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没事收藏她的画干嘛?
她哪里会嫌弃?若换做平常人怕是连应允的勇气都没有,皇上看人倒是真的准,这位太子妃要逼。只是不知,会逼出个什么结果。
“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毕竟是初学者,即便弹不好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的。”
余幼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淡然自若的捏了颗葡萄,尚未拿起又放了下去。
剥葡萄皮太麻烦了。
她刚将手收回来,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去。萧允绎拿了一只小骨碟放在自己面前,熟稔的将葡萄剥皮去核,剥好几个后又将骨碟推到余幼容面前。
“你先吃。”
如果是在知晓身旁的人会下棋之前,他说不定还会问一句为何要应允,现在,他只盼着嘉和帝生辰那一日早些来。
他也想瞧瞧,这个小女子的琴技到底如何?
徐攸宁也没料到余幼容答应的如此干脆,害怕她反悔,又问道,“不知姐姐想要学哪种乐器?”
“就琵琶吧。”
其实余幼容会的乐器不少,但她最喜欢琵琶,喜欢琵琶横扫千军的气势。
戴皇后以为余幼容是跟徐攸宁杠上了,立马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烟儿,听说前几日你去四皇叔府上做客了?四皇叔可极少邀人去他府上啊!”
“回皇后娘娘的话,确有此事。”
姜烟没想到话题会直接从那两人身上跳到了自己这里,平静无波的答着话,“南阳王邀请我去府上赏画。”
“难怪。”
就像徐攸宁的琵琶是京中一绝一样,姜烟的画技在京中同辈中也无人能敌,南阳王画,将她邀请到府上赏画也不稀奇,“不知赏的是哪位大家的画作?”
“不瞒皇后娘娘,不知这位大家是谁,但他的画技确实了得,烟儿还有诸多不足要学习之处。”
戴皇后觉得姜烟这样的才能称得上大家闺秀的同时,不禁好奇道,“不知是谁?”
姜烟显然也对这件事十分不解,“是啊,听说南阳王已经找了许久。不过最近似乎有些眉目了,那日灵音寺的玄慈大师也去了。”
皇宫内的法事一般都是请灵音寺中的师父,而玄慈大师是灵音寺的住持,戴皇后自然是认识的。
“怎么还跟玄慈大师有关?”
要知道这位玄慈大师可是连皇上都请不来的人,就连戴皇后都只见过一次,她越听越觉得好奇,目光全都在姜烟身上,“难道玄慈大师认识那人?”
姜烟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据说玄慈大师手中也有一幅画,就是出自这人之手。”
玄慈大师?
余幼容嚼葡萄的动作顿了下,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人没事收藏她的画干嘛?
听到灵音寺几个字,坐在姜烟身旁的姜芙苓顿时更加难过了。她昨日才刚刚从灵音寺回来,本来以为念了几天经她已经放下执念了呢!
——
几日前,灵音寺。
寺中的师父刚修行结束,一名满脸泪痕的女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哭得楚楚可怜,说自己已经看破红尘,要出家,要落发为尼。
师父一番询问下,才知道这名女子是宗人令姜源姜大人家的小女儿。
——姜芙苓。
他们好言相劝,却无丝毫效果。那些佛语在姜芙苓这里也完全派不上用场,除了哭她别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师父们一时间犯了难。
最后派人去了姜府将这件事告诉了姜源大人,希望他能将姜二小姐接回去。
结果一来一往半日之久,等来的回复竟是:“各位大师辛苦了,有劳大师们好好照顾小女。”
一众师父顿时苦恼不已,更加拿这位千金小姐没办法。
最后还是玄慈大师的小师弟玄祯法师出面,才让姜芙苓停止了闹腾,当时他将一把剪刀丢在姜芙苓面前。
语气颇平静的道,“施主若要出家,还请去寂照庵,灵音寺只收男弟子,怕是留不得施主。但贫僧见施主出家心切,不忍视而不见,唯有赠与这剪刀,烦请施主自行剃度。”
伤心中的姜芙苓想都未想,拿起剪刀便剪下自己的一缕青丝,剪完之后便后悔了,望着地上的青丝哭得更伤心。
“我不要出家,我只要陆公子——”
就这样,姜芙苓放弃了出家的念头,也不再闹腾了,却连续几日都跟在玄祯法师的身后。
追问他:是不是自己结的善缘不够,陆公子才会变成女子。可她就是喜欢她啊!
——
此刻望着不远处的女子,姜芙苓觉得自己又该去灵音寺了,去寂照庵也行。她原本以为看到陆公子女装的样子自己就会死心了,可是——
感觉到对面有道怨念的眼神,萧允绎一边剥葡萄一边数落某个小女子,“瞧瞧你干的好事。”
余幼容不急不躁的回了一句,“比不上你。”
既然是宴会,肯定免不了酒水。许是心中还在意方才御前献艺的事,戴皇后笑着对余幼容说,“容儿,你和攸宁、烟儿喝一杯,日后要亲近些才好。”
喝一杯——
余幼容一直都知道自己喝了酒是什么德性,但是上次萧允绎却跟她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望着眼前的酒,她有些跃跃欲试。
其实她挺喜欢烈酒穿肠过的感觉,酣畅淋漓,可奈何即便是带了些酒精的饮料,她也一杯就倒。
“不能让她喝。”
萧允绎刚说完这句话,余光便瞧见某个小女子端起面前的酒盏,“好,我敬两位。”说罢仰面一饮而尽,萧允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有些头疼的扶额,而后对戴皇后说,“母后,儿臣先带她回去。”
戴皇后不明所以,怎么好好的就要将人带走?然后就见余幼容挂在了萧允绎身上,“我想睡觉。”
萧允绎软着声音哄道,“回去睡好不好?”
“不!好!”
“那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怀里的人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的回答,“好——”
一直等到萧允绎将余幼容抱出交泰殿,戴皇后都没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她随口问了一句,“太子妃这是喝醉了?”
她刚才喝酒了吗?好像是喝了一小杯——
戴皇后瞧了瞧自己面前的酒盏,笑出了声,“没想到太子妃的酒量这么浅,难怪允绎说不能让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