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找个好地求婚
阶梯教室的黑板上写着：“中国广州葡萄酒发展论坛。
一位教授模样的人站在讲坛上，下面坐满了听众。苏佳骏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教授在讲：“中国葡萄酒酿造虽然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但始终没有形成一个重要的经济文化产业。葡萄酒是是世界上需求量最大的饮料之一。中国有着世界上最大的葡萄酒市场，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北纬37度的海岸被称为最适合种植葡萄的黄金海岸，有法国的西海岸、地中海沿岸、北美加州太平洋海岸等等——”
苏佳骏仔细地记录着，专家突然发问：“发展葡萄的黄金海岸！黄金海岸呀！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家在南北纬37度？最适合葡萄酒生长的黄金海岸？”
全场的听众一愣，都抬起头来。教授：“我再问一遍，在座各位有没有生在南北纬37度的海边？请站起来！”
全场鸦雀无声，但还是没有人站立起来。教授突然激动地：“参加我们这个论坛的都是关心中国葡萄酒发展的人，我不信就没有一个出生在黄金海岸的？如果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我们中国的葡萄酒还怎样在东方崛起？还怎么走向世界？”
苏佳骏突然站了起来，教授看到：“好，你叫什么名字？”
苏佳骏轻声地：“苏佳骏。”
教授：“做什么工作的？”
苏佳骏：“葡萄酒销售员。”
教授：“好！希望你几年以后销售的不单是法国的拉菲堡、哥伦比亚山的谷美乐和意大利的皮埃蒙特，还有中国的葡萄酒。”
有人鼓起掌来，接着掌声连成一片……
“
咖啡屋里人不多，苏佳骏坐在靠窗的位置。黄子晴进来，径直走到苏佳骏跟前，把包往桌上一放。黄子晴不满地：“又是这个地方，一点都不浪漫。”
苏佳骏：“都老夫老妻了，还讲什么浪漫？”
黄子晴：“少来这套，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苏佳骏：“又来了，你总是出尔反尔。”
黄子晴：“我就出尔反尔怎么了？”
服务员送过来两杯咖啡，苏佳骏：“好好，那是你的特权。说实在的，我是看好了这里实惠。”
黄子晴：“那是你总脱离不了你那小农意识。”
苏佳骏自嘲地：“没办法，谁让祖宗八辈都是农民呢！”
黄子晴：“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苏佳骏：“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哎，最近怎样？”
黄子晴：“什么怎样？还那样，一个经贸团还没走，另一个文化团又来了，整天把人都给累死了。你呢，还好点吧？”
苏佳骏：“差不多吧？不是什么商品博览，就是出差采购，签订合同，搞得我也是筋疲力尽。”
黄子晴：“有时候真想把工作辞了，干点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苏佳骏：“谁说不是？我最近就有一个想法，与其这样累死累活，不如咱把工作辞了，找一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咱俩一块种葡萄去。”
黄子晴惊喜地：“太好了！我就喜欢吃葡萄。”
苏佳骏：“咱们春天种下葡萄，到了秋天，就会结出一串串晶莹透亮的果实，我们就坐在葡萄架下，看着南飞的大雁，品尝我们丰收的甜蜜——”
黄子晴兴奋地跳了起来：“太浪漫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苏佳骏：“你别急呀？葡萄吃不完，咱们就酿酒，酿出最醇最香的葡萄酒，在朗朗的星空下，咱们举杯邀明月——”
黄子晴：“别说了，我已经陶醉了。咱到什么地方种葡萄？”
苏佳骏：“地方我已经想好了，就到我的老家月绣湾，那里是北纬37度的黄金海岸，最适合葡萄的生长。我们回去以后，承包一片山林，种上葡萄。再建一座漂亮的欧式酒庄，酿造出世界上最醇最美的葡萄酒，把中国的葡萄酒推向世界——”
