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十七第章处置。

    第二天，李昂杰农也向林炃上了一道奏章，委惋的向宇帝陛下禀奏道：是不是应该请陛下亲自提审一下塞尔玛和宁娜？

    李昂杰农上这样的奏章，是看在与林夏的情谊上，毕竟他们是朋友。且他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塞尔玛和宁娜是屈打成招，但他也无能为力，他只是内务道道政，在这次审讯中，并不是主角。

    这样，林炃便来到宫内道，在吉巴特、托比、李昂杰农的陪同下，亲自提审了塞尔玛和宁娜。

    塞尔玛和宁娜被带了上来。

    宁娜的双手缠着绷带，那里渗着鲜血，真是惨不忍睹。

    两人见到林炃宇帝，她们是什么人？是懿贵夫人的近侍，是极其机巧的人，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求生的机会，立即翻供。

    宁娜举着缠着绷带带血的双手，让林炃看，大声喊冤。

    “这是怎么回事？”林炃皱了皱眉，回望吉巴特。

    吉巴特立即站起，转过身来，向着林炃作了一辑，躬着身子平静的禀报道：“下臣不知，这可能是下面的刑侦人员干的，为了取得口供……在帝国，这是常有的事。也是侦讯的一种手段，为了破案，有时不得不为。”

    林炃便不再问，这种状况他知道。为了帝国的秩序和安全，是他自己默许了这种做法。在内廷，这还算是平和的，如果到了内务道基层，则要严厉得多。往往会将人刑讯致死，引起网络舆论的哗然。一旦这种哗然不能平息，便找出一个替罪羊来，略为惩处一下，来平息事端。

    这种做法也不是他的帝国的首创，所有的国家几乎都在这样做，携此可以平息各种各样无法平息的事端。

    林炃很仔细的对塞尔玛和宁娜询问了一遍。

    塞尔玛和宁娜到了这时，知道利害，也知道这是宇帝有了恻隐之心，是他给了她们也是给了她们主子一个平息冤屈的机会，便如实地供认了她们的所知所闻。即：懿贵夫人煽动过，但懿贵夫人绝对没有组织过。应该说切斯图谋世子之事，应该和宁和宫无关。

    ＊＊＊

    连塞尔玛和宁娜都知道这是宇帝有了恻隐之心，他不想过份地处置了懿贵夫人。哪吉巴特、托比、李昂杰农还会不揣摩到？但帝后又有懿旨，当然，帝后的懿旨在宇帝面前自然不具有特别的权威。但这事审成今天这模样，自然是他们三人的过失。再就是，大奸往往是以大忠的面貌出现的，谄谀往往是以直谏的面貌出现的。也是为了规避责任，吉巴特在林炃审讯过塞尔玛和宁娜之后，在林炃问询于他：这事该怎样处置时？他已揣摩透了林炃的心态，便直言：“懿贵夫人在这件事上，依然是有过失的。塞尔玛和宁娜不能坚持原则，胡言乱攀，损害了后宫的声望，是有罪的。有罪有过失，自然不能不惩处。”

    “不过，”他接着说，“过失应该有过失的惩处，有罪应该有有罪的惩处。但帝后处也应该有个交待，还有世子……”

    “你就直说吧。”

    “是不是将懿贵夫人外放？塞尔玛和宁娜嘛，应该判入狱？”

    “塞尔玛和宁娜是小事，既然莱丽贵妃无罪，朕也不想追究她们的责任。”

    “是，陛下宰心仁厚，只是，陛下想过没有，还有林夏呢？”

    吉巴特这样一说，林炃似乎才想起，是啊，处置了莱丽，那对夏儿也是个打击。万一引起他的反弹呢？这可关系到自己。这样一想，他便想起夏冰言进言时的聪慧，也就有所领悟。既然要将莱丽外放，那就不如也将夏儿外放，这就断绝了内廷的一切隐患。想到这里，他也就决定了。于是他命令吉巴特拟旨：

