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瞿烨
玄殳朝着秋容的目光望去。硕大的门庭上高挂着“正气禀然”四字匾额,四字大小均匀,刚劲有力,入木三分。字字皆用金线勾勒无不象征官宦人家的强大气场。门下齐用青色玛瑙切割打磨铺成形状归一的十字路,顺着十字路往上看,两个雕刻雄狮的朱红色木柱屹立在门厅两旁,闭上眼睛细细的闻,还能闻到些青檀木的香气。“都说用青檀木所造之物千年不朽芳香永存,果然名不虚传!”玄殳不经意间感慨道。“这位姑娘说的有理。不过姑娘可知青檀木的“遗憾”?”“遗憾?”“参见瞿公子!”玄殳转过身来顺着众人的参拜望去。只见那名男子身形约一米八长,大步走来依稀见得那人的轮廓,对弈的柳叶眉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轻盈高挑,一双眼睛像极了浸在水底的珍珠一样澄清透亮,微微上扬的眼角,显得更加妩媚柔情,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男子身穿淡蓝衣袍,黑发成束用束髻固定。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眼中不经意流出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这就是秋容倾慕不已的瞿公子?”小葵歪着脑袋反问道。玄殳并没有理会,同众人一起上前行礼拜见。“玄殳拜见瞿公子!”瞿烨眼中闪现一丝惊诧之意但却稍纵即逝般快速闪过。微笑道:“陆姑娘多礼了,你我同为府中贵宾,如今你又荣获表小姐,常住将军府。论礼数你是主我是客,理应瞿烨向姑娘问安”瞿烨说完二人相继沉默如同石块般纹丝不动屹立原地,晚间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众人的脸颊,一瞬间玄殳的发丝轻落,被风吹散个不停。瞿烨随着惯性向上一挑,不由得一惊。此时的玄殳正两眼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瞿烨怒声说道:“怎么不见表小姐的披风呢?”丫鬟们这才回过神来,互相指责道。“不是你拿的吗?”“我不是叫你拿了嘛!”“你,你什么……”“够了!”秋容本来与众人一同欣赏着“美景”,却被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扫兴自然有些不悦。“回禀表小姐瞿公子,是我的不对,奴婢这就去拿!”乔然乖乖的跪在地上,忧心的说道。“无妨!不打紧的。”“表小姐切莫不当心,这天虽是夏季,但过了晌午还是有些清凉的。”瞿烨玩弄折扇淡淡的说道。“谢过二位主子,奴婢这就去。”乔然说完一溜烟似的跑没影了。“奴婢办事不利还请表小姐瞿公子责罚。”众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玄殳无奈的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却被瞿烨打断。“知道就好,下不为例!”“是。”众人刚要起身,谁知瞿烨又说几句,弄得众人又连忙跪下。“我叫你们起来了吗?”“奴婢知错,还望公子恕罪。”“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你们这群不懂事的下人又该忘了自己的使命了?”玄殳一直看着瞿烨,当他说道“使命”这两个字时眼神稍有流离。“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瞿烨猛的一转身差点吓着了玄殳。“至于这罚吗?还是交给表小姐吧!”“表小姐意下如何?”众人把头扭向了玄殳这边。“你怎么了?”小葵急忙问道,这还是它第一次见到玄殳这么慌乱的时刻,额头上夹杂着许多细小汗珠。由于瞿烨他们站的比较远,所以玄殳的“反常”只有小葵知道。“我还以为他有读心术呢!”“什么?”
