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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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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在灌木丛中放眼望去,只见大殿上郁皇后的贴身侍女正在吩咐门口的一个小宫女,交代完便走了。

    这正是天助我也,我不由一阵窃喜。等了一会儿,估摸郁皇后已经沉睡,我便取出我事先准备我的玉佩,上前对那门口的宫女恐吓道:“我是安城王府的郡主,你们娘娘掉了块玉佩,你们这些奴才连主子掉了玉佩都不知道,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宫女果然被我的话怔住了,接过我手中的玉佩看了看,对我的话更是深信不疑,连声说:“多谢郡主,多谢郡主,奴婢实在是该死。”

    “我劝你还是趁她睡着的时候赶紧偷偷放回去,若等到她发现。。。”我故意拉长了声音。

    “是是是,郡主想得周到。”小宫女拿着玉佩诚惶诚恐的开了门。

    我蹭的一下来到她跟前,低声说:“还是我先去看看她是否睡着。”未等那宫女反应过来,我已径直朝郁皇后的床榻奔去,那宫女又惊又急,却已无可奈何,在门口眼巴巴瞅着。

    郁皇后已经睡得死沉,脱下的外衣就在塌前案几上放着,那玉佩赫然然躺在案几上。

    见到小青,我的眼睛发光,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小青。”未等我伸手去取,我只觉胸口一凉,小青已乖乖钻进我的衣服内,挂在我脖子上。我用手隔着衣服摸摸小青,心中的一块石头这才放下。

    安稳好情绪后,我转身来到那惊愕未定的宫女身边,悄声说:“娘娘睡着了,你快些去吧。”说罢我匆匆走了出去,却不料与郁皇后的贴身侍女撞个满怀,她满脸狐疑地看着我问:“盈盈郡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哦,本郡主的风筝掉在了香凝宫的院子里,我找着找着便迷路了。”

    “是吗?”她自然不信我的鬼话:“那郡主为何会从娘娘房中出来?”

    大约是我们的说话声吵醒了郁皇后,她差那小宫女传我进去,知道事情不妙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

    我硬着头皮进得屋去,那郁皇后已经穿上外衣,正端坐在床头冷眼看着我。

    “拿出来吧。”一声冰冰凉的话语把我的心激得一哆嗦。

    “什么?”我的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你把玉佩掉了包以为本宫不知道?先前本宫也只是听说你这小丫头刁蛮任性,今日算是见识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啊?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大气不敢喘。

    “怎么?是要我的人动手吗?”郁皇后显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见我半天没动静,冲她的侍女使了眼色,那侍女便上前来拉扯我的衣服。

    “大胆奴才,竟敢撕本郡主的衣服!”我大声喝道,伸出拳头冲那侍女打去。另外一个小侍女见状过来帮忙,我只得后退着,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衣领处。

    在这万分紧急时刻,一个小太监匆匆进屋禀报:“娘娘,外面陆小侯爷正在寻找郡主,说是郡主误入了娘娘住处,请娘娘宽恕惊扰之罪,还恳请娘娘速将郡主送出去呢。”

    两个丫鬟听了此话立刻停手,等着她们的主子吩咐。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把我这皇后放在眼里吗?我看他分明就是和她一伙的。”郁皇后一脸怒气:“还有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会把她放进来的?不怕本宫治你们的罪吗?”

    底下宫女太监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一个太监哭诉道:“娘娘息怒啊,郡主坚持说她要进来找风筝,奴才想着今天是太皇太后的生辰,不宜生事端,想着也只不过是小孩子家找个风筝而已,不会生什么事,便答应了。”

    “娘娘,”那贴身侍女凑到郁皇后跟前劝道:“抛开陆小侯爷是您亲外甥不说,那陆侯爷家可是世代武将,深得皇上器重,安城王与陆侯爷两家又有联姻,恐怕都不好得罪。况且盈盈郡主刁蛮是出了名的,今日我们硬是夺了她的玉佩,只怕她事后在太皇太后面前乱说一气,颠倒是非黑白,到时候倒显得娘娘心胸狭隘与小孩一般见识了。”

    “依你的意思此事就这样算了,玉佩让她白白掉包了去?”郁皇后一脸怒气。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奴婢的意思是娘娘何苦亲自动手,不如将她交给太皇太后处置,一旦铁证如山,看她如何抵赖,到时候就算太皇太后想保她也保不了。咱们今日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这样看她今后还敢横?!”

