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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等待并心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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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阻止,没有人在意,安肆拎起背包回到久违的校园里。

    “现在是大四生选导师的时期,你联系好了吗?”教导处的老师见他过往成绩不错,多问了一句。

    安肆接过资料,礼貌道:“已经提前联系过了,谢谢老师。”

    “好久不见,听说你休学了一年半,去干什么……传媒娱乐社会实践?”秃顶教授一边吃零食一边把安肆的资料输进系统里,“以后记得常来实验室。”

    “谢谢老师仍然愿意收我。”安肆道,“我会跟着师姐好好干的。”

    教授挥挥手表示不用这些虚礼,他说:“你休学没把知识忘了就行,我也是看过你刚刚的那份卷子才决定收下你。当初招你进来,也是因为你大三三年成绩都很好。说到底,是你自己的努力成就了你。今天就去实验室吧,你学姐会教你的。”

    “学弟!今天的要做的项目很多,你先来帮忙记录一下数据。”学姐在实验室里忙得团团转,还不忘给安肆介绍同门,“这是新转来的研究生师兄,哦这是你曾经的同学,也考上研究生了,这是学院新来的助教,这是现在和你同一年级的……”

    “学弟你的毕业论文想好什么方向了吗?”

    “学长学姐们好。”安肆说,“我已经有大致的方向了。”

    安肆在实验室里进展不错,他的好人缘再次发挥作用,师兄师姐们都很愿意给予帮助。新的同级生见面次数不多,但班级里的班委十分善良地询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

    安肆一一道谢。

    他们在进行空地实验时,大师姐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遭遇什么事了吗?”

    她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就打个比方而已,你好像看上去……攻击性强了很多。不是说这样不好,但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我老是忘记你的存在。现在你在实验室的存在感好强哦。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学院有免费的心理咨询服务,都是专业人士来的。”

    “不要紧。”安肆好心安抚她,“我可能只是,太想拿第一了。”

    说完他便有些愣神。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语,掩藏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渴望。

    做完实验后,拒绝了同门的约饭邀请,他如往常一样来到大学城附近最出名的舞室。

    换下常服,裸露的膝盖上贴着一大片药膏。安肆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丝不苟地做好拉伸。回想起复学第一天,他就预定好训练的舞室。那时他说不清自己复杂的想法,但口袋金钱充足,便全凭本能主宰。

    现在想来,那种感觉叫做不甘心……

    所以疯狂地训练,练到筋疲力竭、身体多次受伤,去了好几趟理疗馆。把自己逼到极限,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浪费,所有东西都要做到最好。

    他晚上去隔壁音乐学院上选修课。

    这种跨专业选修课一般为修不够学分的学生设置。安肆知道是水课,但还是去了,再凭借自己的能力去结识不同的老师。部分老师会私下开班,他顺利地成为其中的私人学员。

    利用好身边的所有资源,犹如打在烧红铁块上的重锤,一步步磨砺成剑。

    “宝贝,妈妈最近出差回来了,你忙不忙?要不要回家吃顿饭?”

    躺在舞室冰凉的地板上,安肆接到母亲的短信。

    他想了下,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回家见见父母。

    当年报志愿时,他特地选了离家很远的大学。他并非不爱他的家人,也很感动于家人无私的爱,只是他似乎是家族异类。而这份格格不入一度成为他的阴霾。

    在他眼里,家族所有人都是“主角”。

    他们好像总有过分精彩、跌宕起伏的人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和比他小很多的优秀堂妹一起读书。老师们看重堂妹,给她连跳了很多级。那安肆怎么办呢?他会不会觉得心里不平衡然后回家告状?或者堂妹是天才,他也是天才?成年人的权衡利弊小孩子根本看不懂,安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起升到高年级。

    快速迭代的环境,到处都是晦涩的知识,永不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安肆只能逼着自己学习,来让自己好受一点,每一天大脑都为了想数学题感受到被灼烧的疼痛。直到父母回来,这种揠苗助长的情况才有所缓解。

    他问,为何他与大众如此相同,又偏偏与身边人如此不同。

    父亲回答他,这是为了保护他才设置的禁制,看过哈利波特吗,那是父母爱的咒语。

    当时他被安慰了,长大后才知这一切不过是华国版圣诞老人,都是哄人的罢了。但他已经过了哭闹的年龄。

    安肆回到家中,和妈妈说会儿话。妈妈一看见他,激动得不小心把筷子掰断了,心疼地问:“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药膏味?”

    安肆:“练舞练的,没什么。”

    他爸拿着铲子围着围裙出来:“儿啊,听说你去当练习生,还顺利吗?”

    “就那样。”安肆含糊道,“我去花园散会儿步。”

    天下的孩子都瞒不过父母,安肆父母对视一眼,便知道孩子遇到困难了。等安肆离去后,他们就开始打电话找人脉询问情况。

    花园里遇到来摘花的三叔,三叔是财经杂志上的知名霸总,和他爱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长篇故事广为流传。花园里还有偶遇到的创业成功典范六姑,以把她前夫亲手送进火葬场成名。总之因为这俩人的故事,安肆从小就对爱情失去探究欲。

    附近还有现在已经不是三岁半的天才科学家小辈们……

    安肆打过招呼,按原计划散步。

    身后一连串亲戚担忧的目光一个接一个。

    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打电话。

    回到学校,安肆接到齐秋尔的短信,邀请他去上清戏剧学院观看他们的毕业大戏。

    路程不远,他修改计划接受邀请。齐秋尔带他逛校园,请他吃校园内有名的牛油果奶昔。

    “我好像一直没有补你的剧。”安肆忽然想起从前的约定。

    “都说别看了。”齐秋尔连忙道,“那个演得一般。看我这场,记住这场就行。”

