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豪门渣攻
“《豪门真少爷归来后所有人都为我神魂颠倒》？”
谢珏和038仔细研究剧本。
038：【对, 宿主，好消息！你这回还是个攻！】
038从别的系统手里抢来的剧本自然不像它从绿晋江领来的那么完整，它抢来的只是一部分戏份, 还是配角。
【让我看看戏份够不够……嗯，很不错, 你是一个前期强取豪夺, 后期被正牌攻啪啪打脸的渣攻！我喜欢！】
“哦？”
038一时没留神说出了心里话，对上宿主似笑非笑的眼神, 它义正言辞：【怎么可能呢？这个剧本太瞎扯了, 我们宿主最擅长的明明是啪啪打别人的脸！左勾拳！右勾拳！二踢脚！猴子偷桃！把正牌攻踹进下水道！】
眼看它越说越离谱，谢珏制止道：“好了，废话少说, 让我看看剧情。”
【剧情——】038想起了什么, 道：【宿主，有一件事我要事先提醒你。这部分剧情是我们抢来的, 所以，想要扮演好这个渣攻，你必须把原本的渣攻解决掉，不能让他和主角受碰上。】
谢珏点头表示理解：“那个渣攻叫什么？”
【嗯……刘磊。】
“主角受呢？”
……
沈默与555在办公室内对峙。
【宿主, 你真的是主角受！】555道。
沈默翻看着剧本，而555——
它终于从穿越世界的眩晕中恢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宿主, 忍不住发出心疼的哭声。
【宿主, 都怪我来得太晚, 你受苦了！】
它不过晚来了25年，宿主居然长成了这么高大、这么粗壮的样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看着他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膛、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 555眼前一黑。
这样的宿主，还怎么颠倒众生？
【呜呜呜，】555用玩偶的手抹眼泪：【对不起宿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刚一拿到剧本就被038那个小流氓给抢了！我排了20年队才领到新剧本，但是不敢
出门。最近听说038被绿晋江处罚了，我才敢出来完成任务。】
【都是我的错，宿主你骂我吧。】
沈默合上剧本，绿晋江不允许系统将剧本提前透露给宿主，他看的是被038抢走后留下的残次品。
虽然内容不多，但的确与他知道的一些情况对上了。
如果说沈默之前完全不相信555的话，那么现在，他大概相信了两三成。
而倘若剧本上的内容是真的——
沈默道：“我不仅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
555破涕为笑：【宿主你人真的好好！其实外表不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是心灵美，就算你的先天条件不符合绿晋江的标准，但是有我的帮助，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一个超级无敌霹雳好攻！相信我！】
沈默：“剧本留下，你可以走了。”
555：【啊？】
“既然你之前25年没出现，那之后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沈默告诉555：“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和谢珏相处让沈默的脾气温和了许多，他会直接对555说——“滚！”
555的眼中涌出泪水，把玩偶的脸都打湿了。
它道：【宿主，别赶我走，我很有用的！你看！】
它打开绿晋江商城，把商品全都投影到沈默面前，道：【这些都是绿晋江道具，可以帮助你快速完成剧本，宿主你随便挑，我买单！】
沈默对传说中的绿晋江有几分好奇，他顺着商城的货架看去——
道具：万人迷光环
等级：sss
价格：100000点积分
介绍：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佩戴万人迷光环，可使宿主成为人群中最醒目的存在，如磁石般牢牢吸引周围一切生物的目光。不要怀疑，此刻你就是世界的焦点，万物的主宰，所有人都会疯狂爱上你。
提示：使用高级道具请注意自身安全，绿晋江不负
责售后。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哦。
道具：白月光滤镜
等级：ss
价格：50000点积分
介绍：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想隐藏，却欲盖弥彰。加载此滤镜后，宿主周身立刻散发出白月光一般清冷皎洁无暇剔透的光芒，令旁观者见之忘俗，铭记在心，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推荐夜间使用。
