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二十多年前，我那时正好练功到达一个瓶颈，我感觉到我那好久好久一直停滞不前的武功已经隐隐突破有突破的征兆，即将进入一个崭新的境界——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徐伟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不是修真境界么？”

    徐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吃惊地看着无云大师，“师父，您也是修真者？”徐伟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我是，也不是。”无云大师的回答莫测高深。

    “我首先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开始我闭关苦修，可那隐隐的新境界犹如井中之月。我怎么也无法突破。我苦修十年后终于明白这不是苦修能突破的。于是我悄悄离开少林云游。”无云大师接着说，心神慢慢地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中去。

    无云大师下山后并没有什么目的地，一边在这尘世间信马由缰走着，笑看风云，一边不懈的修炼着。一年后，当冬天又一次来临的时候，无云大师竟穿过了茫茫戈壁草滩，来到了昆仑山下。远远地望着那连绵天际、巍峨高耸的昆仑山，无云大师的心忽然狠狠得颤动了一下，没来由的产生要攀爬昆仑的冲动。就这样无云大师一头就扎进了广袤的昆仑怀抱。

    茫茫昆仑，人迹罕至。自从进山以后，无云大师就再也没有遇见一个人影，鬼使神差的无云大师也一直走的是僻静险峻之地。这样十多天过去了，就在无云大师已经筋疲力尽，坐在一块大石的背风处打坐修炼，望着那连绵不尽的山峦心生退意的时候，剧变发生了。“轰隆”一声巨响，前面山谷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灰柱。碎石伴随着积雪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群山回应，无云大师的脸刷地白了下来，用尽全身功力绕过大石向山上跑去，雪崩了，硕大的冰块裹夹着石头，积雪滚滚而下。犹如万马奔腾，又如涨潮时波涛滚滚。所幸原来休息的地方隔山梁不远，无云大师费尽全力，终于安全地抵达那条高高的山梁上，几十年的人生经历救了他。如果这时向山下跑，那他就是天大的本事也会被活埋了。

    无云大师喘过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刚才传出巨响的山谷。那一条巨大而又深邃的山谷不见了，已经被那浑浊的冰渣石块填平。这真的是一场无妄之灾，想想刚开始进入昆仑那一股冲动，无云大师不由的苦笑一声。真是活见鬼了。

    无无云大师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块坐了下来。一脸的郁闷。“哗哗哗哗。。。。。。”一阵响声从那山谷中传来，无云大师吃惊地张大了眼睛，面前已经填平的山谷慢慢隆起，一个人从石块泥屑中钻了出来。那是一个人，无云大师很肯定。那是一个年轻人，不，那是一个少年。那少年似乎早发现了无云大师，抬头往这边望了一眼，无云大师不由得心里一颤，那是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犹如一道闪电。少年的左手还提着一个人，就这么慢慢地向无云大师走来。无云大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无云大师知道那少年脚下是什么，那全是毫无着力泥浆雪粒。一步两步。。。。。。在无云大师吃惊的眼光中，少年终干走过了百十步的距离，踏上山梁，来到了无云大师的面前。少年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再看一眼无云犬師。少年脸色苍白，十四五岁，身材似乎比同龄人略高一些，显得有些瘦弱，一身湿漉漉的，头发、脸上也水淋淋的，一身衣裳尽湿，沾满了泥浆，已看不出原来的成色。但他站在寒风中却静静的没有一丝颤抖。无云大师也不说话，双方都静静地站着。无云大师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无云大師知道这个少年一定不是普通的人。少年手里依然堤着那个人，那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已经死了。

    无云大师瞄了那已死的汉孑一眼，那是一个大汉，少年堤在手中有若无物。那汉子的身上衣裳尽碎，胸口血肉模糊。无云大师又吃了一惊，那大汉不是死于雪崩，他是被人杀死的。是谁杀死了他正在无云丈師胡思乱想的时候，异变又起。“噗”少年仰天喷出一口血，暒臭腥臭的。无云大師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少年的身子晃了晃仰天倒下。无云大师愣了愣，赶忙朝少年看去。少年仰躺在地上脸上泛起一起一层淡淡的青色。中毒了，无云大师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少年见无云大师望向他，少年的脸上浮现一抺淡淡的微笑，他也许读懂云大師眼中的那一份关切。

