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忆当年往事 楼兰秘密揭露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斑斑驳驳,远处流水潺潺,夹杂着几声夏日特有的蝉鸣。远处跑来三个小孩,跟在最后的小孩表情木讷,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中间眉清目秀的小孩朝他伸手:“三弟快过来!”
他伸出自己的手,把自己交托给信任的二哥,恍惚间,二哥的脸却变成了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他对自己说:“是时候该醒来了。”
于是小孩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变成了拓跋青海。
“你醒啦。”面具男朝着坐在床上意识有点恍惚的男孩说道。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的脑中多了一个人的记忆!”原本表情呆滞的小孩现在却变得十分伶俐。
“这不是另一个人的记忆,这就是曾经在你身上发生的事。”面具男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
拓跋青海看向面具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们西夏有一个计划:收集二十个因为战争失去家人的孤儿,利用他们心中对于宋朝的仇恨灌输给他们忠于西夏的思想,等长到一定岁数之后,用银针封住他们的记忆,最后将他们投入中原任他们自生自灭,等到时机到了,拔去他们的银针,恢复他们的记忆。”
“而我就是计划中的孤儿?”拓跋青海看着面具男表情复杂。
“你是计划中最成功的孤儿。”面具男再次笑出来声,“你被中原的一对夫妇捡到,被当做他们的亲生孩子,姐姐嫁给了预备盟主中最有希望的一个,而你结交的两个兄弟,一个是川蛇门的弟子,另一个人则是皇城有名的神捕常飞勇的义子。哈哈哈,你将会是西夏铲除中原武林的最有利的棋子。”
“你把这些,包括你们恶心的计划全告诉我,难道不怕我不帮你?”
“你现在只是刚刚醒来,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等你慢慢回想起你受到的伤痛、对宋军的仇视、对老天不公的怨恨,这些都将会让你成长,你就会渐渐懂得这个世界是没有希望的,只有战争、死亡、黑暗,而我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帮助我是选择了忠、选择了和平、选择了光明。”面具男嘶哑的声音此刻却无比的沉重,一字一句砸在了拓跋青海的心中,他的嘴似乎不受身体的控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道:“好,我帮你。”
接着拓跋青海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再睁开眼,他看清了蔚蓝的天空,也看清了养父母一家的死状。
面具男似乎是想让他完全断绝对中原的留恋,他毒杀了拓跋青海的养母,把养父从屋顶推下摔死,将他的两个哥哥用剑刺穿后靠在大树旁,淹死了他们家的管家,勒死了小丫鬟。
拓跋青海看着他们一个个瞪大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你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面具男这样答道。
拓跋青海蹲下身子,用手抱头,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失去了那么多,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你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你想要江湖覆灭,你想要宋朝灭亡,你想要将这些不知人间疾苦还在不停笑着的人们全部杀光。”面具男一把拉起蹲着的拓跋青海,“从现在开始,明面上,你还是吴琼,暗地里你是拓跋青海。你去找你嫁出去的姐姐,告诉她你们一家都被仇杀,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我的结拜大哥和二哥呢?”拓跋青海的意识仍有些恍惚。
“他们会以为你死了的,你暂时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日后他们自然是会有用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场做不完的噩梦,吴琼的一生永远都将会在面具男也就是大鹏老人的掌控之下。他以为自己一直会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地活下去,直到死亡的来临。但他没有想到,等他到了襄阳之后,他,遇到光明。
吴琼一来到襄阳,便遇上了十年才召开一次的武林大会,路上的江湖人一下子多了起了。这就意味着,那些仗着自己有武功便到处欺负人的混混也多了起来。
他一直冷眼旁观着,看到饭馆的小二被人嘲笑;乞丐讨钱的饭碗被人踢翻;动不动就有人被拖到小巷子里暴打。他绝望地一口气喝下面前的酒,难道天下真的如大鹏老人所说的,没有希望了吗?
耳边不断传来的下流的笑声,淫秽不堪的话语,女子的哭声。吴琼实在忍无可忍,一脚将正在欺辱卖唱女的大汉踹飞。
“你……好大的胆子!”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大汉颤颤巍巍地指向吴琼,“你知道我是谁吗?”