玄殳抚摸额头在大家不注意时施法将额头上的汗珠转移至身旁的花朵上,走到秋容面前,柔声说道:“瞿公子有所不知,这些都是新入府不久的下人难免有些疏忽。既然瞿公子方才说下不为例我何不做个顺水推舟赦免她们呢!”“哈哈哈”瞿烨听完放声大笑“表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三言两语就赦免了她们的罪,在下佩服。那至于她呢?她可是将军府的老人了还敢犯这样的错?”“我……”瞿烨说完用手指向秋容,被玄殳挡了回去。“至于秋容姑姑,她可以带我好好熟悉将军府,还请公子饶恕。”“哈哈,表小姐瞿烨方才已经说了交给你处置,不论是赏是罚。瞿烨都遵从表小姐的,何况这是表小姐的下人再怎么样都有表小姐说教。”瞿烨说完走到玄殳身边轻声说道:“下人需调教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玄殳只觉得耳根发痒,忍住羞涩恭敬的说道:“多谢公子告诫玄殳谨记了!”“呵”瞿烨又是一阵大笑与前者不同的是这个笑有冷漠轻视之意就不知这是针对玄殳还是针对他自己的。“表小姐,披风来了。奴婢给您披上。”“既然表小姐披风以系好,不如同瞿烨逛逛着前院。”“多谢公子好意,只是玄殳身体抱恙不喜走动还望公子见谅。”“这离酉时还剩半个时辰足以把这前院逛完。若是表小姐不愿意我们可坐柳亭内休息,如何?”玄殳看着瞿烨满脸期待的表情心想:“看来不去是不行了?”“怎么不行你都这样回绝他了,他竟然,,,”小葵气的直发抖不停的怒视瞿烨。“倘若不去免不了被人说闲话,搞不好还会连累将军府。他是昌平公主的独子自然招惹不起。”
“表小姐。”此时的秋容正渴望期盼着玄殳的回答。“我懂了,秋容你放心。”玄殳暗暗说道随后走到瞿烨面前,行礼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多谢表小姐。”“我还没有讲完,我需要一个陪我熟悉前厅的人——秋容。”“表小姐。”秋容听完快步上前叫到。“这就是你的罚,好好受着吧。”“是,奴婢遵命。”玄殳说完抬头望向瞿烨,此时的瞿烨不知谋划着什么,两眼一闭,双目好似浸泡在黑海中的黑珍珠一般死寂冷漠。“瞿公子?瞿公子?”“哦哦,失礼了。”“瞿公子请。”“恩”
两人漫步走在柳巷中无聊乏味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沉寂的味道,瞿烨按耐不住这尴尬的气氛,抢先说道“表小姐不必如此拘谨,你我二人只是单纯的赏景取乐罢了。”“玄殳礼数不佳若有任何怠慢公子的地方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唉,表小姐一口一个公子好生生分哪不如就叫我瞿烨吧!”玄殳听完高声说道:“秋容,我的丝巾掉了,快去帮我找找。”“是”秋容倒是没有丝毫惊讶,快步跑向各处寻找。
“表小姐这是何意?”瞿烨微笑着问道,那笑像极了红羽烈火不停的灼烧着玄殳的心。“既然瞿公子让我唤为瞿烨,那公子便唤我一声玄殳吧!”“玄殳?”“看公子表情甚是惊讶,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吗?”“没有。”“不过话可说在前头,倘若只有你我二人这名字才得以唤的。”“呵如此甚好!”瞿烨说着望向四处,富有磁性的嗓音无比魅惑的说道:“玄殳是否有些乏累,前面就是柳亭不如我们上去坐坐?”“嗯。”看着瞿烨妖艳的面容再想想他方才妩媚的话语,“难怪秋容如此欣赏,世间上竟有比女子还要妩媚的男子。”“我觉得秋容要是在场定会尖叫得晕过去!”“呲!”玄殳听完小葵的话高兴地笑出了声,瞿烨这才停下脚步转身问道:“玄殳为何事这么高兴?不妨说来听听?”“我,陈年旧事不足为提,还望公子见谅。”“好吧!”“玄殳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说无妨!”瞿烨说完直视玄殳,手持折扇背后,似乎像是在准备着什么。“公子方才讲青檀木的遗憾,恕玄殳愚钝,对公子这话实在不解。”“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我们边走边说吧。”瞿烨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玄殳先走。随后回过头来示意草丛里面的隐卫消失。“青檀木虽贵为万木之首,可寿命即短,寿命将至之时才是它芳香永驻之日,玄殳认为这不是遗憾吗?”“非也非也看,玄殳认为与其说是遗憾不如称之为伟大,世间万物人亦如此终将有逝去的一天,青檀木虽死但它的朽木可同万年寒冰相媲美令万物永存。在我看来它实现了连我们也无法完成的事,令人可敬。”
“我们的观点不一,虽各有说辞可句句在理。”“玄殳卖弄了还望公子恕罪。”“现在四下无人何必如此拘谨,玄殳请用茶。”“谢过公子。”“玄殳一路走来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哎!还不是我那小妹龚琪,我这小妹自幼养尊处优受尽宠爱,娇纵脾气多了些。若是小妹有任何冒犯之处,还望玄殳多多担待。”“公子放心,玄殳明白。”“你不问我为何唤她小妹?她跟我可是毫无血缘关系。”“公子不想说玄殳不会问。”“她的母亲与我母亲结交的好姐妹,宫廷上下无人不知,所以你也要知道。”“谢过公子,玄殳记下了。”“那就好,我们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表小姐请。”“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