前,她用最后的耐心选择了离开。

    手刚搭上门把手。

    “未未,如果真像你所说,我要真是有这个打算,你以为,你有还手的能力吗?”

    岑今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点点变僵。

    她没有的。

    除了一死,她没有任何可以对抗霍清池的能力。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千里迢迢跑过来,也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霍清池轻叹一声,“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岑今的手,却慢慢松开门把手。

    她慢慢坐回去,呆呆地看着车头。

    “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你是喝多了,睡错了人。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你……你当时,其实并没有完全喝醉,对不对?”

    “是。”霍清池今晚十分坦诚,“我酒量一向很好。”

    “你知道你睡的是我?”

    “是。”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真喝醉了,不清醒。”

    “知道。”

    “那你还睡?你忘了最开始是怎么约定的?”

    霍清池毫无愧色:“记得。可是你醉酒的时候,非常可爱。”

    岑今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所以怪我了?因为太可爱,让你有了生理冲动?”

    霍清池沉默。

    岑今仰起头,无声地笑了笑,又问:“离婚时你给我的那笔钱,其实是对我的补偿?”

    霍清池抿了抿嘴角:“一半的原因是这个。”

    好半天,岑今才笑出声来。

    “还真是。我无意中,竟然把自己卖了。霍先生挺大方啊,我的第一次这么值钱。”

    “未未……”

    岑今摆了摆手,打断他。

    “没事,卖身钱我已经收了,我得了实惠,霍先生你也可以落个心安。不过霍先生,”清冷的月光透过车前玻璃照在她的脸上,岑今眼中隐有水光,“像我这样的人,卖身钱可以拿得心安理得,可是有时候,也会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她一把打开车门,冲他点了下头,“银货两讫,嫖客和妓女就不要搞得和朋友一样,以后别再见面了。”

    刚跳下车,霍清池在车内冷冷地叫住她。

    “未未,你弄错了因果。我不是觉得你可以花钱买才碰你,而是一时冲动碰了你,不知道怎么办,才想着补偿你。如果你觉得这个做法不对,我道歉。”

    霍清池这个人,身

    居上位过久,真是连道歉都这么高高在上。

    可是,有区别吗?

    在霍清池心中,岑今这个人,始终是用一点钱就能打发的。

    岑今深吸一口气。

    “好,我接受道歉。霍先生,以后不要再见了。”

    --

    回到家,岑今先去看曾余香。

    她睡得并不安稳,喘息声很重。岑今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曾余香的后背,直到她的呼吸稍稍均匀一点,才回自己房间。

    她感觉得到,外婆的大限快到了。

    刚拿了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手机响。

    阚海楼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未来,快点出来,我请你喝酒。”

    岑今不想去,可是阚海楼不依不饶。

    “我妈说她病了,把我骗回来,准是想让我相亲,兄弟,我明早肯定要偷偷溜走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不陪我喝两杯?不准推辞啊,哪怕一只脚都进了棺材,你都给我爬出来。我还叫了陈央央,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叙旧了。”

    正说着,收到陈央微信。

    “岑未来,出来喝酒,阚帅哥回来了。”

    岑今其实一点精力都没有,只是这两个人,都是让她无法拒绝的。

    不过,当她看到骑着摩托的阚海楼时,忍不住抚额。

    “帅哥,您能换个装备吗?”

    “你懂个屁,这个才拉风。”甩了个头盔给她,“快点,上车,哥带你体验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

    风的确很大,速度也的确够快,到了酒吧里,岑今觉得整个身体都快麻木了。

    偏陈央还在笑话她,说她好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赶快喝杯酒暖一下吧。”陈央推了杯酒过来。

    岑今把杯子又推回去。

    “戒了。”

    阚海楼大惊失色:“有没有搞错,你以前可是酒胆比酒量还大,不让喝都不行。好好的戒什么,人生苦短,连杯酒都不喝还活个屁啊。”

    岑今笑了笑,却很坚持。

    陈央没办法,帮她叫了份柠檬水。

    陈央和阚海楼碰一起,永远别

    担心会冷场。都不用岑今插什么话,两人就聊得飞起。说着说着,就聊到终生大事上。

    “说到这个,我可得好好说你两句啊,未来。你看你都离婚了,我才知道你竟然结过婚。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呢,就不值得请我喝杯喜酒吗?”

