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逐渐同化
谢珏听沈先生的话关了灯, 拿着手机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属于渣攻的那部手机一连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其中一半来自沈墨，另外几条来自圈子里和刘磊还算熟悉的狐朋狗友。
谢珏随手用刘磊的账号问：“沈墨让你们来问我的？”
“刘少英明！”对方道：“我看沈少对你很上心啊, 你什么时候能把他上手？”
“我们几个平时也就玩玩明星、网红什么的，还是刘少眼光高！”
谢珏轻笑一声, 没理会这些意味不明的话, 他把手机合上，没忘了叮嘱038：“一次性黑客卡还没过期吧？”
【嗯呢。】
“把这几个人的电脑也查查。”谢珏把账号发过去：“和刘磊玩得这么近, 他们几个怕也不干净, 假如电脑里有什么违法犯罪的线索，就和刘磊的罪证一起打包发给警察，记得匿名。”
038瘫在小黑屋里, 像一条咸鱼：【可是这么晚了为什么我还要干活呢？我刚吃饱一点都不想动。】
谢珏面无表情地重复038曾经的话：“绿晋江就是我的家, 管理层就是我的亲人，996算什么？我可以007一辈子！我要卷死那群同事！我卷！”
038躺在床上, 把jio翘起来，左腿搭在右膝盖，惬意地动了动jio趾：【那是半个月之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充分领悟到躺平的魅力, 我要做一条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卷着的咸鱼。我的座右铭就是——人生无难事, 只要肯糊弄！】
谢珏：“……”
他拿出卖身契。
很快, 038的卖身契上多了2000的欠债, 也就是一张一次性黑客卡和一张一次性附身卡的积分，038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数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大哭道：【我干！我干还不成么？宿主别再往上加了！】
谢珏：“赶快的，明早之前我要拿到成果，不然扣你奖金！”
【是！】038在头上扎紧写有“奋斗”两个字的红布带，化身一颗小水珠，投入
波涛汹涌的网络世界——“哈！我卷！”
“这不就咸鱼挺身了么？”谢珏很满意。
什么躺平？不过是欠的钱不够多罢了。身为老资本家，谢总很是熟悉这一套。
看着038进入工作状态，他这才点开和沈墨的对话框。
沈墨竟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接连发来了两三条消息，又是询问刘磊是否有事不回消息，又是要亲自来接刘磊。
谢珏晾了他一会儿，已经大致试探出这人的性格，于是轻点屏幕：“不必，把地点和时间发过来就行，我自己去。”
“好的刘少。”沈墨一直将手机拿在手里，他在得到肯定答复的第一时间将邀请函检查了一遍，点击发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掌心已经汗湿了。
沈墨长长地舒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如释重负，再想起刘磊对自己另眼相看的缘由，一股难堪涌上心头，令他的脸红了又白。
……
次日。
沈默很早就起床了，他一睁开眼——
“喵~”谢老夫人甜甜蜜蜜地偎在他床头，将一只花斑色的大蛾子扔到沈默面前。
“……谢谢。”
不是已经喷了十瓶驱蚊水了吗？怎么还不管用？
555道：【绿晋江出品的万人迷光环，质量优秀，效果可靠，火烧不变色，雷打不变形，它的光芒完全无法隐藏，时刻都让您保持在招蜂引蝶的最佳状态。】
【……】被宿主的冷气吹得抖了抖，它小小声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念绿晋江的说明书。】
“……算了。”沈默穿衣服，道：“把今天的具体任务念一下。”
【好的！】555清清嗓子：【第一条剧情是——】
……
【第一条剧情是，渣攻答应了沈家的邀请，来到半山酒店的宴会上，他和沈家人打了招呼，端着杯酒，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突然，身着白色服务生制服的主角受如同一道光，闯入了他的视线。】038道。
谢珏在发给眼镜店的清单上写——“no1，一道光”。
“继续
，别停。”他道：“把宴会这一段的剧情全说完。”
距离宴会入场还有三个多小时，他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
555道：【宴会上，衣香鬓影，沈默端着盘子经过人群。他在大山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奢华的场合，不觉低下头，这时，沈默用余光看见一个英俊的男子注视着自己。】
555：【宿主注意，这个英俊男子就是你昨天见过的1号渣攻！】
【沈默和他对视一眼，移开目光。】
念完全部剧情，555打气道：【很简单对吧，宿主？你可以！】
沈默拿着一张酒店的平面图，在脑海中做情景模拟。
