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有些过程就是个谜

    地也是大概拖扫了一下。边边角角桌椅之类也没有挪动，绕着转圈打扫了一下。

    就这种做家务，做完也是累得不想再出去了。家里连包方便面都没有了，再不出去，饿得受不了。

    所幸是姐姐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回家取点东西，顺便会带饭给她。

    红边看书边等着姐姐。

    姐姐很快回来了，拎着两个一次性饭盒，递给了红。

    姐姐也换了新衣服了。是皮草。白色的长款，像公主一样华贵。头发盘了起来，别着亮晶晶的发卡。手里拎着的包自然也价格不菲。要比胡贤明送红那只贵多了。

    姐姐是回来拿护照的。准备出国参加文化交流节。红知道这个交流节，是要去米兰——意大利的一座城市。

    “我会把看到的都拍下来，还有会做录音见闻。必要的话，会发你邮箱。你记得每天查收一下。”姐姐拿了护照，准备要走，又折回来，对红补充说道：“你要记得，小说加紧写。你的思路这次没什么问题。关于小说人物的名字和使用的品牌，这个我后期会修改。对了，这次有人为我们的小说投资，有可能会被拍成电视剧或者电影，你要认真写，明白吗？”

    姐姐拿护照没有换鞋。刚拖过的地上满是鞋印。

    “原来外面下雪了吗？”红问姐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写完给你发邮件？还是等你？我想加关于同性恋的内容，我想。。。。。。”

    姐姐看了一眼手表，急忙出门，边关门边说：“你先按你思路写，其他的事情，我半个月后回来再说。”

    没等红再说什么，姐姐匆匆忙忙向楼下跑去。

    外面果然下雪了。

    红坐在客厅的阳台上，雪花落在她的身上，瞬间即逝，融化成小小的水滴。

    电话铃乍响。

    红从沉思中回到现实，急忙去接电话，她想可能是姐姐忘记带什么东西，需要她送下去吧。那样她可以看到谁陪着姐姐，是什么样的有钱人？她也只是好奇，而不是出于妒忌或者羡慕。

    可惜不是姐姐，是陌生的声音。

    “林作家在吗？我是大学生草根文学社的，想邀请林作家来演讲，可以吗？”

    “不好意思，她出国参加交流活动。要差不多一个月才能回来，而且就算她回来，演讲也要看她的排期。”

    红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姐姐是不会去学校演讲的。曾经姐姐也很热衷于去校园演讲，可是有一次在演讲后，被学生的问题难住了。如果不是当时主持人反映快，肯定挂在讲台上更是难堪了。后来，姐姐基本不会去学校里演讲，更多是去企业或者协会牵头的交流式的演讲，企业演讲有钱赚又出名，协会的活动也是能巩固地位。

    到底是学生，红都拒绝那么明显了，对方还坚持说要等一个月后再打电话过来。

    红并没有多劝什么，礼貌说了几句，然后挂电话。

    或许，这种学生习气，才是代表着青春吧，不像红和姐姐，她们没有过那种青春的心态。姐姐也好，她也好，都是为了努力向上，可是向上的目标除了名和利，其他想不出来会有什么。幸亏她和姐姐都还算年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姐姐被包装成美女作家，她一定要帮着姐姐维护住这个位置。以后怎么转型，还是再做点什么，现在想不出来。

    古语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红和姐姐的情况也正是如此。现在二十多岁，写着那些浮夸的网络小说，那么三十多岁呢？四十岁呢？难道还能再写十八岁的少女怀春事？真正的文学作品，经得起时间淬炼的作品，她们没有。一直写快餐小说，已经没有真正文学创作那种冲动和能力。

    红坐在阳台上，任风雪吹在脸上。

    天气预报说这样的下雪天气会断断续续持续一周。城市新闻说，已经开始交通管制了。

    红通过报纸看新闻。家里的电视没有安装有线，只能收到中央台，还是一片雪花。

    报纸有五六份，还有杂志。每天除了码字，就是看报纸和杂志。吃饭是订餐，楼下有个小饭店，会送上来。因为经常订餐，每次都有免费送个小咸菜或者粥。有一次送了特别好喝的银耳粥。于是，红后来每次点餐都要求送这种粥给她。

