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看侍女沐浴
深秋夜冷，寒风瑟瑟，树丛之中，衣服单薄的褚涩打了个喷嚏，他瞥了瞥同样瑟缩的弄青：“于是，就因为子君的一句话，你就把我拖到这儿来了？”
弄青哆嗦着身子，回瞪了褚涩一眼：“老子肯陪着你吹冷风算不错了，瞎嚷嚷什么。”
“不，我只是深深地觉得妖精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出手。”褚涩道。
银雪园的凝液堂中，阵阵女子的娇笑声传出，股股水雾连带着花瓣的幽香以及女子的体香自墙边的通风口溢出。不错，此处正是银雪园的女澡堂，而弄青和褚涩此刻正侯在通风口处。
弄青不满的评价：“啧啧啧，通风口修那么低，还没个遮挡物，万一被那些心术不正的淫徒瞧见，那还了得。”他凑近通风口，忽然双目一睁，像是发现了什么，慌忙拍了拍身边的褚涩：“快看快看，那女子身材真好，皮肤好白。”
褚涩：“……”被心术不正的淫徒瞧见果然不行。不过能获得弄青这等一看就知道眼光极挑的人的赞赏，究竟是何等的姿色呢？褚涩也跟着凑上前去，随即发出同样的赞叹：“真的不错呢，腰似楚竹，肤如凝脂，应该是个小姐，胸也圆润，就是不知道腿细不细，浸在水里了……”
“不急，我能穿物而视，我看看。”弄青说着，运起法术，眸中青光一闪。
浴池之中，焚烟一个寒颤，她抚了抚双臂，将身体浸入池水中。同为侍女的琼婉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近日着凉了。”
焚烟摇摇头：“不是，只是从方才我便觉得好像有两双眼睛盯着我。”
“可能是你太过紧张了，二公子昏迷不醒，又有谣言说陆护卫是被妖孽所害，这银雪园最近真是不太平。”琼婉叹道。
听到二人谈论，侍女芙盈凑过来说道：“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说陆护卫是被妖精抽了魂，而且最近褚涩高人也常来园中询问，说不定啊，二公子也是被妖精害的……”没等她说完，侍女呈香便打断道：“瞎说！这要是让城主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沐浴的侍女纷纷围上前来，芙盈低下头小声申辩：“我这不也是听说的嘛。”呈香不理会她，自顾说道：“我倒是听说褚涩高人是个修术的大家公子，来到堡中是为了寻一位心仪的女子。”这个话题明显比妖孽来的更诱人，婢女们均桃面绯红，敛眉娇笑，心中的想法表露无遗。
比较胆大直率的媛汐向往的说道：“褚涩高人如此英俊，若能与他相守该多好。”
“是啊，可是他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他会不会喜欢小姐啊。”春弥怅惘道。其他侍女也由期待变成了惋惜，她们自知无法与魄大小姐相比。
通风口处，听罢侍女们的言谈，弄青瞥了身旁的褚涩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啊。”
褚涩无奈，他在意的是原来妖孽的谣言早已传开。
周遭的一切仿若与焚烟无关，她面色凝重，秀眉蹙起，心中别有思量：“你们觉得红媚小姐怎么样。”此言一出，众人面色一变，方才的春心荡漾一扫而空，个个秉声敛气，神情怪异，各有心思。
沉静良久，侍女小蝶细若蚊鸣的声音响起：“我……我觉得红媚小姐有些古怪，我平时负责给园中的小姐们送膳，红媚小姐每次都会余下很多剩饭，有一次我忘了送一道小菜，慌慌张张的跑回去，却无意从门缝看见，红媚小姐在拿饭菜喂老鼠，后来我又观察了几次，发现送去的饭菜她从来不吃，都是在喂老鼠……”
有人开了头，其他侍女也不再忌讳，又一个侍女低声说道：“红媚小姐确实奇怪，她不常出来走动，但是我每次去她屋里打扫她都不在。”
“还有还有，她虽是三小姐的朋友，但她的身份却无人知晓。”
“看她妖里狐媚的，总是粘着二公子，说不定二公子就是她害的。”
“这城堡里就数她最蹊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头还是论其古怪，之后尽是对其美貌的妒忌。焚烟颇为失望，她们果然没注意到红媚的奇异之处。门口不知何时停驻了一个身影，焚烟看到来人，连忙示意大家别说了。众人停下议论，回头一看，只见红媚穿着亵衣，不知何时以进到堂中，慌忙低头散去，不敢做语。
红媚妩媚一笑，莲步轻移，踏入池中：“我本寒松山蛊女，自小研习蛊术，体质与常人不同，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断食休炁，平素送来的饭菜也不好不要，只能喂给蛊鼠，不想竟因此落了口舌。”
小蝶闻言双颊通红，埋下头去。
红媚又道：“我也不是要责怪谁，只是不想你们这些无心之论传扬出去省的惹人怀疑——通风口的二位，你们看的可还尽兴！”说罢，她随手抓过池中的一方绸巾猛然甩起，卷起的水花直直向通风口落去。弄青始料未及，欲要闪身躲避，岂料空间太小，衣服勾到一旁的树枝，一屁股跌到地上。还是褚涩反应迅速，脱口轻声说了个“定”，飞来的水珠立刻停住。
沐浴的婢女这才察觉有人，纷纷尖叫起来，乱作一团，抓过池边的衣物掩住身体，高声呼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在通风口偷看！来人啊！”门外巡逻的护卫听到呼声立刻向通风口跑去。
褚涩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抓起一旁的弄青：“快走，有人来了！”
“等等……哎呀遭了衣服勾住了。”弄青折腾着被勾住的衣角，怎么都扯不出来。
眼看护卫的脚步声临近，褚涩急道：“还管这个做什么，赶紧走，一会儿要是被抓住，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褚涩不由分说揪起弄青，快速逃离，只听嘶啦一声，弄青的衣角被树枝勾破。
护卫追上来，看到两个逃跑的黑影，怒声喊道：“淫贼！不许跑！给我站住！”
奔跑中的弄青听到吼声，不由嘟囔一句：“傻瓜才给他站住。”脚下忽然一跘，弄青重心不稳，连带拖着他的褚涩一同跌倒在地……
经过淫贼一事，婢女们也再无心沐浴，个个面色羞红的穿上衣物，离开凝液堂。焚烟同众人一样，匆匆的披上衣服，快步离去，经过红媚身边时只听对方低声说道：“真是可惜了。”她疑惑的回头看向红媚，只见其抓着绸巾专心的擦拭着身体，便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理了理衣物，走出了凝液堂。
红媚蓦然回首，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