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幼儿园里选村长

    杜秀芸、杜蓉蓉、刘小顺坐在一边。苏佳骏在屋子中央来回走着，边走边自信地：“我计划好了，一定要充分利用镇领导给的机会，进一步做好竞选工作。我们要组成一个竞选团，加大竞选力度。要抓紧时间，向大家宣传未来葡萄园和葡萄酒庄，宣传月绣湾的美好前景和新生活方式，让村民们心中产生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从而增加对我苏佳骏的信任。为此，我们要利用多种形式，第一，由杜蓉蓉和刘小顺负责，把我说的内容编成歌曲或快板，挨家挨户或者到街头宣传。第二，由我和杜秀芸负责，重点对幼儿园的小朋友进行宣传，让他们回去动员家长——大家说这样好不好？”

    杜蓉蓉突然举手高呼：“佳骏哥哥必胜！必胜——”

    杜蓉蓉和刘小顺敞开农户的门。杜蓉蓉急忙上前：“大叔，我们给你说段快板。”

    两人不由分说地打起快板：“月绣湾，不一般，守着土地去要钱，改革春风吹大地，定要旧貌换新颜——”

    许多村民将杜蓉蓉和刘小顺围成一个圆圈。杜蓉蓉和刘小顺穿着体恤衫，上写几个大字：“投好你手中的一票，关系到你不同的未来。”

    旁边放着一个收录机，刘小顺在调弄收录机，杜蓉蓉手里拿一个话筒，音乐响起来了，杜蓉蓉随着音乐唱起来：“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刘小顺在杜蓉蓉旁边像凤凰传奇组合中的男歌手那样，一边蹦着，一边念念有词：“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僵……”

    苏佳骏在给小朋友们演讲，杜秀芸站在旁边。

    苏佳骏：“以前我给小朋友们说过，我们月绣湾是一块宝地，是王母娘娘用簪子织出来的一块锦缎。可惜，这块宝地由于没有管理好，慢慢就由宝地变成了荒地，到处是乱石乱草，还有刺猬和老鼠。”

    杜秀芸：“小朋友们喜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小朋友们喊：“不喜欢——”

    苏佳骏：“对，所以佳骏叔叔想让它变个样，咱们在山上全部种上葡萄，让山山岭岭都变成美丽的葡萄园。小朋友们在葡萄园里画画，做游戏。在月绣湾旁边要建一座酒庄，就像宫殿一样的酒庄，里面有壁画和喷泉。小朋友们可以和音乐喷泉一起唱歌。我们还想把村里草房子石房子都拆掉，让小朋友们住上高楼。还要为村民和小朋友建一座游乐场，里面有滑梯、秋千和蹦蹦床——”

    杜秀芸：“小朋友们喜不喜欢？”

    小朋友们都高喊：“喜欢——”

    苏佳骏：“所以佳骏叔叔现在要竞选村长，等我当了村长以后，就能带着大家把我刚才说的一步步变成现实，把月绣湾建成一个像城市公园一样美丽的大花园——”

    杜秀芸：“佳骏叔叔当村长好不好呀？”

    小朋友们齐声：“好——”

    杜秀芸：“那小朋友要回去跟爸爸妈妈说，让爸爸妈妈投票的时候，投佳骏叔叔一票！佳骏叔叔要是当上村长，小朋友们的愿望就会实现，大家说这样好不好呀？小朋友们又高喊：“好——”

    苏佳骏和杜秀芸相视一笑。

    一小朋友抓住母亲的胳膊，摇着：“我选佳骏叔叔当村长！我选佳骏叔叔当村长！”

    母亲吃惊地瞪大眼睛：“什么乱七八糟的，幼儿园里选村长了？”

    一小朋友一屁股做到地上，耍赖地：“我就是要佳骏叔叔当村长！”

    男村民无奈地：“好好，爸爸妈妈听你的，就选佳骏叔叔当村长，行了吧？”

    女村民：“你真想听他的？”

    男村民朝女村民夹夹眼。”

    苏小凤在做饭。玲玲擦着桌子：“妈，今天佳骏叔叔到我们幼儿园了。”

    苏小凤：“他到幼儿园做什么？”

    玲玲：“佳骏叔叔说他要当村长，让小朋友选他当村长。”

    苏小凤一愣：“小朋友选他当村长？”

    玲玲：“不是，是让小朋友回家，跟爸爸妈妈说——让爸爸妈妈——”

    苏小凤扑哧一笑：“让爸爸妈妈选他当村长，对吧？”

    玲玲：“对，妈，你笑什么？”

    苏小凤：“我笑他还真能想办法。”

    玲玲认真地：“吗，你会选佳骏叔叔吗？”

    苏小凤想了想：“我会的。”

    村委会大院，台子中央一个横幅：“月绣湾换届选举大会。”

    台子前面放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用红纸贴着的票箱。台子两边也是桌子，包村干部老王和镇里来的工作人员坐在一边，杜大海、苏佳骏、马建树等候选人坐在另一边。

