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合
电梯叮的一声结束了这漫长的旅程,众人起身站在门前,像是再等待某种时刻,或许是生与死的审判。
楚偌痕与众砂兰高级成员整齐而有规律的站在电梯门口,依旧没有议论声,像是纪律严明的部队。
楚偌痕依旧是他,哪个风流倜傥,笑容永远定格再一刻的他,他一身暗红色,暗红色的衬衫,深红色的紧身裤,以及猩红色的眼眸。黑色的长发静静地搭在肩上,他,楚偌痕,是王者。
随着电梯门缓慢的打开,众人的心也一步一步的绷紧。李初尘独自坐在角落里观光电梯的扶手上,低垂着头仿若等会要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孟繁烨抱着胸,靠着扶手上,面若冰霜,碧绿的桃花眼微微上调,而其余的人们分别靠在电梯壁上,没有太大表情。唯独把孟繁烨放在中间,是一开电梯门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繁烨。”楚偌痕笑了笑,亲切的叫出口。深红色的眸子倒影着复杂的色彩。
孟繁烨头也不抬,径直走出电梯,其他人也随着她的步伐陆陆续续出电梯。孟繁烨并没有打算要停留,她继续走着。
“繁烨,你想让砂兰倒闭,我不在意。”楚偌痕再次开口,他精致的面容上没有太大变化,微笑的嘴角依旧定格再那一刻。而在一旁细细观察他的褚礼优细心的回想梦里的每一个场景。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再面无表情的李初尘身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孟繁烨停下脚步,转身,在众高级成员里搜寻了一下,发现没有那道艳红的身影笑了。“我也不在意。砂兰的成败,只是有人在意。”她神秘的把食指放在唇上。
“礼优。。。原来,你还是在意……我们的游戏。”楚偌痕像是叹息又像是回忆,忧郁的眸色少了分真。
“嗯,是又怎样。别忘了,五年之期快到了。”褚礼优无所谓的笑笑,玩世不恭的嘴角不屑的上扬。
五年之期,所有接受变异针的人……生命的期限到了。变异针本体被毁,也就是说,没有新资源的砂兰必死无疑。这场游戏,褚礼优赢了。
“嗯,我输了。初尘礼优,我是输了。但是,这最后一步还是要由你们来完成。”模糊不清的话语,真的不太清楚楚偌痕作为砂兰的最高领导阶级首领怎么想的。
众高级成员脸色变了变,他们当然明白,他们的生命就要走向尽头,而楚偌痕本身便是高级血统,他当然不用死。
变异针对李初尘只是激起藏在他本体的异能的作用。褚礼优则是没有打变异针,孟繁烨,解忧也跟他们差不多,只是尚空樱子是半改造人,也不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便不在意这五年之期。
“呵呵,初尘。你恨我么?”楚偌痕笑了笑再次转头,依旧笑着,只是他的嘴角背上了星星点点的哀伤。
李初尘愣了愣,摇了摇头。纯真的黑色眸子毫无波澜,与其说他不恨,不如说他根本不在乎。
楚偌痕笑了,笑的很灿烂。似乎懂得他那丝不可忽视的悲哀那般苍凉。咳咳。楚偌痕越笑越开心,最后甚至开始急促咳嗽起来,不过他僵硬的嘴角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腥红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沉静。
褚礼优一把拉住李初尘,不顾后者的感受就走,孟繁烨冷冷的笑了笑也转身跟随。白冥皱了皱眉,一把扯住尤卓云,也走了。
楚偌痕这才收敛住笑容。“只是……砂兰没有那么容易毁灭的,九大护法或许因为这次的动荡而聚齐……”他话语中的一意并不深,只要略加思考就可以明白。
褚礼优肩膀很明显的颤抖了下,“他也会回来么?”
