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地他乡遇至亲
翠红楼莺歌燕舞,恩客往来似云流。那老大带着阿义和两名村民到来时,老鸨正招呼着刚进来光顾生意的客人,见老大来了,迎了上来道:“刘标,你不是说这两天会送来新的姑娘吗?人呢,怎么没带来?”
刘标回头看了下阿义,这才对老鸨道:“妈妈,我两天前送来的那两名姑娘呢?他们的家里人找来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老鸨变了脸色道:“刘标,你什么意思?钱你可是收了,哪有将人要回去的道理?今后的生意你还要不要做了?”
刘标道:“妈妈,你别为难我,苦主都找上我了,要是告到官府,我纵然是要坐牢,妈妈你也难逃干系。”
老鸨道:“刘标,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敢威胁我?我可是真金白银到你手上买来的姑娘,有凭有据,就算到了县里衙门,我也不怕。老娘我是什么人你是最清楚的,你跟苦主的事你自己去解决,少来烦我。”
两名村民听她不肯放人,上前急道:“你快把我们的女儿还给我们?”说完拉着老鸨的手不放。
老鸨忙叫道:“放手,放手,脏稀稀的,来人,还不把他们赶了出去?”
这时从后面来了四名打手,手中持着短棍,对着两名村民的后背打去。
阿义从身后闪了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四名打手手上的短棍。
四名打手惊骇之下愣在那儿,老鸨怒道:“哪来的野小子,撒野到我翠红楼来了?你们还愣在那干嘛?给老娘打死了他。”
阿义喝道:“谁敢?”突然上前,正正反反的扇了老鸨十来个重耳光,淡淡道:“你太多话了,废话少说,识相的快把人交出来,别逼我再动手打人。”
老鸨脸被扇的红肿,知道面前之人也不是好惹的主,不敢再吃眼前亏,只好道:“快把前几天新来的那两个姑娘带过来,交还给他们。”
四名打手听到命令忙去把人带来,不一会,出来了两名哭哭啼啼的少女,两名少女见到眼前的那两名村民时,扑上前各自抱住了自己的亲人。
阿义对那两名村民道:“人已经找回来了,你们也可以安心了。”
两名村民向阿义跪下谢恩,那两名获救少女也跟着跪下。
阿义道:“好了,这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我随你们一起回村,把这刘标带回去让你们一并交给官府处置。”说罢与村民一道正要离开翠红楼。
身后的老鸨突然道:“慢着。”
阿义回身道:“你还有何话说?”
老鸨道:“人你可以带走,但我可是花了银子买来的,你要带走人,得把钱还给我。”
阿义冷冷道:“你逼良为娼,与刘标这群人贩子公然买卖人口,罪恶滔天,我没有找你算帐,你还敢找我要银子?”
老鸨强装镇定,道:“我打开门是做生意的,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楚,有卖身契在此,告到官府你也要赔我银子。”
阿义强压怒火,道:“卖身契?你跟谁签的卖身契,是跟刘标吧?好啊,拿出来看看,正好可以当作你勾结刘标,贩卖良家妇女的罪证。”
老鸨道:“你还吓不到我,卖身契上有姑娘们自己按的手印,到了县衙我也不怕你。”
两名少女哭着道:“是你逼着我们按的,我们不肯,你就叫手下的人打我们。”
阿义听罢怒火上涌,向老鸨走了过去。
老鸨惊道:“你想干什么?”
阿义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抓起了老鸨衣襟,将她整个人提在半空。
老鸨吓得连道:“放下我,放下我。人你们带走就是了。”
阿义提着老鸨的手向前一送,老鸨整个人向身后飞出丈余远,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啊哟”惨叫不停。
这时,外面进来了许多的村民,都是王家村赶来的,阿义见他们来了,正要与他们一块回村里去。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放开我,放开我。”
阿义听的声音好是熟悉,回身冲向了楼上,寻着声音传来处而去。
声音是从一间厢房里传来的,阿义不顾一切的推开了门,闯了进去。
房内一名客人正抱着一名女子往床上而去,那女子拼了命的挣扎,口里求道:“求求你,放了我,不要啊。”
那客人怒道:“臭蹄子,装什么清高,在这里哪有不接客的道理。”
阿义见到那女子时,是又喜又愤怒,喝道:“放开她。”
那客人吓得不轻,忙将抱着的女子放下,回过神来,转身对着阿义骂道:“你是谁?他妈的敢坏老子的好事,欠揍啊?”
阿义上前直接挥拳照着他的面部打去,那客人被一拳打得两眼冒金花,摔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叫。
阿义向那女子道:“香妹,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我找的你好苦。”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阿义苦苦寻找的阿香,阿香也看清了是阿义,泪水顿时如泉涌般流了出来,哭着道:“是你吗,义哥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义也是泪雨直下,一把抱住了阿香,道:“天可怜见,教我终于找到你了,香妹,你受苦了!”
怀中的阿香突然挣扎着,叫道:“放开我,我不是你的香妹,你······你认错人了。”
阿义一时错愕,松开了抱着阿香的手,心痛道:“香妹,你怎么了?我是你的义哥哥啊。对不起,是义哥哥不好,我没能早点找到你,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我······”
阿香突然奔出房外,叫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香,阿香已经死了!”她奔下了楼,推开楼下围着的村民,往外面街上跑了去。
阿义愣了下,待缓过神来,吓得赶紧奔出了房外,追着阿香而去。
阿义终于赶上了阿香,阿香边哭边跑道:“求求你,不要跟着我好么,放过我,你一路追着个青楼女子,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阿义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泪流满面道:“老天爷让我终于找到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松手了,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
阿香痛哭道:“你找到我了又能如何,如今我已是不白之身,又身陷于烟花之地,我就是个肮脏、下贱的女人,这辈子是不可能再与你在一起了,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阿义苦笑道:“忘了你?除非我死了!香妹,你听好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纯洁的,是我心中最爱的香妹。我知道你受了好多苦,好多委屈,这都是义哥哥没用,没能好好的保护你,照顾你,我求你原谅,让义哥哥用一生来补偿你,疼你,爱你,好么?”