    我不知道这个侍女和我有何深仇大恨,竟然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来。估计曹欣荷平日在她姑妈面前没少说我的不是。别人我倒是不在乎,可是潘哥哥无辜被我连累,倘若他们在众目睽睽下收出我的赃物,就算皇祖母不处置我,我估计我回家后爹爹也会将我打个半死。

    我突然有些害怕,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栽在她们手里,我还要活蹦乱跳着回去见先生呢。

    没想到郁皇后被这小宫女一番说词说动了,当真押着我出了香凝宫。陆潘在门口见到我,甚是焦急,连声恳求道:“娘娘高抬贵手吧,小郡主误入娘娘的寝宫,扰了娘娘的清梦,实在不该,但请娘娘看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放过她吧。”

    郁皇后斜眼看着陆潘:“不是本宫非要和小郡主计较,倘若我今日放了她那便是害了她,她小小年纪就学会这些偷梁换柱的把戏,若再不管教就迟了,我都不知道她的那位好先生是如何管教她的?本宫今日就是冒着冒犯安城王的罪过也要将她伏法。想必这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吧?你若闲着无事,就去做个人证,与本宫一同前往慈宁宫面见太皇太后将事情说个明白。”

    陆潘听她这样一说,认定我已经已被她抓住了把柄,跪在她脚边,央求道:“郡主年幼,请姨娘看在潘儿的面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郁皇后将他拉起,道:“你呀,越大越不懂事,怎么竟跟着她胡闹?放心吧,姨娘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更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潘诚惶诚恐但也无计可施,一路跟着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大殿上的人见我和陆潘被皇后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带着,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都向这边张望。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这才一会儿功夫出了什么事啊?”皇祖母见到气势凌人的郁皇后,和灰头土脸的陆潘和我,十分诧异。

    “皇祖母,您可要为孙媳妇做主啊。”

    “到底是怎么啦,盈丫头又淘气了?”

    “岂止是淘气,皇祖母,您知道安城王将玉佩献给了皇上,皇上又将它御赐于我。刚刚盈盈郡主和陆小侯爷趁我午睡时,跑到香凝宫,说是要找什么风筝,找风筝就找风筝,孙儿也不计较,但盈盈郡主她潜入我卧房内,骗我的丫鬟说在路上捡到我的玉佩,然后将我的真玉佩掉包取走了。皇祖母请看,孙儿手上这块玉佩就是小郡主拿来的,分明是块假的。”郁皇后拿出玉佩递给皇祖母,顿了一会儿又说:“本来这玉佩便是郡主的,如若郡主想要要回去,便跟我说一声,我告知皇上后必定会给她,但如今她使出这样的手段,孙媳妇实在不敢做主,亦不知该如何处置,只得劳烦皇祖母了。”

    皇祖母不可置信地看看玉佩,又看看我,疑惑地问:“盈丫头,皇后她说的可是实情?你给我如实道来。”

    我强装镇定,嘴一咧,哭道:“皇祖母,冤枉啊,皇后的确是冤枉盈盈了,盈盈真的在路上看到玉佩从娘娘身上掉落下来,这才好心捡了送过去,早知道是这样,盈盈就不多事了。”

    “陆潘,你当时是否在场?她说的可是真的?”皇祖母严厉的目光转向陆潘,没等他回答,我抢先回道:“潘哥哥他并不。。。”

    我本想说他并不知情,我不想连累我的潘哥哥,可是潘哥哥开口打断我:“回太皇太后,陆潘当时和郡主正在放风筝,虽然并未亲眼看到皇后娘娘遗落玉佩,但郡主确实在娘娘的人走后,跑过去将玉佩捡起,当时四下并无其他人经过,我们便猜想必是皇上恩宠皇后娘娘,将此玉佩赐予给了娘娘吧。当下一阵风正好将我俩的风筝吹落至娘娘院中,于是我们便让公公带我们进去找风筝,郡主说她要去找娘娘,将玉佩还给她,不曾想竟然闹出此等误会。娘娘说这玉佩是假的,那肯定是郡主瞧走眼了,竟然不识自己的玉佩了,请太皇太后明察。”