再往下，还有一眼万年眼药水、初恋香水、半永久茶艺妆，等等。
沈默失去兴趣，对555下逐客令道：“我不……”需要。
这时，他看到了什么，目光一顿。
555生怕宿主赶自己走，它见沈默稍微露出点兴趣，立刻刷刷刷一通操作，付款道：【好了！】
【万人迷光环，加载中——】
【白月光滤镜，加载中——】
【半永久茶艺妆，加载中——】
……
沈默盯着商城中的道具——一次性强身健体卡。
一次性强身健体卡：可令使用者身体健康，百病全消，不管你是瘫痪还是癌症，是帕金森还是小儿麻痹，我们全都能将你治愈！
如果谢珏用了这张卡片……
正是因为555先前勾选了一次性强身健体卡，因此沈默没有立刻让它走，他安静等待了一会儿，直到耳边的提示音全部消失。
一次性强身健体卡并没有出现。
555喜滋滋道：【宿主，除了我勾掉的这几张低级技能卡以外，商城里的道具我全都给你买了一份，感受到自己的改变了吗？】
沈默：“……”
黑暗的办公室突然明亮了许多，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在发光，
办公桌旁是一整面落地窗，光洁如镜面的玻璃上，映出了沈默的身影——亮得有些刺眼，像个24瓦灯泡。
几只蛾子被万人迷光环吸引，从远处飞来，“砰砰”撞击着玻璃，非常痴迷。
沈默深呼吸，问555：“能退货么？”
555：宿主实在是太善良了！
它拍胸脯：【宿主你不用替我省钱！其实我是个富二代！我每个月的
零花钱有50万积分！就算你完不成任务也没关系，我养你呀！】
沈默道：“那好，你把这张卡买了。”
宿主好不容易想要一件东西，555当然是想给他买买买啦，但，它不好意思道：【我的信用卡额度已经刷光了，要不……下个月？】
【或者宿主你完成剧本上的内容，用自己的积分换——技能卡全都是一次性的，每张卡可以让使用者健康一整天。】被宿主用冷冷的眼神看着，555灵机一动。
“只有一天？”沈默站在落地窗前，想了想，答应了555一开始的请求：“我和你绑定，把任务给我。”
那天谢珏晕倒在自己面前的场景，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他想用自己的积分，让谢珏永远健康、永远快乐，永远随心所欲地生活。
至于剧本……和这个小富二代绑定也没什么，沈默已经看出来了，它是个胸无城府的小傻瓜。
沈默问：“如果我要做剧本以外的事，你会阻止我吗？”
【啊？宿主你要做什么？】
“比如说……报复沈家。”
555自然和沈默同仇敌忾，它睁大双眼、狗勾甩头：【不会不会！宿主你捅刀子，我帮你望风！】
沈默笑了，他摸了一下555的头：“乖。”
有这样一个系统还是挺好的。
……
038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
【很可惜，我们的剧本上没有主角受的名字。】它翻了半天剧本，对谢珏道。
也难怪，这个剧本太破了。
【不过看剧本的名字就知道，这个主角受是个万人迷，他只要一出现，我们一定能认出他，他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一样醒目，又像被蝴蝶追逐的花朵一样耀眼。】
谢珏觉得这个说法未免有些意识流，不过他选择相信038。
“好吧，主角受出现以后你提醒我。先查查我们要替代的这个渣攻。”
【好的，从哪开始查？】
“嗯……首先看看渣攻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
【从剧本上看，宿主你要
完成的第一个剧情在两天后，那是你头一次和沈家那群人产生交集，也是你第一次见到1号渣攻。】
【两天后，沈家要在半山酒店举办一个宴会，你是宴会上的服务员。宴会中途发生意外，你救了被困在山上的几个人——包括1号渣攻、沈家家主、假少爷沈墨、以及他们的朋友。】
【1号渣攻因为救命之恩对你一见钟情，他勒令酒店将你辞退，又依靠自己的权势让你找不到任何工作，最后还找人砸掉了你的房子。你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求他。于是他将你囚禁在了他的别墅内。】
555越读越生气：【呸，什么真爱？这是犯罪！】
沈默：“主角受遭到囚禁，那么被他救了的其他人呢？”
【他们看不惯渣攻的行为，但家世不如渣攻，无法干涉他的决定，只好对主角受心生怜悯，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他……呸呸呸，这都什么人啊！又没让他们冲进渣攻家救人，报个警能要他们的命么？】
“对于有些人来说，权势和财富比他们的命还重要。失去这些的话，还不如让他们去死。为了微不足道的救命之恩去惹恼比他们更有权势的人，在他们看来是万万不值的。”沈默告诉555。
他坐在车后座，听着555的讲述。555讲得义愤填膺，而沈默却波澜不惊，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当然，这也确实是别人的故事。
