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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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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准回到官舍的时候, 顾长安跟顾长乐还在李夫人那儿。

    系统已经悄悄打量他好久了。它感觉顾准从牢房里面出来之后精神就很变态得振奋,有精神是好事,但是太有精神太偏执了那可就得要出大事了。

    系统觉得有必要关爱一下宿主的心理健康, 于是它提议:“那个……上回不是奖励了一匹马吗, 要不现在就直接弄出来?”

    顾准坐了下来, 听到这句话也没有什么兴致,只问:“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匹马, 你是当别人是都是傻子么?”

    “那当然不是了, 系统空间奖励的所有东西,都会以正当的理由出现在别人面前。时空管理局既然把我放了过来, 肯定也会对我的行为进行一些修正,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神奇?要不要我现在就把那匹马给弄过来?”

    顾准无可无不可,随口应付了一句:“随你吧。”

    “那就提取奖励!”系统摩拳擦掌, 开始了一番动作。

    半个时辰过后, 李况身边的常远跑了过来,说是外面有客人找他。

    顾准将书收起来,跟他一道去了外头。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管事,见到顾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且向顾准和常远到明了来由。就他口中所说,他们家老爷是行商,两年前路过盐官县附近是遭遇了歹人, 得亏顾准搭了一手才保住了一条姓命。

    只是当时他急着做生意, 匆匆留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如今他打听出来了顾准的住处, 这才特意让手底下的人前来道谢。

    谢礼就是那匹汗血宝马。

    常远跟着李况走南闯北的也算是有些见识了,这匹马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他怕顾准遇到骗子,赶忙让人叫了李况过来。

    李况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就放下公务跑来了。这种特殊时候, 李况最怕的就是有人借着顾准的名头行贿,不过盘问了一番,却发现对方并无不

    妥。如此又折腾了一会儿,李况才敢确定确实是他学生救了人,这个管事也确实是带自家主人牵来报恩的。

    不过这报恩也是大手笔,随随便便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可抵得上富贵人家半辈子的家当了。

    人走之后,那匹马自然也就留下来了,李况嘀咕道:“你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李况总感觉什么事只要跟顾准沾上边就格外的顺,这运道好的也真是没谁了。

    顾准笑了笑:“自从拜师之后,运道确实好了不少。”

    “你就嘴贫吧。”知道这匹马来路正的很,李况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不过他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等过些日子一定要让顾准把骑射练起来,京城里那些王孙公子们会的东西,他的弟子也绝对不能输。如若不然,下次去京城考会试少不得要被人欺负。

    李况离开后,常远帮着顾准把这匹马给牵到了后面的马厩里头。

    前头出了这样的大事,李夫人那儿也听到了些动静,赶忙领着双胞胎过来瞧一瞧。

    这还是顾长乐他们头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大马。盐官县中,家里养马的人家其实不多,毕竟养马也是件费钱的事,一般人家连牛都养不起,更别说是马了。乍一见到这么大的马,双胞胎又害怕又激动,尤其是顾长乐,看到她二哥已经过去摸马腿了,心里着急的要命。

    她赶紧扯了扯顾准的衣服,眼含期待,顺便张开了手。

    这是要抱的意思。

    顾准心中一叹,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人抱起来绕到了马头处。

    对于这匹马,顾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他唯一满意的就是这匹马性格还比较温顺,怎么弄它它都不生气。

    “它怎么这么乖?一动不动的。”顾长乐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做足了心理准备,伸手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鬃毛,“好滑呀。”

    摸完之后,顾长乐胆子突然就大起来了,搂着顾准的脖子还有些跃跃欲试:“哥哥,我能坐在它背上

    吗?”

    “那你一个人上去坐,我可不管你。”

    顾长乐瞬间消停。

    就连顾长安也消停了不少,本来他们俩都挺想上去试试,但要是一个人上去坐的话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李夫人笑着说:“你哥哥大概还不会骑,待他会骑了自然会带你们的。”

    “真的吗?”顾长乐一脸期待。

    顾准没有回应。

    顾长乐哼哼两声,晃动了两下脚丫子表示不满。

    李夫人也看了看顾准,就她这个外人都看出来顾准最近不对了。往后还是得科考的人,这状态真的能继续考试么?李夫人心中忧虑,甚至已经打算过两日便去找丈夫商量商量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系统在边上暗暗观察,它本意是想借着这匹马让顾准高兴高兴,结果这家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别提多让人扫兴了。系统估摸着,这会儿应该也就只有高崇德被判了死罪才能叫他高兴吧。

    不过这罪名来得也是快。

    翌日一早,县衙便正门大开。

    顾准随李况一道在门外候着。周学官也被迫跟在队伍里头,他这段日子急得茶不思饭不想,就怕自己头顶这顶乌纱帽不保。他确实没插手这件事情,但他是此次县试的主考官,还点了高修文当榜首,怎么看周学官都觉得自己这次凶多吉少。盼只盼着到时候李大人能帮他说说话,让他能体面些。

    周学官垂头丧气地站在后面,他可真不想府城的那些人过来。

    只是事与愿违,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外头便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个与顾准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眉目精致,一身红衣,天儿还冷着他却已经摇起了扇子,端坐在马上的时候格外惹眼。

    他隔着老远便翻身下马,而后快步走到衙门前熟稔地与李况打了一声照顾:“学生元彻见过李大人。”

    “世子别来无恙。”李况回他。

    沈元彻摇了摇扇子:“您不在京中,我可想您想坏了

    ,这不,才没多久就从京城赶回来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看看您。您看您教过的这么多学生里头,也唯有我还记挂着您,感动吗?”