    “多谢！”少年轻轻地说了一句，缓缓地闭上眼睛。无云大师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苦笑，少年似乎笃定了无云大师会救他也能救他。元云大师叹了口气，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从怀里慢慢地掏出一颗丹药来。丹药红红的，发出一股淡淡清香。无云大师把丹药研碎，捏开少年的嘴，慢慢地把药末倒进进去。然后扶起少年让他靠在自已的身上，捡了一沱干净的雪快，放进少年的嘴。看着少年把药吃了下去。无云大師帮少年摆了一个舒服点姿势躺下，然后自己在一旁坐下来，静静地等待。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只觉匪奇所思。望望周围空茫廖廓的大山，遥远深邃的天际。无云大师竞在这朔风凛冽的雪山入定了。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空寂的山梁上除了呼呼刮过的朔风，只剩下一躺一坐的两个身影。也不知过了多久，无云丈大師的眉头动了一下。“唉，还是功亏一篑。”无云大師在心底里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功起身。“别动。”一声轻喝自耳边传来。就在唐无云大师一愣神的当口，一股暖流自背部传入体内。“赶快运功。”轻喝声再次响起。无云大师来不及思考，在那股暖流的推动下，赶紧收拾心神引导那股暖流顺平时的运功路线在经脉中流动起来。开始丕不觉得怎样，过不了多久，无云大师感觉那股暖流越来越热，周身仿佛置身蒸笼里一般，汗水滚滚而下，那股暖流在经脉中不断地扩张，扩张。那是一种撕裂般得疼痛。

    就在无云大师是在忍受不住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好了。注意凝神静气。”忽然仿佛一股一股清泉从头浇下，浑身真气就像打开了一把无形的枷锁，沿着经脉在体内浩浩荡荡的流淌。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无云大师差点就此睡过去，听到那声轻喝，赶紧受摄心神，继续运起功来。一个大周天运功完毕，无云大师站起身来，看着旁边静立不动的少年，无云大师鞠了一躬，道：“多谢!＂

    ＂没什么。这只不过是你为我解毒的交换，不必放在心上。”少年还了一躬，淡淡地道。

    无云大师算算时间，看了看一显得神清气爽的少年。心里一阵默然。

    又暗暗运功查看了一下体内，终于突破了。心里不由的一阵欣喜，身上那股难闻的臭味也没有开始时那么难闻了，无云大师知道那是在突破境界时体内排除的杂质。

    “先天之境。又一个先天之境。”少年看着无云大师说道，神态显得很是轻描淡写。

    “先天之境？这就是先天之境？”无云大师把吃惊写到了脸上。

    “你不知道先天之境？”少年是有些奇怪。

    “我听说过先天之境，但不知道先天之境是怎样的？”

    “是了。这个星球上早已经没有了修真者，不知道也不奇怪。”少年喃喃地道。

    “修真者？＂无云大师想到少年的种种神奇之处，特别是他轻而易举地帮自己突破境界，不由脱口而出，“你是修真者！”

    少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无云大师看向少年越发觉得莫测高深起来，传说修真者能够青春永驻的，心里也再不敢把他看成一个少年。

    “你先前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效果还行。”少年忽然问道。

    “大还丹。”

    “大还丹？你是少林寺的？＂

    “我是少林寺的无云。不知大师如何称呼？”无云大师向少年抱拳一礼道。

    “原来是少林寺高僧。”少年向无云大师鞠了一躬，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师。”

    “听说少林寺有很多了不起的武功秘籍呀！能不能把《易筋经》借我看一下。”少年笑声一停，忽然话锋一转道。

    “这——”无云大师不觉有些难以接口。

    “算了，我开玩笑的。”少年脸上的神色却可以看出他非常失望。

    无云大师一阵默然，他知道他也许失去了一次重要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