黄子晴脸色变了，坐下来：“你是想回老家种葡萄？当农民？”
苏佳骏：“对呀，要不你怎么能吃上我种的葡萄呢？”
黄子晴腾地站起来：“告诉你，苏佳骏，我不想吃你的葡萄！不想跟你回家当农民！拿起包就走。”
苏佳骏急忙拉住：“你急什么？我……不过是说说而已。”
苏佳骏郁闷地来到天桥。天桥下面，是一群群刚到城市的民工，他们扛着用编织袋装的行李，啃着干馒头，在人流如潮的街道上东张西望，一脸茫然的样子。苏佳骏眼前的民工幻化出他父亲苏长岭和父老乡亲的脸孔——
手机响了，苏佳骏拿出手机：“妈，是我，佳俊。”
电话里苏佳骏母亲的声音：“儿子，你可好长时间没往家打电话了。”
苏佳骏：“我忙。妈，我爸在吗？”
电话里的声音：“老东西，你儿子的电话。”
换成苏长岭的声音：“小子，还想着你爸呀！”
苏佳骏：“爸，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最近我想带子晴回家看看。”
苏长岭不满地：“你早该把媳妇带回来瞧瞧了，都三年了，干脆，这回一通便把婚也结了，也都老大不小了，要在咱村早抱孙子了。”
苏佳骏：“爸，你先别说这个，我有个事想问一下。月绣湾现在什么情况？”
苏长岭：“什么什么情况？还那个情况，下雨沟里流——”
苏佳骏：“我是说月绣湾这两年承包了吗？还是还闲着？”
苏长岭：“谁承包那破山沟旮旯？那几年承包种葡萄还没把人折腾死呀？葡萄长出来了，送到酒厂8分钱还打白条，害的大伙整车葡萄望月绣湾里倒！杜大海倒是年年发包，可没人上他那个当。”
苏佳骏下意识地：“那就好——”
苏长岭：“还好？当年你爸没上火火死？哎，你问这个干啥？苏佳骏：“我随便问问。爸，具体回家时间我再告诉你。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苏长岭不满地嘟哝：“每回打电话都急三火四……”
苏佳骏关上手机，沉思起来……”
苏佳骏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黄子晴走了过来，苏佳骏忙迎上前去。黄子晴：“今天怎么浪漫起来了，找了这么个地方？”
苏佳骏打趣地：“求婚总得找个好地方吧？”
黄子晴刚刚坐下，又跳了起来：“求婚？你，我还没准备好呢！”
苏佳骏：“你准备什么？你只要眼睛一闭，我问，愿意嫁给我吗？你说愿意——”
黄子晴：“去你的，我是说心理准备。”
苏佳骏站立起来，黄子晴突然尖叫起来！苏佳骏：“看你吓的？我还没求婚呢？哎，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最近，公司工作不太忙，我想回老家一趟，都一年多没回去了。”
黄子晴：“你回老家该我什么事呀？又不是拉着我——”
苏佳骏：“你说对了，这回就是想拉着你。子晴，你看，咱们相处都三年多了，一直还没回家见过我爸我妈。前几天打电话他们还问这事，我想，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吧？”
黄子晴站起来：“打住，纠正一下，我可不是丑媳妇！”
苏佳骏：“对对，你是俊媳妇，俊媳妇更得见公婆了。子晴，趁现在那个什么文化团还没来，你就请几天假跟我——”
黄子晴：“可我还没有思想准备，你这个问题太突然了！”
苏佳骏：“我不过是说了事情的一面，其实另一面是——我曾跟你说过，我老家和法国波尔多地理位置一样，波尔多你去过，这个纬度的地方都气候宜人，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天高水阔。我看你最近太累了，目的是拉你找个地方休闲休闲，恢复一下元气——”
黄子晴高兴起来：“出门是高楼大厦，我还真想到大自然里去。”
苏佳骏：“所以我才提出这个建议，主要是去休闲，捎带见见公婆。黄子晴：“主要是——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捎带——”
苏佳骏：“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觉得是捎带，它就是捎带。”
黄子晴：“还是感觉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