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挫
乔可夏白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夏椿，本以为她是周末放假了，直到傍晚杨叔领着一个漂亮的华国女人走到她面前时，才明白她是被辞退了。
乔可夏下意识看向书房，门是敞开的，说明艾德里安不在那。
“爸爸呢？”
杨叔：“先生在湖边喂鱼。”
乔可夏哦了声，随着杨叔的介绍，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女人叫小朱，模样与夏椿不相上下，但性格要更加活泼热烈一些，一进门眼睛就粘在了乔可夏身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虽然走了一个小美女挺可惜的，但这不又来了一个吗？
有杨叔在旁边，她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甚至有些失落，只报了两个菜名说想吃，闭口不提夏椿的事。
杨叔以为她是舍不得夏椿，便也没提，只领着小朱到厨房便离开了。
待杨叔出门后，乔可夏左瞧瞧，右看看，确定艾德里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后，悄咪咪钻进了厨房。
小朱吓了一跳，随即蹲下身，惊喜道：“小姐，你怎么过来啦？”
乔可夏自顾自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洗净的小番茄，扔进嘴里，说：“姐姐，你见过可可的爸爸吗？”
“艾德里安先生吗？刚刚才见过，是他叫杨管家带我过来的，听说他未婚哎，没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
乔可夏看着她，认真道：“姐姐，你是爸爸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小朱先是一怔，随后嘴角忍不住上扬，又被她努力地压下来，故作震惊道：“不可能吧！你妈妈，哦不，夫人不回家吗？”
乔可夏摇头：“爸爸和妈妈没有结婚。”
这绝对是个豪门巨瓜！！！
小朱有些激动，迫不及待想跟人分享，但她知道，这个巨瓜她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先前是害怕得罪艾德里安，可现在，她还藏了些私心在里面。
乔可夏觉得这个姐姐不需要那么多的鼓励，便没再多说什么，一手抓了一个小番茄，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她刚在沙发上坐下，屁股还没捂热乎，便见艾德里安和杨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艾德里安正打着电话，一手插在口袋里，眉心微拧，表情严肃，直到走近了些，乔可夏才听清他的话。
“全部重做，爷爷不喜欢花哨的装饰，筛选出最后十份，再拿来给我看。”
艾德里安说完，挂断了电话，略显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杨叔，你比我更了解爷爷的喜好，成品出来之前还要拜托你盯着，别人我不放心。”
杨叔微微颔首：“放心吧，先生。”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目光在客厅扫视了一圈，落在了乔可夏身上，随后抬脚朝她走来。
艾德里安坐在她旁边时，刚刚的烦躁已经收敛了很多。
“在吃什么？”
乔可夏伸出左手，小小的手心里躺着一枚红色的果实，她冲他甜甜地笑了笑：“小番茄，给爸爸吃。”
艾德里安刚想说不吃，结果一张嘴，小番茄就被塞了进来。
酸酸甜甜的清爽味道在口腔中炸开。
还从没人敢塞东西给他吃，艾德里安皱了下眉，却意外并不觉得生气，问：“你喜欢吃这个？”
“喜欢！”
乔可夏的喜欢，只是单纯觉得好吃，就像喜欢其他苹果，香蕉，梨一样。
所以，她完全没料到，就是这句喜欢，让她有一天会吃小番茄吃到看见它就想吐。
乔可夏并没有过问夏椿的事，只是再次询问能不能留小朱一起吃饭，这次艾德里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餐桌上，小朱一开始有些拘谨，但她性格本来就活泼，没一会儿就适应了，幽默地讲起自己刚来米国时，因为文化差异闹出的不少笑话，逗得乔可夏咯咯直笑，艾德里安也微微扬起了唇角。
乔可夏觉得氛围差不多了，也吃饱了，便缠着杨叔带她去花园玩儿。
小朱看了眼时间，犹豫着是不是也该走了，刚要起身时，乔可夏却拽住了她的袖口，趴在她耳边，悄悄说：“姐姐多陪爸爸一会儿吧，可可好久没见爸爸这样高兴了。”
小朱眼底闪过一抹惊喜，点了点头，飞快地瞥了艾德里安一眼，他正低着头吃饭，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悄悄话。
等玩儿完回来，客厅里只剩下了打扫卫生的女佣。
乔可夏照例喝了杯热牛奶，哼着歌回到房间，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等待系统的提示音。
可一直到第二天睡醒，系统都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安静如鸡。