他要做的是——
端盘子，ok。
穿过人群，ok。
低头，ok。
和渣攻对视，ok。
认为渣攻长得很英俊，不ok！
沈默问：“你看我像瞎了么？”
他怎么可能觉得刘磊那个人渣英俊！这时，沈默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昨天望着“刘磊”背影出神的场景。
【这个……】555也发起愁来：【如果宿主你和渣攻不来电的话，攻受间的性张力就消失了，评分会低很多……作为一个纯爱文学网站，绿晋江很看重攻受间的吸引力，算了……】
它拿起剧本，把“英俊”两个字划掉——【低就低吧，我们的目标是及格万岁，多一分浪费，反正我有的是积分，宿主我养你呀！】
“等等。”
555说出“性张力”这个词时，沈默莫名想起谢珏，以及两人在酒店中那一晚——瑜伽、电动木马、情趣店头牌rose，若有似无的撩拨和你来我往的试探，连吹过露台的风都柔软而多情……
他愉快地笑了起来。
“如果是谢珏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不得不承认，谢珏的行为虽然有时候天马行空、离奇怪诞，但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一般的好用……”
等等，应对剧情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好用？
沈默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亮光，照亮了某个未曾注意到的角落，但他
很快将这点灵光抛之脑后。
“谢珏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
或许是两人相处久了，沈默发现自己很轻易就将自己代入到谢珏的思维中。
他给助理打电话：“帮我定制一副隐形眼镜！”
“噢。”助理问：“多少度？”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写着‘英俊’两个字。”
助理：“……”
他挂了电话，难以置信——
老板！你怎么回事？！你是被谢先生传染了吗？！被传染了你就眨眨眼！
但是打工人又能怎么办呢？他只好给谢先生打电话：“喂，谢先生，请问你的隐形眼镜从哪买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是我们老板想要呢？是我自己想要，我觉得谢先生你的品位很时髦……你今天刚好要批量下单，帮我带一副？谢谢谢谢！”
和谢先生约好了让哒哒跑腿小哥送货的时间，助理比了个“yes”。
谢先生，打工人的救星！
……
【好了宿主，该走了。】038与谢珏核对完剧本，催他出发。
【请柬上的时间是11点半，距离现在只剩下3个小时，我们还要假扮渣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谢珏比了个“ok”的手势，穿好衣服，拿上领带。
他走到楼下，越泽听见响动，探出头道：“谢先生，刚刚跑腿小哥送来一个包裹，我给你放桌上了。”
“谢谢。”
“还有，小……简杲枝给你准备了早餐，你吃了再走。”
“嗯。”谢珏低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谢老夫人，他用脚尖碰了碰谢老夫人的屁股，让它的脑袋对准越泽和简杲枝的房间。
“喵~”狸花猫不满地回过头，“呸”地吐出一只大蛾子，脚步轻快地朝房间里跑去。
谢珏拿起桌上的水煎包，等待——
“都几点了，你们两个做了几页题？错了多少？连150分都考不到，怎么配当我们谢家的佣人？！”
听到自己昨晚设定好的语音，谢
珏满意地走了——今天的谢老夫人也在努力刁难简杲枝！
“系统，查下第四五六章的完成度。”
【185】
谢珏：“低了点，谢老夫人这两天有些消极怠工，总往外面跑，从明天开始，削减它三分之一猫粮，改为按绩效发放。”
038：【……】
它同情地看了谢老夫人一眼——看到没有小猫咪，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
“老板。”助理开车来接沈默。
他把两个盒子交给老板：“这是你要的……还有，谢先生让我给你捎了几个水煎包，还是热的。”
沈默把盒子放在一边，先拿起水煎包：“他自己怎么不来送？”
助理：“谢先生好像有什么事，一大早就走了，急匆匆的，这包子还是他托哒哒跑腿捎来的。”
两人至此不再多说，沈默吃完包子，佩戴上隐形眼镜，问：“都安排好了？”
“嗯，也是巧了，老板你刚回国的时候想从酒店业做起，半山酒店是我们的产业，一年前就收购了。”
“我挑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嘴紧话少，不会关心不该关心的事。”
果不其然，两人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以后，一个经理打扮的人从后门将他们接进酒店，二话没说给沈默一套服务生制服，安排他进了会场。
“您没什么其他任务，听候客人的吩咐就行。”经理另外叫来了两名服务生，一名领班：“假如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交代他们几个去做。”
