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家教
上上个星期五义务劳动半天没上课，这个星期五枇杷节又半天没上课，不少同学乐得发出了返祖的笑声。
到处奔走呼号，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上。
星期五那天中午，余颂一进到班里就看到不少人已经在全副武装了，戴着帽子，穿着防晒服，还有女生在相互帮忙涂防晒霜。
坐在余颂前面的omega还颇为友善地把自己的防晒霜递到他的面前。
余颂挑挑眉，“怎么了？”
那个戴眼镜的omega男生解释道：“涂防晒霜啊，等会儿就是太阳最大的时候了，不出半个小时你就能被晒红了，omega的皮肤最娇弱了，轻易不能晒伤。”
娘不唧唧的，余颂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是表面上只说，“不用了，我不去摘枇杷。”
“啊？你不去吗？”
“嗯。”余颂点点头，“我等会儿就开溜。”
“好吧。”
那个男生转过了身，心想这才是他们班的余颂啊，前两天那个在课堂上不睡觉的人都不像他了。
果然，午休一结束，各个班的人蜂拥而出，撒欢地向学校周围的枇杷林进发。
余颂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掐算好了时间之后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班里已经没几个人了。
周熙年位置上也空空的，余颂难以想象这人如果去爬树会是什么样，但是他已经决定不去了，这次只能表示遗憾不能看见他爬树的样子。
他大大方方地拎着校服外套出了校门，那个坐在保卫室里在刷抖音的门卫大爷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余颂出了校门就直奔网吧去。
那个前台小哥看见他还颇为稀奇，“你好长时间没来了。”
“最近有点忙，”余颂说，“给我开个机子。”
“多长时间？”
现在已经两点了，他约了人五点见面。
“两个半小时吧，我晚上说不定会再来。”
余颂一上线，就得到了好多排位邀请，他挑了一个最眼熟的进去了。
——
“听说每个班都有两棵枇杷树是不是？”康文追在班长赵学松身后问东问西。
周熙年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众人后面。
“是啊，那要不然为了争一棵树打起来怎么办？”
“真有意思，”康文搓了搓手，“今天我就来展示一下身手！”
周熙年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还是临出门前康文非让他戴上的。
他走了一会儿才注意到班级队伍里根本就没有余颂的身影，然后快速地走到康文旁边。
“你看见余颂了吗？”
康文摇摇头，“刚刚在班里就没看见他。”
正好后面的班级跟了上来，周熙年又跑去问金灿灿。
这个小omega看见周熙年还有些畏手畏脚，“啊，他啊，他应该走了吧，他说他不来摘枇杷的，还让我要是有多余的给他留一点来着。”
周熙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沉着脸又回到了班级队伍里，正好碰见康文在找他。
“我刚刚问了他的前桌，他前桌和我说余颂已经出去了，应该不会回来了。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实在不行打个电话说也行啊。”
周熙年咬着下唇倔强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他走了就走了吧。”
“哟，还挺委屈的。”
周熙年没理他，只是指了指前面说：“到了。”
他们班的两棵枇杷树在校园的西南角，时不时地还有老师过来巡视，但最主要目的也是让他们多注意安全。
“枇杷听说可以清热解毒，周熙年，最近嗓子有没有什么不适？”康文眼里冒着光，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熙年面无表情，“你要是想去就快点去，再不去别人可就抢占先机了。”
“好嘞，我冲了，你在下面给我接着。”
周熙年本来也没有打算爬树，于是便乖巧地到树下给康文接枇杷。
康文像只猴一样，一脚踩着树干，一脚不断地寻找支点，四米多高的树竟然麻溜地被他爬上去了。
底下的女生连连发出惊叹声：“哇，康文你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是啊。”
如此赞许对康文很是受用，“周熙年你在下面帮我看着哪里的枇杷比较多。”
周熙年抬起头，手往他的头顶上一指，“你头顶上就挺多的。”
康文连忙抬头，“看见了看见了，哇塞，要大丰收了。”
两人相互合作，不多一会儿就把塑料筐里摘得满满的都是枇杷。
中途有人还拿了几个去洗。
“好吃吗？”康文问那个同学。
那个同学只咬了一口便皱起了脸，这表情一看就懂了。
“不好吃，太酸了，枇杷原来是这个味道啊。”
“所以枇杷本来就是酸的吗？像柠檬一样吗？”
他们这些学生对这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也不确定这就是枇杷本来的味道，还是说只是他们摘的不好。
正好郑克鲁走了过来，他看见有人在吃便出声询问味道怎么样。
“不好吃老师，太酸了。”
好几个同学在连声吐槽。
“那你们应该是没找到熟的，也有可能是这里的生长条件不太好，我看这些果实长得也不是很饱满。”郑克鲁也从筐里拿了一个左右看了看。
“不过没事啦，你们要是想吃甜的可以让家长们去买。今天呢，最主要就是想让大家体验一下自己动手的感觉。”
“珍惜大家为数不多的团建时间，这种机会上了高三之后就会少很多了。”
校园里的枇杷没有专门的人来料理，全凭自然生长。所以很多的树木就存在生长发育不好的可能性。
“我看也有的班吃到甜的了，你们可以去别的班看看，这几个筐里的也不可能全部都是酸的，你们分一分，就算不吃拿着留作纪念也好。”