    还真是跟陈央一模一样。

    岑今端着柠檬水,道歉告饶。

    “打工,真就是打工,不是结婚。何况已经被炒鱿鱼,就别提了行吧,哥。”

    打工这个词,迅速引起了阚海楼的共鸣。话题马上从讨伐岑今变成了打工人对资本家的无情控诉。

    陈央限于此方面的阅历太少,暂时落了下风,只能听阚海楼说得唾沫横飞。

    “反正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就对了。”

    说到这个,岑今也稍稍有了点兴趣。

    “行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几十万年薪拿着,相亲对象都快排到村口了。”

    阚海楼:“别寒碜我了行吗?”

    岑今笑了笑,没再往他伤口上撒盐。

    “说起来,我前面一个老板才叫坑人。工资比大厂少一大截,事也完全没少做,还就爱给我们画饼,画得连他自己都信了。结果怎么着,他把公司一卖,拍拍屁股走人,实现了财务自,把我们这帮人,丢给一个更厉害的资本家。”

    “更厉害的这个,你是说霍清池?”

    岑今点头。

    “就是他。”她不想让那两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故作轻松的,“不过你别说啊,厉害归厉害,都是资本家,霍清池应该是打工人最喜欢的老板,出手着实大方,十分令人怀念。”

    那么大一笔的“嫖资”,的确能让她记一辈子。

    陈央央:“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岑今笑,“要不然我能跳槽。”

    陈央和阚海楼一起:“切!”

    话题再度一转,三个人开始追忆往昔。

    无人注意到,卡座另一边的角落里,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头。

    --

    回程时风

    更大,岑今都快吹傻了。

    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全身才渐渐回暖。

    一点浅淡的月色映在浅蓝色的窗帘上,岑今的双手慢慢捂住小腹。

    没事的,岑今,过了明天,一切就好了。

    闭上眼睛,睡一觉,等到了明天,什么都好了。

    --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

    岑今借口陈央找她有事,一个人坐公共汽车去了隔壁那个县的县城。

    医院里人来人往,陌生的面孔让岑今感觉到安心。

    取号,排队,看着身边一张张或喜悦或麻木的面孔,岑今在想,从别人眼中看她,是什么样子呢?

    人有点多,排了好久,终于排到岑今。

    看诊的医生开了单子,让岑今去抽血验孕,拿到结果后,随便瞟了一眼,说:“是怀了。有没有打算要?”

    岑今摇头,说:“我查了一下,现在还可以药流对吧?”

    那位医生头都没抬:“是可以,不过也可能流不干净,还是得清宫。你这个,也可以做无痛。有人陪着过来吗?”

    岑今又摇头。

    “那就做不了了。行,先做药流看一下吧。”刷刷刷开了几张单子,“你先去做个体检吧。”

    岑今有点懵,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不是,医生,我身体没毛病。你直接把药开给我就行。”

    那人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明显不悦,却还算是耐心和岑今解释:“这个不行,我们院里都是这样规定的,你不体检,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行了,别磨蹭了,你赶快去体检,没问题了,很快就可以给你用药。”

    岑今拿着单子,一脸无奈。

    如果今天能做还好,万一体检不行,还要拖,那怎么办啊。

    耷拉着脑袋出了诊室,没走几步,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

    最后一个“起”字,梗在喉咙里。

    岑今圆睁着眼睛,刷一下,脸上失去全部血色。

    霍清池从她手是拿过单子,低着头,默默地看了一遍,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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