    宇帝敕令：

    因莱丽贵妃和林夏帝子在切斯一案中犯有严重过失，特敕命如下。

    着莱丽贵妃外放，迁至派拉林行宫，着布里斯卡雅女修道院院主嬷嬷督促，闭门思过。不得朕意不得再次进入帝宫。

    林夏帝子外放至阿磁林森自治领苦石道潇南市，着艾伯礼亲王、阿登德龙侯爵、克劳普斯道政督促，苦修思德，不得擅离潇南市。未获圣意恩准，不得回到紫平上京或太空京畿城。

    塞尔玛和宁娜放归莱丽贵妃，与莱丽贵妃一道，迁至派拉林行宫，照顾莱丽贵妃日常起居以赎前愆。朕自怀忧，圣意布平，敕此。

    ＊＊＊

    这一道敕令，帝后海伦娜看到，自是不平。

    知道是林炃袒护，但这样的处置也照顾到了她的最大利益，即：维护了宇儿的安全。宇儿的安全有了着落，其余的应可以看轻。但海伦娜毕竟是官宦世家出身，知道身处权力中枢的不可大意，万一一着不到，便是满盘皆输。放了对手，便是留给了自己一个隐患。

    这次切斯事件，确实把她吓坏了。

    她一想到这事，便感到后怕。

    林炃只有两个儿子。

    宇儿如果不是死于林夏之手，那宇儿一死，林夏自然就是世子。

    林炃身体又如此不好，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林夏得以继承大统，以目前查实的事态，莱丽对自己的恨，林夏继承大统之日，便是自己的末日。对待宇儿，她已有了很深的感情，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但感情是感情，然而自己的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如果宇儿和林夏都死了，她倒不怕。就怕宇儿死了，又与林夏无关，那就可怕了。

    宇儿和林夏都死了，林炃便没有了继承者。假如这时林炃驾崩，那选择嗣统，以目前自己和我的家族在帝国的权势，我便可以有决定权。

    现在林夏外放至苦石道潇南，她很想把他除去。但她怎样才能把他除去呢？林夏毕竟不是孩子，这一点要做得滴水不漏，她似乎还真做不到。

    想到这里，她就不想放过莱丽。

    她不想让莱丽在派拉林行宫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至少要有人去监视她。

    如果将来朝廷万一发生变故，也可以及时的来得及的清除掉她。

    她想到了辛平箫，为什么会想起辛平箫？因为自从莱丽外放派拉林行宫后，塞尔玛便自杀了。至于塞尔玛为什么自杀？没人知道。人们传言，塞尔玛因这次在切斯事件中的软弱，导致莱丽贵妃的厌恶，一时想不开，便自杀了。海伦娜由此想起了米兰安达，也似乎有点明白。应该是莱丽不喜欢背叛她的人，便逼迫她自杀了。

    而宁娜则要刚烈得多。

    这样一来，莱丽身边便少了侍候的人。

    海伦娜想，既然林炃可以赦免塞尔玛和宁娜，哪为什么不可以赦免辛平箫？不是一样的女官吗？

    于是，她以这个为借口向林炃请赦，请他也赦免了辛平箫。且让辛平箫接替塞尔玛的职位，让她去做莱丽的近侍。海伦娜的借口是：派拉林行宫就在太空京畿城上，与帝国后宫相距不远，应该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对懿贵夫人进行监控，以了解她的思想动态……免得又生出事端来。

    林炃在这次处理莱丽事件上，对海伦娜有些愧意。心理上的愧对，会使人产生软弱，如此刻，这人再提出一个要求来，只要不是非常无理的要求，便会比较容易的获得恩准。另也就是，他也觉得，对于辛平箫，这样的杀手，他也不想让她留在宫中。既然外放，就让她接替塞尔玛也好。再说，自己也会常派人去看望莱丽的，绝不会让辛平箫胡来，海伦娜也一向贤惠，他便同意了她的这个请求。

    这样，辛平箫便来到了莱丽的身边，成了她的一个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