其实大家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大部分酸的枇杷而受到什么影响。
正如郑老师所言，他们更多地是对大家这样的活动时间感到兴奋。
不少男生女生纷纷上树，体验攀爬和摘取的乐趣，而其他没有上树的人也体验到了捡拾的乐趣。
总之，这第一届枇杷节举办的意义也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大家在动手和分享的过程中就已经感到无比的开心了。
只不过周熙年却看起来兴致缺缺，热忱不高。
到最后他就一个人站在走廊上遥遥地看着大家。
最近的几次补课，他就能发现余颂会心不在焉，有时候和他说话，这人也不知所云。
本来这次的枇杷节周熙年也想着带他一起摘枇杷的，结果这人竟然早早地就溜了，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康文走了过来，手里还有一袋看起来还不错的枇杷。他把这袋给了周熙年，后者接过来又问他有没有多余的。
“怎么，你一袋不够？”
“不是。”
“那没了。”
“行吧。”
周熙年心想，把他自己的这一袋留给余颂也行。
虽然这个人一声不吭地就跑了，但是他还是想把这些带着众人亲力亲为的成果与他一起分享。
——
余颂对他这个新家教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看起来比他们学校的那些“当官的”还要正式。
对方看起来也不过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带着一个普通不过的黑框眼镜，一见到余颂首先就是把他的眼睛摘下来拿卫生纸擦了擦。
“想喝什么？”余颂问。
“冰美式吧。”
“好。”
余颂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青青爆柠和一杯卡冰美式。
等到东西端上来的时候，对方看了一眼他的杯子便问道：“你是omega？”
“嗯。”
“我是alpha，我叫曾奇，神奇的奇。。”
“哦，我叫余颂，歌颂的颂。”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想补什么科目？”
余颂想了想，一边搅弄着杯子里的东西一边说：“最好是全部。”
曾奇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按理来说还是有针对的一对一补课更好。
“好像有点多。”
“是，我的成绩很差的，工作量会很大的，不过价钱也会给的合理的。”
“知道了。”
“能答应下来吗？”
“我再想想。”
“行吧，你要是想好了给我答复就行了，不过要尽快，我有点急。”
对方又看了他一眼，这个omega的外表要比旁人看起来更为出众，每次他低头的时候都会露出鼻梁上的一颗小痣，给他柔和的脸上添了一点俏皮感。
“你高二是吧？”曾奇又问。
“嗯。”余颂心想着把饮料喝完差不多就能走了，“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对方喝了一口咖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你比我见过的其他omega都要好看一些。”
余颂听着这话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听起来好像是夸奖的话，但是却没让人觉得舒心。
“喝完了吗？”他没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说，“喝完我就走了，我还有点事，剩下的微信联系吧。”
说完之后，余颂就拿着他的斜挎包走了。
曾奇只看到他宽松的牛仔裤裤脚留下空气里的一道弧线，看起来他像是个有特点的omega。不过，这类学生也会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难以管教。
杯子里的咖啡还有五分之一，他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刚刚出去的人骑了一辆电动车就离开了。
余颂重新坐到网吧椅子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金灿灿发了一个消息。
【我准备不让周熙年帮我补课了。】
对方很快就回了。
【？你又不学了吗？】
【不是，我找了一个新的家教。】
【已经找好了吗？这么快？】
【他说要再考虑考虑。】
【为什么不让周熙年教你？我觉得他看起来还挺认真负责的。】
【那是你没见过我们两之前不待见的样子。】
【你们两之前有过什么矛盾吗？】
【倒也没有。】
一直都是余颂单方面的挑衅和冷漠。
【啊，那是为什么啊？】
【算了，和你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不和你说了，我准备进游戏了。】
【哦，好。】
金灿灿刚关上手机，一抬头就看见周熙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面前。
“周、周熙年，你有什么事吗？”
面前这个omega好像有点害怕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周熙年还是离他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你知道余颂去哪里了吗？”
“他啊。”金灿灿觉得这两人可真有默契，可又不知道能不能把余颂在网吧的事情和他说。
看见金灿灿支支吾吾地，周熙年也不会逼他说出来。
“算了，我大概知道他在哪。”
据周熙年所知，余颂除了金灿灿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密切的朋友。他现在，大概率是在网吧开黑了。
见周熙年转身就走，金灿灿连忙掏出手机给余颂发消息。
【刚刚周熙年问我你在哪的。】
【我没告诉他。】
【不知道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