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真想做一回淑女
酿酒厂办公室，苏佳骏坐在一个长条椅子上。一个中年男人进来，秘书介绍：“这就是孙厂长。”
苏佳骏急忙迎上去：“你好，孙厂长，我是月绣湾的。”
苏佳骏递上自己的名片：“农业局梁局长让我来找您，我在月绣湾搞了一个葡萄酿酒项目，前阶段做了一些试验，没成功，主要是酿造技术上的问题，想请孙厂长帮帮忙——”
孙厂长：“梁局长电话里已经跟我说了，你放心，发展地方葡萄酒产业，我们国营企业义不容辞，大力支持——”
苏佳骏：“谢谢！谢谢！”
孙厂长：“技术问题说到底是人的问题，酿造是一门技术，不能没有专业的技术人员。目前我们厂的技术人员也很紧张，不过，我倒给你想了个办法——”
苏佳骏急切地：“什么办法？您说——”
孙厂长：“最近，我们厂退休了一位酿酒师，姓乔，你要同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下——”
苏佳骏急忙点头：“同意！同意！”
孙厂长拨了一个电话号码：“乔师傅吗？我是老孙。有时间吗？那好，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件事和你商议……”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剩余的坛子。酿酒师老乔在仔细查看着，苏佳骏、杜蓉蓉和刘小顺站在旁边。老乔检查完毕：“毫无疑问，是温度的问题。”
苏佳骏：“温度？”
老乔：“初学酿造者把酒酿成醋一般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酿酒的器皿没有消毒杀菌，造成葡萄汁中细菌繁殖而变酸。二是密封不好造成的，由于密封不严或过早打开致使葡萄汁过度氧化而变酸。三是温度没有掌握好，葡萄汁发酵温度过高和高低都不行，过低葡萄汁发酵缓慢，过高又使葡萄汁发酵过度而变酸。我刚才询问和检查了你们的一些做法，消毒杀菌你们做了，密封又没有问题，那问题的原因恐怕就是温度了——”
苏佳骏和杜蓉蓉、刘小顺面面相觑，苏佳骏急忙：“那怎么解决温度问题？”
老乔：“解决葡萄酒酿造温度问题并不难，只要严格按照酿造标准操作就行。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其实，你们目前主要问题还不是温度和标准问题，而是酿造设备的问题。你看你们这些坛坛罐罐，这是家庭酿造葡萄酒的做法，要做到批量生产，靠这些坛坛罐罐是不行的，因为这么多坛坛罐罐，你很难做到统一标准、统一操作、统一温度，稍有差池，就会出现质量问题。所以，要批量地酿造葡萄酒，一定要有专业的酿酒设备——”
苏佳骏沉思地点点头……
苏佳骏趴在桌子上写材料。杜蓉蓉进来，她换了一个淑女发型，换了新衣服。苏佳骏还在低头写着，刘小顺惊奇地看着她，杜蓉蓉嗔怒地对刘小顺：“看什么看？不认识呀？”
刘小顺：“嘿嘿，蓉蓉，你今天真好看。”
杜蓉蓉：“你闭嘴，好看也不给你看！”
杜蓉蓉走到苏佳骏旁边，故意咳嗽了一声，可苏佳骏还是在低头写着。杜蓉蓉坐下，故意地：“刘小顺，我把那个蓝色文件夹给我！”
刘小顺把文件夹拿来递给杜蓉蓉，杜蓉蓉：“再把那支碳素笔拿给我！”
刘小顺又把碳素笔递给她。苏佳骏仍然在写材料，没有抬头。
杜蓉蓉想了想，走到苏佳骏跟前：“佳骏哥，你用我的笔吧！是我昨天刚买的，挺好用的。”
苏佳骏低着头：“不用，谢谢。”
杜蓉蓉又想了想，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送到苏佳骏面前：“佳骏哥，你喝水吧？”
苏佳骏摆摆手：“我不渴。”
杜蓉蓉：“喝吧，你写了这么长时间了，电视里说，一个人每天要喝2000毫升的水，否则就会影响身体健康。专家还说，不要等渴了再喝水，一定要在不渴的时候就喝水。如果等到渴了再喝水，很容易得白血病——”
苏佳骏停下手里的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很烫，他手一歪，水洒在了稿纸上——
苏佳骏提起头：“你——”
杜蓉蓉看见苏佳骏看她，故意一扭腰肢，摆出个模特的亮相：“佳骏哥，我换了发型，咋样，看我漂亮吧？苏佳骏瞪大眼睛，刘小顺趁机凑到杜蓉蓉跟前，摆出了个健美表演的姿势：“还有我，抢眼不抢眼？”
杜蓉蓉一下把刘小顺推到：“你凑什么热闹！我看你是死羊眼！”
杜大海和杜妻坐在餐桌旁，杜蓉蓉束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喊：“妈！盐在哪？”
杜妻：“在旁边罐子里。”
杜蓉蓉：“酱油呢？”
杜妻：“在下面柜子里。”
杜妻站起来，杜大海把她拉住：“她想做，你就让她做吧。”
