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终究还是忍住了
立春后,天气明显转暖了,虽然风中还夹着几分湿冷。?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因为路途不近,余幼容带着谢小六、钟毓两人是骑马过去的,三人到达广阳镇时,镇中炊烟袅袅,处处充斥着烟火气。
担心冒然前去找那名花娘,她会对他们心生防备,不肯说出实情。
余幼容并没有急着上门,而是先带着谢小六和钟毓吃了饭,差不多吃了半个时辰又休息了半个时辰。
她才起身在镇中闲逛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钟毓和谢小六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提出疑问。他俩打从心底里觉得无论陆爷做什么,都自有她的道理。等时机到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就在谢小六和钟毓两人百无聊赖时,走在前面的余幼容突然跑了出去。他俩尚未追上去。
便看到她拍了拍一名妇人的肩膀,又听到她语气略显着急的问。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荷包?”余幼容伸手比了下形状,“上面绣着几朵洛神花。”
“荷包?”那妇人摇摇头,“我没见过,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她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面前的男子发出了一声惊喜,“找到了,原来在这里,还好没丢。”
余幼容从地上捡起荷包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
那妇人因为她的话不由自主的朝她手中的荷包看了一眼,只一眼脸色便变了,眼神也有些恍惚。
好半天她才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把夺过余幼容手中的荷包,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没错!这荷包是花娘子的,这种绣法会的人不多。”
她猛地抬头看向余幼容,“这荷包你哪来的?”
不等余幼容回答,她又上上下下打量起他,“难道你是花娘子的——她竟然生了个儿子?”
不远处的谢小六和钟毓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心想陆爷也太厉害了吧!都不用开口问,便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信息。
搞得他们俩都不敢走过去了……于是谢小六和钟毓两人便就一直站在了那里。
“花娘子?”
余幼容面露迷茫,不解的问道,“这荷包是我养父给我的,你怎么又说是花娘子的——”她眉心微拧,表情到位,“花娘子是谁?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养父?”
那妇人的表情更加恍惚了,随后又了然道,“那个女人最后还是没放过花娘子吗?她将我们害得那么惨还不够吗?”妇人痛心疾首的咬了下嘴唇。
等到再看向余幼容,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要是花娘子知道你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好,她一定很高兴。”
在余幼容的追问下,妇人像是讲故事般道出了十五年前的一些事情。
花娘子本名叫做花洛,因为极花便自己开了一家花圃,原本日子过得闲适又惬意,直到一名男子的到来,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私定终身,未婚怀子。
那段日子花娘子先是甜蜜而后痛苦,最后被骂的抬不起头连房门都不敢出,原本以为等到那男子将她娶回去,一切就会好起来。
谁知等来等去,她没等来男子的花轿,反而等来了男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提到男子的妻子,妇人的脸色阴沉了下去,“那女人刁钻得很,天天带着一群人来花圃砸东西,闹事。”
似是回忆起了那段日子的心酸,妇人连连摇头,“后来花圃被陷害,说我们卖的花是毒花,好好的就被查封了。花圃都没了,我们这些人自然也就散了。”
“那花娘子呢?”
“不知道,那时候她差不多要生了吧!哪里都不肯去,也听不进去我们的劝。”
再后来的事妇人便不清楚了。
花娘子究竟是生了女孩还是男孩,那个男子最后有没有娶她。她都不知道。也再没去过河间府,害怕触景伤情。
离开广阳镇回河间府的路上,余幼容将从妇人那儿得到的所有消息参照着时间线整理了一下。
按照妇人所说,一直针对花圃以及她们这些人的并不是那名男子,而是男子的妻子,至于那名男子,后来始终没有露过面。
妇人不知道男子的全名,只听花娘子提起过,男子的名字中有个骞字。这便就对上了。
只是余幼容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件事中竟还有一名妻子的存在,而且她的嫌疑似乎要比男子大得多,也更加有杀人动机。
施骞的妻子吗?看样子接下来要好好的查一下她。
办完了该办的事儿,回去的路上要比来时悠闲得多,余幼容的马在前面慢慢的踢着步子,谢小六和钟毓则各在她一侧不远不近的跟着。
“陆爷?”
忍了大半路,谢小六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荷包明明是花铃的,但刚才那个人却说是花娘子的。难不成——”
“花铃应该就是花娘子未婚生的孩子。”钟毓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
立即偷偷看了一眼余幼容,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安了心。他竟然忘了陆爷也是她母亲未婚所生。
“可是……”
这两天谢小六和钟毓已经知道了施骞的事,一听到妇人说男子的名字中有个骞字,便跟施骞对号入座上了,“可是这样的话,花铃不就成了施骞的女儿了吗?”
谢小六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他怎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狠手啊?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刚过了护城河,还没有进入河间府主城,余幼容远远的便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
是萧允绎。
等到了萧允绎面前后,余幼容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问他,“有事?”
萧允绎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回答她的话,接着又对在她两旁的钟毓和谢小六说,“你们先回去吧!”
这两人知道萧允绎和余幼容是什么关系,打过招呼后一溜烟便驾着马不见了。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允绎也不绕弯子,“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萧允绎依旧没回答余幼容,趁着她不注意纵身跃到马背上坐在了她身后,他从后面环住她拿过她手中的缰绳,“你不知道在哪儿,我来驾马吧。”
若是以前,余幼容怕是早就将他踢下马背去,这一次终究还是忍住了。
尽管萧允绎与她之间还留有空隙,她依旧不自在的朝前挪了挪,眉头也始终没有舒展开过。
行了没多久,马在一处梅园前停了下来。
尚未进入梅园余幼容便闻到了浓浓的梅花香,她眯了下眼睛,皱皱鼻子嗅了嗅,真好闻。
随后又不解到,这人怎会知道她喜欢梅香?还特地将她带过来。
萧允绎先一步下了马,又朝马背上的余幼容伸出了手,余幼容盯着他的手望了好一会儿。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便就将手放在了他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