乔可夏烦躁地将小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小腿儿在被子里踹来踹去，累得全身都出了汗才停下，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气喘吁吁。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白天一整天，小朱都没再出现过，乔可夏已经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晚上杨叔又领回来了一个华国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乔可夏内心无比受挫，她已经要审美疲劳了，可暂时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开始摆烂儿。
“姐姐，你是爸爸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哦。”
于是，只要有新的小姐姐出现，她就会偷偷跑到厨房，眨着星星眼重复一遍这句话，如果是个漂亮姐姐，她还会趁爸爸不注意，抑扬顿挫地加一句：
“好久没见爸爸这样高兴了！”
效果相当不错，小姐姐们听到这话都很开心，懂事的已经明白怎么做了。
一个月过去，家里的小姐姐换了又换，最长的只坚持了三天，乔可夏已经不记得这次的小姐姐是叫什么春夏秋冬还是小猪小狗了。
可艾德里安的幸福指数非但没涨，回家的次数还比之前少了将近一半。
这样下去可不行。
四月初，正是乍暖还寒，春雨连绵的时候。
天空从早上起就一直黑压压的，气温比昨天又低了两度，乔可夏去花园玩儿的时候被勒令套上了秋裤，才玩儿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飘起了小雨，被杨叔抱回了屋里。
乔可夏换了衣服，搬起自己粉色的儿童座椅到窗边坐下，托着小脸儿，皱着眉头，一脸忧愁地望向窗外瓢泼的大雨。
今天是周六，爸爸一般是七点回家，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雨却越下越大了。
乔可夏回头看向杨叔，担忧道：“杨爷爷，雨下得好大，爸爸没有带伞，要怎么回家呀？老板会给他伞吗？”
艾德里安从没跟她提过自己具体的工作，所以乔可夏只知道爸爸很厉害，能上电视的厉害，但刻板印象里还是个打工人，因为电视上演的那些老板，每天就是喝喝酒，打打高尔夫，一点儿都不忙。
杨叔笑着摇了摇头：“先生有备用伞，小姐不用担心。”
乔可夏哦了一声，扭回头去，眼底的担忧却并没有减少，看着被雨水浸泡得色彩模糊的花园，喃喃道：“外面好黑，爸爸会害怕吗？”
闻言，杨叔一愣，原本古板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神情，欲上前说什么，家用固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十分突兀。
杨叔接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表情逐渐严肃：“先稳住他，我马上到。”
乔可夏疑惑地扭头看向他。
杨叔挂断电话后，先是走过来，告诉她要出门一躺，嘱咐她不要出去玩儿，要按时吃饭，也没说要去做什么。见她乖巧点头后，匆匆套上外套，拿出雨伞和车钥匙出了门。
乔可夏趴在窗户前看着下面，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了大门。
杨叔出门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垂了垂眼帘，一个计划在心底油然而生。
不到六点，专门给乔可夏做饭的华国女人便来了。
女人名叫圆圆，因为提前得知艾德里安会回来吃饭，她打扮得格外漂亮，并打算在今晚大展厨艺。
“雨下得太大了，爸爸没带伞，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圆圆原本兴致勃勃的心情在听到乔可夏的这句话后，瞬间沮丧起来。
“姐姐，可可想爸爸了，我们去给爸爸送伞好不好？”
圆圆原本已经跌落谷底的希望，在乔可夏说出这句话后，又冉冉升起。她眼中有光彩一闪而过，但还是犹豫道：“这不好，您是小姐，万一出了什么事……”
“可可知道爸爸在哪工作，很近的，姐姐难道不想见爸爸吗？”
圆圆脸一红，她非常想见到先生，但心里也有很多顾虑。
不过在乔可夏的撺掇和鼓励之下，她也有些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以至于那些顾虑都抛掉了大半儿。
她胆子本来就大，在乔可夏说出那句“是可可任性，出事了也怪不到姐姐头上”时，顾虑更是全部抛诸脑后了，一口答应下来。
因为身份特殊，艾德里安本身曝光量和话题度就比较高，为了保护乔可夏，或者说是为了保护乔馨，一般是不允许她出门的，所以她都四岁了却没上幼儿园，而是一直请家教。
但乔可夏不知道，圆圆更不知道。
周末女佣大多都放假了，杨叔走得匆忙，并没有来得及吩咐她们看着小姐。
乔可夏藏在圆圆的雨衣下面，雨下得不小，看门的保安并没有看清，直接打开了门，两人竟真的顺利出来了。