杜蓉蓉端一盘菜出来，砰的往桌上一放。杜秀芸进门，杜蓉蓉把她拉到餐桌旁：“姐，你坐！今天尝尝我做的饭。”
杜妻：“你妹说今天她做饭，说什么也要让我们坐着。”
杜大海：“难得你妹这一片孝心，咱就享受享受吧！”
杜秀芸疑惑地坐下：“蓉蓉，你今天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求我们吧？”
杜蓉蓉：“你——妈，你看我姐——”
杜妻：“人家蓉蓉说了，她就是想让我们看看，她能不能当一个熟女。”
杜蓉蓉：“不是熟女，是淑女——”
杜蓉蓉又端上了一盘菜和一些面食：“你们不是说我不像个女人吗？我就要让你们看看，当个女人有啥难的？不就是做个饭洗洗衣服吗？有啥了不起的？”
杜蓉蓉把筷子递给三个人：“爸，妈，姐，尝尝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三个人尝了一口菜，都眉头蹙紧，口歪眼斜。杜秀芸把菜吐了出来：“蓉蓉，你不会想谋害我们吧？”
杜大海：“怎么这么涩？你放了啥东西？”
杜妻：“蓉蓉，你放的盐还是碱？”
杜蓉蓉：“盐啊！杜妻：“左边还是右边罐子的？”
杜蓉蓉：“右边。”
杜妻：“右边罐子是面碱！”
原来屋子后面的一排房子变成了厂房。厂房里安装了崭新的酿酒设备。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人在操作。老乔在指导工人，并给旁边的苏佳骏讲解着。粉碎了的葡萄汁经管道流进酿酒罐，老乔在罐前给职工讲着……
苏佳骏拿来一瓶葡萄酒：“快看，我们苏菲庄园的第一瓶酒下线了！”
杜蓉蓉和刘小顺立刻围上来：“我看看！我看看！”
刘小顺抢过瓶子要喝：“我尝尝！”
杜蓉蓉一巴掌打在刘小顺头上，刘小顺放下瓶子。苏佳骏取来三个酒杯，一一斟满：“咱们一起来尝。”
三个人拿起酒杯，端到眼前，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然后把鼻子凑到杯口嗅着，三个人脸上现出愉悦的表情，苏佳骏：“来，为我们的处女酒干杯！”
苏佳骏和刘小顺先喝了一小口，杜蓉蓉担忧地：“酸不酸？”
刘小顺故意装成眉头紧蹙的样子，杜蓉蓉看看苏佳骏——
突然，刘小顺跳了起来，大叫：“成功了！好喝！好喝！”
杜蓉蓉又打了刘小顺一下，喝了一口，也跳了起来：“成功了！成功了——”
苏佳骏还在品味着，品味着，刘小顺和杜蓉蓉已经开始抢起酒瓶子：“给我！给我——”
苏佳骏突然发出一声感叹：“世界上本来没有酒，是醋变成了酒——”
刘小顺跟着鹦鹉学舌：“世界上本来没有醋，是酒变成了醋——”
杜蓉蓉斥责他：“你嘴里就没好话！再变成醋你都得喝了！”
苏佳骏认真地：“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给咱们的葡萄酒起个名了？”
杜蓉蓉和刘小顺对视了一下：“对，我们要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杜蓉蓉：“别像刘小顺，他爸大顺，他小顺，恶心死了。”
刘小顺：“你才恶心呢，杜蓉蓉，还毛茸茸了？”
苏佳骏：“好了好了，名字是酒的品牌，既要好听，又要响亮，还要有意义，将来走进市场，让人一看就能记得住——”
刘小顺突然：“我有了！名字就叫红高粱葡萄酒！有个电影就叫红高粱！”
杜蓉蓉：“你别恶心人了！红高粱往酒里面撒尿，你想让人喝尿啊？”
刘小顺：“那你说叫什么名？”
杜蓉蓉想着：“有首歌特别好听，叫亲亲宝贝，对，就叫亲亲宝贝！”
刘小顺讽刺地：“还亲亲宝贝，那不如直接叫尿不湿得了！”
苏佳骏：“别吵别吵！咱这酒是苏菲庄园生产的，要不就叫苏菲庄园吧！”
杜蓉蓉泄气地：“还是苏菲庄园……”
超市葡萄酒专柜跟前。苏佳骏背一个包站在货柜前。一个售货员因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售货员对苏佳骏：“这是我们专柜的刘经理，你跟他谈吧。”
苏佳骏与中年男子握手，递上名片：“我是月绣湾苏菲庄园的经理，我叫苏佳骏。有件事想麻烦刘经理帮帮忙。我们苏菲庄园是个葡萄酒酿酒公司，我们生产了一种红葡萄酒，看刘经理能不能帮我们代理销售一下？”
苏佳骏从包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刘经理接过仔细看着，刘经理：“你这酒在电视报纸上做过广告吗？”
苏佳骏：“没有。刘经理：“参没参加博览会？是否得过奖？”
佳骏：“也没有。”
经理：“对不起，我们柜台都是讲经济效益的，你的产品既没得过奖，又没做过广告，产品没有市场就没有利润，无利可图我们是不能帮你代理销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