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升温
“玄殳拜见叔父,姨母。”“玄殳你来了。我们娘俩真是心有灵犀方才我还想去找你呢,你倒过来了。”玄殳笑而不语。“奴婢阿,阿,丑,拜见将军,拜见夫人。”阿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跟将军夫人接触,慌张过了头。邰天成看向阿丑,脸中似有一丝不屑嫌弃之意,他命张管家先行下去,盯着阿丑高声说道:“阿丑你不在柴房好好待着到这做什么。”邰天成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看玄殳再看看阿丑。“回禀将军,夫人,我……”“姨母叔父,玄殳有罪。”“玄殳,你快起来。有事好商量。”“不,此次将阿丑带离柴房是玄殳一人抉择。玄殳想治好阿丑脸上的胎记,她心灵的伤疤。”“胡闹,你可知叔父为何执意要阿丑住于柴房,何况我们为了也请了数多的大夫就连古阳城的御医都请来给阿丑看脸皆是束手无策,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如何治?”
“玄殳自有办法,还请叔父姨母多给玄殳些时日。”“你所谓的办法就是采集血叶枯?想要血叶枯的不止你陆玄殳一人。”“所以玄殳才想斗胆一试,还望叔父成全。”邰天成气的脸变形,“呼呼”的大口喘气。
“阿丑,你跟我来。”徐氏与阿丑离去时,阿丑可怜巴巴的看着玄殳,好似再说:表小姐救我,救救我!玄殳不好说什么,但她知道徐氏决不会伤害她,便用眼神示意阿丑安心跟去。
“玄殳,你真是我的好侄女,我努力想瞒的事情竟被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捅出来了,你心中可有我这个叔父,可有这偌大的将军府?”见玄殳沉默不语,邰天成接着说道:“眼下是非常时期,郡主已然入府。若因你手上的阿丑连累整个将军府怎么办?”“叔父,玄殳明白。可叔父也必然清楚,按阿丑居住的坏境来讲以她的体质最多活不过三年,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哎!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你以为我邰天成是贪生怕死之徒吗?别说是为了一个阿丑就是贫民百姓,用我的命一一相抵,我也会毫不在乎。”
“这个府邸有我的亲人,还有我的左膀右臂,我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好兄弟。细细算来总共二百五十八人。倘若龚琪郡主知道有阿丑这般人的存在,你觉得我们这二百五十八人可还幸存?”“玄殳,疏忽了……”“你还是太小,其实关于阿丑的事情叔父也没有让她在柴房了却此生的念头,本想着等风头过去府上平稳些,给她些银两再为她寻个好家人幸福一生,毕竟这孩子也很苦呀。”
“叔父……”“还不快起来,伤刚好还打算继续跪着让伤口裂开。”“玄殳……”由于内疚玄殳羞愧的低下头,不知怎么说。“你呀,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阿娘欢心?”邰天成自幼便知母亲性格古怪,脾气刁钻刻薄,不喜生人。可玄殳,令他既惊喜又惊讶。“叔父想向玄殳讨教一番?”“却有此意,等到事情平息我自会亲自登门向小玄殳讨教一二。”“快回去吧,此时你姨母应在疏竹阁等你。”
“叔父,多谢。玄殳告辞。”
这孩子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夫人这是做什么?阿丑不解。”阿丑不明白徐氏绕了一大圈子竟还把自己带回了疏竹阁。“那你是怎么想的?认为我会把你赶出去?”“阿丑不敢。”“阿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玄殳的婢女了,你也不必终日住在简陋的柴房。”“多谢夫人大恩。”“先别着急谢我,你需得答应我几个条件。”“这……”“不用担心,都是能够做到的。”
“莫说是几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阿丑定能做到。”“第一,不要在外人面前露脸;第二,不得随意出入前后院;第三恪守本职,倘若被我察觉你有什么坏心思,我第一个不留你。”“阿丑,明白了。”徐氏依旧柔声说道,一向温婉贤淑的她说起这些话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夫人,您要的东西。”“呈上来。”秋容手呈一袭白色面纱,恭敬上前呈给徐氏。“这是我送你的面纱,从今日起你时时刻刻都要戴着它。”“是。”幸好阿丑的胎记长在右脸下方刚好以面纱遮住,否则定是无法出入的。阿丑拿起面纱,惊愕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好柔软的面纱。质地轻薄柔软无力,好似漫天白云飘过,虽置身深海却又呼吸自由畅快遨游。”阿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捂住嘴巴,低下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徐氏的反应。
