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
“那是一种潜在的意识。”张半仙说完抬头望着敖权所住的东厢房接着露出怜悯的目光喃喃自语道:“或许他并不想忘记你!”
东厢房内,淦言正在照顾敖权。“哗哗”张半仙走进屋中,看着淦言给敖权细心擦拭身体各处时,叹了口气。“他值得你这样吗?”按照淦言的以往的性格,定是张口作答。但此时的淦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那双清澈的双眸紧盯着敖权,生怕他被别人抢走。不一会,淦言好似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抚摸敖权的心口处,那双清澈的双眸瞬间变得浑浊不堪。“我曾用梦境术走进他的心里。”“可曾发现了什么?”张半仙急切的问道。淦言瞥了张半仙一眼,所散发的邪魅之气,就连张半仙也感到窒息。“在他的梦里,我见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显然那女子不是淦言,否则她绝不会露出这种模样。“那你打算怎么做?”淦言听完放下手中的毛巾停止擦拭的动作,起身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他记不记得我,我都会用青莲花将他护送至皇城。”淦言见张半仙有些迟疑,接着又说。“半仙放心我绝不会让外人知道我们神墓村的。倘若他记得我,更记得着神墓村。我就施法消除他的记忆,言儿从此与他两不相欠再无瓜葛!”淦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淦言的这番话令张半仙不知是喜是惊,弄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终于像是个合格的女娲后裔了!不要让我失望。”淦言听后双目紧闭,可能只有她自己明白:能使自己变强变狠的真正原因便是舍去情爱,寂寞终老。“难道我无法打破这道禁咒放手去爱吗?难道这就是成为女娲后人所付出的代价吗?”半仙说完走出东厢房,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淦言转过身来,凝视敖权。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时而清澈时而浑浊,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将军府
玄殳与张氏穿过长长的街道,抵住喧闹嘈杂的集市,几经辗转才回到了将军府。将军府的大门外,玄殳扶住张氏的手,搀扶着张氏向大门缓缓走去。门口家丁见状连忙挺直腰板抑扬顿挫的请安问好。玄殳也回敬过去,弄得他们不知所措的好生尴尬。
“玄殳呀!刚才逛得可还满意?”“托姨娘的服玄殳得以见到如此热闹的集市。早听说兖州城中热闹非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就好,我还怕你会觉得生疏不习惯呢!”玄殳与张氏走在前面,乔然与秋容走在后面。期间有不少婢女与仆人在此路过,都一一拜见她们。“对了!我跟你叔父商量着想让你住进眷香阁中,疏竹阁虽好,但总归少了些热闹,加上屋子尚小,你一人可以,但要是在加一个呢,还是有些牵强。”“玄殳自幼喜静,更何况能入住将军府已是大恩,玄殳只想报恩,不想处处劳烦叔父姨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玄殳恳请姨娘让玄殳居住在疏竹阁中。”“可,疏竹阁是以前竹儿的书房,样式家具都是前些年的格局。总归太过简陋了。”“对于玄殳而言,太过华丽奢侈,只会让玄殳心里更加的愧疚罢了。”“好吧!那我就准这一个要求,回头我让人给你好好收拾一下增添点儒文尔雅的意境出来。不过下一次你可就别令姨母难堪了。”张氏侧耳说道。“是,玄殳多谢姨母。”
秋容抬头看了看天,急忙跑到张氏面前,笑着说道:“夫人,已经快到午时了!”“哎呀!瞧我这记性,玄殳我还有事情要忙,待会就让秋容陪你四处转转好好了解了解熟悉熟悉。老太君、竹儿还有刚入府不久的瞿少主,也一并带过去见见吧!”“是,夫人。”“知道了姨娘。”张氏说完便消失在这无尽的长廊中。“这个时候老太君应该醒了,可竹儿会在哪里?是在清苑,还是在瞿烨哪里?”