    天已经放晴了。

    红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上，摇椅是红自己买得为数不多的家具之一。小时候，红的邻居夫妻俩感情很好，在院子里做了一个简单的秋千。那个男人总喜欢让老婆坐上去，摇啊摇，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红后来也想秋千，不过城市高楼里，想安一个秋千，也没有院子。安在屋内又没有了乐趣。最后，她买了这把摇椅。潜意识里，她也想找一个男人，可以那样陪着她，爱着她，护着她。只是，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那种生活，不会属于她。

    或许姐姐属于光明，她则是要隐入黑暗的那个人。而又或许，她是那个光明之人，姐姐才是黑暗中见不得人的那个。

    有谁知道？就像爱情，就像同样拥有一个男人爱的初恋和老婆，谁能说哪个要比哪个更重要？不过是有了那么多限定才知道重要，如果没有呢？谁又是谁？

    连续半个月没有出门，小饭店的饭菜已经吃腻味了，就连最爱的粥也感觉难以下咽，一天三碗银耳粥，任谁连续喝了半个月，都喝不下去了吧！

    姐姐打电话回来，交通管制，她在另位一个城市，没办法坐飞机回来，又没买上火车票。她让红去杂志社取一下新刊。新刊上登了姐姐的一篇游记，取了杂志后，给城市日报的一个记者送过去。至于送过去做什么用，姐姐没说，红也没有问。

    借着取杂志和送杂志的理由，红终于走出屋子。这样呆下去，真担心肌肉萎缩呢。如果真的肌肉萎缩不能写作，那以后会怎么样呢？申请国家救助？还是卖房治疗吃老本呢？

    红有时候很爱这样胡思乱想。想自己得了重病，咳得苍白的脸上有那么一丝红晕，于是，这种病态美，让为她治疗的医生心痛，她可以和医生相爱。或者，被另一个患有绝症的年轻人看中，两个人生死相依，最后一起死去。

    这种想法，红不可能对任何人说，那样别人当她精神有问题。

    她没有驾照，开不了车。只能打车去杂志社。

    这家旅游杂志社，红算是经常过来。特别是最近一年的时间里，基本每个月来一次。姐姐为这家杂志社固定投稿。杂志社为此专门机构开了一个专栏。每篇稿件，文字内容加起了也就是几百个字，更多是照片。

    红经常会带着照片过来，用杂志社的电脑，自己完成组稿。自然，那几百字也是红来写。杂志社不会关心这种问题。最近几年，林娟如是当红美女作家，与她有关的那就是畅销品，至于是林作家的助理过来组稿，还是作家本人组稿，杂志社不会过问。

    稿费杂志社按月度打到林作家的卡上。有时候杂志推广，林作家亲自到场，也不用额外负担费用。不过，这种情况一年也不超过三次。

    一般来说，每次杂志出版后，一位熟认的编辑会顺路帮着捎过去的，红只要在小区门口等就行了。这次要给报社记者送，应该是不顺路了吧。

    杂志准备好了，六本杂志。

    道了谢，客气寒暄几句，红出来再打车去另外一个区的报社。

    城市日报社是这个城市的最南端。五年前，城市日报社是在市中心繁华的商业区。虽然地处繁华，但是办公条件不好，旧的办公大楼是夏天漏雨，冬天又阴冷。办公室也是一副阴暗窒息的模样，连里面工作的记者和编辑也是一副灰蒙蒙的样子。

    于是，报社领导果断做出了决定——搬新楼。旧楼虽然破烂，地理位置超级好，而且面积又大，自然有开发商上门协商。协商的结果是，报社原办公楼及大院转售给某开发商，某开发商在城市南端的某开发区为报社重新建办公楼及职工住宅大楼。办公楼的基础装修也由该开发商做。

    当然，这个是放出来大家都知道的明面上在的消息。具体怎么操作的，过程云云，都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