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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昆仑派之往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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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练功房中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随即,只见一书生模样的人影从其中飞身跃出,大头不回地撒腿就跑,陆少文此时正是大汗淋漓,衣衫不整,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黑,几道气血在脸上乱窜,闪烁不定。

    昆仑派中弟子闻言亦是赶往了练功房一侧,只见除了拼死逃出的陆少文正在众人身后喘着大气外,练功房中便是再无动静,一时之间,众人是屏住了呼吸,双目紧盯着练功房。

    “陆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子见陆少文此时是死里逃生的面容,便急忙问道。

    “老…老头,他…他…”陆少文此时也是气息不足,说话更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道。

    “师父…师父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云子见那陆少文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心中更是焦急如焚,便问道。

    “我…他…”陆少文是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则指着练功房内,颤抖地说道。

    “呆子,有话好好说,大师伯到底怎么了!”就在此时,一阵厉喝自身后传来,陆少文一听见来人正是孟天菲的声音,便如滑鱼般眨眼溜到孟天菲身后,双手是紧紧拽着孟天菲的衣摆,硬是不肯放开。孟天菲见陆少文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竟是这般暧昧不明,当即是恼了火了,正欲教训教训他之际,只听见‘噶’一声的开门声响。原是练功房的木门此时被缓缓打开,而张道常此时正是安然无恙地自门内走出,亦是满头的大汗,脸色尤为苍白。

    陆少文一见张道常走了出来,当即是犹如棕熊抱树般紧紧自身后抱着孟天菲,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救我,老头…那老头要杀了我!”

    “你快放手,别胡说八道,师伯是要救你,又怎会是要害你呢?”孟天菲被陆少文这一闹是顿时摸不着头脑,又见陆少文对自己这般无礼,便喝道。

    “我…我不放,师父,那老头真的要杀我!”陆少文见孟天菲不信自己,便急道。

    “你这小子,别乱说话诋毁我师父清誉,你今天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众多师姐妹定不饶你!”云子剑鞘一脱,剑锋便直指二人,吓得陆少文是吞了吞唾沫,不敢再多说了。

    “都住手。只是误会一场罢了。”此时,张道常气虚说道,“方才我以金针刺穴帮小兄弟冲破穴道,金针入体疼痛感加剧,再加之穴道解封之时气血会汹涌,小兄弟一口血喷涌而出,又见我将金针打入他体内,便以为我是要杀他。”

    “呆子,此话当真?”孟天菲望着陆少文此时正是疑惑的双眸道。陆少文见众人此时都是一脸的不解盯着自己,约摸也知道了几分,便傻傻道:“额…小生…小生失礼了…失礼了。”

    “你这小子,好不傻气,既然师父已经开口了,我们就饶了你吧!下回可别再弄错了。”云子见陆少文是呆头呆脑的,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众人平日在派中也是少有乐子,陆少文的不谙世事倒是成了笑柄了,众人便也跟着大笑起来。唯独留那陆少文是不解地摸摸脑袋瓜子,对着孟天菲无辜问道:“师父…他们…他们笑什么啊?”

    “你这呆子,少让我丢人,还不快快回房间将衣服穿好!”陆少文此时方才记起自己胸膛大露,忙羞涩地将衣带系好,便灰溜溜跑走了。

    而孟天菲与张道常二人,则是将弟子都遣走后,便双双入了练功房,孟天菲见着当时陆少文的情况,更是觉得自己多虑了,赶忙问道:“师伯,怎么样,那呆子是……”

    只见张道常是摇了摇头,便道:“世侄,不瞒你说,我确实也是探不到他的脉搏有会武功的迹象,只是…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哦?师伯但说无妨。”

    张道常叹了一口气,道:“我方才以金针刺穴之法替他解穴之时,金针一进入体内便仿佛遇见什么阻挡一般,尽数都被反逼了出来,我再想一试之时他便以为我要谋害于他,便溜了出去了。其实若说他会武功也不是不可能。”

    “求师伯指点。”

    “这世间之法是相生相克,武功高者便可自行隐脉,而武功低者则无法察觉出高者的脉搏。如果说小兄弟当真会武功,那么他的武功必定在你我二人之上。”张道常谈及此处,亦是眉心紧皱。

    “若说在我之上者,江湖中比比皆是,但若说也凌驾于师伯之上者,只怕是寥寥无几。会不会是他体内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才会将那金针逼出?”孟天菲自是不敢相信陆少文是武林高手之揣测,便道。

    “其实我也有此一想,毕竟江湖中若有这号人物我们必定是听说过的,至于是不是有别的异物在他体内,倒是要问问他自己了。不过世侄,我倒是查出了封穴手法的来路。”张道常又是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作孽啊!”