    台下是月绣湾全村的老百姓，这次应该是倾巢出动，人比任何一次开会都多，拿着小板凳紧挨坐着，互相交头接耳，说说笑笑，但明显比以前严肃了许多。趁没人注意，马建树轻轻走到杜大海身边，悄悄地：“杜叔，我和那帮村民说好了，都答应投你的票，您放心好了。”

    杜大海眉头皱了一下，转而笑笑：“用不着。”

    老王走到台中央，用手敲了敲桌上的话筒：“大家不要说话了！大家不要说话了！”

    会场下的村民们渐渐都安静下来，老王：“好，我们现在开会了。今天会议的内容是，投票选举月绣湾新一届村委会。投票之前，我先强调几点。第一点，村委会干部关系到我们月绣湾未来的发展，大家一定慎重投好手中的一票。第二点，大家一定要遵守选举规则，不得以不正当手段拉票，一旦发现立即处理。第三，为保证选举顺利进行，除了投票之外，大家不要随意走动和喧哗，严格遵守会场纪律。好，就说这些。”

    老王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和候选人：“好，下面大会进行第二项，候选人做最后补充发言。”

    老王朝杜大海：“老杜，你来说几句？”

    杜大海急忙站起摆摆手，然后转向村民：“我杜大海站起来是一根，躺下去是一条，就那样！不说了，拜托各位了！”

    杜大海四下拱拳，村民们还以热烈掌声。苏佳骏站了起来，老王：“好，下面由竞选人苏佳骏做最后发言。”

    苏佳骏走到台前，他习惯性从口袋掏了掏，却没拿出讲稿，他有些放松下来：“各位父老，各位乡亲，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想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很短——”

    台下村民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苏佳骏：“我在公司当销售员的时候，多次到国外出差，我认识法国波尔多一位年轻女农艺师，叫苏菲娅。苏菲娅一家祖祖辈辈都是多瑙河畔的农民，她爸爸妈妈现在仍然在葡萄园劳作，可他们的生活却是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他们每天上午到葡萄园里干活，车上带着小提琴、手风琴和葡萄酒。劳动间隙，他们喝酒唱歌跳舞，他们一天只工作四小时。回到家里，他们沐浴更衣，换上漂亮的衣服，到酒吧去饮酒聊天。晚上，他们又点起篝火狂欢。星期天，他们到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葡萄收获结束，他们一家人就满世界旅游。他们到过美国、英国、曼谷、澳大利亚——去过威尼斯、巴厘岛、伊斯塔布尔和北极村。他们是农民，可他们的生活为什么比我们好？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过上他们一样的生活呢？”

    村民们发出声声赞叹，一村民喊：“他们和我们不一样，那是法国，我们是中国——”

    苏佳骏：“不，他们生产生活的地方和我们月绣湾没什么两样，他们有明媚的阳光、悠长的海岸和沙滩，我们也有。他们的土地上适合种葡萄，我们的沙土地更适合种葡萄。我们唯一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没有一望无际的葡萄园，没有高高矗立的酒庄，没有享誉世界给他们带来丰厚收益的葡萄酒——”

    村民们议论：“说来说去丈母娘还是母的！就是，咱月绣湾咋能跟法国比啊！你前阶段不是也种过葡萄，酒也酿出来了，可没人买有啥用啊？卖不出去的酒还能叫钱吗？”

    苏佳骏充满信心地：“酒卖不出去是暂时的，因为我们才刚刚起步，消费者还没有认识我们，一旦我们把市场做开做好做大，形势就会立刻改变。我有充分的信心，我们有国家产业政策扶持，有中国这样世界上需求量最大的消费市场，我们月绣湾的葡萄酒一定会被大家所接受——”

    杜蓉蓉跑上台，对着苏佳骏的耳朵说了几句，苏佳骏眼睛一亮。”

    苏佳骏：“下面我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前阶段我们在工商注册了一家网上葡萄酒销售公司，现在我郑重地告诉大家，截止到日前为止，我们已经收到了十五单共计四万五千元的订购。事实证明，我的愿望我的设想经过努力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好，我补充发言完了，谢谢大家！”

    台下又发出一阵骚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杜秀芸轻声地对两位妇女解释着。

    老王：“好，下面投票开始！”

    工作人员。台上的工作人员走下台，有序的将选票发给村民。村民们低头写票。村民们排队上台投票。工作人员在一个木黑板前统计选票，在两位村民监督下，一工作人员读票，一工作人员往黑板上划票：“杜大海、苏佳骏——”

    黑板上，杜大海和苏佳骏的选票最多，两人的正字交替上升：“杜大海、苏佳骏、杜大海、苏佳骏——”

    苏佳骏的选票与杜大海齐平，场上村民们发出惊叹——

    老王和选举小组及工作人员紧张地研究着。苏佳骏充满信心地朝台下的杜秀芸一握拳头，杜秀芸朝他伸出两根手指——

    马建树惶惶地走到杜大海身旁，杜大海斥责地：“你不是和他们都说好了吗？”

    马建树：“我真和他们说好了，可是——我去找他们——”

    杜大海：“算了，别搞小动作了。”

    马建树：“你放心，杜叔，我一定把这一票给你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