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对你好吧!
“劳烦温大人——还是叫温庭吧。”
君怀瑾咧嘴一笑,端的是稳重的长辈姿态,就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中气不是很足,但这并不妨碍他逗温庭吖!
“既然长你一辈,叫名字不为过哈。温庭啊——”
他拖着尾音硬是叫出了爷爷唤孙子的画面感,“去帮我倒杯热茶,不用太热,温的就行。对了,茶叶也不用放。”
若换作平时,这样的要求温庭是不会拒绝的,但他此刻对长你一辈几个字十分敏感,寒着张如玉的脸冷飕飕的看着歪歪靠在椅背上的君怀瑾。未动分毫。
君怀瑾见状稍稍收敛了些,语调更虚弱了。
“温庭,以后再没人说你柔弱了,你看看我,鞭伤还没好透又中了毒,差点一命呜呼,以后我们俩就同病相怜了。”
说着他虚弱的笑了笑,又可怜又欣慰,“不过没关系,能帮到你我还是很开心的。我对你好吧!”
温庭:有毛病?
不等温庭有所反应,余幼容已经一个眼神扫过去,眼尾携着的杀气惊得君怀瑾缩了下肩膀,禁了声,前一刻的笑意就那样僵在脸上,别说是让温庭倒热茶了,他坐都坐不安了。
君怀瑾怂了。谁让他没权没势,只是一个卑微的大理寺卿呢?
陆公子好凶啊——
姜芙苓的视线一直紧随着余幼容,也将她刚才的神色看在眼里,明明被吓到了,脸却红了起来。
陆公子凶起来的样子也好好看啊。她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椅子上,手也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就是一双眼睛不怎么规矩,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偷瞄的。
萧疏钰的性子就不像姜芙苓那么内敛害羞了,她跟她家弟弟可是京中公认的长歪了的皇族子弟。
萧疏钰原本是想要笑的,因为温大人跟君大人的互动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有了。
可她又觉得这个时候笑似乎不太合适,她还没在温庭面前刷够好感呢!万一引起他的厌恶就不好了,于是她硬生生的将笑意憋了回去。
一群人东扯西扯聊了很多。
主要是君怀瑾、萧允尧和小十一在说话,萧疏钰附和,姜芙苓不敢吭声,萧允绎和余幼容、温庭则是不想搭理他们。
其实他们今日聚在这儿并非只是为了话家常,是有正经事要商量的。
那晚火药爆炸一事已过去许久,晋亲王萧允聿已可以下床行走,但嘉和帝丝毫问罪他的意思都没有。
许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在孟夏死不认罪的情况下,嘉和帝不仅要让他将许琉光一事认下,还要将火药爆炸一事推到他身上。至于萧允聿和徐明卿……
嘉和帝都主动将孟夏推出去背锅给他们台阶下了,他们自然愿意舍弃孟夏将损失降到最低。
孟夏是晋亲王党派,是徐明卿一手提拔上来的刑部尚书。
他手里多多少少有晋亲王和徐明卿的把柄,所以这两人在决定放弃他后绝不会让他活太久,定要在君怀瑾撬开他的嘴前将其灭口。
问题就在这儿。
孟夏被关在大理寺牢房,若他们想灭孟夏的口,定要通过大理寺的官吏。从许琉光到神机营刺客再到孟夏,不知道大理寺中还有多少个像冯寺副这样的存在。
趁这一次,大理寺是该清理一番了。
这些事自然不可能在萧疏钰和姜芙苓两人面前谈,但又不好无缘无故的将她们再请出去。
于是一群人只能继续说说笑笑,最后萧允尧无聊打趣起小十一来。
“十一,你说哥哥们的身材都挺匀称的,怎么到了你这儿……”他故意揶揄道,“要不是你这张脸与父皇和你七哥极似,三哥还以为……”
萧允尧本想说还以为是捡来的。
结果话尚未说完,小十一就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圆说他胖,现在更是气得不行。
“三哥,你怎能乱说话?你怎可诋毁我母妃?我就是母妃跟父皇的儿子!”
萧允尧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让小十一急了眼,正准备解释两句安慰两句,又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说,“三哥最近很闲吗?是三嫂已经回来了吗?”
媳妇还没追回来的萧允尧:……
就挺扎心的。
媳妇还没追回来的萧允尧一脸受伤的将视线转到余幼容身上,学着君怀瑾可怜又虚弱的语气,“弟妹,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姝儿的气也该消了吧?”他想媳妇了。
余幼容极冷淡的扫了萧允尧一眼,她还记得商黎姝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呢!也记得她黯然神伤的表情。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余幼容没什么同情心,若有的话也该同情商黎姝而不是萧允尧。她扯着嘴角冷笑。
“据我所知,三王爷并不喜欢府中那位王妃,既不喜欢,何必在我们面前装深情?当初不珍惜的是三王爷,如今后悔的也是三王爷,恕我愚钝,看不懂三王爷到底要做如何!”
这大概是余幼容跟萧允尧说过的最长的话了,继小十一之后又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针,一针就见了血。
汪——
趴在余幼容脚下睡的正香的哮天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对着萧允尧恶狠狠的叫了一声,正准备扑过去咬他的衣摆,被余幼容唤了回来。
萧允尧不是好糊弄的人,万一他从哮天这里猜出商黎姝在河间府就糟了……
余幼容眼眸低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揪着哮天黑亮黑亮的毛,真是条好狗子,还记得商黎姝喂过它呢!
接二连三受打击,最后还被狗嫌弃,萧允尧的脸拉的老长老长。他目光幽幽的转向他七弟,试图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结果他家七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一旁的萧允绎似在神游太虚。
视线先是掠过对面身穿粉色锦袄的两个小姑娘,又掠过他家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喜怒不明。
他拧着眉心,眸光幽沉,人家小姑娘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偏偏他家小姑娘一身男装不说,这薄的不能再薄的袄子也不知穿了几年,洗到发白还有一堆线头……
比试定在了十月初八,小雪那一日,上午比“琴”和“棋”,下午比“书”和“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