玄殳望着张氏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即便身处贵族养尊处优,也会有说不尽道不清的无可奈何呀!”“你倒是对这人事亲情加深了新的认知嘛!”玄殳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方才姨娘所指之事是否与龚琪郡主来访有关?”玄殳小心翼翼的讲道。玄殳明白自己来将军府时日不多,无权知道更无法插手此事。稍有不慎可能会连累整个将军府。但出于精神上的斗争玄殳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玄殳话音刚落,秋容柔和平静的双眸惊添了一丝波澜。“想必表小姐已经知道了龚琪郡主的事了。”秋容倒是一脸随和,和蔼的讲道。“是。”玄殳斩钉截铁的说。“也对,表小姐在将军府住了些时日。难免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还望表小姐莫要往心里去才是呀!”“姑姑误解玄殳的意思了,玄殳只想留在将军府好好报恩,帮着姨母操持些琐事罢了。若是哪日与龚琪郡主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怕是要连累将军府了!”秋容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环视四周,看着来往四处的仆人经过。“表小姐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要是误了给老太君请安的时辰可就不好了!”玄殳自然明白秋容的意思,随后淡淡的点点头。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秋容先走。“表小姐可是折煞老奴了,还是您先请吧!”玄殳见状只好先行一步,秋容紧跟其后。乔然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在玄殳与秋容走到长廊的尽头,这才迈开步子紧紧追了上去。
“要说这件事,倒有些说来话长了。”“那姑姑不妨长话短说吧!”“恩!邰少爷小的时候曾陪将军一同进宫面圣。少爷年幼淘气贪玩,夫人娘家正好有事,就派老奴看着小少爷,不准小少爷惹事。因将军与圣上商议要事。老奴便带少爷去御花园与众皇子玩耍嬉戏。这其中便有龚琪郡主。”“难不成龚琪郡主就是在那时?”“正是。表小姐有所不知,龚琪郡主的父亲是兵部侍郎龚宇钰,母亲则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香妃娘娘的胞妹白纯。而她的祖父就是当朝大宰相白观大人呀!”“想不到,龚琪竟与白观白芷有着这样一层渊源。白芷娇纵跋扈,白观视权谋位。有这样的家境与人脉,看来这个龚琪也绝非等闲之辈,日后怕是免不了与她正面交锋的了。”玄殳担忧道。“这龚琪郡主可是香妃娘娘最疼爱的侄女了,连大皇子都稍逊几分呢。”秋容自豪的说道。“大皇子?可是香妃娘娘的孩子?”“恩。”秋容点点头。“要说这龚琪郡主的美貌可是无人能敌国色天香呀。”“姑姑曾见到过龚琪郡主?”“是的,幼时见过一面便永生难忘。跟我们家少爷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听姑姑的口气,很是赞成他们的婚事呢!”“让表小姐见笑了,老奴只是一介妇人,真正满意的还是将军和夫人。”“哦,原来如此。那邰少爷是作何反应呢?”玄殳这么问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自己虽不懂人间情爱之事,可像龚琪郡主即将来临这么大的事情,身为新郎官的他竟没有露面,也没有帮姨娘张罗。可见……
秋容怔了一下,沉思道:“玄殳姑娘以贵为表小姐,应唤邰少爷为表哥。”“是,多谢姑姑。”“表小姐果然知书达理聪明时趣。”“姑姑过奖了。”“哦,瞧我这记性。表小姐方才问了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赶紧给老太君请安吧!”“好!”
“你怎么不往下问了?”小葵飞到玄殳面前,双手叉腰不服气的问道。“人家不想说,我又何须再问。”玄殳说完大步向前朝着老太君的住处赶。“你可比你那几个姐妹世故多了。”小葵一边挥动晶莹的翅膀一边严肃的说道。此时的玄殳没有理会小葵的话,心想:“这个邰少爷到底是何许人也?难不成他不喜欢龚琪郡主?可他又为什么要娶她呢?以他的身份地位在加上自己的父亲与皇上又是拜把子的兄弟,完全可以推脱过去。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邰竹,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好了,我们到了。”玄殳同秋容走到走廊的尽头,轻抬双眸着实一惊。“这地方真是不错!”玄殳不由得感叹道。只见走廊的尽头是一所由数千块方砖砌成的石墙,这些石块规规矩矩,形状相同,大小相同如同刀子刻出般有棱有角整齐划一。外用朱红色木漆渲染,光鲜亮丽,十分光彩夺目。房屋的正上方镶着一处以黑色大理石为底,碧色翡翠勾勒的几个隶书文字:舒宁斋。舒宁斋的左右两侧分别为草木与水生两种植物,春夏秋冬更显四季好景色。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可谓是:“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此情难追,此情难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