    不得不说我的潘哥哥也会见风使陀,想必他见我一口咬死不承认,认定事情还有转机,开始跟我一唱一和起来。

    郁皇后有些威怒的目光看向我们,那眼神分明在说,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皇祖母,他们二人现在分明是在狡辩,真的玉佩就在郡主身上,皇祖母派人搜一下她的身,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我的心和腿肚子一下又开始打起了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女人手里了吗?曹欣荷必定在一旁看着我的笑话,恨不得我立刻被处死吧。爹爹,爹爹他定是被我气到不行了吧。

    皇祖母犹豫道:“盈丫头,你跟皇祖母说实话吧,不要真让皇祖母派人搜你身。”

    “皇祖母,盈盈冤枉,您不能让她们搜我身,我是清白的。您让人搜我身,就是不信任盈盈,盈盈会伤心死的。”

    陆潘也在一旁附和:“太皇太后,就算郡主身上有玉佩那也不能证明是皇后的啊,再说他们若想陷害,将真的玉佩放在她身上硬说是从她身上搜出的怎么办?到时候郡主只怕是百口莫辩哪,还请太皇太后三思啊。”

    潘哥哥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这一招还真是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的潘哥哥真是聪慧过人。

    “一派胡言,本宫岂是此等下作之人,皇祖母,为了公平起见,请皇祖母的人将郡主拉到室内搜身,孙媳妇绝不参与,省得有人说本宫加害于她。”

    皇祖母默许地点点头,就这样我被拉到了里屋,两个嬷嬷将我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摸索了一番,连我自己也感到诧异,小青竟然没有在我身上。这下我真被整闷了,刚刚我明明感受到它在我胸口,贴着我皮肤的那丝凉意,我搞不清什么时候它从我身上飞走了,难道是它知道我要被搜身故意躲了起来?

    两个嬷嬷将我衣服穿戴好,整理了下我的头发,将我带出屋外。众人都翘首企盼着。。。

    “回太皇太后,都仔仔细细瞧过了,小郡主身上什么玉佩都没有。”两个嬷嬷如实禀报。

    众人一阵唏嘘,我仿佛都听得了爹爹如释重负的喘气声。

    “什么?”郁皇后一阵惊呼,瘫倒在座位上,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没有离开过本宫的视线。”

    “好了,皇后。你连哀家身边的人都信不过吗?”皇祖母眼眉一挑,不高兴地喊道。

    “孙媳妇不敢。”郁皇后低头应道,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皇祖母瞪了她一眼说:“你真的是冤枉盈丫头了,哀家就说嘛,盈丫头现在学好了,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事情。”

    陆潘一旁不依不饶道:“太皇太后,郡主身份尊贵,如今这样稀里糊涂被人搜身,这万一传了出去,对郡主的声誉极为不利啊,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但那些不明白的人可指不定会将郡主说成什么样呢。”

    此话直指郁皇后,只见她涨红了脸,开始骂她手下的奴才:“该死的狗奴才,都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郡主,将本宫的脸丢尽了。”她手下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身份自然是常人不能比,但盈丫头怎么说也是我的曾孙女,身子里留着皇家的血,身份也尊贵着呢,今日你的这些奴才如此冤枉她,让她受了委屈,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啊?”

    “皇祖母教训的是,”郁皇后尴尬地笑着,内心应该在流血吧:“这些奴才孙媳妇回去会好好教训,小郡主今日受委屈了,本宫实在于心不忍,为表本宫的歉意,本宫将这只金钗送你如何?”郁皇后说完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递给她身边的宫女。

    我本不喜欢这种饰品也不稀罕,但皇祖母发了话让我收下,我想着拿回去给我娘亲也不错,结果这出戏以我收下金钗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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