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造访轩辕
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泛黄的树叶掉落在大河两岸，只留下枯枝随风摇摆。
深秋，温差极大，中午穿麻布粗衣，到了晚上就得套上厚厚的毛皮大氅。
只有棚子的船上，一阵风吹过去，冻得人瑟瑟发抖。
“所以？为什么要在这种鬼天气赶路。神经病啊。”出来两天，鸣哲就后悔了。
此刻，鸣哲抱着精卫，身上盖着三层毛皮。
“精卫，不该让你跟我出来受苦。”鸣哲有些懊恼。
“而且，也没有景色可以看。”说着又把精卫搂紧了一些，生怕她受凉。
“没事呀，只要有你在，什么苦都不怕。”精卫甜甜的说。
“等春天，我再把船改造一下，让它变成房子，这样就不会受冷风吹了。到时候我们去春游。”
孤寂的夜晚，除了水流的的声音，只剩下鸣哲和精卫的窃窃私语。当然，还有一群人打呼噜、放屁、磨牙的声音。
亲了一口精卫的额头：“睡吧，养足精神赶路。”说完用布团儿塞住精卫的耳朵。
精卫乖巧的“嗯”了一声。
古人行路难，何况是在炎黄时期，根本就没有路。
乘船而行比陆路要快很多，半个月就赶到了轩辕的势力范围。
把船停到岸边，一边打听一边朝轩辕丘赶去。眼睛也没闲着，一直仔细观察着这片黄土地。
五日后，轩辕丘。
进入这片区域，入眼看到成群结队的人蹲在地上挖沟渠。
鸣哲看到以后乐了：“仓颉还真是个人才，活学活用了属于是。”
下午见到仓颉的时候，他正在教族里的小孩子们拼音。
“哲，精卫！”看到二人，仓颉颇为兴奋。
“快进屋坐！”仓颉热情的招呼。然后吩咐一个小孩去找轩辕。
走进茅草屋，桌子凳子应有尽有。鸣哲似笑非笑看着仓颉。仓颉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我觉得你家家具不错，所以回来后也做了几套。那什么，喝茶喝茶。”
茶是婆婆丁泡的，这也是从鸣哲那里学来的。
鸣哲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仓颉先生果然好学，学习态度令人钦佩。”说完拱拱手。
仓颉听出了鸣哲的讥讽，也不生气，干笑道：“哪里哪里，还差很多，还有很多东西向哲学习。呵呵呵…”
“精卫，你怎么也来了？你那几个学生现在认多少字了？”
“800！”精卫仰起头，骄傲的说。
仓颉无言以对，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仓颉先生，这次来轩辕丘，我给你准备了四块木板，一共1200个字，可不要被我的学生比下去了哟！”说完，调皮的眨眨眼。
就在这时，轩辕走进屋内，旁边跟着一个女人。
三人站起身迎接。
“哲，这是我们的首领轩辕，旁边这位是轩辕的妻子，嫘祖。”
“首领，这位是神农氏鸣哲，身旁是精卫。精卫不仅是鸣哲的妻子，也是炎帝的女儿。”
嫘祖不由多看了几眼精卫。
“黄帝啊，人文初祖。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不行，我得上前握个手，沾沾仙气。”
“嫘祖啊，传说发明养蚕的人。就这一项功绩，日后养活了多少织造业。”
鸣哲越想越激动，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轩辕的手。
“你好你好，我叫鸣哲。”
轩辕对明哲打招呼的方式不习惯，把手迅速抽了回去。
“我已命人收拾了房子，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然后再谈话。”
二人眼中掩饰不住的疲惫，也不推辞，道谢之后便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夫妻二人神清气爽的出现在轩辕面前。由于实在太累，晚饭没有吃，一觉睡到天亮才起床，一扫往日疲惫。
吃过早饭之后，鸣哲兴致勃勃的去指导挖沟渠。精卫呢？被明哲派去向嫘祖刺探养蚕的情报。
起床悄悄话时间，鸣哲千叮万嘱：“见了嫘祖，好好夸，使劲夸，争取把她哄高兴了，你拿到养蚕的技术成功率就会高。”
然后，鸣哲挨了精卫一早晨的眼刀子，直到鸣哲出门指导工作才结束。
在田地忙活了一天，鸣哲依旧精神奕奕。吃晚饭的时候，趁人不注意，还冲精卫眨眨眼，挑挑眉。
精卫瞬间红了脸，秒懂。
鸣哲了然于胸。
“这该死的夫妻默契，真是…真是太特么好了。这一路风餐露宿、人多嘴杂的。置我血气方刚好小伙儿与何故？”
饭后茶话会。
“轩辕首领，我这次，一来领略你们这里的风土人情。二来嘛，就是做食盐交易。”
鸣哲根本就没有等仓颉的回信，因为他相信黄帝。一个大部落首领，肯定有卓著的格局和眼光。退一万步说，为了族人的性命安全，他也会交易的。人即一切！
“哲，我是想多换些食盐的，可惜，我族常常缺稻谷。等我们稻谷增产了，我们会大量换取食盐。”
鸣哲早有预料，在仓颉牵牛去神农氏换粮食的时候，他就猜测到轩辕这边肯定缺粮。
“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两人做了君子协议。
“轩辕首领，还有一事。我觉得有必要对你说。”
“何事？”
鸣哲忧心忡忡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夏季时出船东行，路遇一部落，此部落尚不能饱腹，但是他们手中有利器，比我们的石矛石斧强百倍千倍。”
“听闻他们部落大首领名曰蚩尤，此人常攻伐，我担心…”鸣哲欲言又止。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轩辕眉头紧锁。
“哎，现在担心为时尚早。”
“秋收之后我又去了一次东边，这一次，碰到了一个大部落。”
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抿了两口，瞄了一眼轩辕，发现轩辕没有不耐烦。继续说：“上岸后，我们遭受了攻击。一千多人拿着利器围攻我们。”
鸣哲拍了拍心口处，露出后怕的神情。
轩辕心如止水，部落与部落争斗太正常，他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鸣哲忽然提高了嗓门：“就在接触敌人的那一刻，利器直接穿透了身体，我们瞬间死了上百人，而他们只死了三个。”鸣哲神情越来越沮丧，似是不想回忆这段过往，恰巧此时，眼中掉下了眼泪。
“什么？竟有如此神兵利器？”轩辕“腾”的一下站起了身，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不信你看。”说着话，拿出来一件用羊皮包裹着的青铜剑。
没来得及阻止轩辕的动作。只见他拿起青铜剑砍在了桌子上。只生存七天的桌子壮烈牺牲，木头散落一地。
鸣哲的手在半空中，嘴巴微微张开。房间里鸦雀无声。
“咳…咳！首领，明天我给你做新的。”干咳两声，仓颉说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轩辕浑然没在意仓颉说的话，自顾自看着青铜剑。喃喃道：“好剑，果真是好剑。”
“我们拼死在敌人手里抢到了两把剑，一把在炎帝那里，这一把当作礼物送给你。希望轩辕首领，在我们有难时施予援手。”
“说不定哪一天，蚩尤真的会打上门了。”
而轩辕想到的画面，是一边倒的屠杀。
“好，以我们两族的交情，我肯定帮忙。”
心中想：“到时候我派几百人过去，也算帮吧？”
而鸣哲想的是：“不求你帮忙，只求你别拖我们后腿就行。”
双方露出礼貌而不失真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