吴琼没有理他,只是做了下来,慢悠悠地吃桌上的下酒菜。
“我可是青山派的弟子,你打了我就是和整个青山派过不去。”
“那又如何,我现在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我和青山派过不去了。”吴琼幽幽地开口。
大汉看向吴琼,看见他的眼神空洞,一片漆黑,没有一丝感情,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逃出了酒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如同话本所写的一样,男子英雄救美,女子以身相许作为报答,男子虽然拒绝却始终暗中帮助女子,女子知道以后大为感动,两人最终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然而婚礼那天,送来的却是女子的尸体和一封信,上面写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着自己即将入门的妻子被奸杀后的尸体,吴琼心中最后的光亮消散了。
吴琼从噩梦中惊醒,身边躺着的女人也被吵醒了。
“怎么了?”吴锦揉了揉眼,有些迷糊地问道。
“没事,你继续睡。”吴琼扶着她的腰,让她躺下,动作轻柔,满含情意,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在冷笑。他曾经为了完全掌握住吴锦这个工具,试图勾引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义上的姐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等到吴锦完全睡着之后,他偷溜出房,实施大鹏老人交代他的下一个计划。
天亮之后,众人发现淹死在后院池塘里的李天水,岸上的石头上,用朱砂写了一句诗:
自命天上水,洗净人间垢。
吴琼站着赵志新的旁边,看着这个被自己杀死的女子,一脸的悲伤:“又有一个人死去了。”
“后来出现的两句诗似乎与最先的两句诗所表达的意思有所不同。”金月仙子仔细查看了诗句后,开口道。
“这……关于文学的事,让守廉来解释是最好不过了。”赵志新虽然很想在金月仙子面前表现一番,但是对于这诗句的是确实是一窍不通,只能推给吴琼来回答。
“前面两句诗分别代表了死状,玄见大师被伪装成中毒死,胡大侠被伪装成摔死。”吴琼回答道,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看到吴琼真的在回答诗句的问题,金月仙子内心有些疑惑:这个真正的凶手在帮助我们破案吗?怎么可能。他到底在想什么花招。
“后面两句诗却描述了死者生前的事,我听说周大侠因为弟弟喜欢制毒害人的行为,而和他断绝了兄弟的关系。至于李天水姑娘,大家也都十分清楚,她生前嫉恶如仇,梦想是将坏人通通赶尽杀绝。”吴琼解释完之后,终于忍不住流下来眼泪,声音充满了悲伤,“抱歉各位,我先告辞了。”
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到吴琼的样子,也是悲从中来,红了眼眶;知道吴琼就是凶手的人却是满心疑惑。
常云看着不断有人死去,心里有些不舒服,匆匆告辞回到了房间。
刚推开门,便见到了坐在他床上的楼兰。
楼兰说道:“我觉得你也差不多了。”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差不多该觉得不用管什么证据,想直接将吴琼捉住了。”楼兰朝常云笑了笑。
“是的,不断有人死去,我却什么都不用做的感觉太难受了。”常云回答道,“何况我还知道真凶是谁。”
“其实上次跟你说,不能捉吴琼是因为证据不够的理由,是我编造出来骗你的。”楼兰朝常云吐了吐舌头。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不错,因为吴琼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面具男,我们也可以叫他大鹏老人,或是在直接一点,他的真名是李成遇。”本以为听到面具男真名的常云会惊讶的楼兰,却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李成遇……是谁?”
“你竟然不知道!你个笨蛋!”楼兰一下子跳下床,抬头瞪了常云一眼,随后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李成遇是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弟弟。”
听到这的常云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楼兰,似乎是想让她把话说下去。
“我发现吴琼是照着李成遇的指示来杀人的,但是诗句却是他自己留下的,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介绍死因,到后来隐约带着同情的意味,最后是淡淡的嘲讽。这样的诗句不可能是李成遇的想法。”楼兰重新做回床上,开始解释。
“所以?”
“你别急,在解释原因之前,我先要告诉你一个隐瞒了你很久的秘密。”楼兰收回了笑,显得十分郑重,“我是你二弟,而吴琼是你三弟。”
作者闲话:
想想觉得吴琼有些可怜,以后还是把他写得好一点吧(ノ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