阿香哭道:“你别再说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阿义急得叫道:“为什么不可能,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
阿香道:“你没有错,是我配不上你。我跟你在一起,只会让别人笑话你,让你抬不起头来。”
阿义道:“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这些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要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会生不如死。”
阿香叫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不要别人说你闲话,嘲笑你,羞辱你,世上的好女子多的是,你把我忘了吧。”
阿义痛苦地道:“世上的好女子是多的是,可我的香妹只有一个,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那好,那我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说完伸出右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阿香吓得忙抓住了他的手,叫道:“不要,不要。”
阿义道:“那你还要离开我吗?”
阿香将头藏入他怀里,道:“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义哥哥了。”
阿义紧紧的抱住了她,轻抚着她的长发,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
阿香偎在他怀里,久违的笑容露了出来,心里无比的温暖,问道:“义哥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爹爹呢?他是在家,还是跟你一起出来找我了?爹爹他还好吧?”
阿义心里一阵难过,道:“阿爹······他死了,他临终前要我一定要把你找到,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阿香陡闻到噩耗,痛不欲绝,哭叫道:“爹,都是女儿不孝,是我害了您啊。”
阿义安慰她道:“香妹,你不要难过自责了,要怪就怪钱大少那个畜牲,还有汪总管,我阿义这次回去,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以慰阿爹的在天之灵。”
阿香忍着悲痛,急道:“义哥哥,不要,钱府财大势大,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阿义信心满满的道:“香妹,你放心,今非昔比,我如今已拜师学得一身本领,誓要报此深仇。”
阿香道:“真的么?”
阿义点了点头,见天色渐晚,拉了阿香的手去找了家客店住下。
阿义开了间房,命伙计上了两个菜,和阿香一起吃过了晚饭。二人分别近一年,说了许许多多的话,阿义见已经很晚了,才让阿香睡到床上,自己则趴在床边上的桌子前休息。
晨光从窗户处射入了房间,有些刺眼,阿义练武起早惯了,见阿香睡得正熟,便不去叫醒她,只是坐在她的床边深情的看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
阿香睡梦中梦到有人在抚摸她,吓得惊叫道:“不要,不要。”
阿义惊道:“香妹,你怎么了?”
阿香惊恐的睁开了眼,见是阿义坐在床前,扑向他的怀里,哭道:“义哥哥,我好怕。”
阿义抚着她的面颊道:“别怕,有义哥哥陪在你身边,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阿香害怕地道:“我梦到有人,有人又要对我······”
阿义心痛道:“香妹,你受了太多苦了,都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说罢竟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脯。
阿香忙握住了他的手,道:“不要这样,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只要有义哥哥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义紧握住她的手,道:“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阿义牵着阿香下了楼,吃过早饭,便出了客店。二人在街上走着,身后突然听到有好多人在叫喊。
阿义和阿香回过头一望,见有不下三十个壮汉持着长棍向他们而来,领头的正是翠红楼的老鸨。
阿香吓得花容失色,慌道:“不好,妈妈带人来抓我了,义哥哥,你,你一个人快逃吧,这些人穷凶极恶,被他们抓住了,会打死你的。”
阿义心中感动,阿香所受的委屈正要找这些人好好的算帐,他抓紧了阿香的手,柔声道:“香妹,别怕,看义哥哥怎么教训这些恶人。”
阿香看着他充满自信的双眼,终于放下心来,安然的笑了笑。
那老鸨子冲了上来,怒道:“臭小子,你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便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害的老娘是人财两空,如今还要拐跑我翠红楼的姑娘,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阿义怒道:“恶婆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好好教训你。”
老鸨冲着带来的手下打手道:“上啊,打死他。”
阿义对阿香道:“你先退到边上去,看义哥哥如何教训这般恶人。”
阿香点头退后,阿义迎着冲过来的打手们而去,只一伸手,便夺过当中一名打手的长棍。长棍在手,阿义如虎添翼,“少林棍法”使将出来,只一瞬间功夫便将近三十名打手打翻在地,痛得打手们在地打滚。
阿义对着老鸨道:“恶婆娘,你坏事做尽,该轮到你了。”
老鸨吓得转身逃命,阿义追上前又一把将她提起,单手举在头顶上。
老鸨人在半空,吓得连连求饶。
阿义怒道:“饶你?你又饶过谁了?”说罢将她整个身子向上一抛,老鸨快要掉下地时,又被阿义单手接住。
老鸨吓得魂都飞了,一直不停的颤抖着道:“饶命,饶命。”
阿义又将她扔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老鸨摔得骨头都快散了,不停的喊着“啊哟”。
阿义朝阿香道:“香妹,这恶婆娘太可恶了,你看要怎么处置她才能解气?”
阿香走了过来,道:“义哥哥,算了,再打她只怕就要出人命了。”
阿义道:“你呀,就是心太软了,这样吧,叫她过来给你磕三个响头,再让她滚开。”
阿香笑着点了点头。
阿义喝道:“恶婆娘,你听到了没有?”
老鸨强忍着痛起身过来向阿香磕了三个响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才起身要离开。
阿义怒喝道:“你聋了吗?叫你滚开,不是叫你站着走,是不是嫌还没有打够?”
老鸨无奈,只好躺下,就地打滚。
路边围满了观看的人,对着老鸨指指点点,老鸨的一张老脸也居然发红了,阿义乘着人多围观,牵着阿香的手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