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反思办案的杀戮
“韩捕头,审讯完成,何云章很配合,供词都在这里!”
韩成吉这边,刚记录完龙献光与梁建两人的供词,让两人按下手印后,杨青同样拿着何云章的供词过来。
只是何云章的供词,比龙献光与梁建两人,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这其中,固然有杨青审问详细,韩成吉只挑重点问题的原因,同样是龙献光与梁建两人,都主要是负责不法产业,直接犯下的罪行不算多。
“不错!”韩成吉接过来看了看,满意的点头称赞,杨青记录的供词,尽管很详细,却丝毫不限多余。
在办案能力方面,杨青不仅悟性高,还有老道的经验。
有现在拿到的证据,拿下苍岩县何家,已经毫无问题,每一个有罪之人都撇不清关系。
审讯龙献光与梁建的供词,牵连不到长河帮,但查抄铁矿区、铸造厂,韩成吉可以先完成当前任务。
在追查苍岩堂,那位正堂主江伟的同时,韩成吉已决定收网。
“韩捕头,那何云章怎么处理,带过来一起收押吗?”见韩成吉看完供词,杨青立马开口询问。
由他分开审讯何云章,完成后拿着供词过来,何云章还留在另一面。
“收押什么?”
“这种罪孽深重之人,确定不会造成冤假错案,还用得着审讯吗?”
“嗤,啊!”韩成吉反问一声,直接挥起捕快刀,一刀划破龙献光的脖颈。
“你,你……”梁建被他吓住,大吃一惊却不知说什么,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梁建与龙献光两人,选择招供保命,都还是有一丝侥幸,认为在配合交代后,韩成吉不会直接杀人,只是把他们收押候审。
谁知韩成吉,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拿到供词之后,依旧毫不犹豫的斩杀罪犯。
“按你们所犯的罪行,能给你们一个痛快,那是本捕头没有虐待罪犯的习惯!”韩成吉冷声说着,便又是一刀解决了梁建。
“杨青,你挖一个大坑,把他们都掩埋进去!”韩成吉安排一声,提着捕快刀朝十几丈外,山顶另一面的何云章走去。
这些罪犯,都是很大一笔罚恶值,能够亲手斩杀,韩成吉就不会借他人之手。
“希望韩捕头,你能信守承诺!”
“否则何某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见韩成吉提着捕快刀走来,何云章倒是面无惧色,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何云章供述了整个何家,所犯下的各种罪孽,算是拉着何家一起进入深渊,只希望韩成吉放过他那五岁大的幼孙。
只不过,即便何云章不配合招供,查明何家存在的问题,都不算多困难的事。
“如果落在韩某手里,韩某会信守承诺,但若是没到韩某这一步,那便听天由命吧!”韩成吉淡淡的回了一声,再次挥刀解决了何云章,拖着他的尸体过去掩埋。
“嗯?挖一个大坑就行,没必要每人挖一个。”拖着何云章的尸体过来,韩成吉见杨青挖出一个大坑后,正在挖第二个土坑,稍许有些疑惑,立马出声阻止。
“那个大坑,是给那三个恶贼所挖,杨某再给自己挖一个,劳烦韩捕头掩埋,让杨某不至于暴尸荒野!”杨青出声说道。
其实他现在对韩成吉的印象很矛盾,斩杀凶徒狠辣无比,但对死者还会掩埋尸体,又不是那么冷血。
基于韩成吉对待凶徒的冷血,杨青明白他残害无辜乃既定事实,没有一丝侥幸活命的心理,只想着什么时候,失去配合办案的价值,便会被韩成吉斩杀。
现在的供词,已足够查办苍岩县何家,有理由公开追查剿灭苍岩堂,铁矿区与铸造厂,都已经确定位置。
毫无疑问,杨青自认为他失去了价值。
后续行动要大量人手,韩成吉肯定要从外面调人,到时他一个炼体九层,根本没多大作用。
“你倒是想得很远,先给自己挖个墓坑!”韩成吉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却又忍不住陷入一阵反思。
不过他现在,倒不是在犹豫,要不要给杨青一个机会,而是在反思自己,办案的一些方式。
“按我前世从警生涯,即便明知对方为死刑犯,在对方放弃抵抗,不会造成公共危害的情形下,都只是将凶犯抓捕归案。”
“在那个世界,办案流程更加完善,审判权已独立出去,受到的束缚更大,办案的规矩更多。”
“不过在那个世界,各种辅助办案的技术手段,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凶徒犯案后几乎不可能逃脱。”
“来到这个世界,我无疑变得嗜杀了许多,当初覆灭虎王帮,虽是系统任务指引,但其实相比直接斩杀,还有更多的选择。”
“只是那个时候,我对青阳县衙很失望,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后面所办理的案件,几乎都还是比较遵守规则。”
“但这一次追查长河帮私开铁矿案,我基本没怎么在乎规则,更偏向于采取简单直接的暴力方式,自认为不会造成错案,认定该杀之人都毫不手软,直接将凶徒斩杀……”
韩成吉在反思自我,他感觉在这一次办案中,表现确实过于狠辣。
对他没什么了解的杨青,只见到他这次办案的一面,确实被他的狠辣所吓到。
“是这一次要查长河帮,我对府城巡捕堂没抱什么希望,想要快刀斩乱麻,尽快挖掘出真相?”
“还是我得到善恶之眼,自认为不会造成冤假错案,潜意识里赋予了自己,直接审判惩治凶徒的权力?”
“抑或是我重生异界,得到神捕系统后,潜意识里不在乎外界王朝捕快的规则,自己在行那赏善罚恶之事?”
韩成吉想到几种原因,因为他自己很清楚,他在杀人的时候,没什么畅快的感觉,还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但他还是选择了这种直接的方式。
对官府的不信任,对善恶之眼的过度信任?
抑或是被规则束缚太久,挣脱规则限制后的正常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