“你识字?”“父亲是教书先生。”“好了,本想在这里等等玄殳,既然她没来,那我只好回去了。”“恭送夫人。”“夫人,我送您。”秋容明白徐氏的意思,急忙上前搀扶,护送出门。望着两人的身影,阿丑的眼神凝固,目光呆滞又不失机敏。起身走至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白纱遮面的面容,喃喃道:“要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环境生存就好了。”
“夫人”“可查出什么异常?”“还没有。”“哎,玄殳心善你我又不是不知。可这一次太鲁莽了。”“夫人放心,我会好好找表小姐聊聊的。”“年少时与女无缘,竹儿性情忽冷忽热。亏得上天怜悯赐予玄殳让我找到了做母亲的藉慰。若不是我极力劝阻,将军恐怕不会轻饶玄殳。我对阿丑话语上是严厉了些,只想让她明白。从进疏竹阁的一刻起,她便与玄殳,与你,与我,乃至整个将军府的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相信阿丑会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的。”
“这是赌注,拿的是我们所有人命的筹码做的赌注。你定要时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时刻向我汇报。”“秋容明白。”“她长期受到欺辱打骂,心中早已布满仇恨阴暗的黑暗心理,也不知玄殳的努力是否会令她重拾自我。”
“天暗了,好像要下雨,夫人稍等秋容这就拿伞。”
“为何拦我?”“你真要帮她?”“不劳表哥费心,表哥还是多花些时间在龚琪郡主身上吧。”“你,这是吃醋了?”“何为吃醋?玄殳不解,还望表哥不要跟玄殳开这等玩笑。”玄殳听后竟没有脸红,理直气壮的说了出来。玄殳初到凡间,还真不懂什么叫做“吃醋”,心里还在想:这个邰竹,好端端的说我在吃醋。真是莫名其妙。
玄殳用手拨开邰竹的阻挠,径直走过,没曾想邰竹竟抢先一步握住玄殳的手腕,“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应该清楚阿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邰竹的话如同万年寒川一般冰冷深沉,但在玄殳听来如高山流水般清扬快活,深入心扉。“你是在关心我?”“不是。”见邰竹有所思量,玄殳怒吼道:“放开,你弄疼我了!”
“奇怪我明明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呀?”“抱,抱歉。”玄殳握住被邰竹握住的手腕,赌气的说道:“表哥放心,玄殳做事自有分寸不会连累全府人。”“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个劝说你的?”“不然呢?”玄殳急切的逼问道。
见邰竹默不作声,玄殳失落的转过身,“姨母怕是在疏竹阁等急了,玄殳还要去疏竹阁,不奉陪了。”
“伤,好些了吗?”“已经无大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这是伤及肺腑,这是内伤不易好转。”玄殳轻笑,冷言“还为感谢表哥及时救治之恩。”“你这背对我也算感谢?算上这次我已救你两次。”“……”
“陆玄殳他有未婚妻了,不要与他产生任何瓜葛,做好表小姐,他的表妹即可……”玄殳不停的告诫自己。想到这玄殳心一横,不顾邰竹言语快速行走。
“轰隆隆,轰隆隆”硕大的雨滴犹如千军万马驰骋沙场般纷纷落下,敲击着玄殳的全身。“没事吧。”邰竹冲到雨中用自己的衣服盖在玄殳身上,询问道。“你走开。”玄殳推开邰竹往疏竹阁方向跑去。邰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痛声惨叫。“表哥,你,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换做旁人邰竹必会冷眼相告,可此时的他竟任由玄殳搀扶。
“你可以吗?”“嗯。”“都怪我方才用力将你推到,不然你也不会扭伤脚伤到筋骨。”“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没用了。”“谁说的,表哥在玄殳心中也是很厉害的。”“此话当真?”“那是自然。”邰竹听完心中泛起一阵自豪之意,“他,好像在笑?是因为我吗?”
“天哪,我在想什么?陆玄殳他可是你的表哥,不准胡思乱想!”邰竹闭上双眼,十分惬意的享受玄殳的“优质服务”。“终于能近距离的看着邰竹了。”玄殳窃喜道“他的睫毛好长,比女人的睫毛还要长。眉毛也舒展开了,还是这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