555在他的分析中打了个寒颤：【呜呜。】
宿主你好惨。
【两天后我们就要遇见那个渣攻了，我绝对不会让宿主你被他伤害！我们想个办法吧？】
“你有什么办法？”
【嗯……让我想想。】555掏出了剧本，不断翻看。
车子驶入别墅区。
助理心神不宁，时不时看后视镜一眼。
绿晋江的“光环”、“滤镜”只有同样拥有系统的人才能看到实体，因此，在助理眼中，今天的老板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他英俊的面孔突然就变得那么耀眼、那么迷人，他的肌肤毫无瑕
疵、五官完美绝伦、眼睛顾盼生辉，他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令人迷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绝色美人加在一起能得100分，那老板的分值就是100000+，美得爆表！
助理被倾倒了。
他红着脸，羞涩道：“老板，我觉得你今天格外优雅、迷人，你可能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
沈默：“哦对。”
他让555关了万人迷光环——“现在呢？”
助理眼神从迷恋变为惊恐：“我说错了，你是我的催命阎王。”
他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居然对着这么可怕的老板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不过老板居然没打人？
这一定是谢先生的功劳！
沈默走后，助理打开手机里的谢先生名片，虔诚地双掌合十拜了三拜。
谢先生，你可千万要和我们老板锁死了，绝对别松开！如果这份锁定有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沈默走进家门的时候，偏头看了眼，对面就是谢珏的房子，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谢珏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不知在做什么。
……
谢珏：“查到了么？”
038把自己在网上找到的资料递给他——
姓名：刘磊
年龄：29
身高：173cm
体重：65kg
职位：绿源集团董事会主席，刘氏长子
爱好：登山、游泳、强取豪夺
jj长度：……
“最后一行不需要。”谢珏把资料合上，问：“你从哪找到的？”
【哦，我黑了他的电脑。】038道。
“怎么黑的？”
038不是个小智障么？
【我用了一张一次性黑客卡。】038骄傲道。
“你连积分都没有，哪来的卡片？”
【我也不知道。】038挠挠头：【从剧本里找到的，可能是以前从谁手中抢的吧！】
在谢珏的沉默中，038摩拳擦掌：【那……宿主，一切就绪，明天我们就开始抢渣攻的戏份？】
“你准备怎么抢
？”
……
【敲他闷棍！】一墙之隔的对面，555愤慨极了：【宿主，我们干脆一棍子把渣攻敲死算了！这个渣攻简直就是个人渣！他烂透了！】
【他不光恩将仇报，还囚禁你、侮辱你、打你！逼你向自己下跪，想让你变成自己的一条狗。我们决不能让他得逞！】
【不过要怎么敲他闷棍呢？】它在沈默的意识里踱来踱去：【后天就是宴会了，我们只有一天时间……】
【要是我有一次性黑客卡就好了！】555叹气，【利用一次性黑客卡，我可以在他的手机、电脑里植入病毒，追踪他的一举一动……都怪038！】
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被038抢走的一大摞技能卡，555气得牙痒痒。
……
【阿嚏！】038打了个大喷嚏。
它忙活了半天，对谢珏道：【好了，病毒已经放进渣攻的手机和电脑里了，明天我想个办法把他引到没人的地方，宿主你一棒子敲晕他，棒子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喏。】
【然后你用一次性易容卡顶替他的位置，代替他参加宴会，把他的戏份全抢走！】038哗啦啦翻着剧本，有种大开眼界之感：【辛苦你了……这简直是个人渣啊！pua的手段太低级，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谢珏：“……”
【怎么样宿主？】038眼含期待地看着他。
谢珏看了会儿渣攻的资料，摸了摸038的头：“你的办法没错，但想要完全取代一个人，扮演他的身份是最低级的做法。”
【那宿主你想怎么办？】
谢珏：“秘密。”
【又是秘密？】038想起上次宿主说出“秘密”两个字后自己的遭遇，忍不住从头到脚抖了一下，目露惊恐。
这些惊恐随即变成了兴味，它央求道：【宿主，你开始动手的时候一定别忘了叫我哦！】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当然要看看别人更倒霉的样子啦，这样才能心理平衡，而且能感觉到，宿主你其实是爱我的。】