三人抬头看见沈默的脸，不由惊艳了一下，之后，领班恭敬道：“请跟我来，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嗯。”沈默打起精神，开启了万人迷光环以及其他107个道具。
……
“刘公子！”谢珏兜了个圈，开着渣攻的车来到半山酒店，车子刚进停车场，得到消息的沈氏父子便上前迎接。
谢珏打量了一下两人。
沈父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保养得不错，眉宇间有生意人惯有的精明。
剧本中的假少爷沈墨今天穿了身银灰色西
装，站在自己的父亲旁边，长身玉立、温文尔雅。
谢珏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墨，他在脑海中问038：“剧本上说沈墨是抱错了？”
【嗯。】038点头确认：【原本的沈家少爷被保姆拐走，沈氏夫妇大恸，沈家发出高额悬赏，终于在两年后找到了失踪的孩子，不过这个孩子并不是被拐走的那个小少爷。】
这是剧本的背景。
谢珏：“我怎么觉得，这个假少爷和沈卓长得那么像呢？”
沈卓便是沈父的名字，谢珏说两人像，指的并不仅仅是容貌上的相似，还有两人的神态、动作、气质，以及看人时下意识向内收几分的目光。
【这个……】038道：【他们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有些相似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再说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假少爷当初能被认错就说明他和原本的沈少爷长得很像啊？】
谢珏：“但愿如此吧。”
他迎上沈氏父子的目光，略显高傲地抬起下巴，道：“走吧。”
刘磊走在前方，沈墨跟在他身后，他有些疑惑，这人和自己记忆中的刘公子截然不同，或者说，刘公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场十足的？
跟在他身后，沈墨竟觉得自己像个随皇帝出巡的小太监！
他难以接受这点，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果然，沈卓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
不需语言，这对假父子已经在谢珏看不到的地方达成了默契的交流。
038飘在他们头顶，手托着下巴，它仗着没人能看得到自己，上下左右前后地在□□旁边飘来飘去。
末了，038回到谢珏脑海，它神神秘秘道：【宿主，我觉得你猜得没错，他们俩是有古怪！】
谢珏顺手摸了一下它的头，“嗯？”
038道：【宿主，他们是不是想害你？】
谢珏转过一个拐角，在众星捧月的目光下走入会场，他在璀璨的灯光下寻找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同时借着觥筹交错的声音，对038道：“在智障方面，你
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038：【什么？！宿主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智障？】
谢珏被它逗笑了，“把最爱去掉，你是。”
他找到自己的目标，同时皱了下眉——
太闪了！
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人群中的主角受像是一只高功率探照灯，无差别地放射着光芒。
谢珏：“我怎么觉得他比昨天那个万人迷还要闪？”
038：【可能是因为光的折射作用吧。】
“还好我早有准备。”
谢珏拿出一只墨镜，戴在自己脸上。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会场中心，找了个位置坐下。
谁都能看出刘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敢触他的霉头。今天的刘公子，似乎格外有气势。
距离他不远处，沈默：“……”
有不少人都在打量这个格外俊美、迷人的服务生，其中不乏不怀好意的目光，而沈默只看着谢珏。
他问555：“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了怎么办？”
555：【对不起宿主，我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要不你撞他一下，把水泼到他的墨镜上，然后帮他擦眼镜？！】
鬼知道这个渣攻为什么要在室内戴墨镜！又不是盲人！
谢珏问了038类似的问题。
038：【你摘掉呗？】
谢珏：“……不，我怕得青光眼。”
038：【……】这的确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谢总：这个世界的万人迷太多了，我得给他打个戳。
038：你住手！
竞猜：谢总要用什么样的骚操作解决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