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怀了牛郎的孩子
阮凉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了,总是下意识的回避想起,似乎这样路子辰就还是那个谦谦少年,而不是如今的魔鬼。
何子羽小的时候跟后来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总是追着她玩闹。
阮凉欺负了他就躲到路子辰身后,看着气的跳脚何子羽嚣张的挑眉。路子辰无奈的看着她摇头笑,她就拖着他的袖子撒娇。
何子羽气鼓鼓的问哥哥为什么老是偏袒她,路子辰就老气横秋的教育他:“城城是女孩子呀,我们要爱护她的。”
阮凉就站在身后,满心满眼都是路子辰。
画面一转,路子辰已经是长大的模样,他掐这阮凉的脖子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弟弟?我要你偿命!”
阮凉突然就惊醒了过来,这才发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可是泪就是止不住的滑落。你看,她到底怎么就弄丢了那个温柔少年呢?
待到思绪渐渐平静,阮凉才看清自己身在病房,身上已经不是特别痛了,可是似乎还残留着机器在身体里的冰冷感觉,不由的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响起,米从筠脱掉了白大褂,穿着一身温柔的连衣裙出现。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阮凉不由的往后缩了缩,似乎面前的女人每次出现,都会带来坏事。
“你想干嘛?”阮凉的声音带着警惕。
“呵呵,”米从筠似乎心情颇为不错,“不过就是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完,她稍微顿了顿,“你……就不好奇,你身体里的精子,到底是谁的吗?”
精子?是谁的?
不是子羽的吗?
“你什么意思?”阮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是紧紧攥着被子的手,却彰显着此刻她的心情。
“就是你身体中的精子,根本不是子羽的。”米从筠微笑着挑了挑眉,甚至还动手将阮凉手边的被子整理整齐,“你害死子羽,我怎么还会让你怀他的孩子呢?那些精子,不过是我找的一个牛郎现取的。”
“闭嘴!”阮凉大口大口的喘息,“不可能,这不可能,那明明是……”
不会的,路子辰不是说是子羽的精子吗?他不会骗她的,他怎么可以骗她。
“你就这样相信他吗?真是傻得可以呢,”米从筠又笑了起来,明明那样温柔的脸庞,阮凉却觉得如来索命的无常那样可怕。
“还有呢……”米从筠靠在她的耳边低语,“这个牛郎就是,你爸爸包养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阮凉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叫了一声,就要扑向米从筠。
米从筠慌忙退后两步,嘴上的话却还是没停,“对,就是你爸爸包养的牛郎呀。”
混乱中,阮凉在手边摸到一个硬物,于是想也没想的就要向米从筠扔刺过去。
一个身影突然发现,一脚踢在阮凉手臂上,本应该往前刺去的东西,突然转了弯,不受控制的往自己身上刺去。
路子辰转身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米从筠,关切的询问情况。
米从筠顺势靠在路子辰的怀里,满眼盈盈泪光,“我没事,都是我惹怒了阮凉,才让她忍不住对我动手的。”
路子辰皱了皱眉,“阮凉,你真是……”
他的话在看到阮凉的瞬间停顿,他的对面,阮凉倒在刺眼的血泊中。
她的脸颊上,深深的刺入一支手术刀……
第五章失去微笑的资格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的刺眼,路子辰斜斜的倚靠着墙,眼中的情绪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去看阮凉,也不会刺激到她。”米从筠在一旁抹着眼泪,极尽自责。
“这不怪你,”路子辰轻声安慰。
米从筠却仍旧哭泣,“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看着她衣服上红色的血迹,路子辰不知怎么就觉得刺眼,连她哭泣的声音,也只剩下噪音。
“这不怪你,”他开口,尽力将自己的不耐烦隐藏起来,“若不是她动了伤害你的念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要怪,就怪她自作自受。好在,你没事。”
说完,见米从筠终于止了眼泪,便叫了医生带她离开休息。
阮凉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周围除了机器运行的声音,就只有路子辰的声音在飘荡。
脸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可是她却感觉快要无法呼吸。
他说,怪她自作自受。
他说,还好,你没事。
他究竟是有多么恨她,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书写她的罪过。
可是她这么多年,最大的罪孽就是遇见他。如果不是遇见他,她就不会在醉酒以后将情书递错人,不会招惹子羽,更不会因为意外害死子羽。
阮凉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路子辰还没有走,见人出来忙迎了上去。
“医生,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阮凉隔着被层层纱布隐约能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她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不让纱布被眼泪浸湿的地方那么明显。
医生微微顿了一下,将已经准备好说辞尽数吞了回去。“孩子倒是无事,不过……”
“没事就行了,”路子辰打断他的话,冰冷的吩咐,“照顾好孩子。”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阮凉自嘲的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可是脸却根本不听她的使唤,没有半分动静。
她楞了一下,想起手术室中医生告诉她的话,这才放弃这个念头。
医生说她伤的严重,手术刀触及神经,他们尽力让她的脸不留疤痕,可是神经却无法修复。
也就是说,她以后,再不能笑了。
不能笑吗?阮凉想了一下,似乎比起毁容,这个结果更容易令人接受。反正,自从子羽那件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在他的世界中,她早就没有笑的权利。
何况,她还想拿着手术刀伤害米从筠,他应该更生气了吧……
等等,手术刀……
她当初是在床上摸到的东西,她的床上怎么会有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