谢珏被03
8的逻辑给逗乐了，他道：“好，你等着。”
【那我把刘磊手机里的病毒删除了？】
“不、不必。”谢珏道：“你的计划很好。明天你照计划把他约出来，让我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剧本上写的内容，不一定百分之百为真，确定一下再动手也不迟。
如果渣攻在剧情开始前没做过多少坏事，那么谢珏就要找其他的办法取代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像剧情描述的那样不可救药……
那么，收拾这样的人渣，谢珏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我明白！】038受到肯定，高兴得要飞起来了，它道：【我现在就盯着渣攻，反正我晚上不用睡觉，我要把他的电脑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翻一遍，看看他人皮下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面孔！】
“随你。”谢珏摇摇头，不打扰038给自己打鸡血，他坐在书桌前想了想，挥笔写了一份计划，然后在下面整理需要用到的资金、技术和人脉。
“要是有沈先生帮忙的话……”谢珏在纸上写下“沈默”两个字，想了想，又划掉了，和系统有关的事太离奇，他并不想把沈默扯进这一摊子事情里。
……
沈默站在阳台上，依次打了几个电话。
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朝对面看了眼，眉头微皱——谢珏书房的灯光还亮着。
他给谢珏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回到房间。
555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富二代，它怕打扰宿主的隐私，在沈默打电话前就从他的意识中离开，附身到谢珏的玩偶上。
和谢珏相貌有几分相似的玩偶，睁着眼睛，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沈默的神色缓和下来，他揉揉555的头，道：“解决了。”
“放心，后天的宴会上刘磊不会出现，以后他也不会和我有交集。”
【宿主你好棒！】555用两只棉花手给他鼓掌：【你这么能干，我们第一个剧情很快就会完成的！只要拿到c以上的评分，我们就有1000积分可以赚！一张一次性强身健体卡只需要50点，可以买20张
！】
沈默深蓝色的眸色更缓，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谢珏书房的灯关了，夜色寂静地笼罩四周，月光如流水般落在露台上。
白月光滤镜散发出的光，和他现在看到的光一样么？沈默心想。
“扑通、扑通。”
两只蛾子撞到玻璃上，翅膀上的磷粉在玻璃上留下白色的荧光，随着蛾子向下滑落，变成了两条直线。
沈默：“……”
“你不是已经把那些光环和滤镜全关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555身上一凉，宿主目光如芒在背，令它浑身不自在。
555小小声道：【是这样的，高级道具就算处于未激发状态，也能潜移默化地改造宿主的气质和容貌，让宿主变得越来越迷人，越来越出色。对于人来说可能没那么明显，但动物通常比人类更敏感。不是有句话叫，花香蝶自来！】
“砰！”第三只大扑棱蛾子晕头转向地撞在玻璃上。
沈默：“蝶？”
555：【……】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绿晋江真的不能退货的，只能转赠。】它哭着道：【转赠的对象必须是其他宿主，有系统的那种。】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几分钟后，端着一碗泡面的助理又接到一个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连忙把脚从电脑桌上放下来。
“喂，老板？我正在监视刘磊，你不知道，这小子简直坏透了……什么？”
沈默平静道：“明天一早，帮我买10瓶驱虫水。”
“要什么牌子？”
“最强力那种。”
说完沈默就把电话挂了。
助理：“……”
他吸溜一口泡面，自言自语：“盯梢一整晚，明天去绑人，还要帮老板买驱虫水，就不能找个哒哒跑腿么？”
打工人的命，真的好苦。
不过想到今天下午那次神经错乱的表白，助理又心虚起来。
算了，老板他肯定是在故意折腾自己！谁让自己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总之老板不会有错，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