“嗯。”楚偌痕愣了愣,才想到褚礼优所指的他是谁,不过他并不吃惊。因为三年前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改变了太多太多。
李初尘转身,用他纯黑到极致的眸子想了想,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像是流星般流逝,很是遗憾没有人看见。
不再多说,众人齐齐向外走去,在走过第一个转角时,褚礼优侧头,不经意的一瞥,却看到了他再也无法转目的一个人,那人拥有着与他相同的容貌,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人随时随刻都勾起一丝礼貌而温暖的微笑,金色与白色的交替造就了那人至高无上的帝王气质,笑容轻轻勾起,湛蓝眸子中温暖的点点寒意,用烫金的礼服穿在其身上有一种高贵的绅士优雅的味道。那便是,褚礼优的哥哥,褚礼尚。
褚礼尚并没有与他们打招呼,只是微笑着,礼貌而疏远的望着他们,仿佛他们只是个走各的路,即使碰到了,也是陌生人而已。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便不再有任何亲密。
褚礼优顿了顿,定格在他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随之支离破碎。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内心流过的平静血液,并没有玩世不恭,也没有年少轻狂。随着他这个年龄应具有的活力与朝气,被他的身份所埋葬。
李初尘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平静的黑色眸子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即在唯有褚礼尚能看到的视角中,点了点头。
褚礼尚看见李初尘所做,礼貌性一笑退开了。
众人所走过的第二个转角,一个妖娆而妩媚的女人慵懒的靠在墙上,但她的神情不再妩媚而充满诱惑力,而是淡淡的感觉,一切都平淡的感觉,艳红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色彩,她静静的盯着众人之首的孟繁烨。孟繁烨感受到其视线,嫣然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完成月牙的弧度,狡黠的碧绿眸子一转,锋芒毕露,隐喻的含义不言而喻。
女人愣了愣,纤细的腰身一扭,肩膀不着痕迹的颤了颤,艳红的眸子嗜血的欲望愈演愈烈。在短暂的时间,再次闭上双目,嘴角习惯性勾起邪魅的弧度,美丽而妖娆,解忧,便是如此!无可替代!她,独一无二!解忧再次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状态,高跟鞋衬托着高挑的倩影一扭一扭的走远。
众人走过第三个转角,没有任何人为他们送别,众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义无反顾的越走越远,不回头。
只是在最后一人过了第三个转角后,第三转角一袭白衣的倩影才缓缓显身,一头靓丽的银发毫无生机感的拖在地上,高挑而纤细,柔软纤细异常的腰肢裸露在空气中绽放着异样诱惑,只是那淡金色的眸子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
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堂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下显得格外富丽堂皇,纯净的白与海一般蓝的完美配合铸造了这独一无二的哥特式教堂。但此刻的教堂的气氛却十分的压抑,教堂一排一排的座位以及最前面的神像都显得格外阴沉。褚礼优慵懒的坐在座位上,脚搭在前面座位上面,湛蓝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身上的皮夹克穿在他身上却没有显得宽大,而且紧紧的包裹他的身体,勾勒出一条消瘦的线条,他邪魅的勾起微笑,棕色的短发不屑的凌乱却有规律,深邃的刘海遮住他的眉毛,而他此刻的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红酒在透明的玻璃高脚杯中不断摇晃激荡,泛起星星点点的红腥。
“我能跟你聊聊么?“成熟的男人斜靠在座位后背上,英俊的面庞却如寒冰般,成熟的白色西装套在他身上,也有一种富家公子的味道。
褚礼优慵懒的一笑,手中盛装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余光温柔的看了看不远处默默喝酒的黑发少年,优雅的一笑,如同他哥哥的笑容一模一样,轻轻点头。
而此刻的褚礼尚,脸颊上却失去了以往的优雅的微笑,整张脸苍白无比,手指尖的枪械也失去了耐性,一点一点的催动着他杀人。他的手,在颤抖。
而此刻,一袭白衣的优雅女子宛如一朵白莲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笑容有些憔悴美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怜惜疼爱她。
“哥哥弟弟都是一个样子……没什么好玩的……”女子转身对身后男子说道,男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端着红酒慵懒的靠着沙发的少年抿了抿红酒,轻笑道;“淋漓……你太调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