    李况也就笑笑,并没有把他的废话当一回事。

    他原先在京城的时候教过几个皇子,这沈元彻身为秦王世子倒也是听了他的课,不过也仅此而已。沈元彻如今来临安府也并不是为了看他,而是被秦王逼着回祖籍考科举。

    这次的事情牵扯甚广,朝廷除了派监察司韩正过来审理,连沈元彻这个身份尊贵秦王世子也被调了过来。让他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无非就是当个吉祥物而已,而且是个嘴碎的吉祥物。

    打这种人,一般直接打嘴就是了。

    等韩正也上前来得时候,李况便将顾准介绍与他们。韩正人如其名,瞧着就是个端正的君子。只是这沈元彻,顾准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往后应该与他没有什么交集。

    截然不同的两种个性,即便是碰了面也不会变成朋友。

    因李况介绍说是自己的学生,沈元彻倒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顾准。

    啧……长的倒是没话说,就是不知道有几分本事了。在京城的时候太子跟二皇子可没少在李大人面前献殷勤,结果人家愣是看不上,反倒在这小小的盐官县里头挑了一个徒弟。至于这徒弟到底厉不厉害,沈元彻觉得有待考察。不是他瞧不起人,实在是小地方能出什么厉害的呢?

    沈元彻依然管不住自己这张嘴:“真没想到李大人您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收徒弟,我还以为按您的脾气一辈子都找不到——”

    “进去吧。”李况直接打断。

    沈元彻委屈:“……我还没说完呢。”

    “韩大人请。”李况略过他,直接示意韩方进去。时间虽早,他却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韩方直接跨进县衙,随李况一块儿进去了。

    沈元彻赶紧收起扇子,嘟囔道:“等等我

    啊,本世子还没进去呢!”

    无人在意,就连顾准也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沈元彻。如今看来,这个秦王世子似乎也没有多厉害,看样子应该是不需要警惕了。

    一时进了县衙,还没有坐定,李况便让人将犯人都带上来了。

    沈元彻刚想说先给他上一盏茶热热嗓子,还没说出来就被迫闭嘴。再一看,好家伙,这些人都这么一副公事要紧的样子,看得人头疼。没办法,他也就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不过……这些人都不渴吗?

    片刻后,科举舞弊跟盐场贪污一案正式开审。李况将之前所有查到的卷宗尽数交于韩正,又叫了不少府城抓回来的犯人问话,因前面已经写完了供状,抄家也确实搜到了不少证据,所以这些罪犯能招的都招了。

    涉案官吏众多,审了一上午,才终于把案子审得差不多了。受贿的官吏被折腾了一遭,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舞弊的官员也被查到了受赂的证据,所以也只能自认倒霉。

    人证物证俱在,两件案子到此刻已经清楚明了了。韩方是此次两件案子的监察官,所以审理起来格外用心,事无巨细。反倒是沈元彻,他就真的只是坐在那儿当个摆设,一点都插不进去话。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堂上根本没人愿意听他的。

    时至晌午,该审的人都已经审完了,该判的人也都判了,衙役这才将高家三人押上了大堂。

    高崇德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停地走到了近处。

    “跪下!”陈枫一脚踹高崇德膝上。

    高崇德踉跄地跪倒在地。

    高夫人跟高修文见此,立马乖觉地跪下,生怕自己也被踹一脚。

    昨晚上高家一家人被折腾了一夜。那些衙役也不睡觉,明摆着就是想折腾他们,高夫人身娇肉贵的受不住折腾,头一个就招供了。高修文也强不到哪儿去,没多久也画了押。

    高崇德抗得最久,只是方才过来之前看到盐场其它官

    吏及行贿盐商的认罪的供状后,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在铁证面前,一切反驳都显得那么苍白。

    高崇德想不清楚,为什么李况的动作能有这么快。莫不是他早就盯着自己了?若非如此,实在难以解释如今的情况。

    今日县衙里的人不在少数。李况一身官服坐在最中间,两侧放着两张太师椅,左边是沈元彻,右边是韩正,下首还坐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周学官。

    高家三人被领过来的时候,府城高家的那位门客自己门客陈海生并助陈海生拿到考卷的几个涉案的官员也都被押了过来。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跪在下面。

    高修文本来还想要在挣扎挣扎,等看到他们这些人人之后,整个人都绝望了。因他知道,眼下再没有任何可以挣扎的机会了,谁能想到县衙这边动作进这么快呢?

    李况拍了一下惊堂木:“高修文,王长茹,你二人可知罪?”

    顾准冷眼看着下方。

    高修文趴在了地上,一下没了生气:“大人,学生知罪。”

    高夫人面如死灰,晃了两下身:“妾身……知罪。”

    李况直接道:“犯人王常茹,行贿官员数额巨大,人证物证俱全,令脊杖二十,流二千里;犯人高修文,科举舞弊,行贿官员,人证物证俱全,着令发配充军,终身不得科考入仕。”

    轻飘飘的一句话,高家母子俩便已经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顾准扯了扯嘴角,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至于高崇德,李况尚未说话,只是点了他的名字沈元彻便立马接道:

    “斩立决吧。”沈元彻说得随意。

    高崇德眼神一缩。

    李况并未说判决,反而道:“罪臣高崇德,除受贿一案尚有一事,六年前杏林村顾子方顾秀才之死,可与你有关?”

    顾准惊讶地看向自己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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