    “师伯你何处此言?”孟天菲不解问道。

    “这封穴的手法源自皇宫大内,当年隋文帝降服突厥,驯服契丹,二者皆是蛮夷之邦。隋文帝觉得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便将俘虏送进宫中研习蛮夷之法,开设了一个秘密的机构,名曰‘天狼处’。到了杨广执政之时,杨广听信宇文化及之言,便将‘天狼处’所有俘虏及其后代男的阉割,女的送进宫中当宫娥或是妃嫔。而其中的男子全都被人婉去一眼,面部用炭火烧至毁容,其惨烈绝非一般之人可以承受。而此点穴手法,正是缘起契丹,乃皇宫大内‘天狼处’手法,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否得罪过朝廷中人?”张道常问道。孟天菲此时也不好隐瞒事实真相,毕竟自己师伯见多识广,说不定可以查出那鬼魅人身份,于是便将青昆镇之事全盘说出,不加一丝隐瞒。

    而张道常听罢此事,亦是眉心紧锁,眼神凌厉,却不再多言一句了……

    深夜的昆仑派却不若白天一般的磬人心脾,寂静的亭台楼阁在郁郁葱葱的花丛相伴之下此时是显得更加幽静。‘金蝉蛙’声此时是此起彼伏,甚是扰人,藏书阁重地此时一人影忽然闪动了一下,细看却是没有一丝痕迹……

    “怪了,藏书阁重地居然没有弟子把守,怪哉怪哉。”孟天菲心中暗道,藏书阁共分四阁,依次便是藏道义之书、武功之书、江湖史书及昆仑秘书,孟天菲望了望眼前的藏书阁,大门虽是紧锁,可二楼屋檐之处却是不高,可以壁虎游墙功登上。想及此处,孟天菲一个轻功便飞身跃起,稳稳落于二楼屋檐之上……

    烛光通红的西厢房中,张道常正于书桌之前练就书法,雪白宣纸之上黑墨如同婉蛇般游走,笔笔苍劲有力,一气呵成。不加少时,一字便临于纸面,乃曰:“道”。

    “师父,你叫我?”一阵微风吹来,烛火此时晃动了一下,纸上‘道’字,亦是变得扭曲。

    “云子,你过来看看为师的字写得如何。”张道常将‘道’字举起,往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息。

    “师父书法是日益精湛了。”云子瞧了瞧张道常手中‘道’字,低下头维诺道。

    “是啊,为师的书法是日益精湛,可为师的徒儿却是日益不忠了。”张道常将宣纸轻轻放下,双目露出凶光,可语气,依旧是平和亲切。

    云子被这一语顿时是吓得跪在了地上,道:“云儿…云儿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为师没说是你,怎么你倒是跪下了。”张道常故作不解问道。

    “我…我…”云子此时是低着头,不敢再看张道常一眼。

    “好了,起来吧,为师只是没有想到,都十几年了,你竟然还是忘不了那件事。”张道常将跪倒在地的云子扶起,和蔼说道。

    “师父…师父多虑了,云儿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云子战战兢兢地道。

    “那时你和云明才四岁,你调皮,带着弟弟偷偷躲在屏风后面听为师讲话。可惜啊,云明那么好一个孩子,却无缘无故患了病,这些年,若不是为师的九转还魂丹,只怕明儿早就…哎,真是可惜了啊!”张道常叹了口气,眼神里尽是哀伤之色。

    “师父!师父!云儿知错了,求求师父不要停了明儿的药!”云子又是跪了下来,拽着张道常衣角,苦苦哀求道。

    只见张道常此时脸色一沉,忽然一手便紧紧擒住了云子喉咙,脸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与白日简直便是判若两人,疾言厉色揪着云子脖颈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那两个人是叛徒,死不足惜,为师行的是天理正道,为什么你还要告诉那个杂种,说!为什么!”

    “师…师父…放…放手…”云子此时是涨红了脸,气息也是提不上来,沙哑着嗓子道。张道常见云子此时脸色已是发青,便顺着手势将云子一推,便将云子重重摔在了地上。此时云子眼中隐隐带有泪光,便道:“这些年,我一直被一个噩梦缠着,梦中便是我最最敬爱的师父硬生生将师伯打落山崖!你知道吗?师伯就是临死那一刻也是面带微笑地望着我,望着你,自己的好师弟!我。。我每夜都被这个梦惊醒,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不想了……”

    张道常此时脸色变得越发凝重,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孟雄信不是我打落山崖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张道常咬牙切齿望着此时紧紧盯着自己的泪眼道,“当年你还小,很多事你不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昆仑。”

    “是吗?师父,到了现在你还在骗自己?哈哈哈!不,你张道常不是。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怕师伯抢了你掌门之位,你是在为你自己!”云子嘶声力竭吼道。

    “是!那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凭什么,凭什么师父将血灵玉传给他不传给我!凭什么他就可以取得江红师妹欢心,凭什么师父将毕生所学都给了他!我哪一点比不上他!我知道我天资不高,所以我就注定每晚彻夜苦练,而他,早早便睡下,或是早早便与江红师妹泛舟湖上了。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都不能安寝,我告诉你,你如果想你弟弟不死,以后便将此事永远埋在心底。记住!我没杀孟雄信!”张道常厉声喝道,随即便是仰天大笑,道:“云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那个孽种会知道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干了什么了…。。”云子低声问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张道常咬着牙说道,目光紧紧盯着昆仑派的东边,一个叫藏书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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