    他翻看学院宣传栏的日程表,又带安肆去围观音乐剧系的学年大戏。他介绍说有个新生的表现力很足,看这场不亏。

    他俩走在校园里就是一道移动的风景线。戏剧学院的人都很外向热情,一路走过来好多人问他俩愿不愿意加个朋友认识一下,眼神不断往安肆身上瞄。安肆还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有点懵。这表情又吸引到一些学院老油条。齐秋尔急了,帮忙把所有人都挡下来。

    “居然错过了……早知道就不和他们说这么多。”齐秋尔在演播厅外说。

    “我只是来看你的,不错过你就行。”安肆倒没什么所谓,“你的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三小时后。”齐秋尔看看手机,说再给安肆买一杯校园特产柠檬椰果汁。

    安肆坐在长椅上等待。

    期间有一个画着舞台妆、身穿丝绸宫廷服的表演人员从他眼前走过。

    一会儿后,这个表演人员又从他眼前经过。

    第三次这个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安肆主动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那个人一下子喜笑颜开、目光灼灼:“我叫祝安琉,你是哪个系的学长,是来看音乐剧表演的吗?”

    “不是。”安肆说,“你可以叫我安肆,我只是等人的。”

    “哦。”祝安琉紧抿嘴巴,讪讪地走开。

    齐秋尔总算回来了,和安肆一起走向二号演播厅。安肆问他知不知道祝安琉,齐秋尔说那个就是音乐剧系最出名的新生。

    “他刚刚还邀请我去看音乐剧。”安肆不禁感叹,“你们学校的人好热情。”

    “因为演戏就是要感知不同的情绪,要学会外放情绪,观众才能通过屏幕知道你在演什么。”齐秋尔解释道,“社恐是不能演戏的。我以前就是太拘谨了,如果不是因为好运,我都接不了戏。”

    安肆顺着问:“那你以后想演什么戏?”

    “我想——”

    他们走过一段漫长而无声的路程。刚演完上一场的学生从演播厅里涌出来,空气中溢满兴奋的因子,大声谈笑打闹的学生和他们擦肩而过。

    齐秋尔心想,他本该是他们的一员。

    可是记忆里最动人的,是他们街演时游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游客们与他们素不相识,但他们如此相近,只要伸手就能握住,一张张脸陌生又生动。他们仅仅因为舞台链接在一起,所有的情绪挥洒到极致,灵魂升入半空,好似行走云端。

    “我想为我自己做一次决定。”

    齐秋尔急促地说:“我还是想和你们在一起,去练舞,去学歌录音,一起干什么都行。只要有舞台就行。安肆,你觉得这样好吗?呃我是指……就算有新的舞台,我更想和你们一起。我这段时间都有好好练习的,我发誓。”

    他像是又回到最开始与安肆相遇的紧张时刻,担心新加入的团体不能接纳他。

    “好。”安肆点头。

    他们在演播厅后台站定。安肆送他进去。安肆说:“我会在观众席那里等你。”

    他目送齐秋尔被拉去化妆,但心境却大不同。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有朋友与他一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着。

    多日以来紧绷的心情微微一松,新的力量涌向四肢。

    安肆决定再逼自己一把。

    “你的毕业论文方向是舞台灯光水冷散热方案探究……很有市场经济价值,老板已经帮你上报了,也许会和某个公司有合作。到时候你就有很多小钱钱。”大师姐笑道。

    “对了。”大师姐喊住要走的安肆,给他发过去一条讯息,“听说你一直有去舞室。喜欢舞蹈吗?我这里刚好有个免费的课你可以去。是别的公司给我们实验室的‘贿赂’,据说原本一节课要上万,别外传哦。”

    安肆不知所措地点开那条短信。

    “你这么久也没有缺过课……好吧,在我的学生里你也算难得的勤奋。”弹钢琴的音乐老师让他留下来,“周末有场音乐会,跟我一起认识更厉害的老师吧。”

    安肆穿上得体的西装。

    “安肆,过来蹭课!这一节是舞台表现力训练!”在选修课上认识的同学连忙通知他。

    安肆在公交车上抓紧时间赶作业。

    当他全心全意为一件事付出努力时,好像什么破路人光环都会失效,全宇宙万事万物都在为他让路。

    “在这个毕业的季节,我怀着激动、与不舍的心情来和你们说最后一段话。”校长在台上致辞。

    “同学们,我们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次努力。也许当时结果不显,就如雪花落入雪地中隐秘无踪。但日后春暖之际,初雪消融,所有雪水都会浇灌那颗嫩芽。有的会长出鲜花、有的会长成参天大树,但绝不会什么都没有。人生每一步,都会留下足迹。

    因而,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现在有请优秀毕业生代表进行拨穗仪式。”

    穿着学士服的安肆站起来,黄色垂布勾勒出他的直肩。他微微鞠躬,校长轻轻将学士帽上的流苏拨到一边。

    “恭喜你,毕业了。”

    拍完集体毕业照后,按照常理是小团体们的合照时间。大家都去找最要好的同窗。一些同学见安肆周围没有人,以为他不喜欢合照,决定先观望一下再邀请。

    “安肆!!”

    一声响亮的喊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钩住。黑压压的学士服渐渐分开两边,中间冒出一个穿白色t恤的家伙。

    连杉捧着大朵的绣球花、栀子花、大丽花的多彩花束,一下子成为人群中最亮眼的崽。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将捧花塞到安肆怀里。

    “毕业快乐!”

    然后送上大大的拥抱。

    安肆瞬间感到夏日阳光灼目,鲜花挤满了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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